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怎么回事？小松昨晚来电话的时候，牧师还好好的啊？”顾晓纯半天才反映过来，那边说的是什么。“昨晚小松刚离开，牧师就出了车祸，今早才咽气。”“那？那怎么办？”“牧师临死之前可能对他老婆说过什么，他老婆一直在嘟囔什么上帝的惩罚。小松正在想办法套话。”“牧师的死是意外么？”“应该是的，肇事司机背景很清白，事故原因也是因为刹车出了问题。”“不管是不是意外，你们都要小心，有消息给我电话。”顾晓纯挂了电话之后，唉声叹气的躺在床上打滚。蛋黄看他的专属小奴隶心情不好，连忙跳上床，抱住顾晓纯的头一顿舔。这一舔，让顾晓纯一下子想起一个她一直忽略了的问题。她拍了拍蛋黄的头，喂了他一袋妙鲜包做为奖励。然后下床，开门，趁四下无人，溜进了顾万山的卧室。进了卧室之后，她轻车熟路的走进洗手间，找到顾万山的刮胡刀，把刀头卸下来，装到一个可密封的塑料袋里。接着原路返回。顾晓纯把刀头藏在首饰盒里，就转身去了厨房，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给顾铭做了一桌子早餐。等顾铭下来的时候，顾晓纯早就坐在桌边，摆出一脸楚楚可怜的表情，极力邀请顾铭共进早餐。顾铭以为顾晓纯是为了昨晚画的事情示好，就坐下来狼吞虎咽了一番。顾铭前脚吃完出门，顾晓纯后脚就把顾铭用过的筷子碗，收进可密封的塑料袋里。然后上楼找出一个大包，把碗筷和刀头都塞进去，又乔装打扮了一番，换了几次车，去了市里最大的一家医院。在里面待了一个小时，出来之后又去了趟公证处。从公证处出来的顾晓纯，瘫坐在街边的长凳上。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期望的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徐叶打来的。“我这儿有好消息。”“我这儿也有。”“那你先说。”“今早我突然想起，要调查顾铭和我爸的父子关系，其实很简单，验DNA就好了啊！我已经拿了顾铭和爸爸的DNA去医院做检查了，一周之后就会有结果。我还找了公证处，到时候会对结果做一个公证的。你让小松抽空去一趟李护士那里，让李护士出据一个顾铭不是早产的证明，到时候一起公正一下。你那边有什么消息？”“小纯从牧师的老婆那里打听出来，两年前死掉的乔医生和沈如之是好友，沈如之临死之前也找过牧师忏悔。可惜，牧师的老婆不知道忏悔的内容。”“啊？这不还是没有实质性的突破嘛！”“我还没说完呢！牧师的老婆回忆，有一次碰见乔医生被一个疯女人追打，那个女人边打边喊，‘你为什么要冤枉我？’之类的。在那之后不久，牧师的老婆无意之中听到乔医生和牧师说什么，‘为了沈如之做出陷害别人那种有位良心的事情’。她觉得这两件事存在着某种联系。小松去找那个疯女人去了，我提前和你说一声，让你有点心理准备。”“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下午吧。”“那好，晚上一起吃饭。”挂掉电话的顾晓纯，心情稍稍好了一点。她觉得，她可以等徐叶回来之后，把这些烦心的问题都丢给徐叶去处理。蹲在路边看了会儿行人之后，顾晓纯的心情就彻底回复了，她抬手拦了辆车，奔去公司找夏凡吃午饭。两人吃过午饭，手挽手往回走的时候，突然看见部门里的好多小姑娘都围在一台电脑前叽叽喳喳的。向来喜欢看热闹的夏凡，连忙拉着顾晓纯往里面挤，边挤还边问：“看什么呢？看什么呢？”一个平日里和夏凡混的比较熟的女孩子，答道：“小纯姐，小凡姐，你俩认识公司法务部新来的那个徐叶么？”“认识啊！怎么了？”“他在暗恋别人。”“哇！这种隐秘的事情，你是怎么发现的啊。”“你看他空间里的这张照片啊。”顾晓纯伸头一看，是一张雪景照片。不过相机的像素很差，构图也乱七八糟，只能看出照片在后期，被人画了一个粉红色的桃心，桃心里是一片被踩的乱七八糟的雪地。顾晓纯满头问号的，问道：“不就是雪地么？”“你仔细看，雪地上的印记，很明显是两个人躺在一起，他还用个心形圈起来，摆明是在暗恋啊。”这句话，让顾晓纯突然想起来，那天，她和徐叶逃出冷库之后都摔倒在地。当天也是满地的积雪啊，两人躺在地上笑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去求救。之后的一整个下午，顾晓纯一直处于一种灵魂出窍的状态。满脑子都是那张照片。直到徐叶回来和她打招呼的时候，才缓过神来。“回来了。累坏了吧？回家歇着去吧，下班后我去接你。”顾晓纯说道。徐叶两天一夜都没休息了，委实累坏了，和顾晓纯简单说了几句，就回家补觉去了。下班之后，顾晓纯怕徐叶睡不够，特意到了徐叶家楼下，才打电话叫徐叶下楼。谁知，电话那头的徐叶突然撒起娇来，非得让顾晓纯上楼去接他。顾晓纯拧不过，只好上去。徐叶住的地方很小，进门就是卧室，房门正对着窗，床就在窗下。由于是楼很旧了，地板踩起会来咯吱咯吱的响。屋子里虽然没有空调，但供暖很好，让人没一个毛孔都觉得暖洋洋的。顾晓纯推门进去的时候，徐叶正半裸的趴在床上。夕阳从老式的格子窗照进来，在徐叶赤裸的背上，投下斑驳的阴影。顾晓纯像中了魔咒一样，呆呆的站在门口。“怎么不过来？”徐叶转头对着顾晓纯笑了一下。顾晓纯突然感觉很害羞，扭扭捏捏的走进屋子，像个小学生一样，乖乖的坐在床边的一个小凳子上。“谢谢你。”顾晓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机械的吐出日常用语。“不客气。”徐叶侧过身来，用手支着头，一动不动的盯着顾晓纯看。“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顾晓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你说呢？”徐叶在把嘴唇贴到顾晓纯嘴唇上之前，轻轻的说道。顾晓纯晕晕乎乎的觉得，这一刻，徐叶眼睛里的阳光，烤的她口干舌燥、无力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