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傲凌寒思考时,又听见归海景逸说道:“当年我也想过将瑾儿夺回来,让瑾儿回到我的身边,只是我不能,因为瑾儿爱他,深爱着他,我不愿因我个人的私欲而让她伤心一辈子,那样我也会憎恨自己一辈子的。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远方默默的守护着她,让她无忧无虑的生活,能向小时候一样的快乐、天真!我不想让她那灿烂般的笑容从脸上消失,有着以往的回忆,够了。
当年的皇帝知道我的实力,怕我招兵买马,我亦因瑾儿的关系,在朝堂之上写下合约,远离京师,虽然如此,可你的父亲依然派人监视着我,我也无所谓,几年之后,才秘密撤离了那些人。这么多年,从未与朝廷有任何的接触,瑾儿逝世的消息让我倍受打击,可奈何之间的关系,让我连送她的机会都没有。
因此,我想趁着这次我们合作之际,借你拥有的权利去看瑾儿一眼,只要一眼就好,我不希望此生留下任何的遗憾。”
冷傲凌寒望着归海景逸不断变化的情绪,他能感受到他是多么的爱自己的母妃,若是当年母妃没有被选上,想必他们现在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吧,只是造化弄人,纵然如此,他能答应他的这个条件吗?
轻柔眉心,开口道:“庄主,这件事并非易事,圣陵是何等神圣的地方,想必你也清楚,在下还是那句话,竭尽全力。”
“那么老夫再此谢过公子”拿起桌上的酒杯对着冷傲凌寒一饮而尽。
回到住处,程月问道:“主子,归海景逸的要求您打算怎么处理?”
“只能尽力而为,这件事不许向任何人透漏,程月拿笔墨来”冷傲凌寒望了一眼程月,吩咐道。
“是,主子”程月将纸笔整齐的摆放在冷傲凌寒面前,站在一边静静得研磨。
冷傲凌寒望着空白的纸面,执起得笔停在半空中,他该将这件事告诉皇兄吗?如若不说,进入圣陵需皇兄的令牌,贸然问皇兄要令牌,必然会引起他的怀疑。思前顾后,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事情的始末全部告知,能不能同意,就看皇兄答不答应了。
“程月,将这份信快马加鞭送往京城,务必要交到皇上手中”只希望皇兄能够谅解,想必他也会权衡之下做出正确的选择。
程月拿着冷傲凌寒的信,迅速的启程赶往京城,他当然知道这份信的重要信,所以不敢有半点含糊。
冷傲凌寒灭了屋内的烛光,缓缓走到窗口,望着早已升上半空的月亮,低喃道:“落雪……”谁能告诉他该怎么做,怎样才能让她明白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什么这个傻女人不愿意仔细去观察。
他本打算带着她一起来归海山庄,让她看看这里风景,舒缓一下多月来的心情,可是就为了那个女人,她居然想离开他,真是太可笑了,在她心里,把他当什么了,在她心里,他到底占据几分的位置。
回想着她那日愤恨的眼神,让他的心开始隐隐作痛,为什么他的真心永远打动不了她,难道是他付出的不够多吗?
后悔一辈子?是啊,那日若是没有将她囚禁起来,她一定会想办法离开王府,那么后悔的便是他了,他知道她心底善良,肯定不想无缘无故因自己害别人丢掉性命,用阿达的性命作为诱饵值得,他所作的每个决定,都不后悔。
他们之间的矛盾来源于那个女人,是否他只要对那个女人好点,雪儿就不会再有想逃离的想法呢?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原因,那个女人是她唯一的亲人,记得她说过,母亲是她的全部,不会让她的母亲受到任何欺负,那么只有那样做,她才不会想着要逃离他。
三日,雪儿,在等我三日,三日之后我会给你一个交待,不会让你逃离的交待。
勤政殿
“启禀皇上,程月求见”
“哦?程月?”程月是皇弟的人,这么晚打扰,莫非出什么事了?他知道皇弟前几日奔赴归海山庄,难道?冷傲凌宇不敢继续往下想,放下手中的笔,道:“快传”
程月气喘吁吁的进入殿内,将怀中的信捧在手中,单膝跪地,道:“皇上,这是主子让奴才交给您的信,让您务必给奴才一个回话”
冷傲凌宇望着程月,在看看他手中的信,一颗漂浮不定的心才缓缓落定,既然皇弟给他写信,证明他人好好的,如此甚好,定了定心神,替给旁边太监一个眼神,开口道:“起来吧!”
跟在皇帝身边这么久,他当然知道皇帝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上前两步将程月手中的信呈上。
看完整个信的内容,让冷傲凌宇的眉头微微皱起,火大的将信拍在御案上,在场的全部人都吓得跪在地上,只闻:“全部退下”
众人接到命令井然有序的退出勤政殿,冷傲凌宇拿起御案上的信,对着下面的程月道:“你一直追随凌王左右,想必他信中的内容你也一清二楚,你给朕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回皇上,事情的经过正如主子信中所写的一样,归海庄主的要求虽然过分,但与整个东阳王朝所比,是微不足道的,再者,归海庄主也是怀念旧人而已,亦乃是人之常情,以皇上的权利而言,这件事乃是轻而易举。
如若皇上觉得有损皇家威严,大可以拒绝,不过,属下还是希望皇上三思,皇上也乃是性情中人,既然主子给皇上写这份信,必然是抓住这一点。”让外人进入圣陵,而且还是个男人,去看早已逝世的皇妃,任哪个皇帝都会愤怒,若是传出去,皇室颜面尽扫,就连一些无辜的人也会受到牵连,纵然他们之间是清白的,以讹传讹的道理,谁都明白。
冷傲凌宇觉得程月说的很有道理,他虽然不知道皇弟的计划,他既然写了这份信,必然有他的理由,只是,想进圣陵并非一件易事,虽然有他的令牌,但是不够,就算是祭奠先祖,都只会去祠堂,除非……
“程月,这件事兹事体大,告诉凌王,朕会允许,至于怎么进圣陵,朕自会安排,不过得等一些时日。另外,归海山庄乃是首富,自然有许多人知道他的长相。好了,下去吧,朕还有公务在身”冷傲凌宇语毕拿起笔继续批阅奏折。
程月缓缓退出勤政殿,抬头望着明月,轻叹一口气,希望这件事可以顺利进行。
冷傲凌宇望着空荡荡的勤政殿,进入圣陵,亏归海景逸能想的出来,他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吗?纵然他们知道他们之间是清白的,一个不小心,若让大臣们知道,必然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现在的局面本就内忧外患,道那时恐怕整个东阳王朝会走向灭亡。
皇弟都没考虑这些吗?居然把这个难题丢给他,为了保住祖宗的江山,看来这一次必须要有人死才行,那么该选谁呢?真是头痛啊!
傲轩阁内一片漆黑,唯独屋内的一角撒着淡淡的月光,落雪站在窗户前,望着天空的那轮明月,心中却一片茫然,她被关在这里已经两天了,这两天里,她想了很多,可始终没有任何的头绪,反而让她越来越迷惑,她想不明白冷傲凌寒为何那样对妈妈,他讨厌女人她明白,可是那个女人是她妈妈,为了她,他不能改变一下吗?每次都为了同样的问题而争吵,他心痛,她何尝不是。
他以为她舍得离开他吗?她是个守信的人,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得不让她做个背信之人,妈妈是她唯一的亲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妈妈也只能依靠她,她不能让妈妈受任何委屈,在现代,妈妈受得委屈已经够多了,为什么到了这里还要继续受委屈?
她不允许,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妈妈受欺负而不顾,那样她就太不孝顺了,那么该怎么做,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对妈妈改观?不再让妈妈受到任何委屈,夹杂在他们中间,真的好痛苦,一边是她唯一的亲人,一边是她的挚爱,谁能告诉她到底该如何做?
泪夺眶而出,心隐隐作痛,缓缓的蹲在地上,紧咬着自己的手不放开,生怕会发出一点声音。她后悔,后悔带着妈妈跳崖,即便在牢里渡过一生,她也愿意,可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老天为什么总喜欢捉弄她,好不容易和妈妈团圆了,却又让她两面为难。既然让她重生,就应该眷顾她,不是吗?可是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给她出难题,难不成想再次死她才甘心吗?
隐藏黑暗中阿达,见落雪如此的伤心难过,不禁有点同情她,对她而言,亲情太重要,才会被那个女人蒙蔽,假若有一天她知道真像,又该如何,一切的一切都是谎言,让她如何去面对这一切,哎!
程月得到冷傲凌宇的回话未作歇息便骑马赶往归海山庄,到达目的地已是第二日刚入酉时冷傲凌寒听完程月的回复只是淡淡的恩了一声,他现在只想尽快处理完这里的事回到王府,许久才道:“走。”
突来的话让程月的大脑无法思考,不解的望着已经跨出门槛的主子,走?走去哪里?
冷傲凌寒见程月茫然的目光,也懒得解释,催促道:“还不快跟上,日落之前,我们必须启程回府”
许久程月才反应过来,快速追了上去,难怪他们都说自己愚笨,主子出府已经三日之久了,府里还有一个难题在等着他,能不快点吗?
归海山庄正在书房看书听仆人禀报冷傲凌寒相见,便请了进来,他知道他派出的得力干将回到山庄了,现在来见他必然是有了结果。他当然知道圣陵不是任何人可以进得去的,只要能见瑾儿一面,哪怕当场死掉,他也无怨无悔,他对瑾儿的爱,谁也无法改变。
看着下手边的冷傲凌寒,归海景逸出声道:“不知公子找老夫有何事?”
“因在下身上还有一些事情要办,今日找庄主一方面是告知庄主相见瑾妃娘娘的事,在下应许了;另一方面是讨论我们合作之事,时间紧迫,在下将计划详细说与庄主听”冷傲凌寒直截了当的点名来意。
“公子请说,老夫必定全力配合公子的计划”他的办事效率挺快,有他母亲当娘的风格。
“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