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半碗酱油五斤鱼倒在一起煮了一个小时,雨停了,加之一天没有吃顿像样的饭了,我便迫不及待的说:“趁不下雨,吃吧。”二爷说:“可能不烂。”
我说:“管他烂不烂的,炖熟了能吃就行。”于是我们把锅端出来,一人一碗,坐在茶棚里用石头登的桌子前就吃起来。真香啊,就是有点不烂。
还好吃呢,你可以想像:半碗酱油,五斤鱼炖在一起能好吃吗?可在那时吃起来确实感到好吃,不一会,我就吃了一大碗,再看看二爷,才吃了半碗,看看二爷脚下却吐了一大堆鱼刺。
这顿饭我吃了两大碗,吃得饱饱的,可是二爷虽然也是吃了两大碗。吃一半吐一半只吃了个半饱。
吃过晚饭,天也黑了,我们决定在那里过夜。二爷让我睡在车棚里,他睡在车底下,实在是太累了,我一躺下,就感到浑身就像散了架。已经两天一夜没好好睡一觉了,今晚得好好睡一觉。我这样想着。
但是怎么也睡不着,车棚里又闷又热,不一会就一身大汗,于是我丛车棚里爬出来,躺在茶棚下的石桌上睡。在外面睡,虽然不那吗热了,蚊子却围上来,咬得更睡不着,这样躺了两个多小时,还是睡不着
夜渐渐的静下来,耳边传来了一片蛙鸣声,我心里烦乱极了,于是问二爷:“二爷爷,你睡着了吗?”
二爷说:“没睡着,蚊子咬得睡不着,你呢?”“也没睡着。”又过了一会,还是不能入睡,心想:“这样下去,两天两夜得不到休息,明天怎么换大米啊,再说,现在的价格,也不行。”
还不如秋后直接到宁阳去换地瓜干。于是,就跟二爷商量说:“我们已经两天两夜没有休息好了,身体怎么受得了,再说,鱼台的价格也不好,不如我们回去吧。”
二爷说:“刚才我也这样想。”既然都想回去。反正也是睡不着,干脆就起身。于是我们告别了茶棚里的老汉,就起身登上了回家的路。
一上路,我便自告奋勇:“今夜我拉车,因为我吃得饱。”
吃了一肚子鱼,又休息了几个钟头。加之二爷同意回家,我便来了精神。刚一上路,又下起雨来,但雨不大,打在水泥路上,沙沙地作响。
我下身穿着一条短裤,上身披一块塑料布,头戴一顶草帽,拉着车子,默默的在通往嘉祥的公路上冒着沙沙的小雨走着。
忽然听到二爷问:“小宝,你夜里走路害怕吗?”
“不害怕。我不相信鬼,夜里走路,也不怕查,再说,有二爷你,更不怕坏人。就是一个人走路怪孤单哩。”
二爷说:“干脆我也下来陪你说话,我们一边走路一边拉呱。”我停下车子,二爷从车里跳下来。二爷拉车,我拉边绳,又走起来。
“当一个庄家人怎么这么难啊?”我说。
“是啊,小宝你一定要好好干啊,一定要进修大学,转成正式教师,到那时就好啦,你二爷想当国家干部,没有当上,还不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
我说:“是啊。我一定好好干,把学教好,有机会,我就去进修。二爷你出过门卖过布吗?”
二爷说:“没买过。这是第一次。”
我说:“去年我跟二嫂去宁阳买过一次,不过可没有受这么大的罪。”
二爷说:“你去过宁阳,讲来听听,这样也好赶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