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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忠心护主

金崇武口中说着,便要运力挣脱枷锁然后扑上前和李士实争斗。只见李士实手腕一抖,手中折扇便闪电般刺出,点在金崇武膻中穴上,一股暗劲涌出,金崇武竟而支持不住,翻身摔倒在地上。两边侍卫见状,立即一拥而上,将金崇武紧紧按在地上。

“金朋友,想不到这三十年来,你除了沦为和土匪奸人为伍,武功却一点也没有增进,好生令小弟失望!”李士实说完,转身向宁王屈身请罪:“王爷,属下有眼无珠,荐人不当,以致令王爷失去心爱之物,罪该万死,请王爷发落。”

金崇武咬牙切齿咒骂不绝道:“奸贼,你阴谋害人,为祸武林,不得好死!”

宁王见状赶忙俯身将李士实扶起,安慰道:“李先生快请起,孤王以王先生为左膀右臂,怎肯怪罪!孤王珍宝无数,一个小小龙纹大玉刀怎能和先生相提并论。”宁王说毕,一声断喝道:“来人,将此人押下去,严刑审问,直到他说出龙纹大玉刀的下落为止。传本王的旨意,命霍邱县县令将他抄家,将一干人犯通通抓住押来金陵,掘地三尺也要查出龙纹大玉刀的下落!”宁王说完已有几个如狼似虎的侍卫朝金崇武走过来,连推带架地将金崇武押下去,关进大牢。

自从柳氏下葬后,金孝祥每日守在柳氏灵前,茶饭不思,以泪洗面,所有一切事物皆由严忠一人打理,迎来送往、遣散仆人,不辞辛苦。金家遭此横祸,众亲友都识的利害,避之不迭,渐渐地都断绝了来往,门前顿改了从前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景象,变得冷冷清清、门可罗雀,秋叶不知不觉间落了一地,也没有人来打扫,偌大的庭院中只剩下严忠、金孝祥、阿兴三人,正是应了那句‘树倒猢狲散’的俗语。

一日午后,金孝祥正为柳氏灵前添油焚纸,忽见阿兴慌慌忙忙地往里跑来,大呼小叫道:“严伯伯、少爷,不好了,官府派来一大群官兵,正朝咱家赶来!”

金孝祥听了无动于衷、面无表情地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严伯伯、兴儿你们快走吧,他们是冲我一人来的,跟你们毫不相干的,不要连累了你们!快走罢!”

严忠听了,登时气噎胸臆,脸上青筋凸起,急道:“这是什么话,当年老爷从土匪刀下将我解救出来,使我免遭刀剑之厄时,我就已经对天发誓,愿一生一世追随老爷鞍前马后,生是金家的人,死为金家的鬼,你这样说是在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让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我还是一头碰死好了!”

阿兴听见外面人声噪杂,越来越近,急的连连跺脚道:“哎呀!官府的人都快来了,你们倒是快想办法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在这里争吵什么?”

严忠听了,猛然醒悟,左手一把抓住金孝祥,右手拉着阿兴,迈开大步,朝里走去,道:“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少爷你不能被他们抓去,老爷是冤枉的,你一定要好好活下来,为老爷和夫人报仇!”口中说着,脚下箭步如飞,左折右拐,来到金家祖祠,严忠“扑通”一声跪在垫子上,对着金家祖先牌位,口内祷告:“金家列祖列宗在上,我严忠蒙老爷大恩相救,死里逃生,愿一生一世追随老爷鞍前马后,为奴作仆。今日金家不幸遭此大难,求祖宗显灵,保佑老爷、少爷平安无事渡过此劫!”

说完,磕了三个响头,复起身走到供桌前,将供桌上的香炉向左板转,稍倾,只听见地面传来一阵“嗒嗒”的响声,裂开一个黑黝黝的大洞,严忠老泪纵横,紧紧地握住金孝祥的双手,嘱咐道:“少爷,你要好好保重,以后千万不能义气用事,不可轻生,复兴金家的大任可全落在你一人的肩上了!下面有水和干粮,足够你们二人生存数日,快下去吧!”

金孝祥道:“那你呢?”

正说着,只听脚步声正朝这边赶来,越逼越近,高叫着:“王爷有令,将金家一干人等捉拿归案,你们要仔细搜查每一个角落,不许放过一砖一瓦,凡抓到金孝祥找到龙纹大玉刀者重重有赏!”

阿兴见脚步声越来越近,心里惊急,急催促道:“少爷,官兵来了!”

严忠忙吩咐:“快跳下去!”

金孝祥心乱如麻,拉住严忠的手哭道:“严伯伯,那你怎么办?”

严忠道“我老了,没事,别管我!快下去!”

金孝祥心中悲切万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向严忠磕头拜了几拜,含泪起身跳了下去。严忠忙将香炉板转回来,地面的裂缝复有慢慢的合拢在一起。刚欲藏身时,突然一个官兵“嘭”的一脚将门踹开,瞅见严忠,便如猎狗发现了猎物,兴奋若狂,大声嚷叫:“快来啊!这里藏一个人!”

话音未落,早有几人冲了进来,严忠见状,忙纵身跃起撞破窗户,跳了出去,众兵役见了,齐声呐喊,赶来欲抓。严忠见兵役人多势众,恐怕独力难支,撒开腿便跑,众兵役哪肯放过,都跟在后面紧追不舍。严忠有意扰乱众官兵的视线,东奔西走、南绕北逃跑个不停,他脚步快、路子又熟,直搅的众兵役跟在后面跑的气喘嘘嘘晕头转向。严忠见官兵越来越多,心里害怕时间一长,被人识破计谋,反倒连累了金孝祥和阿兴。便飞身越过墙头,向外逃去,众兵役登时哗然。

严忠跃过墙头未跑几步,忽见眼前斜刺里又闪出一帮人马来拦住了去路。一个官差一声喝令,众兵役迅速把严忠紧紧围在核心,执棒持刀,纷纷抢进争功。严忠举眼环视,见人头涌动,黑压压一片。不由得激发了雄心,一声长喝,拉开架势,出手如风,刹时将靠前的官兵打倒,众兵役尚未沾身,便已倒下六七人。一时间痛呼哀嚎之声不绝于耳。为首了捕头梁军越看越恼,忍不住一声怒喝道:“一群没用的饭桶,全部给老子滚开!”

众兵役闻言早四下散开一片空地围着一圈,只见梁军脚踩碎步走到严忠身前,也斜着眼打量着严忠一番,冷冷地道:“想不到多年未见,你在老狗的功夫竟没搁下,倒长进不少,难怪姓金的如此器重你,一直把你留在身边做狗!这个案子今晚由我来负责,看在柳老爷子和多年相识的份上,本官劝你把姓金的小畜生和龙纹大玉刀交出来,我或可饶你一马,放条生路给你!“

严忠啐了一口骂道:“亏你还有脸提起柳老爷子和老爷,当年你落魄之时若非老爷帮你引荐求柳老爷子收你做徒弟为你在官府谋职你早不知在哪里饿死冻死了。你做了这么多年的捕快,难道看不出来这是冤案,不施救助反倒落井下石,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天看见哩,你小心被雷劈死,下十八层地狱!”

梁军冷笑道:“天是什么,如今的世道,钱便是理,权便是天!天理现在握在我的手中!当年若不是姓金狗贼将如嫣抢走,她现在就是我的女人,也不会惨死。这一切要怪就怪金崇武那狗贼,是他从我手里将如嫣抢走,调唆师父跟我恩断义绝!废话少说,快将金孝祥那小畜生和龙纹大玉刀交出来,否则别怪本官无情,大义灭亲了!”

原来多年之前,金崇武和梁军是儿时玩伴,感情十分深厚,亲如手足。后来金崇武到九华山拜师学艺后便失去了联络,多年后金崇武学艺归来,开办镖局,偶见梁军坑蒙拐骗、混世街头,便劝他痛改前非,几经介绍拜的柳氏爹爹门下做弟子当了捕快。那时柳氏已年将初笈,出落的亭亭玉立,貌美如花。梁军偶然间见了也不禁心驰神往、暗自着迷。却不知柳老爷子心里已有意中人选,将柳氏许给了金崇武,梁军美梦落空,心里不愤,故意隔三差五有意无意地找金崇武麻烦,渐渐地矛盾越来越深,柳老爷子护亲,忍不住一怒之下将梁军骂个狗血淋头,断绝了师徒关系,自此梁军和金崇武决裂,反目成仇。

严忠怒斥道:“呸!不要脸的东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快闭上你的鸟嘴,你这个泼皮恶棍不配提夫人的名字!”

梁军闻言大怒,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是活腻了,找死!”一言讫毕。抖身取出两支铁爪,猱身扑了过来,一递一招,直往严忠身上要害部位抓落。严忠手中无兵刃,只得与他斗巧,施展小擒拿手法,脚下踩着五行梅花步法游踪不定,与梁军一来一往的徒手相搏。

转眼间两人交手了数十个回合,彼此都是半斤八两,谁也讨不到好。严忠自思今日身陷重围,绝难逃命,好在已将金孝祥、阿兴两人隐藏起来,了了使命,心下再无牵绊,几个回合摸清梁军的路数后便反击,放开了手脚向梁军一招接着一招攻了过来。

梁军见他突然发狠,做困兽斗,以性命相搏,当然不肯,心下思忖道:“这老狗这般发狠做垂死挣扎,显然是临死想拉个垫背的!我大把银子拿着,好酒好肉的吃香喝辣,怎么会拿性命跟你玩!我死了却不是便宜了这群王八蛋了吗?笑话,老子从不做亏本的买卖!”心里一思量,便节节败退下来,引他在众兵役身边游走,好让别人从背后偷袭他。

严忠是个直性之人,见梁军连连闪避,只当他是敌不过了想逃,想起他平日里欺男霸女、鱼肉乡里的恶性,由不得心里愤恨,欲除之后快,步步紧逼,双手连环抢进,忽使一招“罗汉折枝”一把从梁军手中夺过一支铁爪一,抖开架势,向梁军狠攻猛打,梁军失了一爪立时没了优势,没几个回合落的只有招架之份,不住地连连向众兵役身边蹭,欲嫁祸与别人。不料众兵役一见他来,都像是炭火烧身一般,慌忙往两边散开。梁军见状又惊又怒,心里一慌,再过打几个回合后,已全然看不清严忠的招数路数。终于忍不住大声嚷叫起来:“******你们这群王八蛋,快给老子上,拦住他!”

严忠一声冷哼,踏步欺近,使了一招“风扫落叶”格开梁军的防守,举起铁爪,搂头击落。陆阳、贺吉两人一直在人群中站着,静观其变。贺吉见梁军节节败退,怒吼一声,抄起兵刃便要上前助阵。陆阳见状忙一把拉住贺吉道:“不忙!”口中说着,伸手从身边一个士兵手中取过一张弓箭,搭上箭,曳满弓,觑准方向,五指松开,只听“嗖”的一声,冷不防一支冷箭从背后射来,正中严忠右边肩膀,嵌入肉里,严忠顿感痛入骨髓,这一爪便无法再击落下去。

梁军突见严忠胸前空门大开,正是出手的好时机,回嗔作喜,忙返身挺爪来袭,“咝”地一声,撕裂衣衫,五只精钢铁爪狠狠地抓住严忠胸前,登时血流如注,染红一片。严忠脸色铁青,咬牙强忍痛楚,左手一把抓住梁军的铁爪不放,抬起一脚将梁军踹飞,将众兵役砸倒了一片,梁军惨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捂着肚子哼哼不绝。严忠踏步逼近,欲趁势结果了他。这时“嗖”地一声,陆阳又飞出一支冷箭来,射中了严忠的大腿,严忠一个趔趄,无法站立,屈膝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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