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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家庭秘事

“好的,曲师傅,咱们在这里暂时歇息一下吧!估计他们一时半会儿也追不上来。”李沐佳拍了拍临时司机“曲师傅”的座椅靠背。

“好的吧!”“曲师傅”表示同意。

“咱们到底要去哪里?咱们为什么在这里停下?谁能告诉我?”一路上没怎么说话的林暮雪现在并没有感觉到被营救出来的那种喜出望外,她现在担忧自己是不是陷入了无法破解的迷网之中,而现在的一切只不过也是其中设计好的一环,诚然前夫也在跟前,但是现在内心的恐惧害怕担忧是谁在也无法能安慰抚平掉的,暂且就叫它“绑架后遗症”吧。

“嫂子您好,我是情报局特工……哦,前特工李沐佳,和曲大哥在逃亡的路上相识,我们算是朋友。”李沐佳友好的伸出自己的手想与林暮雪握手,但是林暮雪似乎对李沐佳及他说的话一点兴趣没有,她依旧沉浸在那可怕的绑架之中。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怎么一会事?我们到底要去那里?为什么会有人追杀我和我的孩子?”恐惧没有移走,林暮雪还是很害怕,她的手不停的抖动着,话语中也带着颤音,并且不停的东张西望着,好像恐惧就在她附近。

“啊,这样,我们先下车,您先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可能是昨晚的遭遇让您太害怕了。”李沐佳了解这种疼痛,也知道如何应对平复这种坏情绪。

林暮雪望了一眼前排驾驶室上的前夫曲明泽,曲明泽向她发出了一个坚定的眼神,现在唯一能相信的就是前夫曲明泽了,那坚定的眼神让林暮雪有些放松紧绷的神经,林暮雪接着对李沐佳来了句“好的吧!”。

曲明泽赶紧下车绕过来将林暮雪座位对应的门打开,林暮雪抱着孩子准备下车。

“我来吧!”李沐佳想搭把手把孩子抱下去,他感觉到林暮雪的筋疲力尽。

“不用,谢谢!”林暮雪很自然的将李沐佳的胳膊挡在孩子身外,这是一种很自然的反应,一个受惊吓的人下意识的保护自己的孩子不受伤害。

“那我来接一下吧!”曲明泽在车外觉得自己应该搭把手。

林暮雪思考了有一秒钟的时间,她松手任曲明泽将孩子抱下车,自己也随即下车。

此时正值一天温度最高的时候,加之旅途劳累,林暮雪一下车的时候差点晕倒,好在保护孩子的信念在苦苦支撑她。

曲明泽抱着孩子走到了树林里,说是树林,不过是十几个大树无规则生长而形成的一块比较荫蔽的地方。

曲明泽在树林里找到了一块平整的石板,从表面看应该是经常有人在这里歇脚,应该是周围的村民干活累了或者天气太热了然后到这里休息一下。

曲明泽将孩子平放到石板上,由于惊吓及长时间未好好休息,孩子睡的很死恨死很死。曲明泽将上衣脱下,把上衣卷成了一个枕头枕在了孩子头下面,他轻轻抚摸孩子的脑袋,太让你受罪了,对不起,曲明泽此时内心满是歉疚和自责。

曲明泽一回头林暮雪已经走了过来,她脸上满是疲倦,失去了往日的靓丽迷人的风采。记得头一次看到她的时候还是在尔贝市大学的校园里,那时候她才十八岁,十八岁,多么美好而又充满幻想的年纪,一转眼,十年风雨云烟从眼前飘过,也许这就是人生吧。

“你呆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和李沐佳去弄点吃的。”曲明泽看到林暮雪来到了儿子身边,自己才放心的去弄吃的。

林暮雪转身,手牵住了曲明泽的衣角,头低垂着,像是被夏日灼晒的无法昂首挺胸的荷花一般。

“什么时候能结束?”林暮雪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像是一闭眼自己就能逃出这牢笼一般。

“快了,你别多想了,回头我告诉你怎么回事,不要担心,还有我。”曲明泽转身拍了拍林暮雪的肩膀,那动作像是在安抚一个总是被人欺负的心情低落的小女孩。

曲明泽走向了站在玉米地转悠的李沐佳,李沐佳右手在摸着一个正在成长的玉米,捏了一下感觉还算软和,应该没有成熟,可以烤着吃,拨开玉米皮瞅了一眼,果然没有熟,便直接掰掉扔到了不远的路上。

“你应该陪陪他们,我来搞点吃的就行了。”李沐佳看着走来的一脸沉重的曲明泽。

“呃……她需要静静,我还是不想打扰她了,她有些累了。”李沐佳下到了地里,也开始左右开弓掰起玉米来。

“总需要好好聊一聊,有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况且还那么相爱过,我想矛盾总会解开的。”

“但愿吧。”曲明泽轻叹口气。

“日子有些艰难吧!”李沐佳坐在了林的身边,林此时正在自顾自的发呆,没有听到李沐佳在那里说话。

“嗨!”李沐佳又小声提醒了一下。

“啊?”林暮雪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边上有人说话,便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了笑。

“独自带着一个孩子挺难得吧?”李沐佳知道这话就是句废话,肯定世很困难的。但是总得用句话打开聊天话题,这句话虽然苍白无力没有实质意义,但是话语还是直接戳中了林暮雪本已经脆弱不堪的心。

林暮雪的脸上顿时失去了由于刚才尴尬而产生的有些害羞的微笑,转眼间脸上就变的僵硬凝重起来,眼中似有晶莹剔透的泪水在那里不停的打转,终究还是没有滴下。

林暮雪没有接话,她不是不想接,而是真的找不出什么词能彻彻底底透彻的表达出这几年的心酸与苦楚。

与其给无关的人解开自己的伤疤,不如自己坚强度过这些难关,林暮雪最后只是再一次坚强的对李沐佳微笑,转头的时候内心已经接近崩溃,李沐佳从林暮雪那颤抖的微笑中读懂了一个人的孤苦、泪水、坚强、无奈与隐忍。

林暮雪抬头想尽量不让眼泪流下来,但是一抬头就看到了在那里忙活的曲明泽,眼泪终究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曲明泽此刻正在将一些碎散的柴火聚成堆,柴火聚好后,他又找了几个粗壮的树枝在柴火堆上打了个一个简易的架子,他将玉米一个个剥好,然后放到架子上,曲明泽找到了两块表面比较平的石头,他将一个干燥的树叶夹在了中间,然后将石头靠近柴火堆不停的敲打着石头,一次,两次,在不停的敲打中,火星也不断的多了起来,经过了无数次的敲打,一声脆响,有一点火源在柴火堆里燃烧起来。

“需要帮助吗?”李沐佳对着曲明泽叫道,曲明泽回头摆了摆手,看见了正看着自己的林暮雪,林暮雪赶紧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接着扭头朝别的地方看去。

“有些难,但还是能过去的。”林暮雪头转了回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说道。

“对于你和曲明泽来说,日子都是很艰难的。”李沐佳看了一眼熟睡的小孩子,希望他睡梦中没有那么多你追我躲的慌乱场景。

“日子对他来说还算是简单的吧,他就一个人。”林暮雪话语中带着一些不平,准确的说是愤怒或者憎恨吧,李沐佳猜想。

“其实,也不一定呢。”

“也许他一个人一直就过惯了吧……我们没有办法更好的沟通,他一心就扑在工作上,不想家庭的事情。”

“呃,我想……”李沐佳想解释一下曲明泽所处的困境与他的心酸无奈。

“呵呵,第一次见面就提那么不好的事情不太好,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林暮雪又露出了那迷人的微笑,林暮雪是那种典型的美女,笑起来是很迷人的。

“好的,那你随意吧!”

“呃,”林暮雪在开动处于紧绷状态的大脑思考下面的话题,“好吧,那你们现在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我们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我想现在可以有个答案或者结果了吧。”

“这事说来话可长了。”李沐佳想着怎么把最近这些乱七八糟复杂的事情按照最简单最明了最通俗易懂的话告诉她。

“那就简单的说,你为什么被他们追杀,你和曲明泽是怎么认识的,然后曲明泽又为什么被追杀?”林暮雪看来嘴上功夫也了不得,这样李沐佳用两句话就能概况了。

“简单来说,我原来是情报局的一名特工,我选择了退役,后来就被追杀了……”

“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追杀吗?”林暮雪很想知道为什么被追杀,而不是想让李沐佳在那里叙述故事。

“哦,说实话我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之前因为得罪了什么人吧,感觉我的存在威胁到他们,所以登上了‘死亡名单’,排上了雇佣兵们最需要消灭的第一位置,然后被一帮雇佣兵没命的追杀。”

“‘死亡名单’?那是什么东西?”

“是你老公……哦,不,是曲明泽告诉我的,说白了就是个暗杀名单,我因为种种不知名的原因登上了。”李沐佳现在也想知道到底自己是怎么登上去的。

“那曲明泽有没有登上?”毕竟原来是一家人,林暮雪还是很关心曲明泽的。

“没有,但是不幸的是他应该或者已经登上了。”李沐佳明白雇佣兵或早或晚肯定会加上曲明泽的。

“为什么他也会登上被暗杀的行列?他可是什么坏事都没有做啊!”林暮雪对现在的情形难以理解。

“原因很复杂。”李沐佳总不能说是他把曲明泽搞上这条不归路的吧。

“他自己过的也是糊里糊涂的,可能是被人暗算了。”林暮雪自己推断道。

“你知道曲明泽是个孤儿吧?”李沐佳觉得是在揭曲明泽的伤疤,但是李沐佳也不忍心看着这对仁慈善良有爱的夫妻从此就走向了不同的人生轨迹,此生除了孩子再无交集。

“知道,他家里没什么亲人了,他自己说实话也是蛮努力的,但是大学毕业以后,感觉工作了就不怎么上进了,虽然感觉是一心扑在工作上,但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情报局混日子。”林慕雪说到这时心里也是一阵酸楚,心里确实也有些抱怨,但是想想曲明泽过的也并不比自己好,心里的埋怨也消失了不少。

“那你知道他爸爸是谁吗?”李沐佳猜林并不知道曲明泽的亲生父亲是谁。

“他给我说过,叫曲远正,是个小工人,好喝酒,最后据说是喝死了。”林慕雪不知道这些事情跟曲明泽被追杀有什么关系。

“哦,那看来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事关人家家里的事情李沐佳不想多掺和。

“说什么,想说什么就说,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也许你们提前说了,我有了准备也不至于那么被动。”林慕雪很想知道,李沐佳有些欲盖弥彰,林慕雪就更想知道。

“我不是不想说,实在是涉及你们家的秘密……”李沐佳觉得就不应该开启这个话题。

“昨天这个家差点就他妈的都没有了,还有什么秘密可言,你说吧,即使你不说我还是会从别的途径知道的。”林慕雪看似是比较安静端庄的女子,突然爆出来粗口也吓了李沐佳一跳,不过想想也是,都是在鬼门关走过一道的人了,还有什么粗口不敢爆的呢!

“那我就说了,但是你也别和曲明泽说了。”

“嗨,没问题,说吧!”林慕雪估计都没听明白李沐佳说得什么。

“好吧。”李沐佳感觉一阵被忽悠的情绪涌上心头,可是又没有办法拒绝。

“曲明泽的父亲不是你所说的赵远正,他的亲生父亲叫刘世宗。”

“那他为什么隐瞒自己的亲生父亲呢?而且还向我隐瞒了。”林慕雪感觉自己和曲明泽呆了那么久连最起码的信任没有,自己的爱人都不敢告诉自己父亲的真实姓名。

“你想想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认个没有血缘的父亲,他这一切只是为了在保护自己。他的亲生父亲刘世宗是原情报局一名特工,在十几年前执行一次任务时失踪,现在官方还没有结论,那时候曲明泽才十几岁。我们知道凭借曲明泽的智力水平现在无论去哪个单位都已经差不多要做到很高的位置上了,但是曲明泽最终选择了这个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几乎什么脑子都不用动的情报局信号员工作,我想他所需要的不仅仅是这个职位,而是想通过这个职位寻找自己父亲的下落。”李沐佳说完后看了看不远处光着膀子在那里烤玉米的曲明泽,他突然有些难过,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是如何在一次次人生的悲剧中活过来的,他如何一次次走出人生的阴霾,拥抱这个并不友善的世界。

“啊,我的天,你是在开玩笑的吗?”林慕雪双手举在胸前摆着手,表明自己对李沐佳讲的故事不予信任。

“我知道这真的很难以置信,但是他就是实实在在发生的。我一直觉得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距离我们很久远的时代,因为现在是一个和平开放人人平等的时代,但是当我看见曲明泽后我知道我是错的了。”

“哎,”李沐佳注意林慕雪在看曲明泽心里一阵唏嘘,林慕雪千万不能给曲明泽再说了,“我说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不要再继续误会曲明泽了,这事你就别问他了,显得我很爱告状似的。”

“不问才怪。”林慕雪恶狠狠的小声嘟囔着,李沐佳“啊!”的一声提醒了林慕雪。

林慕雪赶紧回头微笑着说道:“我说的是肯定不说啊!”

就这一会儿曲明泽就跑不见踪影了,一会曲明泽揣着个大西瓜就跑了回来。

“快来吃吧,一会就烤糊了。”曲明泽摆手示意。

林慕雪转头对睡者的小孩便说便轻轻拍打小孩的肩膀:“宝贝,起来了!”

小孩先是不动弹,接着便表示出了一些烦躁,然后突然醒来了,就大哭起来,看来是没有从绑架的噩梦中醒来。

“宝贝不哭,宝贝不哭!”林慕雪将儿子抱了起来。

“妈妈,咱们是在那里啊?”李沐佳揉着腥红肿胀的眼睛。

“宝贝不怕,咱们已经远离那些坏叔叔了,你看你爸爸也在呢,再给我们烤玉米呢!”林慕雪指了指曲明泽,儿子也顺势看了过去。

“爸爸,爸爸!”儿子叫喊起来,林慕雪将儿子抱到地下,两人朝曲明泽那里走去。李沐佳拿着曲明泽的上衣也跟在后面。

看着这一幕情景,李沐佳也想起来自己的晓菲,这几天奔来跑去也没有和她联系,李沐佳深感自责。

“给你。”李沐佳将上衣递给了喜上眉梢的曲明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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