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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按图索骥(3)

片刻工夫,都是满身烈火。为首一只特别巨大的怪兽一声低吼,向司空曙撞了过来。司空曙带着婆娑飞身而起,躲过它的攻击。万千怪兽一齐长声而呼,纷纷低头怒吼,向着司空曙恶狠狠撞至。

这万千怪兽一齐攻击,声势当真浩大无比。司空曙身子起在空中,无论往哪边走,都是十几怪兽低头撞来。到后来心头火气,天武剑气化做一道青光,宛如鞭子,向面前的怪兽鞭了过去。青光凛然,满含了司空曙十几年的修为。哪知青光鞭到怪兽身上,竟然立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而将怪兽身上的火星鞭得离体飞舞,宛如萤火。那些怪兽一齐摇动身子,将鳞片上的火光摇在空中。霎时红光满空,尽是怪兽身上的火焰。那火虚悬在空中,并不熄灭。火焰静止,宛如凝固,也不随着风势摇摆。司空曙凝目瞧去,也看不出异样来。那些怪兽却一齐鼓起真气,将火焰慢慢吹向司空曙。

司空曙淡淡一笑,天武剑气组成一个大大的青晕,将周身笼罩住。万千火朵在怪兽鼓息相吹之下缓缓飘了过来,司空曙心头猛然闪过一阵不安,号称天下至坚至猛的天武剑气,竟然无声息地被这些火焰蚀出一个个洞来,火焰毫不停留,向司空曙飞过来。司空曙大吃一惊,急忙引动如来剑气,将重力剑的反物质层层放出,护住全身。那火焰跟反物质一接触,立时犹如热水滴在灰上,“啦”一声响,火焰微微一震,然后轰然爆开。无往而不利的反物质,竟然无法炼化这毫不起眼的火焰!司空曙这才真正地大吃一惊。火焰慢慢逼近,司空曙真气运转,明行足剑化做一道光芒,向外飙去。哪知才一接近光点,身形却突然慢了下来。明行足剑带起的光芒依旧闪烁缭绕,将司空曙跟婆娑圈在一处。万千火焰跟着飘了过来。司空曙猛然出剑。

他双手不动,一股滔天的剑气却倏然升起,笼罩着整个天地。怪兽们在他这无坚不摧的剑气面前,显出一丝慌乱。

司空曙眉心一动,剑气如扫荡一般挥斩而下,虚空中光芒一闪,万千火焰突然全部一分为二,再相互撞在一起,轰然一阵震响,全都化为尘埃,纷纷落了一地。那些怪兽们如受重击,发出惨叫声,司空曙一声大吼,那些怪兽仿佛极是恐惧,潮水一般退到了凝香的身边。

凝香伸出脚,恨恨地踏在为首怪物的头上,骂道:“没用的东西!”她的声音铿铿锵锵,浑然不是原来的样子。司空曙心下惊疑不定,就见凝香抬起头来,盯住两人。她的眼神中竟然有种深沉的冷冽之意,看得司空曙微微一振。凝香指着司空曙,道:“死!”

司空曙一声大叫,一个跟斗从空中翻了下来,重重摔在地面上。婆娑一下子慌了手脚,就见凝香冷电一般的眼睛缓缓转动,盯在了她的身上,嘴唇翕动,道:“死!”猛然一阵浓郁的意识如醍醐灌顶,迅速充满婆娑的全身。婆娑微微一怔,那股庞杂的意识却突然炸开,婆娑就感觉五脏六腑全都碎成了粉末,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自骨髓中急蹿而出,忍不住也是一声大叫,向地上跌了下去。

快到地面,一双坚定的手伸过来,将她接住。婆娑急忙张开眼睛,就见司空曙那张懒散的面容出现在眼前。婆娑忍不住一声欢呼,紧紧地抱住了司空曙。司空曙登时慌了手脚,想要将婆娑推开,却不敢下手。善王无所不包的教育中,却没有对付女孩子的方法,司空曙只好皱起眉头,任由她抱住。

凝香头发披散,缓缓升起。她的脸上笼着一层淡淡的紫气,看去极为诡异。她冷冷地盯在司空曙跟婆娑身上,缓缓地吐出一个字眼:“死!”

司空曙温玉暖香在抱,正是温柔幸福时刻,哪里看得到凝香?闻言不耐烦地回道:“我为什么要死?要死你去死好了!”

凝香一声惨叫,面容倏转灰败,一口鲜血喷出,往后就倒。司空曙这才惊醒,诧异道:“不是这么神奇吧?我随口说说的,你可不能真的死啊。”急忙带着婆娑飞了过去。

只见凝香一阵阵抽搐,口中不断地有血沫溢出,居然真的一副濒死的样子。她落到地上,正砸在海拉尔的身上。凝香挣扎着,想转过身来,却由于内伤严重,连动都动不了。

她见两人飞了过来,目中露出极端恐惧与愤恨的样子,拼命挣扎,向后躲去,然而任由她怎么努力,身子却丝毫转动不得。

海拉尔却揉着脑袋坐了起来。他仿佛什么都不知道,茫茫然地问道:“这是哪里啊?凝香呢?”一低头,看到凝香,不禁大喜,一把抱住,道:“凝香!原来你还在我身边!我真是太高兴了!”凝香口中鲜血汩汩流出,海拉尔惨叫道:“凝香!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我要报仇!我要报仇!”凝香双手抬起,向海拉尔的脖子抓去。海拉尔呜咽着抓住她的手,道:“凝香!你好好躺着,我杀了这个可恶的家伙,给你出气!”轻轻将凝香放在地上,将她散乱的衣衫扯平,又极度温柔地看了她一眼,猛然站起。

凝香在他身上慢慢地移动着手臂,似乎想抓住他,海拉尔却丝毫不觉,大步走到司空曙的面前,吼道:“是不是你打伤的凝香?是不是你?!”

司空曙叹道:“海兄,你先冷静一下……”

海拉尔大叫道:“我不冷静!是不是你?!”

司空曙道:“我也不知道这么一说,就会将她伤成这样。”

海拉尔吼道:“口舌招祸,难道你不知道?!”

一伸手,抓住司空曙,向地上摔了下去。司空曙真气凝结,使了个千斤坠。海拉尔一扯之下,司空曙纹丝不动。海拉尔大叫道:“好小子!”身上突然闪过一道金光。那金光犹如电蛇一般,在他身上周转缭绕,最后钻入口鼻中去。海拉尔猛地一声大叫,两臂就如有千斤之力,倏地将司空曙提起,远远扔了出去。

司空曙在空中身子一折,剑芒闪现,定住身形,叫道:

“海兄……”

海拉尔恶狠狠地道:“难道你是我父亲的私生子,非要叫我海兄?”

司空曙也不禁怒气冲头,叫道:“你这愚夫!看来今日要打醒你了!”天武剑气光芒掣转,就如一道光链般,回环曲折,向海拉尔缠了过去。这一招名叫一字长蛇,乃取自古代行军布仗的一字长蛇阵法。当真是打头则尾合,打尾则头追,打中间则头尾并咬,厉害无比。海拉尔也不管他什么头与尾,“呼”的一声重拳冲出,劲气刮面而来,以力破巧,劲气汹涌,将一字长蛇吹得倒卷了回去。

司空曙笑道:“看不出你样子粗蠢,竟然聪明无比。懂得显巧藏拙。看这一招如何?”说着,剑光点点,分袭而下。他手中的长剑竟如同化身万千,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竟然同时从海拉尔的前后左右一齐攻至。海拉尔拳势下击,“轰”的一声响,地上击了个极大的窟窿。海拉尔身上一阵红光闪耀,从这地洞里钻了进去。空中一阵丁丁当当的脆响,司空曙的万千剑招互相撞击,一齐击了个空。身后的大地猛然裂开,海拉尔飙射而出,一拳向司空曙背脊轰了下去。

司空曙倏然转身,笑道:“早就料到你会用这一招了。”剑势挺出,跟海拉尔的拳头连成一条线,运劲刺出。

微笑道:“剑硬拳软,我看你怎么抵挡?”

海拉尔面无表情,拳夹厉风,竟然并不变化,向司空曙的剑尖击去。司空曙惊讶道:“你难道真的以为你的拳头比我的剑还硬?我的可是宝剑啊!”见海拉尔丝毫不变,心下一发狠,也是倾尽全力刺出。

两下来的都是迅捷无比,顷刻之间,火花爆处,拳、剑接在一起。海拉尔拳头倏地微微一顿,左拳猛地挥出,击在司空曙的剑背上。司空曙全部劲力都在向前直刺,这股力量横击而来,虽然不是很大,却击得他的剑尖一偏。司空曙心下微震,海拉尔右拳来势不变,携雷霆万钧之力,轰然击下。

这下一个蓄势已久,一个变起仓促,海拉尔拳头就如山般轰击在司空曙的胸前,拳气爆裂开来,将司空曙上身衣服震得粉碎。猛然海拉尔大叫一声,电般收拳后退,司空曙拍了拍身上,道:“以后记住了,不要随便摸男人的胸。”

海拉尔惊魂未定,道:“你……你身上是什么东西?”

司空曙道:“心剑。”

海拉尔眉头皱了皱,道:“心剑?”

司空曙得意道:“没听说过吧?”

海拉尔“呸”了一声,道:“什么狗屁的心剑,我怎么会没听说过?我这里有得是!”

司空曙怪叫道:“我修炼了无穷岁月,花费了无穷心神,才炼成一把,你居然说你有的是?”

海拉尔在胸前一掏,道:“那,这是心灵之剑。”又是一掏,道:“这是心神之剑。”再一掏,道:“这是心魔之剑。”还一掏,道:“这是心香之剑。”复一掏,道:“这是心象之剑。”更一掏,道:“这是心识之剑。”千变万化,无数精光射目、长长短短的小剑被他一把把从胸中掏出,摔在地上。道:“够不够?不够我还有心慈之剑、心安之剑、心放之剑、心剐之剑。总之,你要什么样的都应有尽有。”

司空曙叫道:“你这算什么心剑?”

海拉尔道:“怎么不算?”拾起一把,将手一抹,剑上光芒突然大盛,似乎要离体而起。剑尖吞吐开阖,似要破空飞去。司空曙气急败坏道:“你这是假的!”

海拉尔道:“为什么说是假的?这是我们小极乐天专门制作、具备心剑一切的功能、无论从材质还是使用上都与心剑丝毫不差的最新产品,怎能说不是心剑?我说你也太蠢了,你想要心剑,来我们小极乐天宏显宫量身定做一把就可以了,还要自行辛苦地去炼,这不是傻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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