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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

轻忆挡在淡冰的前面,脑海回忆着爷爷的话,或许这就是爷爷说的妖!轻忆大声叫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何要..”

“我杀人从来不需要理由,但今天我高兴,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你们两个只有一个可以活着走出这片丛林,自己选着吧!”丛林四周传来机械般的语音,伴随着阴森的笑容。

轻忆转过头对淡冰说:“帮我照顾好爷爷!”说完便挺胸向树妖叫道:“来,杀了我吧,希望你遵守自己的承诺!”

“哈哈,你真的愿意去死,难道你愿意抛弃你爷爷,还有你身边的小女孩?”声音飘散在树间。

此刻,轻忆犹豫了!

“其实不杀你也可以,答应我,不要离开这片森林!”祥和的声音回荡在轻忆的耳旁。

“我为什么要离开这树林,我在里面活的很开心,除非我那天不开心了!”轻忆坚定的说道。

此刻,所有幻境瞬间消散在眼前,一位白衣老者出现在视线里,长长的白胡子,眼神炯炯有神,眉宇间透着一股风轻云淡,看破尘世的朴实,脸上布满了像树皮般粗糙的皱纹!

“你是妖?”轻忆轻声胆怯的疑问道。

“人又如何,妖又何妨,何必拘泥于是人是妖,有些人甚至比妖更可怕!”白衣老者笑着说道。

一场血腥的猎杀老虎场景出现在轻忆的脑海里,顿时轻忆呆住了,凝神站在那一动不动!

老者笑着继续说道:“你我也算有缘,今日就送你,在不就的将来,它或许可以让你开启一个如梦般美丽的世界大门,希望你拥有一个逍遥的梦境!”

说完,一道金光闪进轻忆的脑海,苍老的声音再次从轻忆的脑海响起,道:“老夫云游四海,居无定所,这仙界都被仇恨所迷惑,可悲可叹啊!原来看破一切不是智慧,而是痛苦,小孩,你天生聪颖,天资过人,但将来的路还是看你怎么走,好自为之吧!”

眼前的一切再次回复平静,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当轻忆恢复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躺在草坪上,淡冰还旁边轻声哭泣,轻忆却一头雾水,当淡冰看见轻忆睁开眼睛的时候,悬着的心才慢慢释然,擦了擦眼泪,嘟着个小嘴,轻声说道:“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再次狠心将我至于孤独中..。”

“怎么会,到底发生了什么?”轻忆绕了绕自己的头,疑惑的问道!

“你已经昏迷了好一会儿了,说着些奇怪的梦话!”淡冰再次嘟着个嘴说道。

“啊,不会吧,你没有看到树妖?”轻忆道。

“树妖,你在说什么,什么树妖?”淡冰疑问道。

“难道是做梦!”轻忆自语道。

“快走,天都快黑了,爷爷还在等我们送饭去呢!”淡冰急切的说道。

轻忆看了看天,立马起身,拉着淡冰的手向茅屋跑去..

“刚刚发生了什么,害我白白担心你..”淡冰问道。

“我也不知道,就感觉好奇怪..”轻忆答道。

..

月下的森林也别有一番风情,萤火虫零星的点亮着周围的树木,像是精灵般守护着这片丛林,将这片树林点缀的美若仙界,给人一种曼妙的舒适感!

此时的轻忆已经采了满满一包袱水果,由于树林里茅屋较远,他们停下了休息,轻忆望着萤火虫笑着对淡冰说道:“你不是喜欢成仙吗,我可以让你暂时体会一下成仙的感觉!”

“真的吗?”淡冰说。

“嗯,你闭上眼睛,牵着我的手!”轻忆说。

就这样,两个小孩牵着手,站在萤火虫中间,闪闪荧光将这里照的像星辰般炫耀!转眼间,萤火虫汇聚在他们周边,慢慢的将他们轻托起来,悬停在半树腰,而周围的萤火虫围绕这他们静静旋转。此时的他们像站在银河的中心,而所有的萤火虫像繁星般围绕这他们,虽不是仙界却胜似仙界!

“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轻忆轻声说道,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

“哇,好漂亮啊,你是怎么做到的!”淡冰惊讶的赞道。

接着,轻忆轻轻拉着淡冰的手,将淡冰拉近后对着淡冰的耳旁悄悄说了些什么,淡冰听了淡淡的笑了,她的笑容在荧光的照耀下倾国倾城,若天仙般美丽!

就这样,他们俩在萤火虫的护送下奇幻般的飞到了爷爷茅屋前。途中,有昆虫在夜间鸣唱,为这个本就美丽的夜晚增添了些许遐想的歌谣。轻忆牵着淡冰的手,飞快的往自己的茅屋跑去,为爷爷送去新鲜的晚餐,期待着看到爷爷吃自己第一次为他摘水果而欢笑的场景,期待着爷爷看到淡冰而惊喜的场景,期待着爷爷夸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的美言。脑海里满是幸福的画面,心里美滋滋的!

当轻忆踏进茅屋的瞬间,一切幻想幻化成泡影,或许这就是残酷的现实。爷爷已静躺在草席上失去了呼吸,面带微笑,笑容依稀如春阳般柔和,慈爱!轻忆紧握住爷爷那冰冷、粗糙的双手,泪水在眼眶里翻滚!

轻忆紧抱着爷爷,撕心裂肺的哭着、喊着,却在也听不到爷爷那慈祥的回音,仿佛爷爷那慈祥的微笑还在昨天,今天却永远的消失了,或许以后永远只可以在记忆里回忆着爷爷的微笑了!许久,他依偎在爷爷的怀里在嘶哑的哭声中悄悄睡去!

..

朝阳像往常一样从茅屋的斜缝中漫了进来。轻忆慢慢睁开他那红肿的眼睛,涣散的眼神呆呆的望着身旁那草席上那冰冷的尸体,他多么希望一切只是个噩梦而已,梦后一切都像往常一样。可事实告诉他,这不是梦,这是比梦还真实的现实!

轻忆清醒了过来,用木板将爷爷拖到茅屋的附近,一颗古树下,用树枝一点一点的将泥土挑开,时间一刻一刻的流逝,仿佛画面都是禁止的,唯一变化的是那土被一点一点的挑了出来,此时轻忆的手满是鲜血,流在泥巴上将泥巴染黑!淡冰呆呆的依偎在身旁,脸颊落满了泪痕,仿佛在试问着上苍,试问着上苍为何如此冷漠无情!

木讷的轻忆精神呆滞,脑海中满是骑在爷爷颈上张开双手欢笑的画面,追风逐日,森林里落满了自己和爷爷那温馨的笑语,仿佛一切都发生在昨天,亦如梦境!

乌云掩盖这刚刚升起的朝阳,天空中一道道闪电直降凡间,白色电光将凡间照的分外凄厉,像野兽在摩擦着狰狞的獠牙,发出阵阵人人心悸的雷鸣..

狂风暴雨肆意的吹刮着这片宁静的森林,空中响起的雷鸣,带着讥讽、嘲笑、在天际经久不散!

许久,太阳从林间的缝隙里透出轻和的光线,微风拂过,光线如舞动的精灵般跃动。雨后的天空像被水洗了般清澈,蔚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闲游在天际,林间屋旁,几缕暖阳照在那新挖的泥土墓堆上,透着那回忆的伤感与失落,旁边那湿漉漉的泥人便是轻忆与淡冰,失落的眼神呆呆的看着那堆泥土,似乎童年的那份美好记忆还来不及回忆就被埋葬在那充满陌生的泥土里。

轻忆失声仰天长叹:“为什么,为什么,一介凡夫俗子,一个简单的梦想,一份温馨的画面,一段微笑的生活,难道着都将是你们天庭赐给凡人的一份奢侈礼物吗?”

许久以后,又是一个夜的到来,只是今天的夜出奇的静,静的让人生畏,直到远处几只夜莺的哀鸣,打破了夜的寂静。两个失落的身影在月光下拉着长长的影子,一动不动!

..

时光如白驹过隙般,不留一点轻痕,唯有昨天的记忆,如梦般清澈,却已是过去。北风呼啸而过,迎来一个缠绵的冬季,这是一个唯一下雪的冬季,飞舞的雪花像沙曼般轻轻拂过,柔美却又温暖!

像往常一样,轻忆坐在一颗高大的树枝上,望着这陌生的雪花,在静静的深思着什么,光秃秃的树枝在轻忆头上撑起一片雪白的天空,偶尔几把惺忪的积雪落在轻忆身上,微微点缀着那雪花飞舞的季节那该有的美丽!树枝下是淡冰在秋千下飞舞的身姿,似雪般洁白的衣服透过那点点雪花,宛若天仙般美丽,偶尔几只淘气的小鸟在秋千边边欢快的嬉戏,亦或是躺在轻忆那积满白雪的肩上,树下那温馨的银白色茅屋,依旧演绎着苍伤的岁月脚步,如此盛景交织在一起,将画面定格在这个美丽的冬天,成为永恒的瞬间!

轻忆与淡冰在这片森林已经有六、七年的时光了,在这片树林里与小草木鸟兽一起过着简单、朴实的生活,每天这里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如雪花般清纯。在他们心中,快乐其实很简单,约一处风景甚好的地方,一起看日出、日落。收集着这片森林的美丽,并将这片美丽记住,细细品味,发现,原来世界竟如此美好!

或许是上天嫉妒凡人的快乐,亦或是凡界本就不该有快乐!

那一天早晨,天上依旧下着大雪,满天飞舞。轻忆早早的跑去找淡冰,约她一起看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雪花盛宴,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他开始害怕起来,因为他看到一道道粗狂的脚印深深的流着屋前,一直延续到森林的尽头。此刻,一阵阵孤独伴随着寒风迎面袭来。

他脸神开始变得惊慌起来,站在屋下门前失声大叫:“淡冰、淡冰..”遥远的天际满是轻忆那回荡着凄凉的嚎叫,回荡在林间,群鸟惊起,振翅掠过树梢,荡漾出一道道无形的凄凉!

轻忆走在雪地树林里,沿着那一道道深深的足迹寻找淡冰的踪迹。直到深夜,甚至当他的足迹遍布整个树林,却依旧没有找到!在轻忆失落的身影背后,一群毛绒绒的小动物们紧跟在身后,低着个小脑袋,时不时发出嗷嗷的呜咽声,好像在安慰着他!

这一夜似乎特别的长,漫漫长夜终于被黎明的曙光打破,但黎明的曙光却并没有带来任何希望,等到的却是冰雪的融化,整整下了一季雪终于在昨夜画上了一个句号,一个伤心的句号,珍藏在雪地树林的笑容并随着积水消融在树林里,宛若一场美梦,而此刻他却醒了..

清晨,轻忆像往常一样爬到树枝上,呆呆的看着这一片正在消融的白雪,同欢笑一起消失,只留下苍白的记忆!轻忆那失落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被拉的很长很长,像是无穷的孤独,没有尽头。此时,他似乎明了白孤独的凄凉!

时间一天一天的流逝,这里已经没有留下的理由了,轻忆开始了自己的游程,告别这个曾经充满欢乐的树林。那一天,许多小动物们站在树林里目送,呆呆的望着离别的身影,树林里开始响起一片凄凉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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