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雨萱,你找我到底为了什么事?”
虽然心里对应玄衣的表现很是不屑,但凌雨萱还是故作淡然,只是语气中暗藏玄机:“男子汉大丈夫,难道做过的事情都不敢承认吗?”
我做过的事情?
应玄衣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做了什么不敢承认了?”
凌雨萱忍不住刮了他一眼,心里冷笑:哼,男生果然是死要面子的生物,我都说得这么清楚了,还在那里死撑。
“你的信,你自己看!”
凌雨萱快步到应玄衣身前,拉出他的手,啪的一声,将一个信封拍在他的手掌心上。
我的信?这是我的信吗?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这样的一封信了?
咦?信封上怎么还有一个红心的标记。
应玄衣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连忙拆开,查看里面的内容。
果然,这是一封情书!
表白对象:凌雨萱!
落款人:应玄衣!
表白的内容,都是一些老掉牙的话,诸如“一见钟情”啦、“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默默跟在你身后就等着你回头”。
这都已经是跟踪狂的台词了,就不能有点创新吗?
还有那拙劣难看的笔迹,简直是文字界的黑历史书法界的反面教材!最不能忍的是上面还有一大堆的错别字!
这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吧!
“这封信……”应玄衣想要解释,刚开口就被凌雨萱打断了:“其实,你不用说!你想要说什么,我都懂。对了,你喜欢我多久了?”
应玄衣差点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上,你懂什么呀?你什么都不懂!这封信根本不是我写的好不好!
应玄衣好想开口解释,但凌雨萱一直碎碎念不停,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让我猜猜,应该有五年了吧!”
应玄衣脸色一黑,五年?丫头,五年前你才多大?请不要将我想得这么邪恶好不好?
“你是喜欢我的眼睛?还是我的秀发?还是说……”
小魔女的声音渐渐细若蚊吟,俏脸嫣红,眉目羞涩地微垂,目光若有所指地落在她那还未发育的蓓蕾。
应玄衣满头黑线,心里哀叹: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邪恶的怪蜀黍吗?
“唉!”小魔女忽然忧郁地叹了一口气,像个经历过爱情沧桑的成熟女子,落寞道:“可惜,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即便是站在一起,你和我呼吸的都是两个世界的空气。即便站在同一片土地上,看到的也只是两个不同的天空。不要问我为什么,如果要怪责,就当所有的错都是我一个人的吧。应玄衣,你是好人,只要努力去找,一定能找到属于你的女孩。”
应玄衣脸部的肌肉微微抽搐,人生头一次对自己的长相产生了怀疑,小魔女是在给我发好人卡吗?
而且这种文绉绉语不搭边的话,说的都是什么意思?
应玄衣不说话,凌雨萱还以为他被拒绝,受到了不少的打击。
“好了,我就言尽于此。记住,即便是没有我的日子,你也要保重自己,不要自暴自弃。对了,那封信你应该是不要了吧。上面的字写得不错,本公主最近刚好在练书法,我就拿走了。”
不等他答应,小魔女就已经霸道地抢走了那封信,而且珍而重之地收进怀里。
应玄衣哭笑不得,这丫头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算了,就当是留给她的一个念想吧。
最终,应玄衣还是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说。
“应玄衣,我们再不见!”小魔女不舍地看了他最后一眼,转身刹那,眼角分明有一丝湿润晶莹,只是没有被应玄衣看到,人就匆匆跑掉了。
“再不见?这算是被人拒绝吗?”应玄衣摸摸鼻子,心情复杂,虽然是被拒绝的一方,但也没什么失落可言。
“唉,说到底,这丫头虽然喜欢恶作剧,但怎么说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生。那种拙劣难看的字,居然也说不错?”
应玄衣想了一会,决定把真相守在心里,“虽然是皇家天女,但恋爱方面,估计也不能做到随心所欲吧。反正都被发好人卡了,索性好人做到底,至少可以给这丫头留下一个仲夏夜之梦吧!”
应玄衣收拾了一下心情,正打算离开。
“不愧是文公子应玄衣,连堂堂一国的小公主都沦陷了。虽然比起本公子还是差那么的一点点,但你已经足以自傲了。”一个青年,身姿挺拔,长相不俗,说不上英俊,但脸庞棱角分明,隐隐有一种刚毅之气。
应玄衣扬眉凝视,一语道出对方的身份:“拓拔天龙,原来是你。那封信是你搞的鬼吧。”
“没错!那封信就是本公子写的,是不是写的很好,让你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刚刚我可是听到了,连小魔女都夸我的字写得好,要拿去模仿!没有想到我会是个文武全才吧!哇哈哈,有没有大吃一惊的感觉?”魁梧青年不但爽快承认,还叉腰狂笑,气焰嚣张,十分自恋。
“没有。”应玄衣脸色很淡然,一句话就打消掉对方所有的气焰。
“不可能!姓应的,你就别装了。当你发现武功盖世的我,竟然还有文采斐然的一面,一定大吃一惊!双腿战栗了吧!”魁梧青年瞪大牛眼,一副我已经看穿你了的样子。
应玄衣无奈:“那鬼画符似的字迹,还有一大堆的错别字,整个神风学院除了你这白痴外,我想不到第二个人。所以,有什么好吃惊的。”
“你胡说!我逐个字都查过字典了,都是一模一样的!怎么会有错别字?”
应玄衣眼角一跳,怒声道:“字是没写错,可你这白痴就可以将那些同音字混乱地用吗?人家好好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倒好,成了一日不贱如隔三秋,居然是用了贱人的贱!你是得多犯贱,才到达那种地步呀!”
“还有吗?”拓拔天龙心虚,弱弱地问道。
“没有了。”应玄衣说了一句假话,因为要纠正的话,他不知道要说到什么时候,他很忙,没那种闲工夫。
拓拔天龙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里得意洋洋:才错了一个字,看来,本公子还是棒棒的嘛!
应玄衣没有理这白痴在想什么,直接问道:“说吧,为什么要这么做?”
“做什么?”拓拔天龙装疯卖傻道。
“冒用我名字写情书!”应玄衣目光一寒,拓拔天龙的目光开始躲躲闪闪起来,支支吾吾了半天,突然语速飞快道:“拆散你和晚晴。”
但应玄衣还是捕捉到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
拓拔天龙下意识咽下口水,却没有说话。
“这不可能是你的主意,是谁要这样做?”应玄衣看出了端倪,压着怒气。
拓拔天龙苦笑,只好说出了真相。
“是家族的意志,要么我动手,要么另外派武力强迫你们分开。”
原来是慕家的人!
应玄衣深吸了一口气,良久后,心绪才有所平复。
“晚晴她知道吗?”
拓拔天龙摇头,“没有。我还不敢告诉她。她的性子,外柔内刚,如果知道了,肯定不会屈服的。”
“嗯,这件事永远都不要让她知道。我不想她受到任何伤害。”应玄衣点了点头。
“接下来,你想怎么做?”拓拔天龙担忧道。
“不去妥协。”应玄衣彻底平静了下来,目光中透露出坚定。
拓拔天龙以为他已经有什么好的对策,没想到是说了等于没说!
“不妥协?这就是你的办法?”
拓拔天龙差点被气晕,生气道:“你知不知道,即便你一时间不妥协,但对大家族来说,他们有一百种一千种甚至一万种肮脏龌蹉的手段叫你妥协!你以为,只要不妥协,你和晚晴表妹就能一直地走下去吗?”
“我会用我的方式守护晚晴,叫她不受到伤害。还有,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了。夹在中间,对你没有好处。”应玄衣想了一会,说道。
“你叫我别管!如果我不管的话,你知道他们下次会派什么样的人来对付你吗?”
“知道。但我还是不想你难做。”
“应玄衣!你还当我是你的朋友吗?”拓拔天龙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
“从来没有。”
静!拓拔天龙的脸涨成了红色,憋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要是非得插手呢?”拓拔天龙沉声道。
“只能用老办法解决。”应玄衣平静道,开始伸出手臂,折起衣袖。
拓拔天龙脸色一变,眼角忍不住跳动,反对道:“每次都不能动用真气,这对我来说很不公平!”
虽然说是这样说,但他多少还是有些挂不住脸。
“不公平吗?那我用一只手,如何?”应玄衣单手负背。
“姓应的,你可别这样欺负人哦!以为我是怕了你,才不敢应战吗?”拓拔天龙涨红了脸,像是发怒的公鸡,却站着不动。
“让你两只手。”应玄衣脸色不变,双手负背,气定神闲地说道。
“咿呀呀!欺人太甚!老子怎么说也是神风四公子中战力排名第一的龙公子!竟然敢小觑我!不就是不能动用真气吗?来来来,老子一定要将你这个嚣张的家伙,揍得满地找牙!”拓拔天龙撸起袖子,战意昂然。
三分钟后,应玄衣一边放下衣袖,一边平静地说道。
“摔碑手的落掌幅度太大了!”
“夺命弹腿不要一味追求出脚的速度,蓄力方面也很重要!”
“落英身法只是死记硬背前人总结的步伐是没有用的,必须融会贯通在自身身上!”
“裂空神鹰爪出手速度有了,但只求进攻忘记防守,给人留下的破绽太多!”
“螳螂必杀技虽然讲究的是一招必杀,但任何武技都不是万能的,都会有失手的时候,所以你时刻都要做好失败的心里准备,不然,一招必杀的人只能是你!”
“还有,嗯,算了,今天就说着这么多了。其余的,你自己好好想想。我有事,先走了!”
整理好衣袖,应玄衣像个没有事的人一样,没去看拓跋天龙一眼,转身离去。
拓跋天龙鼻青脸肿,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应玄衣的后背,大叫道:“姓,姓应的,你少得意!总有一天,我会将你揍得满地找牙!叫你知道龙公子这个名字不是浪得虚名的!”
应玄衣简单地摆了一个手势,就没有其他的回应。
等应玄衣彻底走远了,彭的一声,拓跋天龙大字型地躺在地上,气喘吁吁:“艾玛呀!应玄衣这王八蛋是越来越变_态了!幸亏他经脉上不行,不然的话,那就真的叫人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