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态度突变,三路剑虹袭来,张沭崔不及防,慌忙间只得飞身后撤,引剑于空匆匆勾画,画出了个奇怪的符纂出来。
那符文泛着幽蓝的纹路,立时膨胀起来,蓝光大放。
只听“噗噗”数声响,定睛看去,原来那符文竟衍出了个巨大的壁障,壁障之中,水汽层层涌动,交错乱流,拍散了剑虹,是一招碧水沧澜。
叶尘也早至眼前,见到壁障,真诀变化,只见锈剑之上腾起幽蓝寒气,立时化作了一层水汽,水汽于剑尖旋转开来,遇风就涨,愈来愈大,化作蛟龙,朝着壁障刺了过去。
那锈剑剑尖之上旋转的巨大旋窝,化作蛟龙,犹如狂龙入海,刺入水障,借水之势而入,壁障应声便破,张牙舞爪,又扑向张沭。是一招狂海蛟龙。
张沭见壁障破灭,蛟龙呼啸而来,匆忙之下,游身而走,真诀一幻,法剑水汽凝结,引出一道水痕,朝着龙头轻轻一点,顺势一带,就见那呼啸而来的蛟龙,一头扎进水痕,顺着水痕,撞在了一旁地上。是一招顺水推舟。
叶尘忽觉蛟龙真气失去控制,锈剑翻转,插入地面,只见数道蓝芒入地,复而拔起锈剑,又朝张沭袭去。是一招急水暗流。
张沭见状,慌忙移位,只见地下无缘无故的频频射出蓝芒,如长了眼一般,所到之处,应步而出,但不知叶尘放了多少,无可奈何,只得奔走。
抬眼看时,叶尘哪里肯给他喘息机会,早已是迎面而至。
张沭眼见形式不利,寒气袭来,奔走之际,提剑迎挡。
两人手中法剑威力,差距不大,但若单论剑道,张沭哪里敌得过眼前、自幼便在叶孤天督促下演剑的叶尘?且听叮当乱响,剑芒四溅,数个回合,张沭已是露出败相。
张沭自知不可近身多战,转而游身避闪,借机飞身退开,慌忙真诀演幻,引剑画符。只见一幅大大的幽蓝图纹浮现,一阵雾气翻涌,便混淆了视线,不清方位,不辨辰时,又有无数的水汽凝结,化作细雨,好似剑雨,冲向叶尘。那身法如鱼得水,再看这招是翻云覆雨。
这招乃是张沭阴阳符咒与太阴玄水咒两相演变而来,意在出其不意,颇为厉害,也引得四下一阵啧叹。
叶尘只觉四下迷雾翻涌上来,已看不清周围景象。
他已猜测,这云雾的形成是那符文相助,欲要扰乱自己从而进攻,当下也只得防御,便引剑挥舞,真诀再幻,使出了碧水沧澜。
只听“噗噗噗”的一阵乱响,一个圆盾完好的护住了叶尘。与先前巨大的壁障不同,这次的碧水沧澜,却是一个密不透风的球盾,刚好护着叶尘,乃是第二形态。
尚不待迷雾散去,却见张沭早已在法剑之上画好了符文,引剑冲进了迷雾,欲要借机突袭。但闻得又是一阵叮当乱响,寒芒四溅,周围地上已是多了数道寒霜剑痕。
迷雾散去,两人分立。观他两人手中剑,皆已是厚重的寒冰包裹,散发着幽幽寒气。
这太阴玄水咒有:雾、水、冰、雪四种境界,每种境界都有独到之处,围观同门见两人斗得越发厉害,皆是目不转睛。
只见叶尘真诀催动,率先进攻,大气之中,无数道的冰凌凝结,好似飞刀,射向张沭,凌厉无比,是一招冰刃一式:冰刃千斩。
张沭观其冰刃之多,不敢怠慢,插剑入地,手决幻动,只见前方寒气聚集,竟是凝出了一堵冰墙,挡下了冰刃,是一招冰域之门。
望见冰墙,叶尘剑指苍穹,冰剑疯长,只觉四下间,突然阴冷,就见一柄巨大无比的冰剑,吞吐着无边寒气的剑刃,轰然劈下,是一招冰刃二式:冰凌巨剑。
那冰凌巨剑势不可挡,轰然劈下,只把那厚重的冰墙劈的零零碎碎,在天神台之上,留下了巨大的沟壑。
张沭自飞溅的烟尘中跳了出来,却没想到叶尘这招冰凌巨剑,比自己想象中的威力还要大上几分,暗自吃了些亏。
尚不允自己喘口气,他便在地上画起了符文,符文一成,提剑插入,就觉蓝光耀眼,寒气逼人,自张沭所在,厚厚的冰层蔓延开来,直逼叶尘而去。是一招万里冰河。
围观众人见到冰层自张沭周围蔓延开来,知这冰层只稍粘上,便要立刻化作一副冰雕,而后又有后招随同,非同小可,纷纷惊退。
叶尘也是一愣,却不知张沭用了什么符文,一招万里冰河威势超乎想像。
见那冰层袭来,来不及多想,叶尘后退了数步,真诀暗涌,疯狂爆发出来。眼看冰层已至脚尖,他提起冰棱锈剑,猛然插入了袭来的冰层,那冰层骤然间便停止了下来。
周围同门见冰层停下,暗自松了口气,再看叶尘之状,立时又是大惊失色,纷纷远避。
只见叶尘裹着寒冰的锈剑插入,只稍一顿,但闻得轰轰乍响,飞起漫天的冰渍,冰层所到,尽皆炸的七零八落,昏天暗地。是一招冰爆山河。
如雪的冰渍纷纷落下,烟尘渐散,周围看客,皆是扑打了一番衣袍,远远的朝天神台上望去。
他二人你来我往,真气消耗,皆是有些疲惫之色。
“咳咳咳……”
几声轻咳,张沭自烟尘中走了出来,拍了拍衣袍上的尘土,气喘吁吁,很是狼狈。
叶尘也是兀自喘气,见他模样,说道:“怎么,认输吗”
张沭闻声瞟了一眼叶尘,知他已是手下留了情,若不然,这一招冰爆山河发起难来,不死也是重伤,但心中憋气,说道:“你使诈!”
叶尘一愣,问道:“我何时又使诈了?”
只听张沭说道:“我使的一招万里冰河,却被你借机使了招冰爆山河,反倒我糟了殃了,这便是使诈。”
叶尘笑了笑,想到,他二人同出师门,修炼的皆是太阴玄水咒,彼此都是熟悉。张沭既已使出了万里冰河,却没有使出冰爆山河,定然是修为尚没有达到的缘故,便言道:“你是还不曾修炼到这招冰爆山河吧,若不然,哪有我使出的份儿?”
张沭见被他看穿,叹了口气,无奈,笑道:“呵!没想到你已经在玄清道录玉清十重满境了。”
叶尘顿了顿,言道:“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突破了玉清八重,到达玉清久重境了。”
周围外观的同门都是吃惊,同为修道之人,也只有他们理解和深知,这修道之途的艰难。
张沭更是不甘心,他已到了加冕之年,而再看叶尘,也不过只是十六七岁的年纪。
心中虽有不甘,但张沭有节,自知不能再输了气节。再者,他本就只是想试探一下,自己这段时日来修炼的成果,现已达成,此刻也只好作罢,说道:“算你赢了。”
叶尘轻轻笑了笑,言道:“承让了。”望着张沭,知道张沭爱面子,又言道:“我是胜在境界,也算在变通之上输给了你的符文,事已至此,还有一件事要你来做。”说完,便朝张沭走去了。
经过张沭时,叶尘有语,言道:“今晚子时,山门见。”
张沭听到叶尘的话,心中苦笑,想到,叶尘实则比自己更爱面子,请自己帮忙,身为同门,也只需他一声开口,哪用得着这一番争斗?
盯着叶尘离去的背影,想起了他最后的话来。瞟见四下里围观的人,三三两两也都以散去,便也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