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多都尚武,每个人大都有一些拿得出手的本事,行走江湖的都是过得刀头舔血的生活,这些人各为其主,保不齐哪儿天就丢了性命,外界将这些人称之为修炼者。
陈阳本身实力倒也不是多么高级,比之一般武者要强,属于先天高手,习武之人必先锻皮炼骨,而后步入先天,先天之上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临近傍晚,红色的夕阳从窗户外面打进来,略带些许沧桑,将海面染成暗红色,陈阳托着头沉思,此番若是神龙有难他断然不可独自离去。
两个时辰之后,直升机悄然着陆,他们所坐的位置出现一阵很明显的抖动,没猜错的话,飞机应该着陆了。
从飞机的窗户向外瞧去,浓密的雾气遮蔽了整个小岛,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寻常人进来定是寻不到出路。
“走吧,师父还在岛上等候。”
神龙岛自从他离开之后变化真是不小,这大雾倒是设计巧妙,而且他没有看错的话,他们脚下所踩的土地,并不是真实的,而是由合金制成的。
经过一段摸索般的行进之后,大雾也散了不少,虽不能看清小岛的全貌,但是认路却足矣。
二人的身边皆是比他们腰杆儿还要粗的大树,茂密的枝干遮天蔽日,在这炎炎夏日之时,倒是一处不错的避暑圣地。
远远的瞧见前方是一处沼泽,上面零星飘着几片树叶,暗黄色的淤泥冒着泡泡,时不时的沸腾一下,煞是诡异。
“这是一处很危险的机关,你随我的步伐而走,若是走错了,就会被拉下去,到时候神农也救不了你。”
雪狐这时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之意,显然这个机关她也没走过几次,对于记忆力陈阳还是有几分自信的,虽然说不是什么过目不忘,记几个机关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见她嘴里不停的嘟囔着“左一,右三,上前,转右……”
这座沼泽机关也不知是用何制成,明明看似淤泥沼泽,但是踩上去犹如实地一般,或许只有机关发动的时候,才会陷进去吧,到时候即使是武林高手只怕也回天乏术了。
通过沼泽之后,在往前走就是一片紫竹林,竹林倒是常见,但是这紫竹却是属于珍惜品种,有宁心静气之功用,无论对修道,修佛还是练武之人都有不少的助力,移植这么一片紫竹林,所花费的代价肯定小不了。
“小白龙,你可认识老夫?”
竹林深处的一副竹榻上侧卧着一名老者,须发皆白,声音确通透有力,十丈之外都听得清清楚楚。
“木龙前辈,您说笑了,陈阳一介布衣,哪儿受的起白龙二字。”
陈阳大惊,快步走到跟前,双手抱拳,鞠了一躬。
“不必多礼,你我二人也算是有缘,此番前来我竹风之岛,我自然是好酒好肉款待,不过你得先过我这关。”
老头缓缓坐起,竹榻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双黑色布鞋,依材质来看,也就是寻常的布料。
他咳嗽了几下,清了清嗓子,两只枯瘦的脚掌缓慢的套上布鞋,随后拿起一旁的白色拂尘一甩,到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
“既然您要和我切磋两手,我自当奉陪!”
向雪狐摆了摆手,陈阳双手向前微伸,标准的太极起手式。
木龙微微一笑,脚步向前虚踏,一串令人眼花缭乱的步伐之后,木龙竟然很轻易的就欺身到他身旁,手中拂尘一甩,当下陈阳的脸上就出现一道血痕。
这木龙看似行动缓慢,与人争斗时却如此迅捷,他完全没有看清神龙的行动轨迹,这简直神乎其技。陈阳向后一跃,瞬间抽出腰间的四把白龙刃,飞射而出,四把飞刀扎在五彩屏障之上发出了叮当的声音,无力的掉落下去。
从腰间摸出一把软剑,轻微抖动之后,一声声脆响响彻竹林,他似乎进入了某种境界中一般,在雪狐惊愕中闭上了眼睛,脚尖点地震散开了几片竹叶。
整个人以之前速度的数倍向前冲刺,更恐怖的是,他的身子竟然以******身体极限的姿势以软剑的剑尖为顶点,旋转着刺向神龙,到像是电钻一般想要突破神龙的防御。
老头好像丝毫不在乎一般,手中的拂尘在他前方虚晃了一下之后,摸出腰间的酒葫芦,喝了一口,随后喷向前方,诡异的是前方竟然出现了一道五彩的屏障。
很显然,陈阳彻底低估了这五彩屏障的承受能力,他的身子就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猛地撞到一面水泥墙上一般。
“哎呦”
随着陈阳一个屁墩儿,跌落在地上,他此番和木龙的较量也就彻底的败下阵来,雪狐掩嘴轻笑,小拳头不亲不重的落在木龙的肩头,老头乐得胡子一颤一颤。
“知道你为什么败吗?”
“木龙前辈招数稀奇,我从未见过如此招数,是道家真法吗?”木龙用的招数大大的出乎陈阳的预料,仿佛是法术一般的神奇。
“错,不是招数的问题,而是你的内力不够,招数是外力,内力才是根本,你若是内力比我强,自然就能震碎我的防御,修行之道,先天才是最基本,或许只有那神仙之流才是终点,好了雪狐你带他去见见老朋友吧!”
在陈阳错愕的眼神中,老头缓步消失在迷雾中,就仿佛不曾出现过一般,但是他给陈阳所带来的震动无疑是致命的,先天之上的境界还有很多,只是自己并不曾知晓而已。
竹林之后是一片水潭,上面冒着蒸腾的热气,里面的水温很低,竟然是片罕见的寒谭,雪狐将俏脸伸到寒潭上面,丝丝的寒气扑到她的脸上,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陈阳,你知道吗?我是一个孤儿,小时候我经常哭,觉得自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每到这里之后就像回到家一样”
水潭中的倒影印出陈阳胡子拉碴的邋遢模样,即便是这样,他依然拍了拍雪狐的肩膀,这个看似坚强的少女内心其实相当的脆弱。
雪狐松了松肩膀,小时候自在惯了,从没有男性之人碰触到她的身体,虽然陈阳是极为熟悉之人,但是还是下意识的做出了这个动作。
“好啦,我们去见师父吧!”她小心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似乎不想让旁人看见。
绕过水潭,在往里走上几百米之后有两排竹屋,原来砖木结构的房子已经消失不见,变成了两排极具书香气息的竹屋,倒是清雅别致,难道说这些老头年纪大了,也学会玩文雅了。
两排竹屋的中间是一条用青石铺成的道路,蜿蜒曲折的通向远方,靠近青石路的地方有一眼水井,水井上面有一个木质的轱辘,轱辘上缠绕着一根绳索,绳索下端系着一只木桶作为打水的工具。
陈阳的指尖颤抖的碰触到竹屋的木门,刹那间他有点迟疑,他们会不会不欢迎自己,自己出去这么多年来是不是就成了外人?
在他犹豫的时候,雪狐仿佛兔子一般蹦跳着一把推开了眼前的木门,入眼的是一副句型的方形的书画,上方写着一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武!
下方是一面四方的红木桌子,两边一边一个太师椅,上面端坐着两位老者,神农头带文士帽,文质彬彬的相貌不曾变过,反观冰龙那个老不死竟然剃了光头。
“臭小子,你TM终于来了,来来来,今晚不醉不休!”
“呸,不知死活的东西,先生特意嘱咐我你在养病期间,不准饮酒,犯了忌讳,小心你小命不保。”
神农用手中的折扇敲了一下冰龙的光头,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但是心却是极好,毕竟多年的生死之交,常人是不会理解的。
“切,先生只顾胡说,吃一两顿酒能把我咋地,老子还就喝了,今儿个白龙小子回来,我高兴,要么你让我喝,要么你痛快的一掌拍死我。”
说吧冰龙一把拽过陈阳,在他的身上摸了摸“呦,都进入先天了,比老子当年可快太多了。”
“去去去,你个浑人,早点死也好,雪狐去做点饭菜,将后山我的那几个混元果摘来。”雪狐乖巧的点了点头,说道混元果的时候,冰龙偷偷的咽了一口唾沫,这东西似乎大有来头。
闲暇之余,双眼瞧见桌子下面的棋盘上落了不少灰尘,放棋子的罐子也空了不少。
一时技痒的陈阳迫不及待的拿出棋盘,从屋外接了点泉水,擦洗干净之后与神农摆开阵势,誓要分个高下。
这些年这里也破败了不少,神农和冰龙前不久也退了位子,地位一落千丈,一旦落了权势,连一半口酒都混不到了,冰龙成天惦记着找人练练手。
这不前些日子岛上的小辈出任务,他非要跟着,结果遇到了几个高手,在掩护小辈们逃生的时候,不小心中了碎心掌,现在还在调理当中。
实力也后退到了先天,原先的能耐使不出一半来,从此就变得十分沉默,就连平时喜欢的花花草草都没心思糊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