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虚弱却并不颓丧的声音传入拓跋煜耳中,“你要是敢对我做出那等事情,我就把你阉了,让你一辈子都无法碰女人!”
这个时候,气氛应该是冷凝而又沉闷的,可听到雪衣的这句话,拓跋煜的心情,顿时豁然开朗,就像是,一缕阳光穿透层层烟雾,照耀在了他遍布阴霾的心上。
被拓跋煜笑得有些不明所以,雪衣小声嘀咕了一句,“真是魔怔了。”便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不再理会拓跋煜。他把她折腾得这么惨,于情于理,她都是不应该理会他的。
本以为自己说他他会生气,谁知,他竟是笑得更愉快了。“孤便是魔怔了!”说罢,目光复杂地看了雪衣一眼,便在雪衣身旁躺了下来。见到他躺在自己身边,雪衣顿时升起了十倍的戒心,他该不会还想对她做那种事情吧?
“你放心,你这副身板,孤没有兴趣。”拓跋煜见雪衣一脸警惕的模样,自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愉悦一笑,接着凑到她耳边,暧昧低语道,“不过,一会你要是抵挡不住蚀骨,硬是对孤投怀送抱,孤可以勉强要了你,毕竟,你怎么也算是一个女人。”说罢,慵懒地翻了个身,似笑非笑地看着雪衣。
“我对你更不敢兴趣!对你投怀送抱?我宁愿去找一只公猪!”说罢,雪衣赌气似地别过了脸,彻底无视拓跋煜的存在。她这副身板怎么了?虽然她算不上波涛汹涌,但怎么也算是********,楚渊说她身上没有半两肉,拓跋煜如今又嫌弃她的身板,她算不上幼小的心灵,着实有那么一点受伤。
“你的意思是说孤还比不上一只公猪?!”拓跋煜的嘴微微抽了抽,他可是北疆女子的梦中情人好不好,这个女人竟然这般嫌弃他!
“你要是非要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雪衣扁了扁嘴,不置可否。其实,她还是想要嘲笑拓跋煜几句的,但她刚刚说完这句话,身子就骤然变得灼热起来,下腹的热浪,仿佛一只恶魔长大了嘴,要将她的身子一点点吞噬。
“动不动就给人下媚药,有意思吗?!”那种灼热的感觉,让雪衣有一种想要跳入冰窟的冲动,只是,这里没有冰窟,只有一个等着看笑话的男人。
“拓跋煜,我警告你,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否则,我可不能保证对你做出什么事来!”雪衣咬牙切齿地对着拓跋煜道。
拓跋煜邪魅一笑,“孤倒要看看你会对孤做出什么事来!”
雪衣气得鼻子都歪了,可又莫可奈何,其实,她想的是,只要拓跋煜离开了,就算是她抵不过蚀骨,也不至于把他给强了,这种事情,着实有些丢人。
身上的热意一波强过一波,丝丝扯扯的疼,从小腹蔓延开来,胸口处仿若万箭穿心,整个身体,像是睡在烙铁上,可这四肢,又像是要被什么东西生生扯碎一般。她将被子紧紧缠在自己的身上,拼命地撕扯着被子,想要用这个来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不至于那么疼。
“女人,你要是忍不住,可以求孤!”拓跋煜猿臂一伸,将雪衣搂进怀中,唇,还似有若无地蹭着她的额头。隔着一层薄薄的锦被,这样被他揽尽怀中,雪衣还是能够得到一丝的清凉,可那清凉过后,就是万蚁蚀骨的瘙痒痛楚,一滴又一滴的鲜血从她唇角滑落,将这明黄色的锦被染成了一片血污,可她依旧紧紧咬着唇,半句哀求的话都不说。
主人,雪衣绝不会乞求别的男人,更不会把自己的身子,交给别人!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何谓生不如死,但一想起楚渊清俊的容颜,所有的痛苦,都不值一提,她觉得,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虽然,他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
时间,一点点流逝,痛苦,也在一点点加剧,雪衣一点一点挣开拓跋煜的怀抱,像是一个刺猬一样,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蜷缩在床脚,生怕自己会再与楚渊有什么身体上的接触。只要忍一下,再忍一下就好了。雪衣不断告诉自己,她一定能忍过去。
窗外是一片荷塘,有大朵大朵的芙蓉盛放,微风拂过,淡淡的芙蓉香气萦绕在鼻尖,直欲让人醉。
原来,北疆也是有芙蓉的。
看着窗外微微露出鱼肚白的天空,雪衣长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天快亮了,这蚀骨的折磨,也该结束了吧!
这么想着,她抱着被子,竟是沉沉睡去,身上的痛意,已经不再清晰,唯一清晰的,就是楚渊的那张好看得有些不真实的脸。
是主人来看她了么?
雪衣美美地翻了个身,睁开眼,见拓跋煜正一脸探寻地看着她。心中苦笑,明知道,不可能是他,可心里,还是会失落,她果真,是个傻子呵!
别过脸去,不想看拓跋煜,谁知,竟然扯疼了脖子,弄得她转脸也不是,不转脸也不是,甚是尴尬,感受到肩上有什么东西,她垂了垂眸,才发现,肩上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包扎起来了。
是拓跋煜让人给她包扎的么?
给她一个巴掌,再给她一颗甜枣,这算是什么?
别以为这样她就能不计较他逼她吃下蚀骨还把她的肩膀用铁钩刺穿的仇!
给了拓跋煜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向他证明,她雪衣不吃他这一套,他们现在可是仇人!这个眼神,雪衣酝酿了很久,自以为看上去颇有些凶神恶煞之感,谁知,肚子就在这个时候不争气地叫了起来,让所有的气势荡然无存。
“你饿了。”拓跋煜说的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我……”雪衣一愣,颇有些尴尬,她确实饿了,想吃炸鸡腿了。
“你想吃什么?孤现在就命人去准备。”
没想到拓跋煜竟然这么好说话,雪衣颇有些不适应,沉默了一小会,才小声说道,“我想吃炸鸡腿,不用多了,两根就可以。”
“好。”拓跋煜干脆地回答道,还命宫人立马去为雪衣准备,只是,在宫人退下的时候,他又加了一句,“不过,孤有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