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我们以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拓跋煜眸中有怜惜,有宠溺,亦有不悔的深情。“雪衣,能够再次见到你,我很开心。”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不是雪衣,我叫离念。”离念水汪汪的眸中带着几分探寻,“雪衣是谁?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把我错认成了她?”
“雪衣,雪衣她……”轻轻念着这个名字,拓跋煜似乎是陷入了沉思,“雪衣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
听到拓跋煜这么说,郁清浅的心忍不住微微一颤。天底下最好的女子?她担当不起!
毫无疑问,拓跋煜是对她情根深种的,可是,她最最对不起的人,便是拓跋煜,她欠了他那么多,根本就不配得到他的爱!
“公子,若是你和我亲近,只是因为把我当成了那个叫做雪衣的女子,那么请恕小女子不能奉陪!”说罢,离念冲着拓跋煜微微一福,便作势要转身离去,“离念从来都不愿意当做别人的替身,离念,离念只是离念罢了!”
还未转身,离念的纤白柔嫩的手腕便被拓跋煜紧紧攥住,“离念姑娘,你本来就是雪衣!这个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除非,你就是她!”
“公子,只怕你是搞错了,离念从来都不认识什么雪衣!”离念转身,裙摆微微扬起,无限娇羞地看着拓跋煜,如同一朵盛放的水莲花,“男女授受不亲,还望公子自重!”说罢,便要从拓跋煜手中抽出小手。
红果果的欲擒故纵!
郁清浅看着面前的离念,心中冷笑,这位离念姑娘,竟然让她忍不住想起了以为故人——她们,真是一样的做作,一样的虚伪!
离念用力妄图抽出自己的小手,无奈拓跋煜攥得太紧,她根本就无法把手给抽出来,正当离念急得小脸通红的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掌,不着痕迹地把她的小手从拓跋煜的手中抽了出来。
“北疆王,孤的女人的手,不是别人随随便便可以握的!”楚渊唇角的笑意极冷,他双眼微眯,看着拓跋煜一字一句道。
“楚皇,你已经害死了她一次,你根本就不配再拥有她!”拓跋煜没有丝毫的退让,犀利的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离念,那张脸,他怎么都看不够,“若是你胆敢再伤她分毫,孤决不轻饶!”
两个绝世仅有的男子,就这般毫不相让地对峙着,气势不差分毫,微微皱眉,便让风云色变。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楚渊笑得一脸的不羁,执起离念的小手就轻轻亲了一下她的手背,无限温柔地问道,“念儿,北疆王鲁莽,方才她可有攥疼你?”
“墨渊,不疼,一点都不疼。”离念含情默默地看着楚渊,声音动听得如同一抹和煦的风。
郁清浅的视线,一直落在紧紧交握的那双手上,纵然,她知道楚渊是把离念当成了她才会对离念那般的温柔,可是,看着他们紧紧攥在一起的手,她还是会觉得刺眼,她的心,也还是会疼。真想冲上去,分开她们握在一起的手,可是郁清浅知道,她不能,若是她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冲过去,告诉楚渊,她才是他的雪儿,她所有的忍耐,都将前功尽弃,而他俩,也会陷入万劫不复,再也不可能在一起!
手握成拳,指尖将掌心细嫩的肌肤刺破,疼痛的感觉,沿着掌心在四肢百骸蔓延开来,郁清浅才觉得,自己的心没有那般疼了。
“清浅……”紧攥的手被人一点一点轻柔掰开,郁清浅转身一看,竟然是东陵衍,“疼不疼?”看到郁清浅掌心冒出的一片血红,东陵衍忍不住皱紧了眉头,这个傻女子,竟然这般虐待自己!
“不疼……”看着东陵衍眸中眼中毫不掩饰的关怀,郁清浅忍不住就泪流满面。她真的好累好累,好想扑到东陵衍的怀中,像小时候一样痛痛快快地哭上一上,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更何况,现在她已经是楚渊的郁妃,这般扑到别的男子怀中痛哭流涕,只会落人口舌。
“清浅莫哭……”东陵衍伸出手,轻柔地拭去郁清浅脸上的泪花,看着她流泪,他的心都快要碎了,虽然他知道,她的眼泪并非为他而流。紧紧地将郁清浅的小手攥在掌心,东陵衍心中满满的尽是满足,就让他再放纵一次,再攥一次她的小手吧!
正在和离念你侬我侬的楚渊也注意到了郁清浅这边的情况,看到她的小手包在东陵衍的大掌之中,楚渊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女人的手被东陵衍这样紧紧攥着,他的心里不舒服,很不舒服!这般想着,手上的力道,不禁重了一些。
“墨渊,你攥疼我了!”离念眉头微皱,一脸委屈地看着楚渊道。被离念这么一说,楚渊才意识到刚才他失态了。抬起脸看了一眼郁清浅,楚渊的眸光更加深不可测,他真是疯了,竟然为了一个令他讨厌的女人,差点伤了他的雪儿,真是该死!
一直站在楚渊对面的拓跋煜也注意到了楚渊的异常,转身循着楚渊的视线看去,刚好对上郁清浅那双潋滟的眸,看到东陵衍和郁清浅交握在一起的手,拓跋煜心中顿时对东陵衍充满了鄙夷,还口口声声地说着此生此世心中只有雪衣一个女人,还不是在雪衣死后,就被狐狸精勾走了魂魄!
这般想着,拓跋煜连带着也鄙夷上了郁清浅,起初对郁清浅那一点好印象,也都一扫而光。
“笨女人,你身上的伤还疼不疼?”郁清浅正沉浸在自己的苦恼之中,一道别扭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扭头一看,竟然是楚洛。楚洛此时明明是在关心她,但却偏要摆出一副很拽的模样,少年看上去简直就可爱到了极点。
看着这样的楚洛,郁清浅忍不住轻笑出声,“已经不疼了。”其实,楚洛心中是关心她的,不管她是郁清浅还是雪衣,他都是关心她的。
“死不了就行!”听到郁清浅说她身上的伤已经不疼了,楚洛顿时松了一口气,瓮声瓮气地说了句话,就大摇大摆地向离念的方向走去。
丝竹声在这御花园中缓缓响起,一袭天青色烟罗宫纱的女子,袅袅娜娜向众人走来,纵然,她脸上蒙着一层白纱,郁清浅还是一眼就能够看出,她是苏素,楚国第一好女苏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