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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古代西亚(3)

人类有史以来,没有任何人能像坐在波斯王位上的那些“波斯之王、万王之王、全世界最强大的君主”那样,能够支配如此辽阔的幅员和如此巨额的财富。约公元前5世纪初,鼎盛时期的波斯,统治了500多万平方公里的山川平原、荒漠和肥沃的土地,总计约有1000万的臣民。帝国每年税入总值相当于50万公斤白银。

波斯人原居于伊朗高原的西南部。在波斯帝国兴起之前,伊朗高原西部曾先后兴起过埃兰和米底国家。公元前7世纪中叶,埃兰亡于亚述。公元前7世纪,米底与新巴比伦王国结成联盟又灭了亚述。公元前553年,出身于阿黑门尼德氏族的居鲁士(约公元前600—前529)率领波斯人反抗米底,于公元前550年灭米底王国。

居鲁士年轻有为,胸怀大志,智慧超群,思想言行非常高尚,治国治军老到干练。他能征善战,但绝不骄矜。他对战败者也异常宽厚。他建立了波斯大帝国,统治波斯很长时间。他把波斯及米底部队编练成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常胜大军。他攻下了吕底亚和巴比伦,结束了闪族人在西亚长达1000多年的统治。他承纳了亚述、巴比伦、吕底亚诸国的版图,降伏了犹太、腓尼基,把地中海东岸至中亚暨小亚细亚的广阔地区和众多民族都统一到了波斯帝国之中,从而形成了罗马以前一个最大的帝国。居鲁士是有史以来最善于统御的一位君主。

居鲁士兴兵几十年,所建波斯帝国版图之大,前所未有。他为了征服强大的埃及,不得不进行大量的准备工作。他释放了由尼布甲尼撒掳来的犹太人及腓尼基人,允许犹太人以自治神庙城市的形式在耶路撒冷重建犹太国,作为他将来进攻埃及的基地,同时也给予腓尼基人广泛的自治权,期望腓尼基诸城市从海上配合进攻埃及。此外,他在进攻埃及之前,认为有必要去巩固东北边境,以免后顾之忧。公元前529年,居鲁士远征中亚,占领了巴克特利亚(大夏)、索格第安那(粟特)和花剌子模,控制乌浒河和药杀河之间的很大一部分地区。后来,他又领兵向里海进军,准备消灭那里的马萨革泰人,不幸在公元前529年的一次激战中被马萨革泰人所杀。

他的儿子冈比西斯继位(公元前529—前522)后,继承先父遗志,完成了巩固东北边境的任务,并且在腓尼基军队的支持下,于公元前525年使埃及臣服。

冈比西斯是一个残暴之人,因患有癫痫病,所以就更显得疯狂。

公元前525年,冈比西斯率大军占领了埃及首都孟斐斯,生擒了埃及法老。为了显示战胜者的威风,他专门举行了一个庆祝胜利的仪式。他把已俘虏的法老和埃及大臣们集中在城外的一片空地上,让手下的士兵给法老和大臣们的女儿们统统穿上奴隶的服装,拿着水桶去打水。原来娇生惯养的小姐们哭嚎着从她们的父亲面前走过。法老和那些大臣们见女儿受到这样的折磨,心如刀绞而又无可奈何,不由得也大哭起来。一时间,空地上一片撕心裂肺的哀号,就连一些波斯士兵也不忍听下去,冈比西斯却在一旁乐得手舞足蹈,哈哈大笑。

嗣后,他又率大军向埃塞俄比亚发动了进攻,但损兵折将,大败而归。回到埃及,他的癫痫病越发严重,整天情绪烦躁,不时发狂。

不久,为防止自己的亲兄弟巴尔迪亚争夺王位,他又派人返回波斯将他谋杀。他的皇后对此看不下去,规劝了他几句,他暴跳如雷,抽刀将皇后杀死。

他的神经总是处于十分敏感的状态,特别忌讳人们说他有病,还生怕手下人说他施政无方。大臣普列克撒斯佩斯颂扬他几句后说他喝得有点太多了,他竟拿起弓箭将普列克撒斯佩斯的儿子一箭射死。还狂笑道:“我很清醒,是波斯人疯狂了。”

在埃及的三年时间,冈比西斯的癫痫病越来越厉害,发作的次数也愈来愈多。大臣们每天都胆战心惊,生怕他发起狂来,将他们其中的哪一个杀掉。

就在冈比西斯在埃及胡作非为之时,波斯和米底各地发生了动乱。有个叫高墨塔的米底祭司,冒充被冈比西斯害死的皇弟巴尔迪亚发动政变,夺取了波斯政权。冈比西斯闻讯后立刻启程回国,但在途中猝然死去。后来,公元前522年9月,阿黑门尼德氏族的大流士和六个波斯贵族合谋政变,把高墨塔刺死在宫中,结束了米底人7个月的统治,并在两年内平定了全国各地此起彼伏的暴动。

大流士在位期间,不仅恢复而且扩大了波斯帝国的疆域,形成了领土空前广阔的奴隶制大帝国。为了巩固政权和帝国发展的需要,他参照西亚地区2000多年来奴隶主专政的经验,从公元前518年起,对波斯原有的统治机构和古老的军事组织实施了一系列改革措施,以加强专制主义的中央集权统治。第一,建立军、政分权的地方行政制度。他将帝国分为23个行省,分设军事长官掌管行省军队,另设总督负责行政、司法、财政、税务等事务。总督身边有“皇室秘书”,皇帝给总督的命令都由他们代为宣读。行省的军、政长官互不统属,均对皇帝本人负责,以达相互监视和牵制的目的。此外,还在各地派有“国王的耳目”(即皇室密探),秘密监视各地方军政官员的言行。第二,实行军事改革,把全国分为5大军区,每个军区统管几个行省的军事长官,行省驻军的军官多由波斯人担任。

军队被编成万人团、千人团、百人队、十人队四级,还组织一支由波斯人充任的近卫军,包括万人不死队、两千骑兵、两千步兵。另外,还组织成以腓尼基人为核心的海上舰队,有舰船近千只,规模非常庞大。第三,沿用亚述帝国的驿道制度,在波斯帝国境内修筑若干条驿道,以保证政令畅通,其中最重要的一条长达2700公里。第四,废除以前对征服地区不固定的征赋办法,制定统一的贡赋制度。第五,制定统一的货币制度,规定中央政府有权制造通行全国的金币“大流克”,各省只能制造银币,自治城市只能制造铜币。第六,统一宗教信仰,确定琐罗亚斯德教为波斯帝国国教。

大流士继续奉行居鲁士和冈比西斯对外侵略的政策。在北非,他巩固西里尼和巴尔卡;在东方,他压服了中亚的花剌子模、索格第安那和巴克特利亚等地的起义,并在公元前518年夺取了印度河流域西北部。公元前514年,他又远征黑海北岸的斯基泰人,却遭到了惨败,可在归途中,却又占领了赫勒斯滂海峡和色雷斯部分地区。后来,又进而向爱琴海扩张,并控制了一些岛屿。至此,波斯成为地跨亚、非、欧三洲的空前大帝国。

后来,大流士又挥师越博斯普鲁斯海峡,过多瑙河,进入俄国南部,直达伏尔加河沿岸;更引兵向东,上阿富汗高原,爬千山,涉万水,抵达印度。其时,正值爱奥尼亚接受斯巴达和雅典之助背叛波斯,于是,他决定西征,扫平希腊。当他进入爱琴海,却兵败马拉松,丧师而归。

一条通商大道,一端是波斯帝国所控制的西亚,一边是希腊所面对的地中海。当时的希腊,城邦各自为政,显不出力量。可是后来,这个地区却出了一个强人亚历山大,把松散的希腊统到了一起。终于有一天,大流士所担心的事发生了。

公元前486年大流士死时,波斯仍在同希腊人交战。这场战争由他的继位者薛西斯一世和阿塔薛西斯奋力进行下去,但仍无成效。至公元前479年,波斯人被赶出希腊全境。虽然他们曾暂时地恢复对爱奥尼亚诸岛的管辖,并继续在亚洲称霸,但他们想要扩张其统治于欧洲的企图却落空了。帝国存在的最后一个半世纪中,暗杀、省区统治者的叛乱和野蛮人的入侵此起彼伏,到公元前330年,元气大伤的波斯帝国在亚历山大的重重打击下,最终彻底崩溃,烟消云散。

波斯人的成就是世界文明发展历程中的重要一步。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掌握了惊人的财富,或者其帝国控有空前辽阔的国土,而是因为为了有效统治其广阔的领土和众多分散的民族,波斯人创造了一种新的富有开创性的体制。国王大流士的政治改革对后世影响深远。

影响波斯人生活的因素,主要是政治和军事,而非经济。在波斯,国王的权力是至高无上的,他的意旨具有绝对性。王权的,也可说整个帝国政府的真正支柱是军队。事实上,一旦军队不能维系,整个帝国便会宣告瓦解。波斯系全民皆兵,国家有事,所有15至50岁的青壮年男子都必须服役。在波斯,王命就是法律,军队就是权力。国王之下,是一个7人组成的高等法院,高院之下是若干地方法院。这些法院星罗棋布,遍于全国。有了军队,有了法,国王便可统治全国20多个行省。除省长、将军与监察三者分立制衡外,国王常派作为其耳目的情报人员,以钦差大臣名义,随时赴各省考察。他们考察的范围非常广泛,民政、财政、军事,通通都能过问。

在省长之下,实际推动政事的是一批官吏。这批官吏,各有各的职守,他们分职办事,往往无需请示或指导。

在那时,大多数国家的上空都有“神”的光圈笼罩着。人民信神、敬神、惧神,进而又发展成宗教。很多国家的统治形式都是政教合一。在波斯,教为国教。该教为波斯人琐罗亚斯德所创立,因崇拜火,所以又叫拜火教。

教神坛,多设于山顶、宫中及市区,每座神坛,必燃圣火。火不但是为了敬神,火的本身也是神。死神虽然厉害,可是,如果你是虔诚的教徒,死神就不可怕了。波斯人既信教,死神当然也就不足畏。教和它同时代的其他宗教相比,显然还有其优点:较少血腥气,较少偶像崇拜,较少迷信,就当时而言,教是个相当完美的宗教,只是其寿命短了些。教被立为波斯国教,乃大流士一世所为,他或许以为,这种信仰足以激励他的国民,强化他的政府。大流士一世时期,教其势之盛,真是如日中天。可是,时日不长,人们却偷偷地爱上了太阳神,及代表植物、生殖及性之保佑圣母。此后,该神在波斯人心目中的地位越来越高,最后,完全将火神的地位取而代之。他们所崇拜的太阳神,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美少年,他的头上有一个象征太阳的光轮。以后,这位神曾被罗马人请入万神庙。在基督教中,他就是最原始的“圣诞老人”。

波斯人的历史尽管充满了血腥味,但人民却是极温文尔雅的。

一般而言,波斯人都很慷慨、热情、好客、健谈。他们的礼数之多,惟中国人可以相比。他们的饮食极为简略,对清洁却极重视。他们像犹太人一样,视肉欲为大罪。手淫者要挨皮鞭,男女苟合视为大罪,卖淫女,被视为蛇蝎。因为波斯是一个崇尚武力的国家,所以它不鼓励独身主义,容许多妻和纳妾,其目的是希望国民多多地生男育女。婚姻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成。婚姻对象惊人地广泛,其他不说,举凡兄妹婚、父女婚,甚至母子婚亦时有耳闻。波斯的女性地位不低,她们不戴面纱就可在公共场合往来,她们还可以拥有财产。

波斯的儿童也很受重视,特别是男孩子。对男孩子多的家庭,国王每年例有赏赐。男孩满7岁,应当上学,课程以经典及其注疏为主,还有宗教仪节、医药及法律等。初教阶段,只希望孩子学好骑马、射箭和说老实话。高等教育就非常严格了。学生黎明即起,先跑一大段路,然后骑劣马,要跑得好还要跑得快。此外,还要学习游泳、打猎、种田、种树。

波斯人在科学艺术方面没有多大建树,甚至可以说所有波斯艺术品都是舶来品。比如,居鲁士陵寝的形象,仿自米底;细长的廊柱,仿自亚述;列柱和浮雕,仿自埃及;动物柱头,仿自尼尼微及巴比伦。

“紫红之国”

被古希腊人称为“紫红之国”的腓尼基,是古代最早经商的民族之一。他们的航海术很发达,夜间能以星星导航,他们的船走遍了每一个海。曾有一个时期,某些不常从事探险活动的民族,甚至把北极星称为腓尼基人之星。据说有一群腓尼基人曾经环航非洲,这是在后来的2000年中都没有重复的创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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