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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龙套演员

阳光明媚,如春天般让人心旷神怡。

嘿,这个冬天还真是一点也不觉得冷,临近春节,竟没下过一场大雪,每天要是都像这样的天气那该多好啊!这样哥拍戏也轻松多了。哇哈哈,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说的一点也没错。

萧无尽今天很高兴,特意打扮了一下,还闷骚的喷了些古龙香水,一路哼着小曲,骑着他的小毛驴电动车飞快地往片场赶。他前两天接了一部新戏,名字叫做《慈禧秘史》,没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老佛爷,今天正是开机的日子。

这是他从北影毕业三年以来,戏份算的上是最有分量的一部戏了。入行这么久,一直都是各种配角加龙套,尽管没演过主角,但基本什么样的人物都有演过,上到皇帝老儿下到贫民乞丐,自认为演技绝对是实力派,长相也绝对是棱角分明,玉树临风,自号北影白面小玉龙是也。只是在电影界混了三年,一直是龙套加身,一个像样的主角都没演过。萧无尽对此也确实感到憋屈,尽管现实如此,可他一点也不觉得气妥,从没想过放弃。因为他觉得是金子总会发光的,现在只是运气太背,总有一天时来运转会遇到他生命中的伯乐的。

不过话说回来,萧无尽也曾这样安慰自己:“没遇到伯乐也没关系,人生是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好好生活,过得开心快乐就好啦,哥可不想把自己弄的像苦逼不是。”

所以,我们的北影白面小玉龙同学,在龙套的漫漫路上是乐此不疲。这不,前天刚接到这出新戏《慈禧太后》,并且还是演慈禧跟前的红人李莲英大太监。刚接到导演电话的时候真的是惊到了,差点下巴落地,对于演遍各种角色的他来说唯独就是从没演过太监,巨大挑战啊,会不会影响哥的偶像形象呢?可是这个角色是主角啊,虽不能说是一号也绝对是二号,推掉的话有些可惜。纠结中了许久,后面弱弱的问了下慈禧谁来演?当得到的答复是当红花旦颜小兮时,萧无尽二话没说很是爽快的就接了。

颜小兮,萧无尽北影时期的同学兼老乡,还兼暗恋对象,还兼梦中情人加女神!

萧无尽早早就赶到片场,一进摄制组,除了摄影师在忙着架机器,就只有导演在那指挥道具组的同事摆设场景,主要演员倒是没瞧见一个。导演一见萧无尽就喊了起来:“萧无尽,来的正是时候,帮个忙,赶快帮我到隔壁仓库的四楼搬把椅子下来,是这种的哦。”说着指了指仿制的古董老爷椅。

“啊,搬椅子?嗯,没问题!”

“来接住,这是钥匙。”

“我勒个去,一来就要哥干苦力,一把椅子?也不看看是什么椅子,宫廷里的太师椅,光面积都快一个平方,即使仿做的也是很重的好吧,况且隔壁的仓库也是有几百米远了,还没电梯。好吧,哥要有配角的觉悟。”萧无尽接过钥匙,转身往外边走去。

飞奔到仓库,楼下停着一辆黄色保时捷911,看着挺帅的,以后有钱了我也买一辆,哇哈哈,必须的,这辆车勉强配得上哥牛叉的车技了。

嗯,干正事。没电梯,只能爬楼梯。楼面没标注楼层,萧无尽爬到四楼还是五楼的时候自己都搞不清了,应该是四楼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管他几楼先看看再说。

试过两个钥匙后门顺利打开,推开门,眼前一幕让萧无尽大吃一惊,眼睛死死盯着前方,整个人像是窒息了般。房间中间的镜子前,一个曼妙的身姿似乎正在那换衣服,上身的文胸正拿在手里,应该是刚脱下来,两座玉峰浑圆挺拔,胸前两朵漂亮的紫葡萄花开得正鲜艳,全身只有一件打底的肉色小内裤,下面就是一双修长白皙的长腿,美得不可方物。萧无尽鼻血顿时留了下来。哇,极品啊,这胸是D还是E?这腿…………

屋中美人一呆,回头看着门口突然出现一个男人,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足足五秒过后才反应过来,大叫一声,双手赶紧抓着文胸护住胸口,一双大大的乌黑眼睛充满怒意的盯着萧无尽,下意识的喊道:“别过来。”

这时萧无尽才把注意力移到她的脸庞。原谅哥,一个正常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应该都会和我一样到最后才去打量这个女人长的是什么模样。

当看清眼前美女绝美的容颜时,萧无尽真的惊呆了。不会吧?乖乖龙滴东,哥赶紧跑路。飞速关上房门,一路小跑飞快地跑下楼去。萧无尽此时可说是心砰砰直跳,摸摸了鼻子,血还没干,这不是做梦,赶紧擦掉。回想起刚才那一幕真是不可思议,幻想了这么多年的美梦就这么实现了吗?哇哈哈,这辈子值了。不过,千万不要被她认出我来才好啊,不然肯定玩完!

靠,原来我爬到五楼去了。

半小时后,萧无尽搬着椅子战战兢兢地来到了片场,左看右看,还好,暂时安全。被导演埋怨了几句后,萧无尽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开始记台词,对于记台词的高手,萧无尽只要在开拍前一个小时对几遍台本就基本OK了,没办法这是逼出来的,龙套也是个技术活,跑场太多,各种角色的台词也各不相同,有时候一天要跑好几个通告,为了不出错,必须得苦练内功。

今天第一天开机,台词不多,和慈禧演对手戏也不多,心中大安!正要温习一下时,忽然左肩被狠狠拍了下。萧无尽猛一回头,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的眼前,不好,颜小兮!

“嘿,萧童鞋,好久不见啊。”一身白色运动短装的颜小兮不知什么时候坐在萧无尽了旁边,蛮有深意的看着萧无尽道。

“好…好久不见。”萧无尽苦着脸,心虚的笑了笑。什么好久不见,半个小时前还见了面。

“来拍戏啊?”

“是啊,你呢”

“真巧,我也是哦,我演兰贵人,叶赫那拉杏贞。你呢?”

靠,慈禧就慈禧嘛?还什么兰贵人,叶赫那拉,欺负哥没文化啊。萧无尽翻了翻白眼,不过还是很配合的继续演下去:“我演的是个小角色啦,哪能和当红巨星颜小兮女神相比呢,咦,你不是演慈禧吗?怎么是兰贵人了?”

“哈哈哈。”颜小禾笑得花枝招展,道,“就是后来的慈禧啊。现在我们刚开始拍,我是以兰贵人的身份登场的。”

“哦,原来如此。见笑,见笑。”萧无尽恍然道,让你笑,让你笑,哥就是让你笑给我看,哇哈哈~。

“你刚才什么表情,是不是早知道了?萧无尽,你个猪,耍我?”颜小禾好像是发现了什么,狠狠的在萧无尽手臂上捏了把。

“哎呦,姑奶奶,又来这招,你都成大明星了怎么还捏人啊?”

“哼,怎么不行啊?我就捏了,我问你,你是不是演小李子?”

“奴才在,老佛爷有何吩咐?”

“老佛爷你个大脑袋,我问你,刚才……”

就在这时,导演走了过来,道:“小兮,该去化妆换衣服了……“

救星来了,萧无尽松了口气,颜小兮嗔怒的看了萧无尽一眼,起身往二楼化妆间走去。

萧无尽微微一笑,起身朝颜小兮的方向大声道:“恭送老佛爷。”

导演意味深长的看着萧无尽道:“这么快就演上了啊,不错,对了,你和颜小兮是同班同学吧?听说你暗恋人家好久了,不过现在人家成当红大明星了,无尽你要加油啊,这次对于你来说可是机遇,千万要演好啊。”

我勒个去,这是谁散播的谣言啊,这么隐瞒的事情怎么连导演也晓得了,乖乖龙滴东,不过这种事哪能承认。萧无尽哈哈笑道:“导演说笑了,颜小兮同学一直是我的榜样,我拍马也赶不及,以后还望导演多提携才是。“

……

……

“咔,非常好,小兮真棒,演什么都美,演什么都真。嗯,萧无尽也不错,加油。今天就到这。”掌声雷动。

经过一个上午的开机仪式和一个下午的连续拍摄,终于拍完了今天的戏份,作为一个负责人的龙套太监,萧无尽虽然没什么台词,但是戏份却很多,准确的说是站着的戏份很多。等到导演说散工,萧无尽如是大赦一般,瞄了几眼颜女神,见她没什么反应正欲换装回家,聚光灯正中央的颜小兮却突然站了起来,朝着萧无尽道:“萧无尽,等一下,换完衣服后到仓库那等我。”说完就去卸妆间换衣服去了。

导演朝我笑了笑,拍着我的肩膀道:“好小子,看来所言不虚啊,你要抓紧机会,据我所知颜小兮还没男朋友哦。”

又来调侃哥,难道我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她要能看上哥哪用等到现在?肯定是上午在仓库的时候认出我了,当然哥不能说。萧无尽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手心里满是汗水,看来事情麻烦了,以她的性格非整残我不可。“阿弥陀佛……”

十分钟后,萧无尽带着忐忑的心情在仓库门口等着,没一会,颜小兮一身紫色的运动套装,简单的扎着一头乌黑的秀发,青春可人,活力四射。这让萧无尽忽然想起大学时期的颜小兮,心情异常复杂。素颜的颜小兮清新典雅,气质超凡,比化妆后的她更多了几分别有的魅力,这让见惯了荧幕上的人工美女以及同样看遍了她们卸妆素颜后的鲜明反差的萧无尽心微微荡了荡。

毕业后,萧无尽就很少和颜小兮联系了,这倒不是他装清高,只是颜小兮因为毕业那年参演的电影爆红后,萧无尽就联系不上她了,手机和网络都联系不上,等自己开始入行电影圈后,也就不大好意思联系了。一个是普通的龙套演员,一个是当红花旦,如果这个时候去套近乎的话还以为自己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萧无尽再怎么样没心没肺,男子汉尊严也不允许他再有什么幻想。

好吧,其实哥还是有一点点幻想的。萧无尽看着款款而来的绝色美女,自嘲的笑了笑,道:“颜美人,干嘛呢,难道今天想请老同学喝两杯?”

“哦,想喝酒?”颜小兮挂着一脸灿烂的笑容,”我可是记得某人的酒量号称一杯倒,难道最近有长进了?”

萧无尽打了个哈哈,无言以对。就知道没那么好心和哥聊天,哥还是保持沉默,以不变对一万变,看你能把哥怎么样。

颜小禾拿出钥匙,朝着那辆黄色保时捷911走去。“傻站干嘛?上车。”

萧无尽老实的坐进了副驾驶,这时候天突然刮起一阵大风,这貌似要下大雨了。

“这是要去哪?”萧无尽弱弱的问。

“去玩玩,坐好。”颜小兮一入驾驶室,安全带,放手刹,加油门,一气呵成。随着引擎的轰轰鸣叫声,汽车呼啸的奔了出去。萧无尽吓了一大跳,右手赶紧扶着扶手,左手慌乱的寄好安全带。这是要做啥?玩玩还是玩我?

汽车不是往市区行驶,而是往效外的麓山盘山公路行去。萧无尽强作镇定地笑着道:“颜美人,车开的不错啊,我记得三年前你驾照还没考上呢,呵呵,这车也不错,挺配你的!”

“你的车也挺配你的,我也记得你三年前开的是摩托车,现在开的是电动车吧?”

挖苦我是吧,以哥的身份就只配电动车?你这辆保时捷都只能算勉强配得上,嗯哼,哥不和你计较。“是啊,电动车环保绿色,我现在追求低碳生活,闻不惯油水味。”

“是吗?小青年,有进步嘛,再接再厉。”颜小兮冷冷说道,“今天你什么时候来的片场?”

萧无尽心底一凉,不动声色道:“开机前没多久来的吧,我来了后看了十多分钟台本,然后你就突然出现了。呵呵,看到颜美女真是让人高兴,啊哈哈~?”

“是吗,萧同学现在的演技是越来越厉害了。”颜小兮语气越来越冷。

“谢谢夸奖,谢谢夸奖,以后还要著名影星颜小兮美女多多关照,多多关照。”哥是谁?未来影帝,演绎的角色无数,岂能轻易露出破绽。

“好,那我就多多关照你一下。”颜小禾一踏油门见底,引擎呼啸,猛然加速,迈表嗖嗖越来越高。眼看要破300了。萧无尽此时心跳都要停了,大声道:“喂喂,开这么快干嘛?都奔三的人了,咋还像那些小P孩那样玩飚车?这可是盘山路,下面可是悬崖,会SHI人的。哇,快看前面急转弯,停车停车!“

萧无尽嗓子都冒汗了,可颜小禾完全把他当空气,以现在的车速此时踩车刹或者急转弯都不行了,前面的急转弯不过100米,只能漂移。颜小兮冷静的拉手刹,猛打方向盘,标准漂移动作。好险,车终于安全的通过这道弯道。萧无尽终于舒了口气,跟哥玩命啊这是,哥只不过不小心看了一下你的身材而已,大不了我让你看回去就是了嘛。

“颜美人,你准备是要跟我同归于尽吗?”

“想得美!怎么,怕了吗?”颜小兮还是那么冷,一点也没电视荧屏上那么可爱,“今天早上看得过不过瘾?”

哇咔,这是要摊牌的前奏,哥得必须镇静,必须淡定,打死也不能承认,萧无尽强颜欢笑地道:“不过瘾不过瘾,这么漂亮的美女我从大学开始就看不过瘾,恨不能天天捧在手心里看个够。”

颜小兮心里听着舒服,可还是撅着小嘴道:“贫嘴,你就继续装!“

“哇哈哈,我怎么敢在你面前装呢,你是知道的,从大学时候起,颜美人要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

“哼,那可说不准,人都是会变的,明明早上那个就是你,却还在狡辩,当我看不见啊?“

“啊?那个不是我,你肯定认错人了!”萧无尽心虚地道。

“好啊,真的是你,该死的萧无尽,我恨你。”颜小兮突然爆发,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往萧无尽大腿上抓着一把肉使劲的捏住不放。

“哎哟,不是我。你轻点,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捏人啊。”萧无尽急了。

“还说不是你?你怎么知道早上我说的是什么事?你怎么知道我肯定认错人了?你都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立马否认,除了做贼心虚还能是什么原因?”

“不是我,我什么也没看到,真的什么也没看到。”

此刻大雨倾盆地下了起来,打在车窗上哗啦啦直响,颜小兮什么也没说,右手狠狠地捏着萧无尽的大腿力气越用越大,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却微笑的盯着某男,一副温柔似水的模样,但在萧无尽看来,藏在这温柔的背后,一团烈火正在燃烧。萧无尽此刻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不管了,哥是男人,承认就承认,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还怕被你吃了,大不了以身相许,为了早上那一幕,挂掉也值了。哥豁出去了。

“怎么嘛,我不就是不小心欣赏了一下你的身材吗?有必要这样对我吗?况且我也不是故意的,谁叫你一声不响地藏在那换衣服呢?你要是觉得吃亏了要我负责的话,那我只好以身相许负责到底了……喂喂喂,你的眼睛是看哪呢?手是放在哪呢?现在是开车呢,还是在这么危险的盘山公路,该好好看着路面才是,老盯着我看什么?……喂喂,好痛啊。”萧无尽实在疼得受不了了,左手一把抓住颜小禾捏人的右手腕,想把颜小兮的手拿开,可是颜小禾的芊芊小手却也有些力道,一时拿不开,萧无尽只有加大力气一把就把颜小兮的小手举了起来。

“萧,无,尽。”颜小兮一字一字的咬字说道,目光眯了起来,绝美的容颜里暗藏凶机。

萧无尽倒是没在意她的表情,眼睛只是盯着颜小兮右手上的紫色手链一眨也不眨,“这手链?是我大学时送你的生日礼物,你还戴着?”

“要你管。”颜小兮想用力挣脱开去,可是萧无尽抓的紧紧的,“快放手,前面急转弯。”

这手链还是大三那年颜小兮生日,萧无尽在北京的古董街的地摊上淘的。本是一对,一个送给颜小兮,另一个自己偷偷戴着,当然,颜小兮还不知道是一对。

急转弯?萧无尽回过神来,急忙看向前方,果真急道就在眼前不足50米。“乖乖龙滴东,危险啊。”萧无尽大叫起来,“我们怎么还在盘山路上啊,颜美人,赶快漂移。”

“快放手,我的手被你抓住了,啊,来不及了。”

“啊……”萧无尽一声大叫,此时汽车已经飞离地面,往山间陡崖飞去。

“萧无尽,我恨你。……“

“都这时候了也不说点好听的……”

…………

…………

“我们就这样永别了吗?大学四年,现在又过去三年,七年了,颜小兮!我还没来得及向你表白呢!难道哥的运气就这么背吗?…”

忽然,一道闪电从天而降,直直劈在滑翔中的保时捷车上,而这辆黄色跑车却凭空消失了。此时,如果萧无尽还清醒的话,就会看到他的左手和颜小兮的右手戴着的紫色手链发出青色的微光包围住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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