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次的经历,沈梦琪又突发奇想,时光既然可以往前走,为何不可往后退?
为何不能让闹钟倒着走,看一看从前的时光,让过去的每一天,都原封不动地重新来过?
这个主意一出,沈梦琪就找到了希斯里达,兴致勃勃地说:“希斯老爷爷,我要买负时空!”
“负时空?”乍一听这话,希斯里达脑海中闪过一丝犹疑,毕竟这个词太敏感,触动了他沉睡多年的神经。
“对,希斯老爷爷,”沈梦琪十分兴致勃勃嚷嚷,“我刚才想到了,既然闹钟可以顺着走,为何不能倒着走?若是倒着走,不就是负时空吗?希斯老爷爷,您若赊给我倒着走的闹钟,他日有了钱,我定重重地还您,加赏您!”
这十分幼稚的话,听在希斯里达耳中,却心事重重,凭心而论,他不愿出售这所谓的“负时空”,一来这负时空来之不易,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二来使用它,也有着极大风险,弄不好会人时俱灭,落得个极其悲惨的下场!
于是,希斯里达笑笑,无可奈何开口了:“你这丫头,就会出新奇主意,说来听听,你要闹钟倒着走,究竟是何用意?”
沈梦琪听出希斯里达的不情愿,挽住他手臂撒娇了:“希斯老爷爷,阿琪没有什么用意,只不过好玩,想回到过去看看。这点小要求,求希斯老爷爷成全。”
希斯里达手一摊:“那好,拿钱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不能再无条件赊给你了。你算算,我已为你,赔了多少本钱?”
沈梦琪面露难色说:“希斯老爷爷,别的都好说,只是这个钱,目前凭阿琪自身的能力,真的拿不出来。不过,阿琪郑重承诺,若有了钱,一定加双倍还你,阿琪说话向来算数!”
听到“加双倍”这诱人的话,希斯里达终于心动了,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只精致闹钟,递给沈梦琪说:“这只闹钟,就是你要的东西。记住,它倒着走的速度,可以随时调整,在使用时务必小心,千万不能造成时空错节,回不到现在时空的状况!”
听到希斯里达的警告,沈梦琪重重点头,而后把玩着这只精致的闹钟,打心眼乐开了花!
哇,这么漂亮的闹钟,从此又是自己的,而且,还可以让它倒着走,轻轻易易地重拾过去的时光!
这,莫不是老天的恩赐?
欢喜地离开希斯里达后,沈梦琪开始速调闹钟,心猿意马地想要回到十八年前的时光。
对,她极其迫切地想要看到,自己出生的十八年前,是怎样一副光景?那,早已是萦绕她多年的疑问了!
在闹钟的飞速倒转下,时光迷雾,也一层层拨开。出现在沈梦琪面前的,正是一副十八年前的画面——
一名年轻的男孩,正对一名女孩说:“对不起,怡之,我沈钧尧这辈子,可能不会结婚了。我要听从爹地的教导,将毕生的心血奉献给医学,所以,我只能遗憾地,向你说声抱歉。”
怡之?沈钧尧?难道自己看到的,是爹地妈咪之前的往事?难道他们,曾有过一段不寻常的经历?
带着这种种猜想,沈梦琪好奇地看下去——
“不,钧尧,我爱你!”顾怡之几乎要跪下了,异常激动地说,“没有你,我无法活下去。钧尧,你不是说,想要一个出色的儿子,或是优秀的女儿,继承你的事业吗?钧尧,相信我,我一定会为你生一个后代的!”
然而此时的沈钧尧,只是轻轻摇摇头,而后将双手插在西服裤袋中,无奈远去了,留给顾怡之的,只是一个高大苍茫的背影。
沈梦琪透过时空迷雾看到,顾怡之的眼睛里,充满了异样的深情,对于她来说,若不能得到沈钧尧,便失了世界!她一定要用真心感动沈钧尧,一定!
沈梦琪迅速将闹钟往前拨,画面,又跳转到一间富丽堂皇,十分奢华的酒吧——
一身浅色西服,高大英挺,魅力十足的沈钧尧,正坐在酒吧的一个角落,独自一人喝闷酒。他绝不会料到,此时,在离他十多米远的地方,坐着一脸忧郁,心事重重的顾怡之,她,是特意为他而来的。
一瓶酒一气灌下,沈钧尧想要倒第二瓶,被一名女侍按住了,女侍笑盈盈的轻薄目光,顿时直瞟沈钧尧光彩耀眼的身躯:“大帅哥,一个人喝闷酒,多没意思啊,要不要我陪?”
沈钧尧厌恶地一推她的手:“对不起,小姐,请自重。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请你走开。”
望着沈钧尧那张英气逼人的脸,女侍不甘心了,继续媚笑着说:“先生,你这么英俊,何苦浪费资源?让我们陪陪,不会拿走你什么的。”
见女侍不放手,沈钧尧顿时来了气,冲口说:“小姐,我不是你要找的人,要陪,请别处去。若再不放手,别怪我不客气了。”
听到这边的动静,顾怡之忙赶来说:“钧尧,出事了吗?这位小姐,跟你是什么——关系?”说到关系二字时,顾怡之有些犹疑,凭心而论,她十分清楚沈钧尧的为人,知道他坐怀不乱,极其正直,然而这位小姐的纠缠,是否超过了度,是否也太不同一般了?
见顾怡之赶来,沈钧尧无奈地说:“对不起,怡之,劳烦你过来,我与这位小姐没有一点关系,不好意思,失陪了。”说完沈钧尧整整衣领,预备离开。
见沈钧尧要离开,女侍气不忿了,她来这里当吧丽女侍已有数月,还从来只有她拒绝男子,没有男子拒绝她的!这样的尴尬,她何时有过?
于是,怔怔地望着沈钧尧的背影,女侍大声叫道:“臭衰仔,给我回来!本姑娘今天偏不信,就治服不了你?”
沈钧尧丝毫不惧,只是不动声色地加快脚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望着沈钧尧的步子,已迈出酒吧大门,女侍终于按捺不住了,她内心被沈钧尧挑动的情火,欲火,加上被羞辱的感觉,一瞬间冲上脑门,不禁对着门口的保镖大喊:“给我抓住他!他轻薄我!还打劫我!”
听到这间酒吧最最有声望的吧丽女侍的叫喊声,几名保镖不由分说一拥而上,对沈钧尧拳打脚踢起来!
沈钧尧尽管学过跆拳道,有几分拳脚功夫,然而这里的保镖,皆经过正规训练,又人多势众,势单力薄的沈钧尧,又岂是他们对手?
而望着被拳打脚踢,明显处于劣势的沈钧尧,顾怡之没有丝毫犹豫,几步冲上前,迎上了保镖们的拳头!直到那一顿顿拳脚,都落到顾怡之身上,保镖们才错愕,原来天下,还有这样的傻女子?
后面的画面,沈梦琪已不忍看。血肉模糊,凄惨至极。被打昏了的顾怡之,依然对着沈钧尧微笑,那种微笑,竟让沈钧尧如此心疼?
看到这里,沈梦琪已感动得泪如泉涌。
再迅速前拨闹钟,一场豪华的世纪婚礼,已映入沈梦琪眼帘。婚礼上的沈钧尧英俊挺拨,神采焕发,而新娘顾怡之则一袭白色婚纱,明媚的俏脸上,明显泪光点点。
沈钧尧深情握住顾怡之的手说:“怡之,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永不分开,好吗?”
“嗯!”顾怡之重重地,深情地点头。
再拨闹钟,时光悄然流逝。
沈梦琪看到一间洁白的产房内,一名女婴哇哇降生。一名深色西服,英俊魁伟的男子抱着她说:“阿琪,爹地给你取名梦琪,就是指望你像一块美玉般,绽放最美的光彩。你一定要勤奋努力,成为爹地的继承人,做一个出类拨萃的女孩儿,好吗?”
这名男子,便是沈钧尧,而这名女婴,便是自己。看到这里,沈梦琪已泪流满面,她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勤奋努力,出人头地,不让爹地失望,不让爹地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