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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结义

巫山脚下,一如既往的宁静,这里的清晨清新而自然,竟然连虫鸣鸟叫声也是稀稀落落的偶尔响起,显得有些奇怪,偶尔也会有悠远的吼声自远处传来,听上去颇有些震撼,彰显着它威严不可侵犯的气势。

陆凡紧紧的跟在魏罡的身后,心里充满了担忧,前面那魁梧雄壮的身影似乎如失去了生气一般,木然的行走着,不时地还会撞到几颗树木。

“魏大哥!人死不能复生,还是不要太过悲伤了,魏大娘有你这样的孝子,九泉之下也一定会欣慰的......”陆凡很想再说些安慰之语,但是又不知到底该如何表达,想了一会终于是叹了口气,不再说话,默默的跟在后面。

到了小院前,魏罡猛地停了下来,陆凡一时没有注意差点撞了上去。魏罡看了看小院,长长的出了口气,终于沙哑的说道:“小凡,谢谢你这些日子一直帮我照顾母亲,现在她老人家已经去了,你......”

“魏大哥,你不必如此,其实若不是我昨天将大娘扶出来,也许她也不会......”

“你错了!”魏罡猛然提高了声音,打断了陆凡的话,然后他接着说道:“母亲定是知道她的大限将至,所以才会让你带她出来,她只是想在临走之前再次看一看这个世界而已,所以......所以你不必自责!”

陆凡闻言低头沉思了一会才说道:“魏大哥,既然大娘已经不在了,我也没有必要再拖累你了,过些日子我就离开这里!”

魏罡闻言身子略微的一震,慢慢的转过身来看着陆凡说道:“离开?你去哪里?你这样身无所长的孤身一个人出去,怎么生活?”说完他走到陆凡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母亲临走之前,你叫了她一声娘,我们就已经是兄弟了,难道你瞧不起我这个大哥么?”

陆凡闻言吓了一大跳,急忙解释道:“魏大哥,你这是哪里话?若不是你收留,我只怕是活不到今天了,我感激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瞧不起你?”

“哈哈哈!那就好,走!咱们举行个仪式,从此便义结金兰,同生共死!”魏罡的声音充满了豪迈,似乎已经从丧母的悲痛之中走了出来。

陆凡自然也是欣然应允,当下两人便抓了一些动物之类的代替祭品宰之取血,在小院正中摆了个小祭台,两人便跪拜于地,祭拜了天地,从此便是生死兄弟。

这段时间以来,陆凡一直没有见到八哥鸟的身影,也不知道它去了哪里,心里也有些担忧它的安危。

“呱呱呱!”正在陆凡为八哥担心之时,八哥却正好从外面叫着飞了进来。

陆凡看到八哥安然无恙,忽然怒从心生,对着八哥怒骂道:“你这劣鸟!这几天去哪了?出了这么大......”

“我说小子!你别瞎嚷嚷行吗!你们两个莽汉只知道人死了就埋了了事,太不懂安慰亡人了!我只能自己去给老人家的坟头上栽点树枝,给她老人家乘凉了。”

陆凡闻言,愕然无语!

屋里的魏罡闻言,看了八哥一眼便径直走了出去,头上的孝带随风摇摆,陆凡也紧跟在后。不一会两人便来到了魏母的坟前,只见在坟头上插满了树枝,树枝上的树叶都还没有枯萎,而在四周也是洒满了花花草草,墓碑上挂着两串不知名的蔓藤,整体看上去倒是真花了些心思。

魏罡立于墓前许久才转过身来,颇有深意的盯着八哥看了许久,八哥被看的似乎是很不自然,以为那大黑鬼又要对自己下手,急忙飞了起来。

魏罡最后只是对着八哥说道:“秃毛鸟!谢谢你!”然后便转身走了,八哥显然无法接受如此大的转变,呆立于空中,竟然忘了挥动翅膀,于是径直掉到了地上,激起了不小的灰尘。陆凡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了三声,走过去将八哥拎了起来,追着魏罡而去。

魏母去世已有些日子了,这段时间里魏罡和陆凡一直在为魏母守孝,八哥鸟很少再和魏罡争斗不休了。陆凡不止一次的考虑过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但却都没有什么结果,他自己也懊恼不已,有时会想起方晴和李博阳,每当此时心里便如五味杂陈般,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态,只能是努力的将他们的身影抛出脑海。

又是一个宁静的夜晚,只是空气十分的潮湿,皆因昨天的一场大雨所致,气候已经很冷了,巫山上也比以前清净了许多,种种迹象都足以说明寒冷的冬季就要到了。

“二弟!你可有为自己的以后有所打算?”自两人结拜之后,魏罡便直接称呼陆凡为二弟,两人完全以亲兄弟相待。

陆凡闻言苦笑一声道:“大哥!不瞒你说,这个问题我想过许多次了,但......但一直也没有想出个头绪来,哎!我一无所长,实在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啊!”

魏罡低头想了一会之后说道:“男子汉生于世间,就当有一番作为,以前皆因母亲身体不佳,所以我才会定居于此,现今母亲她......她老人家已经走了,我们也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不如就出去闯荡一番事业吧!”

陆凡闻言苦笑不已,以前就是因为自己没有同意李博阳的这个提议,才会落得个被两人抛弃的结果,没想到现在魏罡也是如此说法,也不知自己到底是冒犯了哪位神灵。

陆凡自嘲的一笑,然后说道:“大哥,我只想过平淡的生活,闯荡事业什么的,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魏罡闻言皱了皱眉,好一会才不甘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听你的吧!不过男儿壮志,不能闯荡一番总归是有些不甘啊!“

陆凡闻言若有所思的低头沉思,但仍然没有说什么。

“不过虽然如此,我们也不要继续留在这里了,总不能当一辈子的与世隔绝的世外之人吧!”

对于这点,陆凡十分赞成的点头道:“这是自然,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嘿嘿!”魏罡不怀好意的笑了声说道:“这倒是不急,以我之见我们现在还不能走,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陆凡不由得十分疑惑,正要问个所以然,魏罡就已经说道:“虽说我们决定要平淡生活,但是现在的世道并不是很好,外面的尔虞我诈不是你说置身度外就行的,所以你要有保护自己的手段才行。”

陆凡从来没有想到过这点,当下疑惑的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嘿嘿!这你就不用操心了,交给我就好了。”陆凡怎么都觉得自己这位大哥的笑容有些阴险,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巫山乃人人谈之色变的所在,不论你是平民百姓还是王公贵族,亦或是江湖游侠,纵然再有胆识,也很少有能坦言进入者。然而,此时在这巫山脚下,却有一人正扎步于一片树木之下,身边不时有悬于树上的木桩晃来晃去,那人每每在木桩撞来之际急忙侧身闪过,但似乎他身法不甚好,总有躲闪不过之时,便被那粗壮的木桩击中而倒于地下,此人却正是在这巫山脚下生活了半年有余的陆凡。

原来却是那日,陆凡与魏罡一番交谈之后,便欲离这里而去,但魏罡作为大哥,考虑到现今的世道不好,为了自己的这个兄弟以后不被人欺负,便决定要他习得一身得以自保的本事出来。不过自己的这个兄弟的体质竟然出奇的差劲,在浪费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后,陆凡的体质并没有明显的提升,魏罡这才明白若要陆凡和自己一般拥有野兽般的体质,似乎是可能性不大,于是便采用了陆凡提出的想法——走身法的路数,于是魏罡便在几颗大树上用绳子吊了一些粗壮的木桩,做了简单的机关,使木桩可以来回不停地晃动,而陆凡就扎步于这些木桩的交错处,不能随意走动,只能等木桩即将撞上之时才能躲避,以锻炼他的反应速度,偏偏这些木桩的晃动没有任何的规律,频率又快,所以一不留神就会被撞个人仰马翻、鼻青脸肿。

陆凡这两个月可谓是吃尽了苦头,自打那日魏罡提出要自己修习武艺之后,他便开始了噩梦般的生活。本来,当日魏罡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他自己还十分的抵触,来自于前世的他始终认为如魏罡这样的人便是莽汉一条,自己怎么看都是文弱书生的摸样,又如何能接受在不久的将来,也如自己的大哥那样成为一条莽汉?

魏罡在听了陆凡的一番推脱之话后什么也没有说,便直接将他带到了巫山之上,一路之上遇到了许多的凶禽猛兽,甚至有许多陆凡都没有见过和听说过,然而它们的凶猛却是比之自己前世所见闻的那些猛虎和雄狮要厉害不知多少倍,他亲眼见到一只比犀牛还要大上三分的猛兽,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将一只雄狮撕得粉碎。诸如此类的惨况,一路之上陆凡见到了不止一次两次,将他这个文弱书生惊骇的可谓是面无血色,腿脚酸软。

不过更让陆凡意外的是,就在那不知名的猛兽撕碎了雄狮正要享用大餐的时候,本来和自己躲在暗处的魏罡却突然窜了出去,径直向着那猛兽冲去,这一来可把陆凡吓得控制不住的尖叫了一声,然后两腿一软便跌坐在了地上。

惊惧异常的异世人,眼看着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即将命丧猛兽口下,却丝毫没有站起来的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张牙舞爪的猛兽扑向自己的大哥。宛如做梦一般,陆凡看到魏罡的身上忽然泛出鲜艳的红光,然后“砰”地一声巨响,那方才还勇不可挡的猛兽犹如撞在了一座大山上一样,惨叫一声便向后飞出,而魏罡不但毫发无伤,反而再次冲上前去,将那猛兽的腿一把抓起,然后犹如提着一只鸡一般在地上摔来摔去,没摔几下,那猛不可挡的猛兽便一动不动了。陆凡使劲的揉了揉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直到魏罡叫了几声之后,他才使劲的掐了掐大腿,终于明白这并不是在做梦,也不知消失了的力气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当下便一咕噜爬了起来,跑了过去,只见那猛兽已是两眼泛白,口涌鲜血,竟然被活活的摔死了。

陆凡目瞪口呆的看了看魏罡又看了看倒于地下的猛兽,兀自无法相信所见的一切,虽然以前他听八哥说起过魏罡的勇猛,但从来没有想到竟会“猛”到了如此地步,这可比前世水浒里的武松打虎厉害了不知多少倍。

看到陆凡的这番表情,魏罡得意的说道:“怎么样,厉害吧!只要你愿意,也可以和我一样,从此不用在惧怕这些畜生了,而且外面的世道很乱,那里的人可比这些畜生可怕的多,若是没有一身好本事,你将寸步难行!”

直到此时,陆凡才从刚才的震撼之中回过神来,听了魏罡的话,他略微沉思了一会还是摇头说道:“这里本来就是凶险之地,自然是危险无处不在,但是人类的社会虽然充满了尔虞我诈,只要我置之度外,他们又怎么会来找我的麻烦?况且,我绝对不是练武的材料,很难有所成就的!”陆凡完全是在以自己前世的社会状况来考虑问题的,毕竟在前世虽然也有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但在无情的法律和完善的社会制度之下,并不会有太多的强制性因素会影响到个人的生活。

魏罡听完陆凡的话,不由得大怒道:“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固执?哼!既然如此,有本事你就自己下山去吧!”魏罡说完便欲转身离去,这一来可把陆凡吓了一跳,若是没有了魏罡,他自己一人绝无安然离开的可能,看魏罡的神色又不似是开玩笑,当下便吓得脸都绿了。

魏罡眼看陆凡吓得不轻,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语重心长的说道:“二弟!不是大哥逼你,实在是世事难料,大哥又不可能时时刻刻的都在你的身边,现在的世道又乱,你若是没有一些防身的手段,大哥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听了魏罡真情的话,陆凡心里感动不已,心里也暗怪自己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仔细的想了想终于明白,多一些实力总不会有坏处,自己又何必让大哥如此担忧呢?想通了这些,他终于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在下山的路上,陆凡忽然想起先前魏罡在和那猛兽搏斗之时,身上泛起了红光,当下便向魏罡问道:“大哥,先前你身上为什么有红光泛出?”

魏罡不以为意的说道:“每个武者只要能修炼到一定的程度都会有适合自己的战气诞生,战气的作用也不尽相同,有增强防御的,有增强攻击的等等,但毫无疑问只要修炼出了战气,实力就会大幅度的提升。当然想要修炼出战气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最多千人之中能有一人罢了,也许更少也不一定。”

“那大哥的战气是什么作用呢?”

“我的战气名为‘蛮牛劲’,激发战气的时候可以大幅度提升自身的力量,所以尽管先前的犀角兽是以力量强横为长,但仍然被我如拎小鸡一般的摔来摔去!”说完魏罡极是得意的晃了晃脑袋。

“额!”陆凡哑然无语。走了一小段之后,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那不是说这巫山十分的凶险,自古极少有人敢探其秘,为什么大哥却如入无人之境呢?难道是大哥的功力已经是无人能及了么?

“额!这个么......倒也不是,主要是因为我们并没有深入大山的腹地,这里也只能算是巫山的外围,所以那些个小角色大哥还是能对付的,至于大山的腹地,我也是绝对不敢深入的,那里的可怕超乎任何人的想象,进去之后绝对的有死无生!魏罡少有的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陆凡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道:“竟然如此神奇,以大哥的实力竟然都无法深入!这太不可思议了!”

魏罡神色一暗,低沉的说道:“就是因为实力不足,所以才不能深入山腹为母亲寻找珍贵药材,只能在外围采些相对珍稀点的草药,并非是大哥贪生怕死,实在是那里面除了有强大的凶禽猛兽外,还有不可逾越的瘴气,任你再有本事,沾染丝毫也要化为一滩脓水。”

陆凡闻言也是悲从心生,哽咽的低语道:“大哥......”

“好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母亲在天之灵也不会怪罪我们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你必须要努力的修炼,争取早日有所成就,我们就可一起去游历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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