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低声的叹了口气,双眸呆愣的看向天花板:“夏夏,盛世的事情由你来做决定。毕竟华旸他是你的哥哥。你至少……”
盛夏自嘲一笑,打断了盛老的话,带着决绝果断:“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您不用多说。”
盛华旸是盛家的长子,就算他做错了再多的事情,盛老也会轻易的原谅,一如四年之前。
“既然如此那盛老就早点休息,时间不早了。”最终她的声音还是有一些压抑的哽咽,憋屈一时涌上了心头。
“夏夏,难道你就不能喊声爸爸吗?”盛老希冀的喘息,挣扎想要听到盛夏的声音。
盛夏久久没有回答,她的目光扫向电脑上的文件,嘴角无力的裂开。
“抱歉。”她双字停顿,单手撑在桌面上。又仿佛有些后悔,忽然低声的说道:“盛老,四年前我做出的选择不会后悔。”
盛老失望的看着手机屏上的来电显示,他对待盛夏是不是太过于苛刻了:“那你有空来看看爸爸,爸爸就在这里等你。”
盛夏并不作答,她将手机放在电脑旁。挂掉电话,双手紧紧握拳,翻身躲在了书桌的角落里。
四年前的盛夏,阳光开朗,四年后的她,积郁了诸多的心思。
盛老双手颤抖,他死死的握住了身边手下的手腕:“让苏全贤派人,好好地看着夏夏,别忘了去复检。”
盛夏咬着下唇,看不见任何光芒。就算再痛彻心扉的抱头大哭,最后受伤的还是自己。
纪年,如果这时候你在身边,该有多好。
盛夏蜷曲着身子,黑夜笼罩在她的周围。
她抱着膝盖,头深深的埋在胸前,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身后。
静谧无声,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大摆钟从十二点的钟声响到了清晨六点,长长的低鸣,来回摆动的指针,几个小时对盛夏而言,只不过是四年里没有纪年的几秒。
习惯孤独,习惯寂寞。是她四年前选择离开纪年的代价,她做的到重新开始,却怕自己会选择再次接受。
周末的江城还是朗朗晴日,转到了周一便忽然转凉。
滚滚乌云,狂风骤雨。九月末的雨带着阵阵寒意,碧绿色的梧桐叶随着风卷在空中。
凯悦小区门口正好有一站前往江大的公交站牌。
盛夏打着伞站在公交站牌下,裙角被暴雨打湿。
她撑着圆滚滚的双眸,瞧向路的南北走向,出租车疾驰而过。她咬了咬双唇,有些哆嗦的踩着雨水。早就应该去考驾照了,现在想起来,追悔莫及。
她看着远处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一时有些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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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年,这里是油门,这才是刹车。你为什么要把脚踩在这里,不能乱开车,会出人命的。”
盛夏坐在副驾驶座上,指手画脚的对着纪年瞎嚷嚷,她双眸弯的像月牙,处处都透露着笑意。
纪年无奈一笑:“盛小姐,请问一个理论都没过的人,和一个有照的人。能相提并论吗?”
他俯身系好盛夏的安全带,修长的手指蹂躏着盛夏一头乌黑的卷发。
据说,这是今年最流行的梨花烫,可到了盛夏的脑袋上却像是一锅方便面。
“别弄乱我头发,真讨厌。”盛夏对着后视镜,双手抓了抓头发。
她双眸透过镜子瞧着纪年,嘴里轻声的嘟囔着:“有你,我只要牢牢的坐稳副驾驶座就好了。”
纪年嘴角偷偷的勾起一抹笑容。猛地踩下油门,奥迪飞驰而出。吓的盛夏一声冷汗。
“我听说,在交通事故中,伤害最大的就是副驾驶座,盛小姐,你确定?”
盛夏面色倏地苍白,胃里像是大海一样的波涛起伏,心头升起悠悠的恐惧。
盛夏晕车是从小到大的毛病,所有的交通工具中,只有超过八客的小客车,或者是空间较大的汽车才能稍稍有些舒缓。
“停……停车。”盛夏结结巴巴的说道,她捂着自己的嘴巴。
可纪年却意气风声的来回高速漂移,转弯。
盛夏急的翻着白眼,快速从身旁抽出塑料袋:“我现在可以后悔吗?”
纪年微微一笑,手指拂过盛夏的嘴角。汽车倏地停在了路边:“可我的副驾驶座,只能由你来坐。”
因为这个位置,离的最近,近到可以奋不顾身的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