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兰那里得知水玲珑消息后,百里俊杰已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匆忙赶回虎跃城。刚一进城,便见五大高手之一的吴德,只见他向百里俊杰迎了上来,面似急切。
那吴德说道:“少主,你终于回来了,那神秘符文已经被破解,今夜将有大事发生。”
百里俊杰惊道:“噢!何人竟有如此本领?竟能破解此符文?”
吴德:“破解符文乃青州之人,今夜暗影神教便会对百里皋大人下手。末将在此等候少主,正是为了此事,兵士护卫早已部署妥当,城主特令少主前往主持大局,怕那暗影神教之人漏了网。”
百里俊杰见水玲珑的心虽急切,但百里皋是西疆重臣,不容半点闪失。既然知道了水玲珑下落,一时半会她也不会离开,眼下只得先保护百里皋。
百里俊杰到百里皋府时,见府外大多是百里春秋的虎骑卫,便说道:“父亲派出自己最精锐的近卫营,又令我亲自坐镇,看来这保护百里皋的决心不小,不容有失啊。”
吴德道:“少主说的不错,城主这几年为了这些老臣,焦心不少,现今知道了符文所指目标,当然是全力保护。那侯昌早已到此,协助少主保护百里皋大人。”
百里俊杰一怔:“父亲把侯昌也叫了来?这侯昌可是父亲最为倚重的幕僚,又列为五大高手之首。除了父亲,很少有人能见着他,更不要说了解他。既然父亲把他派了来,我倒像是形同虚设。”
这时,走来一人,只见这人披着黑色斗篷,整个头被斗篷虚掩着,只留下一张口和隐约可见的白须,这人正是侯昌。数年前,欧阳拓对西疆几次进犯,此人便主动来到城主府,化解了欧阳拓的进犯。后来又得知他与左道人有些交集,更是说动左道人防守环琅森林一带,从此百里春秋便以上宾幕僚的身份供养。
只听侯昌说道:“少主此话不妥,老夫受城主之命前来相助,自然是尽心尽责,何来将你虚设了?眼下形势危急,少主还得以大局为重,切莫与老夫生了嫌隙。”
百里俊杰见他,道:“先生来去无声无息,自然是充满了神秘。与先生产生嫌隙,晚辈着实不敢,一切还得仰仗先生。”
侯昌道:“少主太抬举老夫,老夫不过是一区区幕僚,既然城主派我来协助少主,那老夫自然听少主吩咐。“
百里俊杰也不墨迹,道:“那好,先生如此说,我们也不用在此耽搁时间。先生本事高些,理应把守院内保护百里皋大人,俊杰在府外看守,若发现可疑之人,哨声为讯。”
侯昌道:“少主是西疆未来,此番安排有所不妥,厮杀之事交给老夫,少主在院内同百里皋大人静候佳音便是。”
百里俊杰眼神凝重的看着他,道:“此番安排也是甚好,那就有劳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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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未明酒量着实浅了些,几杯下去眼睛便红了一圈,脑中回荡着嘉澜的话:“自小我和师弟青梅竹马,再怎么也轮不着你。”想到此,脸上竟浮现出笑意。
接着眉梢又皱了起来,又一杯下去,心里说道:“师姐,这真不是你的心意,你真只是为了赶走水星?”
想着在摇光时,无论大小事都是嘉澜为他出头打理,可算是尽心尽力,自己却是躲在后山,虽说得了一场奇遇,一直苦练功法,实则倒不如说是在逃避师兄弟对自己异样的眼光。
如今下了山,不但没有帮上嘉澜什么忙,却还让她处处为自己担心。
他微微苦笑,心里再次说道:“曾经师兄弟们讥讽我无用,其实他们说得不错,我这和废人又有什么区别?以前师姐对我极度关爱,我却是爱理不理。如今下山,又给她惹来这么多麻烦,也没有对我过多指责。我这种人,师姐怎么会看上我?我又怎么配的上她呢?”
水星看着他那伤神的模样,心中也盘算着:“百里未明和嘉澜虽是两情相悦,两人都看不通透对方的心思,却是让我看得个真切,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吧。为了我圣教,如今只有对不起你们了。”
她又给百里未明和自己酌上,说道:“公子,不开心的事就别去想了,想得多,烦恼也就多。”
百里未明已是有些醉意,笑道:“对,不去想了,来,水星,我们喝酒。”
一杯过后,百里未明又陷入沉默中,他突然站起身,道:“水星,我喜欢师姐,我得给她说一说。”
水星立即拦住他,说道:“公子,你喝多了,嘉澜小姐早已睡下,你别吵着她。”
百里未明醉态已显,道:“不说我心里难受,水星,你别拦着我。”
水星知道,若是嘉澜知道了百里未明的心意,那自己的计划将成为泡影,利用百里未明取玉牒残片,那便成了不可能之事。她阻止道:“公子,你去找嘉澜小姐,可知她的心意?如若她只将你当成师弟看待,除此情感外再无其他心思,你以后将如何去面对她?”
听她这么说,百里未明坐回桌前,水星说得确也是道理。他问道:“水星,你说我该怎么办?”
水星回道:“公子,你也别急,若嘉澜小姐明白你的心意,她会给你暗示的,那时你才知道该怎么去做。现在就让水星陪你喝酒吧。”
嘉澜躺在床上,突然感到身上疼痛难忍,如万蚁噬咬,全身柔软无力,不能动弹半分,想叫喊却发现叫不出声来。
那身上的汗珠已经沁透了她的粉色衣衫,她咬着唇,想从床榻上起来,可是任她如何用力始终不能挪动一点。心想自己难道患了什么怪病,完全没想到这和欧阳鸩雪有关。
水星拦下百里未明后,两人继续畅饮,店小二见他两人喝得实在多了些,举止有些稳不住,生怕将店内弄乱了,自己又得一番收拾,便上来说道:“两位客官,你们不能再喝了,小的伺候你们回房就寝吧。”
百里未明带着醉意道:“谁说我们不能再喝了?小二哥,来,我们一起喝。”
店小二赶紧摇手说道:“爷,我还有很多活没干,怎么不见你师姐,要不我去把她叫来?”
水星一听,岔道:“小二哥,你去忙吧,嘉澜小姐忙了一天,你也别去惊动她。公子也喝得差不多了,等下我便送他回房。”
店小二摇了摇头,道:“我看未明公子的确喝得多了些,你快些送他回房吧,喝得太多容易伤身。”
水星对他微微一笑,道:“多谢小二哥。”
嘉澜隐隐约约听到百里未明的呼喝声,此时她多么希望百里未明前来扶她一把,可是期待了很久,却始终不见人影。
慢慢地,她发现自己身体终于听自己的使唤,开始能动了,那万蚁噬咬的疼痛也相继褪去。她坐起身来,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心有余悸。想道,我这是怎么了,无缘无故就遭了这般罪,回到摇光,一定得找谷师叔好好瞧瞧,千万别得了什么大病。
水星扶着百里未明跌跌撞撞来到二楼,只听百里未明带着醉意,吵着说道:“我……要去……见……师姐。”
水星道:“嘉澜小姐已经睡下,公子,水星送你回房吧。”
百里未明又道:“我要给师姐说……我喜欢她。不管她……喜……不喜欢我……。”
只听那水星回道:“公子,别吵了,你这样会吵着别人的,我们快回房吧。”
嘉澜听百里未明如此说,喜上眉梢,不管他说的是否醉话,能听他亲口说出,她知道这肯定是他的真心话。
想到他身旁的水星,醋意升起,心道:“好你个水星,自己亲耳听到未明说的了吧,看你会不会知难而退。还想送未明回房,我偏不给你机会。”
她走下床,准备去给水星一点脸色,出一把这几日心中恶气。
只见她经过镜台前停下了脚步,脸上灿烂笑容瞬间消失,随即替代的是一幅受惧、惊恐的面庞。
她盯着镜台,捂着嘴,生怕叫出声来,惊呆了半天才流出两行泪,才想到低声哭泣。
镜中的她满头白发,眼角都起了些许老年纹,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开始是身体不舒服,现在又是身体异变。
自己正值大好时光,爱美年华之时,还有很多青春没有见过。而此时看到的却是白发苍苍,色衰老迈的自己,心中甚是凄凉落寞。
刚还真真切切听得心仪情郎的心意情话,现又被这一刹那的变故带来如真似幻。
一场撕心裂肺的低声哭泣后,累了,她坐到镜台前,面如死灰。此时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干嘛,心中已然没了注意。水星和百里未明,已经没有心思去搭理,如此面庞,又怎敢出现在他面前。
想着白天欧阳鸩雪的话,嘉澜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是着了他的道。可自己要怎么才能找到欧阳鸩雪?若去寻他,这不正合了他的心意?他对自己作手脚,不就是等着自己前去?此时,她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孤立无助。
她不敢再看镜中自己的丑样,更怕被其他人看见,或者说是害怕百里未明看见,因为这幅脸庞她自己都感到觉得有些厌恶,它来得太早太早,来得根本就不是时候。
街道传来嘈杂声,百里春秋的部署没有制止住这起暗杀,百里皋在悄无声息中已被暗杀,暗杀甚是诡异,竟没一人发现。
百里俊杰本是对他寸步不离,保护左右。子时刚到,那百里皋闭上眼,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和以前死去的人一样,七窍流血,心脏爆裂而亡。没有任何痛苦呻吟,就好似在等待这一刻到来一样。
所有人惊慌失措,收遍百里皋府邸附近所有住宅,都没发现什么可疑之人。如此深严的防卫,对方却是没留下一点可寻之迹,让人匪夷所思。
百里皋被刺的噩耗将百里春秋引来,只见他大发雷霆,立即下令闭城搜查。
水星将百里未明送到房间,见他已经沉睡过去,自己却迟迟没有离开。
她看着百里未明,思绪许久,一声轻叹后便闭上眼,只见她的衣裳慢慢向地上滑落,直至露出上身的玉骨冰肌,只听她轻声说道:“今日过后我便再没什么清白之身,等它日玉牒残片到手,我定会亲手杀了你。”
说完后,她走近百里未明,颤抖的解着他的衣带。不知为何,她的脸上一道泪珠滑落,沁入百里未明的衣衫上。
她知道,明日醒来,尽管她俩什么都没发生,当看到赤身裸体,也就和发生了没什么两样。那时,她就可以随百里未明上颠栾摇光剑派,就可以要求百里未明为她做一些事。
她刚解开百里未明的衣带,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喊着,是那么的歇斯底里:“玲珑,你出来,我知道你在这儿,你出来和我见一面吧。我真的很想你,一年了!你为什么要悄悄离开?。”
原来保护百里皋的任务失败后,百里俊杰对幽兰的话是念念不忘,自己抽了时间来望仙楼寻找。可一打听,店中并无什么玲珑入住,可是心中仍有不甘,便在店内大叫。
水星听到这声音那一刹那,手剧烈颤抖了下,停止手中动作。此时,她泪如泉涌,低声哭泣着。
百里未明动了动身体,她急忙后退几步,才发现自己还是赤身裸体,又是如此不堪,她赶紧穿上衣服,退出百里未明的房间。
就在她退出房间后,百里未明又动了动身子,那玉牒残片和流波珠掉落到床上,正闪烁着微微幽光。
那百里俊杰发疯似的人喊着,水玲珑在自己房间听得肝肠寸断。只听掌柜说道:“我们这真没叫玲珑的客人,客官这样大吵大闹,影响其他客人怎么好。”
见掌柜都这般说了,百里俊杰虽有不甘,但也不是不讲理之人,心想怕是被那紫衣姑娘戏弄了,只得悻悻而归。
经百里俊杰这般闹,此时水玲珑对这次任务委实感到无耻,心中打定主意,放弃任务。哪怕是被责罚,也不能违背自己。她悄悄离开望仙楼,向据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