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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一切皆缘

“虽然这个花老头有点俗不可耐,虽然他也有点个性乖张,或许看来他还是个稚气犹存的老顽童……可他的神功还真是匪夷所思……”花乐不解地打量着眼前这位一眼就看穿个性的老头。

“咳。”老头端直坐下,将头一摆,双手抱臂,完全是个小孩子赌气的姿势。

“呃。”花乐开口,好像有求于他,可并不知如何开口,毕竟他从来在这老头面前都是武功高强,盛气凌人,引以为傲的。

看着老头傲然稳坐的样子,花乐还真不知如何是好,老头用侧眼的于光瞄了一眼花乐尴尬的样子,更是嘴角撅起,不可一世。

“哼。”花乐知道老头想让他相求,可让一位藐视对手已久的男子忽然忍气吞声地低头认错,这也不符合常理罢!花乐一声轻蔑道:“我会有办法治好失音的!一定会让我找到独觉花!你等着看。”花乐也像个小孩子一样转头就走。

老头一看花乐毫无认错之意,便对着他的背影喊道:“你呀,才不可能找到独觉花呢!别想找到找不到哇!哼!”大家看着老头子生气的样子,真是无言以对。

“哼!”老头气喘吁吁地转身坐下,摆头抱臂,闷闷不乐。

“真是的,什么花比天,死老头子真气人!”花乐垂头丧气地下山回到大宅。

“呵呵……怎么啦?”花婆婆终于又恢复了以往的慈眉善目。

“奶奶,这百草山怎么会有那样的山神!倔强小气,不可一世……”花乐愤愤道。

“山神?什么山神……”花婆婆不解地问道。

花乐愣过神:“哦。我就知道他不是!还说什么玉树临风的花神比天什么的,大骗子!”

花婆婆心头风起云涌:“是他……老头子还活着!他还活着呀!?”按捺不住的激动被花乐瞧见:“奶奶?你怎么了?”

“哦哦!没事……哦你说花神啊……你见到花神了么?他长什么样?变了没有?还是他跟你说了什么……”花婆婆喋喋不休地问了一堆,花乐更是不解:“真的有花神啊!长得难看死了,卷卷的胡子,屁话倒是很长……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像一个长辈!居然和一群妖精为伍,嬉皮笑脸的……奶奶你刚说什么老头子变了没有?莫非你认识他……”

花婆婆一听:“哦没有没有,我也只是道听途说,并无相识……”

“就是嘛,像我奶奶这样德高望重,善良淳朴的老人怎会认识那种山洞野人……哼。”花乐一脸倔强。

“不许说他!他可是你的……”花婆婆欲言又止。

“嗯?奶奶你说他是我什么?”花乐追问道。

“呃……我说他是你的长辈,又是花中尊者,咱们好歹也要保持敬畏之心啊……”花婆婆好言相劝。

“哼!那种山洞野人,岂能是我花乐所敬畏之人?我毕生只敬畏奶奶一个人。”花乐道。

“你这孩子……呵呵,真是的……”花婆婆无奈一笑,深沉地面对百草山,望眼欲穿。

深夜,花婆婆一人在油灯下若有所思,他看见花乐枕边的衣服肩头已破,于是灵机一动,从柜子里取出一个上锁的盒子,然后将盒子打开。

只见盒子里有些许干枯的花瓣和一块虎皮,花婆婆将虎皮一分为二,分别垫在花乐衣服的肩上,一针一线地缝起来。

“奶奶……”花乐梦中喃喃地呼唤,猛然觉醒,大喝一声:“哪里走!”于是立即坐起,发觉身在床上,也只是一场梦。

“乐儿啊,又做噩梦啦……”花婆婆在油灯下叨着。

“我梦见奶奶被妖怪抓走了!”花乐惶恐失色。

“哦,什么妖怪啊……”花婆婆顺意问道。

“花比天!哦。原来那斯是个妖怪头子!好……我明天去宰了他!”花乐喝道。

“哎哟!”花婆婆手指被针误扎出血。

“奶奶你怎么了!”花乐跑下床。

“没事没事,只是不小心刺了一下,乐啊真是的,噩梦不许当真啊!?”花婆婆厉声道。

“呵呵,没啦!我也只是说说而已。那老头功夫可了得呢,居然会接骨集血!昨日我亲眼看见他把蜈蚣精砍断的大腿接了回去,真是恶心又慑人!”花乐道。

“哦?有这等事?”花婆婆故作不知。

“是啊……嗯?奶奶你在缝什么……”花乐看着花婆婆穿针引线的。

“我见乐儿衣肩破损,故引线缝缝啊。”花婆婆道。

“嘻嘻……有劳奶奶了……”花乐看着奶奶为他缝制的衣肩:“哇,好精致的虎皮啊!哪里找到的……”花乐不可思议地看着。

“这是奶奶年轻时候人家送的,奶奶一直保留至今,如今正好用上!”花婆婆道。

“奶奶真是心细手巧,这般破旧的衣衫都能被你改造得这般华丽,我本打算扔掉这件衣服的呢!”花乐道。

“扔什么,这不很好嘛!”花婆婆抖动缝制好的衣服:“来!穿穿看……”

花乐将衣服穿上,果然有几分姿色!本来平平的衣服经花婆婆这么一改,变得玲珑华丽,厚厚的虎皮还尚显几分霸气。

“嗯!我乐儿身形雅致,穿什么都好看呐!”花婆婆赞叹道。

“哼哼,下次我再去找那花老头,我看他还敢说我是臭小子……”花乐撅起嘴道。

“呵呵……”花婆婆甜甜一笑。

终于有一日,乌云密布,雷声轰鸣,花乐不顾一切地跑上百草山,花婆婆捧着伞在屋外张望,默默祈祷。

“哐啷!”响雷劈下,花乐断喝道:“地宠名花!”于是手脚作姿,掌灌天雷!一掌打在了百草山的那方空地上!嗔吟树浮现!

不顾“呜呜”的“哭声”,花乐直接将手臂伸到嗔吟树当中!一把抓住树洞中的异物,狠狠揪出!

“嘶啦”一声,花乐的手臂伸出,果然。

“独觉花!哈哈,独觉花!”花乐兴高采烈地举着手中闪着异样光芒的花朵!兴奋至极的他此时还并未觉察到洞内发出另一种“嗷嗷”的响声。

半山腰里的山洞,花比天躺在稻草堆上,蜈蚣精在旁边为其斟着酒,忽然洞外响起一个声音。

“糟老头!我已经找到了独觉花!哼哼……”花乐举着亮堂堂的花瓣宛若擎着蜡烛一样走进洞内。

花比天坐起:“真的是那个……”

花乐大大方方地举着貌似战利品的独觉花走入洞中,身后洞外探来一张龙头。

“嗷。”吼得是撕心裂肺!倾尽喉音。

一只青色巨龙蜿蜒盘旋!尾巴抽打得山洞落石滚滚!花乐战战兢兢地转过身,巨龙在外用坚硬的龙头猛撞洞口!锲而不舍!仿佛要把山洞钻爆!

“可恶的邪龙母……花乐!把独觉花吞了!”花比天吼道。

“你这老头!少拿我开心!这是救别人命的东西?我才不会吞了它!”花乐经受着天崩地裂还倔强如故。

“你是想让龙吞了你还是你吞了花?少废话,快给我吞!”花比天叱喝着。

花乐跌倒在地,花比天看到了他肩上的虎皮。

“呃!那是……”花比天的回忆回到了他和花婆婆初次相遇。年轻时候在野林中射虎救妇的一幕。

终于,青色的邪龙母钻破山洞的出口!雨水淅淅沥沥地洒下!邪龙母张开血盆大口扑向花乐!

“花乐。!!!”花比天毫不思索地轻功跃到邪龙母的血盆大口之中!像一根筷子一样卡在龙牙之间!蜈蚣精震慑:“老爷子!”

“花乐,快吞掉独觉花……”花比天臂力已撑不住。

花乐心如刀绞,犹豫着闭上眼将独觉花一口吞内!花比天凌空一指!点其膻中穴!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啊!”邪龙母望着这一幕顷刻间恍然大悟!逐渐消散,化作一阵白烟滋入花乐体内!

花乐恍如隔世,低头望着空空的手掌,口中念叨着:“独觉花……”

花比天似曾相识地看着花乐肩上的虎皮,越看越像。

终于!他说出了一句话:“神龙将邪龙印入你体内,难怪孤寂的邪龙母会奋不顾身要你的命……竟然是元龙看上的人,不愧是我的孙子!”花乐听罢赫然抬头!

“阿飞能有你这样的儿子,真是我花族大幸!”花比天称赞道。

“孙……孙子……”花乐喃喃自语。

“哈哈哈哈哈哈,难怪一见我乐儿就有一种亲切感!来,喝口酒!”花比天与花乐交谈甚欢。

“这么说你是我爷爷咯?”花乐还尚有些疑虑。

“可不要告诉你奶奶!否则她会遭受情剋的!我之所以隐藏起来就是不想让她受到牵连……”花比天道。

“可是,你和奶奶是怎样认识的,为什么你会出现?”花乐问道。

花比天一叹:“唉,我是无意中从猛虎口中救出你奶奶的!说起来还真巧!又从猛龙口中救出了你!嘿嘿,我们这一家还真是……”

“说重点吖!”花乐迫不及待道。

“总之就那样认识了哇!在你爹很小的时候,这世道上出了一条恶蛟,横行霸道,残害百姓,那时大部分的村子和部落被蛟龙吞噬或者残害……”

“那蛟龙真该死!”

“对嘛!”花比天应声道。

“所以我和别族的四个兄弟姐妹追杀蛟龙时至半年,终于寻到了蛟龙的踪迹,我们就合力,替天行道了!”花比天捏着拳头说得津津有味。

“好样的!然后呢?”花乐问道。

“后来我知道我花族天生剋情,又加上我爱上你的奶奶很深,就决定离开她,让人通风报信就说我失踪了。”花比天道。

“爱她……就离开她?”花乐又开始喃喃自语,脑海中想起奶奶曾经的忠告:“如果,你真的喜欢雅儿,就将她纸鸢般放飞,用一根看不见的情丝栓着她,最后得到还是你的心伤……”

“是啊,所以现在你奶奶不是和你过得很好么?!还把你养得快快乐乐的……”花比天捏着花乐的脸蛋。

“嘻嘻……”花乐终于露出了温婉的傻笑。

傍晚雨停,花乐将走。

“今天的事不许告诉你奶奶哦!”花比天再三叮嘱。

“当然,让奶奶为你受罪,我还心疼呢……”花乐嬉笑道。

“什么!臭小子……”花比天一怒:“你是不是不想让我治小媳妇了?”

“什么啊!随你爱治不治,话可不要乱说。救人我是答应过韩大叔的,这是男人的承诺。”花乐严肃道。

“不知道小媳妇长得什么样儿,真是令我这做爷爷的期待啊……”花比天眸子闪光:“你小子嘛,长得还算不赖,算是得到我相貌的真传。如果再娶个不如人意的媳妇回来,我可不愿意去医治……”

“什么!你若是不治我便和奶奶搬走!让你一个人老死洞中!”花乐吼道。

“我不治啦!”花比天喊道,紧闭双目!抱臂转头!

“呃……”在一旁的蜈蚣精看得插不上话:“呃……小少爷莫生气啊,明日你将她带来便是,带来便是……”

“哼。”花乐扭头欲走,花比天睁开一只眼窃窃低语道:“可别告诉你奶奶今天的事哦……”

“我考虑考虑。”花乐一跃而上,不见了踪影。

“什么……混账小子!唉……你说我怎么会有这么个不听话的孙子?”

“我也不知道……”蜈蚣精无辜的在一旁答道。

“一点都不像我这样大方,沉稳,豁达,优雅,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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