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阿萝就投入到了待嫁新娘的准备中。
因为没有娘家,眼下阿萝所住的别院就成了尉迟府迎亲的闺阁;没有陪嫁丫鬟,尉迟珏特地从府中调了几个机灵的丫鬟随侍。除此之外,这两天尉迟珏着人搬来了成箱的衣裳绫罗,金银首饰,看得几个小丫头兴奋得要命。
春喜一边打量着那些赏心悦目的首饰,一边喜滋滋地对阿萝说道:“小姐,二爷可对你真好,这些都是城东锁心阁的新货呢,他们家的首饰可是很多富家小姐想求都求不到呢。”
阿萝坐在镜前,任由梳妆的丫鬟捣弄着,目光却落在窗外。那里,正种着一颗尉迟珏专门差人移植来的梅树。入冬渐深,梅花却愈发盎然起来,冷风吹过,不时传来阵阵沁人的梅香。
“喜欢什么,你们自己挑吧。”阿萝轻轻地说了句,不甚上心的样子。
“奴婢可不敢,这可是二爷专门送给小姐你的,小姐快戴着试试。”春喜说着,挑了支点翠金簪就要给阿萝戴上。
然而阿萝却拦下了她,只是挑了支淡雅的白玉簪,轻轻地插在了发髻上:“太艳了,还是戴这支吧。”
春喜愣了愣,随即笑着逗趣道:“哪里艳了嘛,小姐你就是太素净了,新嫁娘可是要打扮得越漂亮越艳丽才好呢。”
“漂亮?”阿萝苦笑了笑,对镜抚上自己的右颊,“如果你有这样一张脸,还会觉得漂亮么?”
春喜突然间沉默了,她望着镜中阿萝的那张残容,良久,才轻声说道:“小姐,别怪奴婢多嘴,只是许多事情是悲是喜,有时候完全在我们一念之间。如果能够得到幸福,为什么不能试一试呢?”
阿萝沉默着不语,只是在眼底的情绪中落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
春喜叹了口气,拿起妆台上的面纱轻轻地覆在阿萝的脸上:“奴婢入府多年还从没见过二爷如此在乎一个人,二爷为了与小姐的婚事甚至还与大爷大吵了一架,咱们全府上下都知道这事呢。”
“吵架?”
“是啊,二爷平日里待人温和,从没和谁红过脸,可那一次却在书房和大爷起了争吵,若不是我当时正巧从外路过,否则还不敢相信呢。”
“你听到他们吵架的内容了?”阿萝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问道。
春喜一怔,顿时自觉多言,连忙掩饰着转移话题:“小姐的嫁衣有点皱了,奴婢这就去找王婶熨熨。”
春喜说完,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抱起手边的衣物就跑了出去,直到跑开了好远,她才渐渐缓下了脚步。回想起那晚主子间的对话,她似乎能从中明白些什么,只是......她使劲晃了晃头,想把脑海中多余的想法赶走,主子们的事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奴婢所能多嘴的,还是少好奇,多干事吧。
房间里,仿若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阿萝径自取下了面纱,望着春喜匆忙间离去的背影,淡淡地笑了,笑容是苍白的,毫无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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