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花,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雪衣揉了揉发胀的小脑袋,浑身酸痛啊浑身酸痛,这就是纵yu过度的后果,以后,她再也不能没有原则地被楚渊吃豆腐了。
“回娘娘,已经是辰时了。”瑶花端着一盘青菜豆腐放到屋子里面的桌子上,笑得跟只小狐狸似地看着雪衣道,“娘娘,是不是天照宫的床比藏雪宫舒服很多啊?你都乐不思蜀了!”
想到自己昨夜是在楚渊的寝宫睡的,而且还睡过了头,雪衣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她好像,确实有些乐不思蜀了呢!
“娘娘,看在你一点都不想念我和芊芊的份上,今天早晨,就给你吃青菜豆腐吧!”瑶花仿若一个深闺怨妇,颇为哀怨地说道。
“青菜豆腐?”雪衣轻轻念着这个词儿,她怎么这么命苦,竟然要吃青菜豆腐?“瑶花,你就算是真的要我吃青菜豆腐,怎么也得放点肉渣子啊!”雪衣是纯粹的食肉性动物,一想到饭菜里面连点肉渣子都没有,她的小脸瞬间皱成了一个苦瓜。
“肉肉肉,你就知道吃肉!”瑶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颇有些气恼地看着雪衣道,“皇上那个没良心的那么对你,你怎么这么没有原则,他一哄你,你就又回到他身边了?!要是你以后都没有这么原则,这辈子都别想吃到肉,更别想吃到鸡腿!”一想起楚渊瑶花就来气,虽然对于雪衣偷偷离开皇宫之事心急如焚,可是,见雪衣又被楚渊骗回了怀抱,瑶花心里就更是不舒服,她家娘娘那么好,是用来被男人疼的,不是一次又一次被辜负的!楚渊那种没心没肺地男人,根本就不配拥有雪衣!
“瑶花,其实墨渊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昨天要不是他救了我,我可能就死了!”雪衣低下头,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他为了我,还挨了两剑呢!”雪衣实在是不明白,瑶花明明是楚渊的手下,为何现在见了楚渊跟仇人似的,这个世上,好多事情,真真是令人费解呢!
“是啊瑶花,你是不知道,皇上为了救娘娘,他受了好重的伤呢!”想到楚渊受的委屈,多愁善感的流景忍不住又抹起了眼泪,“不仅如此,皇上连自己的尊严都不要了,不管你能不能看清皇上的心,反正我是看清皇上的心了,皇上的心里,很在乎很在乎娘娘,比我们能够想象到的还要在乎!瑶花,要是我也能遇到一个为了我不顾一切地人,我一定会以身相许的!”
“切,谁知道他用的是不是苦肉计!”瑶花一脸的不屑,看到流景一脸憧憬的模样,瑶花忍不住给了他一计鄙夷的眼神,“还以身相许呢,就你,就算是倒贴也没有人要,你就别在这里做梦了!”
“瑶花,你说谁就算是倒贴也没有人要?!”流景一听瑶花这般贬低他的身价,登时就急了起来,“你才没有人要呢,你们全家都没有人要!你是不知道,当年追我的小姑娘,能从郢都的最东边排到最西边,只是我流景眼光比较高,一个都没有看上罢了!”
“是没有人看上你吧?!”瑶花双手叉腰,十足的泼妇模样,“流景,不是我瞧不起你,就你这身板,你这皮肤,你这五官,鬼才能看上你!”
“你!”流景气得青筋暴起,他瞪大眼睛,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可瑶花还是没有半点害怕他的意思,最终只能无奈低叹一声,“真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你说什么?!”瑶花双眼冒火,指着流景毫不客气地骂道,“臭流景,你给我再说一遍,究竟是谁难养?!”
“我难养,我难养……”流景终究是屈服在瑶花的淫威之下,苦着脸这般回答道。
“这还差不多!”瑶花拍了拍手,“既然你这么有自知之明,我就不用活动筋骨了!”说罢,又看了一眼雪衣,“娘娘,我今天心情不错,就给你做一根炸鸡腿吧!”说罢,瑶花提动裙摆,就如同一只轻快的小鸟一样飞奔了出去。
听着瑶花和流景斗嘴,雪衣忍俊不禁,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雪衣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青菜豆腐,她实在是饿得不行了,就算是她最讨厌的青菜豆腐,现在在她看来,也算是美味佳肴了,这么想着,雪衣穿上鞋子,就不顾形象地坐在桌子面前狼吞虎咽起来。
“娘娘,瑶花那个丫头竟然给你吃青菜豆腐,这简直就是虐待啊!”流景看得双眼泛红,“娘娘,你等着,我这就去让御厨为你做一顿最丰盛的大餐!”说罢,就直奔御书房而去。
看着夹在自己筷子里的一块豆腐,雪衣登时就犯了愁,有鸡腿,还有大餐,她还要吃这讨人厌的青菜豆腐么?
还未纠结出个所以然来,雪衣就听到门口有喧哗声,定睛一看,竟然是柔妃慕容晓柔。这慕容晓柔是太尉慕容毅的掌上明珠,太后慕容嫣的亲侄女,平日里她在皇宫骄纵成性,根本就不把任何妃嫔放在眼中,而且,她依仗着慕容家的权势,对皇后之位势在必得,现在见楚渊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身受重伤,心中自然是生出了无尽的危机感,恨不得将雪衣挫骨扬灰。
雪衣从来都没有见过慕容晓柔,是以,她根本就不知道这凶神恶煞地盯着自己的华贵女子是谁,她只是觉得,她一头的金银首饰实在是晃眼,不过是看了她两眼,她的眼睛,就有些疼了。
“大胆雪嫔,见了柔妃娘娘还不行礼!”见雪衣还在吃她的青菜豆腐,根本就没有把慕容晓柔放在眼里,慕容晓柔身边的一位叫做春华的小宫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伸出手,就指着雪衣颐指气使地吼道。
“臣妾见过柔妃娘娘。”雪衣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来,冲着慕容晓柔微微一福,“不知柔妃娘娘来找臣妾有何贵干?”
“雪嫔……”慕容晓柔的声音很是好听,脆脆的,还带着一丝楚地女子特有的娇柔,只是,她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寒到了骨子里,“雪嫔,你媚颜惑主,伙同刺客谋害皇上,你,该当何罪!”
“柔妃娘娘,臣妾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雪衣一脸的不解,她什么时候媚颜惑主,又什么时候伙同刺客谋害楚渊了?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有脸不承认!”慕容晓柔冲着雪衣微微勾了勾唇,她的容颜,原本尚算是艳丽高贵,现在这样凉薄地扯了扯唇,看上去颇为残忍,“你伙同刺客,刺伤皇上的双腿,今日,本宫就要为皇上讨回一个公道,本宫要,打断你的双腿,再送你,去见你的刺客同伙!”
“柔妃娘娘,你是不是搞错了,那个刺客,根本就不是我的同伙!”雪衣觉得这位柔妃娘娘甚是莫名其妙,她和那个刺客半点关系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是她的同伙!
听到雪衣的辩解,慕容晓柔却是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对着自己身后的宫人吩咐道,“给本宫打断这只狐狸精的双腿!本宫就不信,她的嘴能比落在她身上的板子还要硬!”
“是,娘娘!”得了慕容晓柔的命令,她身后两个看上去颇为健壮的太监就一把将雪衣按到了地上,手中的板子,就毫不客气地落到了雪衣的腿上。
“娘娘,炸鸡腿来了!”瑶花端着盘子,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只是,当她看到被按倒在地上的雪衣,以及打在雪衣身上的板子,瑶花唇角的那抹笑瞬间僵住,手中的盘子,也滑落在地上。
“娘娘,你怎么样?!”瑶花护在雪衣身上,“你们不能打娘娘,你们给我滚开!”
“贱婢,你让谁滚开呢?!”慕容晓柔冷笑,“你要是再不让开,本宫连你一起打!”
“瑶花,你不要管我,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雪衣不想牵连瑶花,伸出手就要把她推开,可瑶花固执得紧,哪里愿意弃雪衣于不顾,拼却性命也要护在她的面前。慕容晓柔对着她身后的宫人使了个眼色,瑶花就被人给狠狠地扔了出去,她的小脑袋刚好撞到地上,痛呼一声,就昏死了过去。
坚硬的木板,一下又一下地落到雪衣的腿上,看着鲜红的血液如红梅一般在雪衣的腿上绽放,慕容晓柔手中拿着一个暗红色的瓷瓶,便狞笑着走到了雪衣的面前,“喝下它!”
雪衣使劲摇头,一看这个瓷瓶,她就知道里面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此刻,哪里由得了她做主,慕容晓柔将手中的瓷瓶扔给春华,春华便狞笑着钳制住了雪衣的下颚,将那瓷瓶中的药水往雪衣口中倒去。雪衣拼命挣扎,可内里尽失又被打伤的她,此时连个普通人都不如,哪里能够挣得过春华,不过是三两下的功夫,春华便将瓷瓶中的药水尽数倒进了雪衣的嘴中。
“雪嫔,这些毒药毒死一只老虎都够了,本宫倒要看看,以后你还能怎么蛊惑皇上!”说罢,慕容晓柔得意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随意地拨动着自己指头上的护甲,对宫人吩咐道,“给本宫打断她的腿,就算是死了,也要照打不误!”
雪衣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喝下毒药之后,她大脑一片昏眩,舌头也好像吃了麻药一样,动都动不了。
“娘娘!”去御膳房传膳的流景看到昏死在门外的瑶花,以及下身染满鲜血的雪衣,顿时慌了神,看到慕容晓柔脸上的怨毒,流景强忍下想要把她揍扁的冲动,便打算去找楚渊来救雪衣。
刚刚走到门口,流景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楚渊、秦离、欧阳明日以及楚睿,看到了楚渊,流景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哭着说道,“皇上,你快去看看娘娘吧,娘娘她快要死了!”
“什么?!”楚渊一把推开流景,也顾不得腿伤的伤,就踉踉跄跄地向天照宫冲去。
“雪儿!”看到雪衣一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她的小脸,煞白煞白,唇角还挂着血丝,没有半丝的生气。楚渊心中一疼,拔剑就将还欲拿着板子往雪衣身上打的两个太监的脑袋砍下。
“雪儿,你怎么样?你醒醒,不要吓我!”楚渊紧紧地将雪衣抱在怀中,他手中宝剑如同狂龙一般就向慕容晓柔飞去,“是你,是你把孤的雪儿害成了这副模样,孤要杀了你!”
慕容晓柔从来没有见过血腥的场景,方才那两个小太监的脑袋咕噜一声滚到了她的脚下,就已经把她给吓傻了,现在楚渊又要杀了她,她更是吓得面色铁青,动都不敢动。
“七哥,不要冲动,柔妃毕竟是慕容毅那老匹夫的女儿!”楚睿将楚渊手中的剑夺下,“今日之恨,等夺了慕容毅那老匹夫手中的兵权再报也不迟!”将楚渊的宝剑插回剑鞘,楚睿这般在楚渊耳边小声说道。
一听到慕容毅的名字,楚渊眸中恨意更重,但他终究还是冷声道,“送柔妃回云澜宫,以后没有孤的吩咐,柔妃不得踏出云澜宫半步!”
“皇上,你不能这么对待臣妾!”这分明就是要把她禁足嘛,慕容晓柔跪倒在地上,梨花带雨地看着楚渊道,“皇上,臣妾做这些事情,都是为了你,你怎么可以对臣妾这么狠心!”
“柔妃,你伤害雪儿究竟是为了孤,还是为了你的一己私欲,你比孤更清楚!”楚渊眸中没有半点的温度,“滚!”一脚狠狠踢出,慕容晓柔便被他踹飞到了门外。
“雪儿,你醒醒,你不要吓孤!”楚渊轻柔地抚摸着雪衣的小脸,忽然感觉到她的鼻端竟然没有了温热的气息呼出,他的心,顿时疼得寸寸欲裂,“明日,雪儿为什么会没有了呼吸?!”
“什么,她没有了呼吸?!”秦离听到楚渊这么说,向来清润的眸瞬间变得血红,要不是楚睿及时阻止了他,他早就一剑割下了门外正吓得瑟瑟发抖的慕容晓柔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