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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兄弟合作

沃尔特以每月10美元的租金租到一间房子,在门外挂出一块招牌,上面写着:迪斯尼兄弟制片厂。

这一年是1923年。

作为合伙人,罗伊从退伍军人医院出来,他的肺结核基本痊愈,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为这个新办起来的制片厂募到资金,只要有了钱,一切事情就都好办了。罗伊拿出自己的存款,一共200美元,这点钱显然是不够的。他们想向银行申请贷款,可是没获批准。

现在惟一的办法就是向罗伯特叔叔借钱,但沃尔特不敢去,因为他还拖欠着叔叔的房租。好在罗伊还算有面子,好歹让老罗伯特掏出钱来。

沃尔特有了资金,底气便足了许多。他买来一台二手的手摇摄影机,并且雇用了两名描图女工,自己则亲自负责动画的制作。

爱丽丝系列影片开拍了。扮演爱丽丝的小女孩是从堪萨斯请来的。她在当年的未完成的影片里就演这个角色。在第一部影片《爱丽丝的海边一天》中,三分之一为动画,三分之二为真人实景。接下去就有了第二部《爱丽丝在非洲打猎》和第三部《爱丽丝鬼屋冒险》。

果然不出沃尔特之所料,爱丽丝系列影片以其独特的艺术形式使观众耳目一新,加之发行渠道畅通,片子卖得很好,资金迅速回笼,罗伯特叔叔的借款及时归还,展现在新生的迪斯尼兄弟制片厂面前的是一派美妙的前景。

片子越拍越顺利,这反过来激发了沃尔特的创作灵感,各种奇思妙想如同泉涌,不可扼制。他总想把影片拍得更好看一些,于是成本也就越来越高,利润当然也就越来越少。他又犯了只顾创作,不问成本,不考虑收入的老毛病。

主管财务的罗伊不得不说话了:“沃尔特,你不是说每部片子只用750元吗?可现在的实际支出已经超出预算,而温克勒小姐并不再多给我们一分钱。我们是一家小制片厂,我们需要积累。像你这样搞法,我们将无钱可赚,弄不好就会破产,就像你在堪萨斯那样。”

对罗伊的话,沃尔特根本不放在心上,他总觉得哥哥毕竟不懂艺术,而艺术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

制片厂的日子变得不大好过了,罗伊手中几乎没有周转资金,工人的工资只能勉强发出。罗伊成天愁眉苦脸。

为了渡过困境,沃尔特建议罗伊向他的未婚妻去借钱,罗伊的女朋友艾迪娜现居堪萨斯,在一家保险公司工作,收入不菲。沃尔特觉得艾迪娜一定不会拒绝提供援助。

谁知罗伊不肯这样做。他觉得一个大男人伸手向女朋友讨钱,实在太没有脸面了。

沃尔特决定绕过哥哥,亲自给未来的嫂子写了一封求助信。不久,艾迪娜给他们汇来一笔钱。

罗伊大为恼火,认为弟弟是丢了他的脸面,而沃尔特却说:“钱是我借的,要丢就丢我的脸吧!”结果兄弟俩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不久的另外一件事情更加深了罗伊的不满。

当爱丽丝系列影片拍完了6集,沃尔特觉得很累。他想,如果自己专心构思剧本,厂里的业务会进展得更快,这就需要更充实动画制作的力量。他想起还留在堪萨斯的老朋友奥比。沃尔特写信请他前来加盟,并许以高额工资。

事前对此事一无所知的罗伊不得不用最后的资金为奥比开了工资。这时他手中的钱已所剩无几了。

“你做什么事情都不和我商量。”罗伊抱怨道,“难道我不是你的合伙人吗?”

沃尔特说:“你是合伙人不假,可是动画片是我在拍呀,我需要有个助手,懂吗?”

由于制片厂经济状况不佳,竟影响到了两个合伙人的生活。他们已交不起罗伯特叔叔的房租,只好搬出来,另租一处便宜些的小房子,每天的伙食也尽量节俭。

罗伊因为刚刚病愈,医生要他多注意休息,加之厂里的业务单一,财务上也确实没有多少事情要做,所以罗伊平时在家的时候多一些,做饭的职责自然而然地落到他的头上。这使罗伊感到不平,感到他这个合伙人不过是徒有虚名。

兄弟俩在一起干事业,矛盾也就跟着出来了。

矛盾的爆发是在一天晚上,由于沃尔特抱怨哥哥做的饭不好吃,罗伊便把平日的积怨一古脑儿倾泻出来,喊道:“好哇!我知道你已经讨厌我了,那我们就分手好啦!”

他把一碗菜汤泼到弟弟头上,然后就跑了出去。

罗伊不能再回到那间小房子里去住了。他把艾迪娜从堪萨斯接来,以最快的速度举行了婚礼。

这对沃尔特的刺激很大,独自住在那间原本属于兄弟两人的小房子里,他感到十分孤独。

虽然兄弟俩吵了架,但沃尔特对罗伊的感情还是很深的。在仙鹤农场,在堪萨斯,年长8岁的哥哥对他这个小弟弟关爱有加;父亲伊莱亚斯脾气暴躁,打孩子是家常便饭,是三哥经常给弟弟以庇护和安慰。这一切,沃尔特怎么会轻易忘掉呢?

可是,哥哥总是要成家的呀!

这一年,沃尔特24岁,也到了娶亲的年龄。他实在耐不住寂寞和孤独,便在工厂的描图女工中物色了一位姑娘,并以最快的速度确定了关系。

这位姑娘名叫莉莲,来自爱达荷州。她长着一头黑发,有着粗犷的脸庞和健壮的身材,在红润的脸上点缀着浓重的双眉和细密的睫毛。以前沃尔特没有注意她,一旦注意到她以后,便深深地着了迷。

在罗伊结婚三个月以后,沃尔特也和莉莲结成伉俪。

婚后,他带上莉莲到西雅图去度蜜月。在蜜月期间,他认真地思考了制片厂的未来。他觉得,自己应当比不懂艺术的哥哥负更多的一些责任,这个厂子应当控制在自己手里,不能使自己的精力陷入到不同意见的争论中去。

蜜月还没过完,他就回到制片厂。

他对哥哥说:“罗伊,有一件事我必须同你商量——制片厂的名字最好改成‘沃尔特·迪斯尼电影制片厂’,这个名字更有吸引力。当然不会改变你的合伙人身分。”

忠厚的罗伊苦笑着同意了。他不希望厂子分裂,也不希望离开弟弟。

表面上看,沃尔特此举纯属是对哥哥的报复。其实,由于爱丽丝系列影片的发行,沃尔特已经小有名气,用他的名字作为厂名,确实更有号召力。

就这样,沃尔特把制片厂的决策大权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制片厂的生产经营将按照他的意愿进行了。

任何人合作办事业,团结是最为重要的。当然矛盾普遍存在,即使是亲兄弟,也不可能永远没有磕磕碰碰;重要的是,不要使矛盾变得不可收拾。迪斯尼兄弟的可贵之处就在于,他们都没有因为一时的失和而危及企业的生存。在以后几十年合作中,可以说他们之间的矛盾不断,但迪斯尼家族的事业始终在正常的轨道上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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