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暗探
“从什么时候，你又是怎么发现的？”我也紧张了起来，要知道身边有人跟踪，我是不可能没有感觉到的，可他们竟然能跟踪我这么久，直到我从海云出来，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也太不可能了。
“不知道，或者是他们故意现身出来的，在你走的时候，我就绝对不对劲，但当时我的感觉很奇怪，你知道吗？我在你走后，又回到了我们的包厢，可是却在无意中发现了桌子上有一道很浅的手印！”
手印？？我开始仔细的回想着那天和路政海见面的一切信息，可大脑在不断运转中，依旧没有发现什么不同的地方。
“是不是我们不小心留下的啊？是什么样的手印。”
路政海冷笑了一声，“你没有抬手在桌子上按过，我也同样没有那个心思去做这么无聊的事，所以根本不可能是我们任何一个人留下的！”
我不由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起我们在谈话时，或许有第三个人就在我们的身边，甚至随时都有可能从桌子下面爬出来杀掉我们，我就有些后怕。
“那我们的对话，他应该都已经知道了！”我试着问了句，想听听路政海接下来的话。
路政海点了点头，“没错，他知道了我们的谈论，但我很好奇，如果他可以来无影去无踪的跟着你，又怎么会在我这里留下手印呢？那么是不是他察觉到我们知道了一切，开始向我们发难了？”路政海喝了口桌子上的水，又继续说，“想到这点，我就要给你打电话，可翻到你的号时又停了下来，也许我可以趁着他们知道了我们的情报后，向他们的指使者报告的时候，去找出他们的聚点所在。”
“可你是怎么知道他们的去向，以及保证他们不会对我下手的呢？”
“从两点，第一，他们应该是故意要泄露自己的，从手印就可以看的出来，虽然不知道他们这样做的目的，但我最起码可以确定，这点没有多大的误差。还有，既然他们会在我这里故意泄露自己，那你那里应该也是一样的，所以我没有多担心。第二，那么他们会泄露自己，是为了什么，排出无意和巧合之后，剩下的是什么？”
“是警告！”
“对！警告，这就意味着对我们追查的方向，他们已经意识到了危险，所以才会警告我们，但这也是个破绽。”
“是，他们选择放弃追踪，反要在我们没有进一步行动之前杀了我们。”
“可是，他们迫切的行动却留给了我们一个最好的提示，那也就是我可以找到他们老巢的原因之一。还记得我们那天谈论的核心吗？如果我们推断的方向都没错的话，那接下来要做的就很明显了。”
“天虹？！”我皱起眉头，凶手的实力可真不小，一圈一圈的绕，也不怕把自己绕乱了。
而我还被其他线索牵着鼻子走，却偏偏忽略了，一开始我就怀疑的对象——天虹事务所古怪的刘所长。
他是贺海的上司，对死者的了解一定很透彻，如果他想为了更多的钱杀死贺海也是最容易的一个。
想到这里，那个带着古怪笑容的刘所长又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但又一个疑问也同样跃入了我的脑海。
如果只是为了钱，他为什么非要在贺海家里杀人，难道他不能在事务所里杀了贺海，毕竟是自己的地方，难道会比在对方家里杀人容易吗？
不解，想来想去，都是一团乱，我索性先慢慢的放下谜团，又问路政海说：“原来你说不让我打电话，是怕泄露自己跟踪他们。不过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天虹事务所是凶手的老巢，没有证据，我们可不能乱来的！”
路政海叹了口气，“所以才让你一个人来，我们今晚就去那里看上一看，证据不可能没有，只是怕你敢不敢去找而已！”
“我去！你不是开玩笑的吧，我一个警察去追查是应该的，你再怎么说，也不能去吧！”我可不想再重蹈覆辙了，于是继续开口说道，“今晚你还是留在这里，我一个人去那里走一趟吧！”
“嘿，你什么意思啊！真以为你能当上警察，就比我有本事？这些年来，我可是很不服气的，要不我们比比，我的梦想可从没有改变的！”
我有些无语，“去那里是什么结果还说不定呢，你怎么就这么确定那里一定就是凶手的巢穴。我看你就别去添乱了！”
我其实还是有点不相信路政海的话，说天虹是凶手的据点，那里也太显眼了，无论从那里看来，都有一定的疑点。
“什么意思，这还是怀疑我的推理能力是不是？好小子，几年不见真有警察的样子了，今晚我还非去不可了，这条线索可是我发现的，你不带我去，你自己也甭想去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对这位老友也算很了解了，听他这话，我是劝不住的，可毕竟他不是警察，上一次的事，他被我连累的丢了个媳妇，这次再有什么事，怕这几年的同学，真就白做了。
我反复的衡量了一番，那里的未知让我安慰了一下自己，毕竟我们对天虹是凶手据点的可能性，目前也只是推理而已，说不定不是呢，所以一起去到也行。
看了看路政海，我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不是怀疑你，是觉得这里疑点太多，劳烦你陪我走一趟，那也是白走啊！”
路政海听我这话，似乎是同意了，也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的想法依旧和当年一样，坚持自己的看法和做法，如果你也没变，那就别那么多废话，我们走吧！”
听到他的这句话，我忽然一愣，电光火石之间，有一道光芒从我的脑海中闪过，可当我开始仔细回想时，却已经忘记了我要说什么。
“那，好吧！”说完最后一句话，路政海仰头把桌子上的水喝了下去，并搭着我的肩膀，走了出去。
走出酒店，我把驾驶座让给了路政海，自己座上了副驾驶，但心里依旧反复回忆着第一次去天虹的时候。
那时候就有人跟踪我了，在我离开的时候，也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一个人的视线，从不远处而来，但我却只看到了那个看门的老头。
还有，如果是在那时候就有人跟踪的，他们为什么不选择在我走到家的时候动手，或者是我走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时动手？
我相信，如果能一直跟踪我这么久，他们也肯定能在我毫无察觉的时候开冷枪。
可是他们没有这样做，反而在我和路政海见面后才主动现身，并似乎故意让我在海云大厦那里发现他们，这到底是故意还是偶然呢？
想到这里，我又看了看路政海，他一心开车，似乎没有多想什么，但另一个疑点又跃入了我的脑海——他难道在我离开后，又去过一次天虹吗？
带着这个疑问，我终于开口问：“对了，你在我离开后，是不是暗中去了一次天虹，要不然怎么就这么确定他们的巢穴就在哪儿？”
“是啊，在我给你发短信的时候，我就在天虹，并挂掉了你的电话，也是为了防止被他们发现。”
“那有什么收获吗？”
“我发现那里似乎不太对，你应该在去天虹的时候也知道吧，那里看门的是一个老头，可据我这次的观察，门卫室的人不是个老头，而是个女人，这够蹊跷了吧。还有，我在贺海生前所在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就是门锁，在那里的门前，虽然没有多少人出没，但我却分明的记得，在每个进去那里的人身上都佩戴着几十把不同的钥匙。你可能会说也许是其他门上的，但在我观察他们开门的时候，却奇怪的发现，他们每个人都能用不同的钥匙打开那扇楼门。”
我有些怀疑，路政海的眼力有多好，又究竟应该隔着多远，才能不被他们发现，而且还能看到他们开门时的具体动作？
“也许是你看错了啊，毕竟你应该不可能在他们身边看着吧！”
路政海皱起眉头，“虽然没有在他们身边，但我可以确定，我看到的没错，最起码从他们进门时，都有试一试钥匙的动作，就可以判断出来。不仅这门奇怪，在天虹上班的人，也看起来有些诡异，你是没有看到他们，如果那天你在的话，也一定会有我这样的想法。”
“我看那是你的心里作用吧，对某人或者某个地方怀疑起来，心里就会在任何方向中自动想到，对这个地方的疑点。”
其实我还是不希望天虹是什么危险的地方，因为路政海来了，如果凶手真的和那里有关系，恐怕这次可就生死未卜了。
看着窗外的夜色，路政海久久的没有回答，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或许依旧会是那句——你怀疑我的判断能力吗？
车子在马路上行过，留下一串儿轮胎碾压过的痕迹，路政海终于在车子快要到达天虹的时候开口，结束了这次短暂的行程。
“我们快要到了，也许今天会有一次生死之战，但有兄弟陪伴，我也不会退缩的，如果还当我是兄弟，就别说什么废话！”
我不置可否，最后点了点头，直到车在天虹事务所门前停下的时候，我们才默默的走下车。
看着对面已经陷入黑暗的大院，我回头看了路政海一眼，“怎么样，你先上还是我先？”
“我来吧，上次一个人不好进，看来这次可容易的多了。”
其实那个电子门并不算高，不过两米多而已，但我们却都不敢从那里过去，因为怕弄出来什么动静，被看门人发现。
选择从外墙边过，是路政海第一次来的时候就确定的，也是我这次来也想到的。
废话不多说，我们依旧如当年那样默契，路政海后退了几步，然后猛然加力，借着助跑的冲击力，在我伸出的手上一踏。
与此同时，我也猛然加力，将他的脚向上一抬，只见他的身影在空中一翻，就悄无声息的跃到了围墙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