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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蛇人

凯望着全身是血的木精灵,他像野兽一样冲到老剑客的面前,“救她救她”木精灵的脸被鲜血染得鲜红,简陋的衣服变的千疮百孔,手无力地掉到地上,“救她,救她”凯的声音越喊越大,最后成了抽泣,溃不成声,他仿佛又回到那个时候,红色的火焰灼烧着天际,几株黑烟滚滚地冲向天空,像一根根分明的线条,背后是连绵起伏的群山,时间仿佛失去了颜色,男孩抓着地上的石头,望着越来越远的风景,久久不能出声,男孩这一身经历过很多苦难,他的母亲被人类侮辱生下了他,他的母亲在一次逃亡中被箭支击中,回去时只剩下被烧尽的灰烬,那一天他哭地撕心裂肺,他几乎绝望,他在咒骂与偏见中渡过了他的童年,满地的尸体塞满了他的记忆,鲜血染红了他的过去,美好的回忆仿佛水中的月亮,他伸出手只有破碎的回忆。老剑客和凯望着火焰,他们彼此沉默不语,火焰中折射出异样的图案,火焰的样子在凯的眼中仿佛一个个未知的图案,它们仿佛变成塔纳纳的巨大石像,巨大的祭坛,扭曲的尸体,那些凯不想看见的烧焦的尸体。高大的竞技场,巨石堆积而成的雕像,那些绑着族人的十字架,他的敌人在火焰中像融化的蜡流入那个黑色的容器中。他们化为烟,飞向那明亮的月亮。

“凯”

“我不想她死”凯空洞地望着天空,“我已经失去了太多东西,这一次,我想让她活下去,哪怕一次也好”他抓住她的手,试着去吻她的脸。

本花了13个金币从一个炼金术士那买了一个眼珠,本带上眼珠,眼珠可以360度转动,当本打开一个小开关时,眼珠切换为另一种视野,本的眼中是一个镜子世界,世界的东西都是反的,炼金术师只是无意发明了这个功能,本却知道通过相似的道具可以看穿低级幻术,但是却不能破除幻想。这个眼珠的制作还很粗糙,不过聊胜于无。本又转了转药剂和炼金物品,有用的物品倒是不少,不过都是炼金成品,对于本而言就是太贵了,本倒是有钱,不过买一堆无用的低阶道具并没什么卵用。本就草草离开了。

已经很晚了,三个人围着圆木桌子坐下,罗杰左手握着一个木棒,右手用一把小刀试着去削木棒,他削地很认真,木屑随着他的动作被甩到地上,一个有大概模样的人渐渐出现在老鼠的视野里,游侠将箭支倒出来正一根一根检查哪些箭支,然后偶尔用刀去削一削箭支的边边角角,老鼠无精打采地坐在两人正对面,一脸迷茫地看着酒馆的入口,来往的人很多不过都被老鼠一一跳过,直到一个穿着一件黑色斗篷的人走进酒馆,他男人手中握着一根很短的木质法杖,背后背着一个黑色的大袋子,男人有一张惨白的脸,眼睛很不自然,他向酒馆望了望,然后就越过吵闹的人群径直走到了罗杰旁边,男人将包放下来拉出凳子坐了下来,众人不认识本的脸,不过看见他手中的奇怪法杖就猜出了七七八八。

“怎么了”本看见老鼠的样子很奇怪,“我脸上有东西?”

“没什么”老鼠灰溜溜地说了一句,下意识地开了本的目光。

“巫师协会怎么样了?”罗杰问道。

“不太清楚”本摇摇头,说实话他现在都是一头雾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们还好吧?‘

‘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下就好‘

“旅馆在哪?”

“离这不远”

“对了,打听到我朋友的消息吗?”

“没有”罗杰摇摇头。“按理说狼人和地精应该会提前到的,难道有什么状况?”本望向窗外用手指敲敲桌子。无节奏地敲打显示本的不安,黑夜已经统治了天空,没有星星的天空无比黯淡,对未知的不安让本很焦躁。“我出城看看”本拿起法杖背起包准备起身。

“太晚了,别去了,已经宵禁了,最近外面有很多食尸鬼出没,而且...”索娅试着劝说本。本突然停下下来,‘你说食尸鬼?”他将头转过去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索娅。

“是啊,食尸鬼,怎么了?”索娅向后缩了缩。

月光浸透了森林,一夜的雨已经停了,鸟从树洞中钻出来整理一下自己发湿的羽毛,露水沾在叶片上还未滴下,月光透过露珠折射出一辆飞驰的马车,马车上没有复杂的装饰,车窗完全是开着的,一个蛇人坐在马车内,他穿着精致的衣服,老法师坐在他的对面,一身长长的单调的法袍遮住了他的全身。蛇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混合着泥土和雨水的气息被他吸进肺里。他仰起头又低下去“好久了”蛇人黄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月色下的景色,漆黑的森林中反射着月色的波光,月光洒下来,一条银色的带子出现,银色的带子在蛇人眼中化为一个身影,他看见一个冰冷的世界,那些他不愿再回忆的事情,如今再次如潮水般涌来,他看见她在黑暗中扭曲挣扎,他试图去解救她但一瞬间却又放弃了。他摇摇头,从记忆中潮水中挣脱出来,他的瞳孔微微收缩,金色眼中的火焰却燃烧起来“这次,让我们重新做个了断吧”

他拿出一串项链用布满鳞片的嘴唇吻了吻,嘴中念念有词,像是祈祷,像是低语,像是诅咒,但没人能听懂没有人能理解。一滴浑浊的泪水从蛇人脸上流出来,泪水在他扭曲的脸上留下一条浅浅的泪痕,对面的坐着的法师正在为准备高环法术而紧张忙碌着,法师闭着眼睛仿佛这个世界就他一个人和无数魔力的线,魔力的线在他面前被有序地编制着,最后形成一个高大而有序的建筑,倘若有法师在的话他一定会发现这是一个很复杂的模型。

蛇人看看手腕上红色的印记,那是一个蛇形的图案,蛇口中咬着一个金色的卷轴,图案周围是若有若无的符文印记,契约?真是太天真了,他笑了笑,用手关上不停咔咔作响的窗户,留下一个空洞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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