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明显是受了威胁的,他们的眼睛带着恐惧、悲伤的看着我。仿佛我是猎物也是救星,那四双眼睛明明是清澈无比的,现在挂满了恶毒在里面。
老头的罪孽不浅啊,四颗单纯的心从此消失。可笑可笑,我居然还在为别人考虑。现在,最大的受害者是我。
下一秒,我将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无法预测。
突然想起老头的那张脸来,那张满是皱纹,藏满肮脏的脸。我不觉一阵恶心,原来丑恶就藏在里面。
这么老的一个老头,他到底想干什么。我使劲的挣扎了一下,但奈何挣不开两个人的力量。
两个青年见我挣扎,手上又加了一把力气,我的手被两人揪得生疼。我实在是太不满了,仿佛受了无限的屈辱。
被一个老头,和几个人未成年给玩弄。而我居然没有还手之力,我是不是一个成年人?
还有一个问题,老头满口谎言,我无法确定他说的哪句是真话。现在也无法判断我到底是不是陈天唯,假如我不是陈天唯,我的年龄还是不是二十五岁?
假如我不是二十五岁,我现在有多大。如果我也是未成年呢?
想起镜子里自己那张脸,普普通通,依然带着一丝稚嫩。我的心如同我的脸,只是被这个社会给感染了。
我也许真的未成年,那我现在被老头和未成年玩弄就不算丢脸。真是一个可悲的人,居然会想到这样一个问题。
我的身体在颠簸着,草地并不平整。两个青年的颠簸都被我给吸收,在的两只手一下一下的痛。
我此时,不论如何愤怒,最终都要配合他们的步伐。否则,我的手只会越来越痛。
崖上的公路,始终没有车辆通过。我一边走一边看着崖顶,看着那上面清澈的天空。
虽然这里有文明的气息,但是大自然的原貌依然保存完好。这四个青年现在就如同这条公路,他们只是被丑恶感染了,我相信他们的心底依然保留着原本的善良。
但我该如何跟他们交流?他们不懂汉语,我不懂他们的语言。而且,他们不说话。
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任他们架着走向深渊。他们肯定是受到了老头的威胁,但他们有什么在乎的呢?
莫非,老头拿他们的家人开刀?这简直丧尽天良,别人与世无争,奈何依然逃脱不了俗世。
如果这四人真是受老头威胁,我应该配合他们,去解救他们的家人吗?可是谁来解救我?
老头,老头。再见到他,我肯定毫不犹豫的掐死他,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没用。
从我出现在村落开始,老头就种下的阴谋,虽然并不见得高超,我依然被他给玩得团团转。他唯一擅长的就是表演,或许也正是因为他不善于使用诡计,所以练出的特长。而我,现在彻底的成了傻子。
生命在经过千万年的变演之后,造就了这般多彩的物质结构。人类在经过千万年的变演之后,成为了一种高智商动物。
社会只需要几十年的时间就可以翻天覆地,思想只需要一个觉悟就能焕然一新。
就在这多彩的社会中,人们的语言逐渐形成一些特定的词汇,人们的思想逐渐接受一些不存在的事实。
宇宙大爆炸之后的荒芜,当生命开始诞生,满地都是蠕动的蠕虫。我们慢慢由蠕虫变演,成为了凌驾于其他种族之上的种族。
思想在人性中蔓延,我们挥手便能决定一个生命的生死。人们逐渐忘记,自己曾经的事实。
此刻,我正如一个蠕虫一般任人玩弄。其实,我的本质跟蠕虫是没有区别的。我之所以存在唯一目的是,完成我的角色所赋予社会的职责。
这让我想起了人类最初的形状,就跟我一般是一条蠕动在草丛中的蠕虫。绿色的身体,允吸着草儿的汁液。
那些,圆滚滚的软体动物让人想到就会恶心一整天。
我的手臂让两个青年架着,后背被两双手贴着。他们的温度和我的温度相互感染,体温越来越高。看着满头大汗的青年,我很想让他们停下来休息一下。
但是,这样想着实在太过可笑。我现在任其玩弄,却让人休息下继续玩,我可真是个傻子。
时间过去近一个小时,我们之前下来的那片绝壁早被抛在了身后。水流依旧无比的湍急,我们的不远处是一处断壁。湍急的水直冲而下,下面响起滔天的水声。
前面是瀑布,他们还要继续走?该不会是想把我扔进瀑布吧。
正当我思考之中,几人齐齐的停了下来。他们压着我走向湍急的河水边,我心里一紧,使劲的抓着他们的手臂。
莫非真要把我扔下去?这么急的水,我必死无疑。看着极速流过的水,我的脑袋越来越昏。看样子,没有任何东西能挡得住这样的水速。
其中一个青年向前跨了一步,手伸进了水中。舀起一点水,往嘴里送。他转过了头,看向另外的三个青年,点了点头。
最后,对我微微一笑。我差点嗓子一甜,吐出血来。这家伙的笑,实在太过阴险。这样的笑怎会出现在一个未成年人的脸上?
突然,扑通一声。我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青年就一个鱼跃跃进了水中。
水珠从河中飞到我的脸上,一阵冰冷的风正好吹过。我心底升起了恐惧,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那种笑容,我终于知道他为何那般阴险。
因为,那是人死之前的笑。青年跃入河中,绝对不可能活下来。这么急的水,就算鳄鱼也不能幸免。
他为什么要自杀,还有其他的三个青年是否要跟他一样,跃入河中然后从几十米高的悬崖上,直落而下?
太奇怪了,这不是阴谋。这是集体自杀啊,他们的眼神带着恶毒,又带着害怕。
他们跟我一样,害怕死亡,却又不得不面对所要承受的一切。该死的老头,他到底做过什么?
自杀自杀,我永远逃脱不了自己的宿命。现在好了,有四个同路人,去往地狱的路上也不会太过寂寞。虽然他们四人和我语言不通,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教会他们汉语。
死,也许是最好的解脱。我活得太累了,此刻终于要解脱。
解脱?不,我怎能逃避。我曾经几次活下来,因为什么?
因为我,必须活着,我还不能死。水中似乎出现了一张美丽温柔的脸,他在向我招手。我很想立刻跳入水中,我很想立刻解脱。
谢波的脸也出现在水中,那张惊恐的脸。他在向我招手,手从河水中神了出来,马上就要抓到我的脚上。
我不能死,我必须活着。我不甘做一个替死鬼,不明不白的死去,活着弄清楚一切。还有我的家人,为了他们我也要活着。
我狠狠的向后退着,脚慢慢的离开谢波的手。有一种力量从我的双臂延伸到身体的各个角落,我使劲的挣脱这种力量。
用尽全身力气,甩开了两个青年的手,然后头也不回的向着原路狂奔。
我不能死,至少现在,我不能死。河水中的谢波,一路跟着我狂奔。这样湍急的河水似乎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我几乎已经疯狂,眼睛里除了河水和谢波其他的全部消失。突然,我感觉自己身上一痛,似乎已经摔倒在地上。
我的身体苦受着折磨,依然在挣扎着狂奔。但我的身体没有一丝移动,谢波,正向我狂奔而来。
我的生命,莫非就这样结束?没有起点,不见终点的生命,仓惶的结束。连自己是谁都没有弄清楚,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索要完成什么样的任务。
我闭上了眼睛,任其向我狂奔而来。天空,大地在崩塌着,失去了原本的色彩。我将在几秒之后,失去我的生命。
一双手抓住了我的脚,一根绳子将我的脚绑死。然后是手,最后我的腋下也被拴了一条绳子。几秒时间已过,我脑袋依然是清醒的,不知道自己死没有。
我睁开眼睛,阳光刺得我瞳孔剧烈收缩。我被刺得睁不开双眼,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白色。
该死,莫非我没死?我试着动弹一下身体,可是手脚都动不了。
一个人影慢慢的向我走来,他的身形慢慢显现。是一个穿着黑衣的青年,他想干什么?
青年双手抓着我的腋下,狠狠将我提起。他身体消瘦,但力量奇大,我被他拖向了河边。
没错,我确实没死。但马上,我就要真正的死掉。
我的手脚,都已经被绑得严严实实。假如现在将我扔进河中,我直接不用冲下瀑布便被淹死,这几个家伙实在太狠毒。
我该怎么办?就这样冲入水中,然后死的不明不白。谁也不知道这里曾经死过一个人,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傻子淹死在河水中。
不,我不想死。背脊一阵阵发凉,心底越来越恐惧。谢波的脸依然在水中,现在是一脸的笑。他居然在嘲笑我,如果这样死去,多没面子。
可是,已经不容我多想了。两个青年,一声不吭的将我横着抬了起来。慢慢的走向河边,然后,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的下降。
慢慢的向河中落去,他们要把我抛入河水之中。河水中谢波的脸越来越近,那张巨大的脸马上就要将我吞噬。
“啪。”巨大的水声响过之后,脑袋里什么也没剩下。只有一片荒芜的世界,和一条蠕虫在地上拼命挣扎。
我也在挣扎,呼入肺中的全是冰凉的液体。我的手和脚都被绑着,无论我怎么用力都挥动不了自己的手臂。
我要死了,这回是彻底的死了。
身体越来越没有力气,脑袋越来越昏沉。自己的过往,在脑袋中回放着。谢波的脸,冰冷的夜。肥胖的中年人,该死的糟老头。
还有那个神秘的村落,兴隆镇老板一家。面包车,无边的草丛,万具枯骨。我的脑子越来越痛,马上就要爆炸。
我要死了,眼前一黑,整个世界变成了一片沉寂。
人们说,人死之前会看到一生中记忆最深刻的东西。即使你失忆,也会在那一瞬间想起。
人们说,人死之后有灵魂存在。在人死的一瞬间,人的体重会有所减轻。原因是,那一部分化做了灵魂。
人们说,人死后,人的思想会长久的漂浮在空中。最终因为能量耗尽而消失,并且在他存在的时候如果遇到静电磁场等自然外物作用时,有可能会影响活人的大脑,让其产生幻想。
人们说,世界上速度最快的,是人的思想。他可以轻易穿梭时空。轻易的创造物质,创造一个世界。所以,即使人死之后,思想亦可以在时空之中穿梭。
人们说,活人与死人具有相同的能力。只是因为,活人的能力被禁锢在了肉体之中。而死人,却有没有肉体了完成自己的能力。
世界,回到了起点。我此刻只是一条蠕虫,飞旋在万米的高空,俯视还未成形的大地。我,便是人类诞生的原型。以一个蠕虫的形态,缓慢的落入人间。
经历过繁华之后,现在,我回到了一片荒芜的起点。
荒芜,甚至是荒唐。绝望直至死亡,谢波跟我一样,是另外一条蠕虫,还有陈天唯也是一条软体的蠕虫。
我们在荒芜的大地上游荡,一只老鹰轻易的将我们全部吞入口中。我听到另外几条蠕虫在高声尖叫,我听到了他的声音,居然是我能听懂的语言。
而且说的是汉语,我也被叼进老鹰的嘴巴。我的尾巴正慢慢的伸进他的喉咙,我摇动一下尾巴。能感觉到他的喉咙在一阵阵抽搐,那些润滑的粘液,从我的头部灌输下来。
从我的脖子流到我的尾巴,我的身体和老鹰的喉咙摩擦变小。他的喉咙也不再抽搐,变成了蠕动,他在一点点把我送入他的肠道。
腐臭的液体,一些流进了我的嘴巴。我用尽全身力气,咬住了他的舌头。那舌头上的唾液被我不小心吞进了肚子,身体终于不再滑下,老鹰的舌头也开始乱动起来。
我,只是在死亡面前拼命的挣扎而已。最终,我被老鹰舌头上强悍的力道甩脱,下一滑进了他的肠道。那些蠕动的****不断挤压我的身体,我的身体一截截的崩断,然后只剩下头部。
然后,我在痛苦中昏死过去。
突然,我狠狠的睁开了眼睛,我居然还能睁开眼睛。
一滴水,从我的头顶落到我的脸上。冰凉冰凉的感觉,我使劲的扇自己一个耳光。再看看自己的身体,我居然不是一条蠕虫,而是一个人。
我蠕虫的身体哪里去了?莫非,被老鹰的胃液消失殆尽?但我为何会变成一个人?
我试着站起来,全身都已经脱力。好不容易才挣扎着爬起来,刚走两步却又被什么给绊倒。
身体整个扑倒在地上,尖锐的石头把我扎出血来。无力的看向绊倒我的东西,黑色的,圆圆的,前端还有一个椭圆形的物体呈九十度连着。
这莫非是一只人脚?我顺着那只脚向上看,居然还有另外一只脚。难道这是一个人?
看到了腰,看到了胸,看到了头,看到了脸,看到了头发。
真是一个人,有完好的各个器官。是不是一个活人?我用手去摸了摸他的鼻子,能感觉到温度,没错是一个活人。
居然是个活人,我身在何处?我看了看四周,昏暗的光线,到处都是黑色的。
有一些腐臭的味道灌进温度鼻孔,我捂着鼻子。顿时手上传来一阵冰凉,我的衣服居然是湿的。
凑近一点看了看那张脸,我皱了皱眉头。许久才从脑子里面搜索出来,居然是那第一个跳入水中的芭沙族青年。他到底死没死?
我再次用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没错,他确实没死。难道是,我死了?我探了探自己的鼻息,发现自己一起正常。
怎么可能,他居然会没死。那么急的水,他居然会没死?
我感觉我的世界观已经被颠覆,或者我根本没有什么世界观。实在是想不通他为何没死,我又四处走了一下,发现这里四处封闭,似乎是一个洞。
在不远处,发现了另外三个青年。他们都在沉睡之中,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个干净。
这实在太荒唐了,如果我被扔入水中而又没死,现在我们所有人又在一起。那只有一种解释,我们现在已经在地狱。我能感受到的,只是我曾经的记忆。
我的感官记忆,帮我记住了感觉。其实我在伸出手的一刹那,我的大脑已经从新调出记忆,用来模拟。
重复确认,四处找上一找。除了花岗石我没摸到任何东西,这里似乎是一个人工开凿的山洞。
黑暗的世界,伴随着腐臭的味道,安静的空间里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无边的黑暗,伴随无边的寂寞,深深回荡在恐惧的边沿。
恐惧来自内心,一颗强大的心,往往能战胜任何不可能打败的敌人。
昏倒之前最后的记忆,是那片湍急的河水。我似乎已经被绑了双脚扔进河中,为何现在出现在一片山洞之中?
莫非是自杀未遂,被人救活丢到了这里?
看到四个全身黑衣的青年,气就不打一处出。我心中的怒火已经压制不住,脚不自觉的向青年的位置移动。
举起了手,狠狠的扇了其中一个青年几个巴掌,心中顿时舒坦了许多。
我不是一个容易生气的人,或者说我从未愤怒过,但现在我彻底的愤怒了。特别是那个糟老头,他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我掐死他的理由。
几巴掌打在青年脸上,他的脑袋被扇偏到了一旁。心中的气顿解,怔怔的看着青年那张带着稚嫩的脸,心中又开始不是滋味起来。
一个未成年而已,似乎我下手有些重了。他们有可能本非本意而为,所有的事都是别人指使的,我打了他起不了什么用?
幕后者正在逍遥法外,再想想青年的眼神,明明是一双双清澈无比的眼。
当他们被带入阴谋的时候,他们想的是什么。当几颗纯洁的心,被邪恶所感染的时候,他们做过多久的挣扎。
他们为何毅然选择来抓捕我,他们为何能够受老头所指使。
问题,问题实在太多了。所有的事都解释不通,要解释这一切,除了上帝,就只有这四人和老头。
我用手轻轻的摸了摸青年的脸,顿时感觉手上传来一股巨热,他居然在发高烧。
我甩甩手摸了其余几人的脑袋,同样的,都在发高烧。有一个鼻息微弱,已经有些感觉不到。难怪,我刚刚如此用力的几个耳光扇下去,他依然没醒。
现在该怎么办?
我现在自身难保,还能管得着他们吗?话说回来,是谁将我们给丢到这里。而这里,又是哪里?
我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清醒,必须清醒。这些家伙曾经想害死自己,我还能救他们?
但是,我如果不救他们,他们就会死在这里。永远的埋葬在这个黑暗不见阳光的地方,最后化作一堆枯骨。
而我,曾经伸手之间,便可以改变这一切。挽回四个年轻的生命,或者将他们送入地狱。我,该怎么抉择。
说到生命,生命诚可贵,我们应该去珍惜它。但说道人性,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会有仇恨。而这四人,正是我的仇人。
对,我要清醒。我该离去,找一条通道独自离开这个鬼地方。让这段记忆都见鬼去,让这些家伙永不见天日。
我站起了身,最后扫视了一眼稀稀落落的躺在四周的四个青年。抬起脚走向了黑暗的岩壁,手摸到了岩壁之上。
这山洞,四处都是这样的岩壁。看上去,好像一个死的空间,没有任何出去的路。但既然进得来,就肯定能出得去。
我用手在岩壁上摸了起来,触手之处粗糙而冰冷。跟普通的岩石没有任何区别,唯一的不同在于,这里存在四个活人。
摸遍整个岩洞,没有找到任何的出口。于是,一遍一遍,摸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任何的出口。
没有出口,我们如何能进入这里?
我害怕自己错过什么地方,于是再次将岩洞摸了个遍。直到身体有些脱力,才不得不坐下来休息一下。
怎么可能是封闭空间?现在摸遍了四周都找不到任何出口,那唯一的解释是,出口在上面或者地面上。
我急于实践自己的想法,赶紧站起身,在地面上搜索起来。洞里,无比的黑。黑得,我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躺在地上的几人。但看得模模糊糊,看不到具体的东西。
这至少说明,有光进入这里。有光就好办,通道肯定也在不远处。
唯一缺少的便是照明工具,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里,想一眼就看清门的位置实在太难。
我只能用手在地上胡乱的摸,出口在上面的可能更大。但我刚刚摸遍了整个山洞,也知道,我根本没有办法上去。
四周的岩石虽然粗糙,但这个洞的形状上面小下面大。洞高,在我无法够到的位置。所以,我根本没有办法从上面上去。
只希望地上能有其他的通道,否则,便等待将我们礽下来的人发善心,将我们救起。
我在地上摸了起来,特意的远离了躺在地上的几人。我害怕自己经过他们身旁的时候,忍不住去救他们。
我现在所有的遭遇,包括我来到这个山洞里,全部拜他们所赐。我,怎能救他们?
我心里一阵恶毒的想法,甚至想现在就把他们给整死。但,我不能这么做。我要保持体力,否则别想离开这里。
手在地面上摸索起来,触手之处不止冰冷而且刺骨。地面上有积水,但都冷得刺骨。
难怪几人会发烧,估计里面的温度再低一点,水就可以结冰。我们都是在挣扎活着而已,活于人类社会,每天都必须挣扎,才能有一口饭吃。
你不得不做好与人交往的准备,与人交往就意味着,你将面对阴谋与欺骗。因为你面对的,是一个人。
我现在面对的不是人,只是一个冰冷的山洞。虽然,我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拜人所赐。但终有一天,我要揭开他的面纱,让自己能过一点正常的生活。
一边想问题,手一边在地面上摸索。手不小心摸到了一个青年的身上,吓得赶紧缩回来手。
大骂晦气,正想从新摸索时,却发现他坐了起来。正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在这沉寂昏沉的岩洞里,显得格外的吓人。
我顿时觉得后背一凉,全身都感觉到冷。
我大气不敢出,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没在看我。沉寂几秒钟之后,青年突然倒了下去,地面上发出啪的一声。
之后,他便一动不动。整个山洞本来就黑得看不太清楚,他突然的举动更让我冷汗唰一声流了下来。
无法确定他到底怎么了,我继续呆呆的看着他的方向,手上也忘记了自己的工作。
莫非,他不行了?或者,他醒了?
不过看样子是前者,虽然山洞黑的看不到他的脸。但是凭他不协调的动作推测,便可得到这个结论。
他的行为,更像是回光返照。我再看了看他的位置,确定,他便是之前鼻息微弱的青年。这么说来,他已经不行了?
我该不该做点什么?
这个问题再次摆在自己的面前,虽然,我已经决定不去管他们。但此刻,我内心的答案似乎要被推翻。
我依然想去救他们,因为我内心的怜悯。这一切不是他们的错,我不该把愤怒发泄到他们的身上。
我轻轻的挪动了自己的脚,走到了青年的旁边,轻轻的探了探他的鼻息。没错,已经微不可闻。而且,有一丝波动,时快时慢。
他一定还在挣扎,他跟我一样不想死去。在生命面前,所有的恩怨都可以告一段落。恩怨,只在于他活着时,才有效。
如果他已经死去,那一切的恩怨也会随风飘走。
生命,是世界上最神奇的东西。恩怨能算什么?一切,都只是我们的内心在作用。我一边探着青年的鼻息,一边犹豫。当我想到生命这两个字的时候,内心的挣扎才平息。
是的,和生命比起来,其他的算什么。一切,都只是我们的内心或者欲望在作祟。
我心中的结终于解开,当下不再犹豫。伸手将青年抱起,然后放到了一处干燥的地方。将他身上湿掉的衣服脱掉,然后将自己身上还算干的衣服脱下给他盖上。
我真的是无比的愚蠢,虽然心中的结已了,但我仍有一些不自然,内心还在拒绝帮他。当我的行为被人看到,许多人都会大骂我的愚蠢。
我又将另外几人都抬在了一起,让他们相互取暖。这是我唯一能做的,这里没有任何取暖的工具,也没有任何的医药用品。能不能活下去,只能看他们自己了。
做完最后的一步,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脱完。洞内冰凉的空气吸入肺中,整个身体都有些打颤。
忍着寒冷继续在洞内摸索,如果有人知道,在酷热的夏天我却冷得打颤。不知,他们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