一席劲装的云风,黑着脸的赵敬,安排好王仪妃和贾胖之后,便载着‘土匪小头目’,提枪纵马,直奔他们大本营。
但是,当“土匪大本营”遥遥在望的时候,云风一直皱着眉,死死的盯着前方营寨,扭过头看向一往无前,佛挡杀佛的赵敬,好几次都欲言又止。
眼前的营寨,哪里是什么“土匪大本营”?前有土岸高约四尺五寸,后有壕沟宽达一丈五尺,深过一丈,壕沟之后,方才是布满尖枪的寨门。
标准的大周边防军布营法。里面必然皆是大周边防军将士伪装的土匪,其战斗力绝不弱于誉王府军士,二人闯军营?热血沸腾,也是九死一生。
靠近壕沟,匕首顶在‘土匪小头目’后心窝,‘小头目’识趣地开口道:“我回来了,快点开门!”
“齐队,回来啦?”
“齐队,收获怎么样?其他人怎么没来?”
“齐队,收获很大嘛,资源居然这么多,需要所有兄弟们一起押后”
“.”
三三两两的“土匪”走上前来搭话,有一句没一句的,有眼力的,没眼力的。
“不对,齐辛,后面这两位好陌生?哪里来的?”
“你们两个怎么乘一匹马?”
收起随意,“土匪”都小心戒备起来。
感觉后心传来的刺痛,齐辛收起心思,对一众“土匪”骂道:“这是老子新交的兄弟,功夫好着呢。”
“老大在不在?老子领两个小兄弟见老大先。”
“在的,在里面。”
“在里屋,玩女人吧应该”
七嘴八舌的回答,营寨的生活实在是孤独的,遇到一个问题,总是聊的没完。
三人下马,齐辛走在前,云风、赵敬落后半个身子,一起推门而入。
“老齐,怎么?现在胆儿大了,都不知道敲门了?”魁梧的大汉,椭圆的脸庞上布满络腮胡须,右手抓着一串葡萄咬着,左臂搂着半luo的女子,上下其手,引来女子不断的娇。喘。
“老大,有正事儿呢?”背着云风二人,齐辛皱眉挤眼,只是这位‘老大’的眼神全在女人身上,齐辛非常急躁,忍不住大声道:“有正事儿呢。”
“噗”低头看着穿心而过的,布满自己鲜血的匕首,抬起头,看着老大依旧在调戏女人,口中“汩汩”就是无法发出声音,努力的想抬起臂膀,却不听使唤,天色暗下来了,天黑了!
一招得手,云风与赵敬同时突进,就在‘老大’感到异常,抬起头来时,震惊的脸庞将要喝叫敌袭时,喉咙已经被鹰爪死死的掐住。
“咳咳”无法发出声响。
至于那个女人已经被心跳加速,脸色通红的云风打晕过去,毕竟是个雏,场面太劲爆,还不忘给那女人加个一床被子,这么冷的天,别冻着。
“说吧,你是谁,隶属哪一军?”赵敬声音冰冷。
“我,行不更名,做不。。”
“嘭”赵敬一拳砸在‘老大’腹部,不带一丝感情:“回答我的问题”
“范西城”一身冷哼,范西城弓着腰,额头青筋爆出,勉强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不知道你问的,问的是什么?”
也不说话,赵敬直接拿起榻上的褐色棉布,塞满范西城嘴巴,抚平他的小拇指,右手魔术般又是掏出一把匕首,对着小拇指比划着。
范西城不再镇定,双眼睁大,布满血丝,惊恐的看着赵敬,摇头、点头,口中发出“唔唔”的声音,他害怕了,有话说。
“噌”刀落,鲜血浸满桌面,离体的小拇指还在缓缓跳动,望着全身痉挛的范西城,声音依旧冷漠:“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不会再有”
拿掉范西城口中的棉布,范西城大口大口的呼吸,发丝凌乱,脸部不自然的抽搐,惊恐的看着赵敬,仿佛看着来自深渊的恶魔。
“我隶属荒义县左边防军,领职仁勇校尉”
“左边防军?”云风奇怪了,荒义县又称范阳县,乃是大周军镇,与奚、契丹交接,拥有常驻守边防军3000人,隶属东北军团,可从未有左右之分?
“这位少侠,近年来,契丹屡屡犯境,因此,武皇从安西都督府抽调3000军士,以防万一,由此原边防军称为左边防军,安西都督府边防军称为右边防军。”
听着范西城的介绍,云风扭头看向情报网赵敬,见他点头,心中不免有些复杂。
荒义县原驻地边防军统帅是归德郎将,从五品下,作为县令,自己只是从六品上,品级本就低了一级,现在又来一个从五品下,荒义县的日子不好过呀。
回过神来,云风看向赵敬,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表示询问。
“不行,刚刚我们可以当作他们是土匪,杀了就杀了,现在既然知道他们是军士,那么就完全不一样了”赵敬的逻辑让云风完全看不懂,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写下供词,按下手印,带上断指,其他的以后再说。”赵敬继续道。
沉吟片刻,云风点点头,杀了范西城,他们可能就真的只能杀出去了,如若全部装备弓箭,那么就是十死无生,起码以云风的实力,档不住。
大周但凡有品秩的武官,必然识文断字,所以写供词,按手印倒不存在什么问题。
“今日不杀你,来日再会”云风笑道:“送我们走吧”
范西城点头,拿掉嘴里的棉布,将手脚捆绑好,云风向他点头示意。
“今日得见两位少侠,当真不虚此生”范西城声音很大,外面都听的很清楚:“原想促膝长谈,但少侠有事儿,不好耽搁,明日不醉不归,哈哈”
“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推开房门,向外走去,微笑的和两边军士扯皮。
左右的打量大大小小的帐篷,近两百人的队伍,而且是装备精良的边防军,云风的心情是亢奋的,内心是哆嗦的。
拿到马匹,突然,云风想到了什么道:“赵敬,我们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谁?”
“被窝里的女人,我没下狠手”
两人对视一眼,“驾”,同时一甩手中马鞭,向寨门猛冲过去。
“围住他们,一个都不准跑”声音嘶哑,仿佛用生命在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