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会面
在交杂的笛鸣声中，我发动起车子，慢慢的驶过十字路口，走向下一个停留的地方。
随着时间及人流的推动，我的车子在一个餐厅前停了下来。
站在餐厅门外，我简单的打量了周围的环境。这里的饭店很多，客流量也不少，街道两旁都有行人和车辆经过。
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影，我笑了笑，这家伙可真会挑地方啊！
走进餐厅，我看到大堂里已经进来了很多人，各自在餐桌前座下，说话的声音也充斥了整个屋子，显的十分的热闹。
而正在这时，我也抬脚走进了大厅的一个角落，刚刚座在凳子上，就见从楼上走下来一个熟人。
“喂，走吧，楼上包间里说话吧！”路政海的样子没有变多少，只是身上的衣服变了，不再是那个看上去很拽的人了，取而代之的到成了一个生意人，一个以和为贵的普通市民。
我也笑着冲他挥了挥手，“好家伙！这生意挺红火的啊！差不多都应该叫上路总了吧！”
“得了吧！走走走，上去说吧，这里人多！”我们边说边走，路政海拉着我走上二楼的一个包厢，里面确实十分安静，饭菜也已经准备好了。
我和他坐下后，路政海在我们面前的两个酒杯里倒上酒，先开口问了句，“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啊！”
“好久没见了，想聚一聚啊！你这儿到是弄的不错啊！”
路政海笑了笑，“还成吧！你到底有什么事就说吧，甭这么磨磨唧唧的了，我倒是有空和你聊天，可是你们难道也这么闲吗？”
“我去！哥们儿，不用这样揭我的短儿吧！”喝了一杯酒后，我终于继续说：“其实我来这里，是想问你点事儿。”
“什么事，是关于最近的案子吗？”路政海也没有多余的话，以前他就是这样的人，性子也直来直去的。
“你也看报纸了吧！这个案子很棘手，我最近也没有查到什么……”
“我见过死者！”我话还没说完，路政海忽然接口说，“你看过他的会客记录或者接手案件的记录了吧！所以才来找我的？”
我点点头，“你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给我吗？”
“我也不太清楚，不敢给你肯定的线索，这是我提前要跟你说的。”路政海夹了口菜丢进嘴里，继续说：“我曾经有事去见过死者，在他的办公室里，我遇到过一个人。”
“那死者和他是什么关系，或者你认不认识那个人？”我等他停下话后，急忙发问。
路政海摇了摇头，“那个人应该也是有什么官司才来找贺海的，不过我不知道他是谁，和贺海的关系应该算是很熟的样子，不过在我敲开贺海办公室的门时，那个人似乎刚和贺海争吵过，至于是因为什么事，我却不知道。”
我想了想，又问：“那你在办公室里有没有发现什么，和除了那个人之外，其他的线索。”
“没有，因为当时我只是简单的扫了那人一眼，甚至也没有记住他的什么特征，只知道他穿着一身黑色，鼻梁上带着一个黑色的墨镜，看上去给人一种神秘感。”路政海端起桌上的酒杯，看着杯子里的液体，似乎正在回忆着几天前的情况。
“除了那个人，我在贺海的办公室没有什么发现，因为我只是有事才来找他的，虽然去了他的办公室，可也没多待太久，就出来了。”
听到他的话，我有些失望，但随即我又开口提醒他说：“那你有没有留意书架，以及周围的摆设。”
“摆设！”路政海闭上眼睛，当再次睁开的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喜好和性格有些不对，这里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如果你去过他的办公室应该可以看得出来。我在和他聊天的时候，发现他跟谦和，但眼神却有些涣散，似乎和在法庭上说话的人，完全是两个人。还有他应该很喜欢古代神话故事，首先我从他那书架里大多数的神话类小说就可以看出来，其次他与我对话时，也曾提及一些古代用语，最后这个人给我一种给特别，也很别扭的感觉，总之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你说！”
“嗯，那你在离开的时候，有没有再看到那个神秘的人，或者他在你们谈话的时候离开了，还是一直在听你们说话，有没有插嘴，或者说什么？”
路政海挠挠头，“他，他，他应该没有离开，我也好想记得他开口说过什么，可是没什么重要性，所以也没有留意。”
我在心里点了点头，又提示的说了一句怪话：“那句话是不是说：魔鬼的眼睛存在于我们的身边，在黑暗的角落中注视着一切！”
路政海一征，没有回答是或不是，而是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他的话很少，我也没有怎么留意他，如果我留心了他的举动或者话语，也不会忘记这个人的体貌特征。”
我在心里暗暗的盘算了一下，又开口问：“那么你离开时，他在做什么？”
“他，应该还留在贺海的办公室，或者也在不久后离开了！”
我微微皱眉，他也太会忘了吧，对于一个奇怪的人，难道他就没有一点儿的好奇心，也没有多留意几眼吗？我觉得有点不可能。
“你真的不记得那个神秘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还有你和他有没有什么皮肤上的接触！”带着墨镜，穿着黑衣，这让我下意识的想到了隐藏和潜伏。
“没有吧，我从贺海那里出来的时候，似乎感觉到有一双眼睛看着我，但我回头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酒杯中的液体在缓缓的荡漾，映射出路政海迷茫的一张脸，似乎在努力的回想，又像是在刻意的隐瞒。
“目光？”按着太阳穴，似乎在我离开天虹的时候，也感觉到了那道目光，可是回头后，也没有什么发现。
那么，这道目光来自于那里，如果是凶手的话……难道凶手还没有离开天虹！或者他始终就在那里。
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跃进了我的脑海，那个奇怪的刘所长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会是他吗？我摇摇头，不可能的，他是所长，而贺海又是他们这里的骨干成员，他怎么可能杀了他，这不是断了他自己的财路吗？别说不是他杀的，如果他知道有人要杀贺海，也应该会阻止的，因为这样对他没有好处，反到是最容易被惹上麻烦的。
但万事都是有两种可能的，有利益可以让他保贺海，那也同样会因为更加客观的利益，让他杀贺海。
如果对方愿意出更多的钱，买一个必须要杀之人的命，那到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对于一个生意人来说，最终的目的就是金钱。
我和路政海谈话的最大收获就是怀疑，让我心里又多了一块不小的石头，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也许我该等古迦出院，再去一趟天虹，或是依照那怪老头的思维，着手追查两个和贺海走的最近的两个女性，不过这是下下之策，只能当一个想法，但要实施起来，还是要等一下。
又和路政海闲聊了一会，把他的思绪推离案子时，我才放下筷子，并和他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准备告辞离开。
我们边吃边说，没留意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等我说完一切，要他想起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路政海也嘱咐了我几句，并同意想起什么会通知我的。等送我走出他的饭店后，我座在车子里，久久的陷入了沉思。
看着他慢慢的回去，一边走一边还在想着我问话，直到消失在我的视野范围之内。
我点上烟，抽了几口后，看着周围的一切，心里有很多条线头，可无论从那条开始，都无法连接成一条完整的绳索。
等烟头熄灭的时候，火星儿在手指间跳跃，我猛然反应过来，手指也随即将烟头扔了出去。
正在这时，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了铃声，我急忙拿出来一看，原来是老杨打过来的，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收获吗。
按下接听键，我先问了一句，“喂，你找到贺英了吗？”
对面没有回答，老杨的声音在一会儿之后，才从听筒中悠悠传来，“他已经出现过一次了，你不要来这里，千万不要再有什么惊动他的行动了！”
老杨的声音有些匆忙，这句话说完之后，我急忙问道：“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贺英呢？你见到她了吗？”
大约三十秒中，对面静悄悄的，只有一点若有若无的电流声在我耳边划过，最后在我心急如焚的时候，终于又听到了老杨的声音，“没事儿，我已经找到贺英了，她很好，你不用担心。”
“老杨，你刚才怎么了？”听到他的声音忽然变成了平静的样子，我狐疑的说：“你刚才不是还说他出现了！是谁啊？”
对面的老杨尴尬的笑了笑，“刚才啊！我不小心把电视里的声音调大了，我们正在看电视呢，没事，你不用担心！”
这次我更加觉得不对劲了，可现在要是问什么，也许会对老杨不利，我暂时压下心里的疑惑，又问：“那你现在在那儿，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来局里一趟？”
老杨似乎有些犹豫，停顿了一下后，笑了笑，“哥们儿，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我们真的在看电视，那是我故意想吓吓你的，别担心了，好了，我先挂了！”
“喂喂喂！等一下！”我皱起眉头，冷笑了一声，刚才的声音我听到清清楚楚，丫的还真以为我傻啊，电视里的声音不可能会这么真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