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而再的做深呼吸...
那大块头之单手就把张文干巴巴的小身体给从座位上揪了出去。
小雏鸡跟黑斗牛,
人家一脚,张文身体便如人家脚边的一只破皮球飞出去俯卧在地,半天没动一下。
而这样还仅仅只是个开始。
当我惊异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回头看那罪魁祸首时,
大家神色是那么平淡冷漠,甚至是无视。
我心凉了,这正常人的世界太狠了。
连输两局,我知道张文再来一局就绝对死定了,就是现在他也不可能站着走出这里了。
结果,他们还要再玩第三局。
我禁不住腾一下站起来,深呼吸是不管用了,身边只剩半口气的张文身体动了一下,艰难的伸手扯了一下我的衣服,示意,要我坐下。
“你来玩吧,我做筹码,”我说,
张文嘴角一扯,轻轻一笑,摇了摇头。
“没关系,放心,我没那么娇贵,皮实得很,”他说,纯粹是硬撑。
“…。”
我知道,张文此时心里对我一定是满是歉疚,也一定是悔的肠子都清了。
他真不该带我出门啊!
一旁的瑞克始终带着一副置身事外,看好戏的慵懒,好像还没准备落井下石。
第三局,我又输了,其实输赢他们早已内定了,赢家始终掌控在杰克手里,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赢的了,否则这场游戏也就没意思了。
只是这次,我不想在坐以待毙了。
就在那大块头又一次把手伸向张文的后脖颈时。我立即出手阻止。
“这次我来,”我说,随即起身离座。
顺便安慰的看着身边因疼痛而蜷缩成一团的张文。
“我想验证一下近来的健身效果,再说,你好像从来都不是我的对手,”我说,
“…像个男人,仗义。”张文用中文说,对我竖起大拇指。
四下瞬间寂静无声,无语,惊异!
“你?哼,你确定,”杰克一脸冷笑道,
“对,张文是打不过他的,”我边说边将衬衣的下摆从粉色短裤内揪出来,再伸手到里面将一直勒在胸口处的负赘一把扯下,扔到大家面,张文精心做的‘酥-胸’慢慢滚落到地上,恰好和那一头金发碰到一处。
我真是难以相信女人怎么会带着这个过一辈子呢?白天,黑夜,甚至是睡觉,……。太难受了。
庆幸啊,我不是女人。
四下更是寂静了,带着某种诡异!大家看我的眼神让我感到难以名状。
当我大步走出去站在那大块头面前时,看上去境遇和张文也没有多大差别,甚至,因为我的苍白清瘦,看上去更易被人扯碎。
只是,气氛一下变得诡异了,四下隐约着阵阵唏嘘,大家目光呆滞,…渐渐一副垂涎的样子,眼光一直在我身上扫描…。就连面前的大块头也是……
“…。”
张文给我挑选的这件白衬衣又肥又大,此时正好将短裤彻底掩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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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形象完全就是某某镜头下,一个只穿一件白衬衣,露着一双纤细笔直的长腿,…。从某房间内慢慢走出,…所有人内心都在疯狂叫嚣着,‘这是挑战?还是挑-逗!’
尽管已经明了,面前站着的是个‘小子’。
但是大家目光还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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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不要伤了他,”杰克声音带着一丝嬉笑的调侃。
“好,我答应你,”我没半分犹豫接话回答,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自作多情,人家这是在提醒自己手下的话。
四下立马传来阵阵讥嘲的笑声。
瑞克眼神明灭在晦暗的灯光里,什么也看不清。我警戒的看了他一眼…希望他不要在这时找茬就好,说实话,相比杰克的明目张胆我更忌惮瑞克的阴冷个性。瑞克的坏是不安常理出牌的异类。这不仅来自于他那可以呼风唤雨的家族,更是来自于一个人的本性。
瑞克就是那种由骨子里一直坏道外边的人。
瑞克和贝洛,安迪还有卡罗他们是不一样的。
这是个不给人一丝阳光感的人。不是了解,只是感觉,而我的感觉一向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嗨,小子,”面前的大块头朝我叫道,提醒我注意。
我此时没心思这些想太多了,身体每一根神经此刻都慢慢进入积极备战状态。
面前这大块头一副很不屑的样子满眼鄙视不屑,但即便是如此,我想要偷袭也是不可以的,毕竟人家是专业人士。
若要赢他,我必须要借助工具,‘什么工具呢?’
四周寻了一下,发现茶几边几个被喝空的酒瓶子。走过去,随手拿起两个,掂量一下,嗯,不错,还很顺手。一手一个,握住瓶颈,然后,砰!一声,将两个瓶子猛烈撞击。
此时,我手里便是两个无比尖锐的利器了。
真是好笑,影视剧里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都用酒瓶子朝自己脑袋打啊,多疼啊,这样想着,我觉得自己还是很聪明的,也是很正常的。
我将其中一个‘工具’递到我面前的大块头。
“给,我们一人一个,”我淡淡的说,
四下陷更深的寂静,似乎这寂静在无限延伸……
“啊,李…雨,你,…干嘛啊,”张文身体和声音一起颤抖。
“没什么啊,他拳头太硬了,不用这个我赢不了他的,也没办法给你报仇,”我极其自然的坦诚说。
“你只要不被人家伤到就是为我报仇了。”张文绝望的说,心里暗叫不好,‘我们家李雨犯病了!’
此刻,比起刚才,他悔的肠子都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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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转机带着求助的眼神看向杰克。杰克还没有从惊诧和疑惑的泥沼中走出来。
他沉默了。
张文误以为杰克默许,瞬间感到无助,悲剧似乎就要上演了。他是多么希望能够出现一个神一样人来阻止这一切,阻止他的李雨弟弟不要再犯病了!他会没命的,不,是他们都会没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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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杰克思绪稍作调整,经过权衡利弊,眼神示意,大块头拒绝了。
“你不用吗?但我可是要用的,不然我打不过你,”我不得已用大家能听懂的话解释道。
“哼……”身后传来瑞克冷冷的笑。
“杰克,公平起见,还是都用的好,”瑞克说,声音还是那么随意冷漠。
果然是本性问题啊!
他是提起所有性质铁了心要看我与别人‘玩命’。
杰克一愣,看着瑞克,接着,微微一笑,说,好。
张文想要过来阻止,但整个身体又被人拎起来扔回到座位上,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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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监狱里时,我记得自己曾赤手夺过狱警手里的警棍,不知,面前的大块头和那些狱警比起来身手是强还是弱?
我是个除了偷袭外,不喜欢先动手的人。所以当我们面对面对峙时,我沉寂了。最后,大块头沉不住气出手了,也许是得到了杰克的暗示也或者是自己心存顾虑。大块头朝我挥过来的是拳头而不是利器。可是我却没那么多顾忌,握‘工具’的手没丝毫犹豫直接朝他挥来的拳头刺过去。
大块头表情极度夸张,大概没想到我会如此直接,
挥过来的拳头一个急速虚晃,快到面前时,拳头变手掌,他试图要握住我的手腕,想要抢夺我的手里的‘工具’。
若被抓住我就完了。
若说,大块头的力气那绝对是我的数倍,但我的速度却一定是他倍数。
所以,
完全是下意识动作,手指灵动一个变换,利器尖锋便转向一侧,如怒放的花瓣,正对大块头的手掌,剜心……。
我知道,无论从哪一方面看这一场对比悬殊的比拼都像是个笑话,面前的大块头最初定是做好踩蚂蚁的打算,但此刻,掌心腕臂传来阵阵火辣辣刺痛,已经出现醒目鲜红,定是被刺到了,只是不深。
现在大块头满脸懊恼焦躁,归咎为自己一时疏忽,所以,此刻他急于从我身上追讨回点儿什么来平衡心理。
其实人在此时,是最容易出现纰漏的。但毕竟人家是经历风雨的专业人士,伸手也算敏捷,看来,我还是要和他耐心‘探讨研究’一会儿。
此时,我已经将自己所有精力都集中到大块头身上,完全没有在意周遭逐变化,我们俨然成了真个酒吧的焦点,整个酒吧此刻也俨然成为一个地下打斗场,我和面前的大块头早已成为围观人押注赌博的对象。
真正常人的世界真是千变万化啊!人是如此残忍,冷漠。
……
我渐渐感到体力不支,脑子也渐渐恍惚起来,哎,也许吃块糖会好吧!
只刹那间,大块头右手握着利器朝我挥舞过来,…。侧身躲开,沿左疾步侧靠近,…手中利器的尖锋沿着臂腕外侧一直划到了臂肘,一道很深的痕迹,
…。这道应该会留下疤痕吧。
啊,大块头惊异吃痛大叫,准备跳开…。
那怎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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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刚才到现在,瑞克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一直紧紧握着,指节渐渐泛白。
眼见,那小子呈现出的一个又一个惊奇,震惊。此时,他无法描述这小子带给自己的强烈震撼!
李雨是美丽的,如血红般刺目,还带着隐隐刺锐的疼痛。这孩子身上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诱-惑独特味道,带着一种另类娆-媚。只一眼,别人便义无反顾,一头栽进去,永世不得超生了。
瑞克便被那小子此时的一个皱眉,怒目迷的晃了眼。
就在此刻,李雨左手突然伸过去抓住那大块头的手腕,一个快速旋转,那大块头手中的利器就到了自己手里,接着,脸上也仅仅只是一个眉头的李雨,挥出手中利器毫不犹豫刺向对方的……
“不!”瑞克禁不住大吼。
一个身影迅速闪到他们近前,接着,瑞克看到,大块头的身躯飞了出去,…砰,一声,狠狠的甩到地上。
再看及时出现的身影,他禁不住皱眉,这人他认识,是肯尼迪家族一直放在外面野养的私生子——安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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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块头被人及时一脚踹了出去,趴伏在地上,样子很惨很狼狈,颧骨处隐隐出现一道细致红痕,艳丽极致,接着,血慢慢渗出。
其实,我并没有想要杀死他,只是随着动作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样,看起来像是要杀掉大块头。
我无奈。
当我心底渐生余悸时,忍不住侧目看向出手的人。
刹那间,惊呆了。竟然是安迪。
那货仍旧带着一副自以为是的了然,仿佛对所有一切都无所谓,但眉眼间淡漠透着难掩的冷厉。
这大家族的孩子个个都是不一般啊!
安迪微笑着,那样子似乎刚才踢出去的不过是一只碍事的小狗,【他好像说过,很不喜欢小动物。】那神情像是在预示,好戏该收场了。他跨步近前,一手轻松将我揽到怀里。
“到底谁教你的,怎么一动手就要人命呢?人命是那么好要的吗?”安迪眼神闪动,像是责备,却带着一股默默的宠溺,一如从前。
“…”我无语,我想要辩解‘是无心的,我没有他说的那么残忍,’。
安迪揽着的手臂轻轻摇了摇,大概也看出的我情绪的变化。微微一笑,
牢牢盯着我脸,眼神里渐渐翻腾起某种炫目的情愫。
“小子,你保姆呢?他怎么没看着你呀,让你出来惹事,”安迪问,
“…”我还没有从遇到他的惊异中走出,一时无语了。
“罗卡-克拉斯先生这位监护人似乎不那么合格啊,不然,让我把你申请过道我身边如何?”安迪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罗卡对我很好,我目前还不想换人,”我赶紧说,生怕他真的会这样做。那我们间的关系成什么了?
“哼…。”安迪轻笑。
揽着我坐回到沙发上。
刚才打架时制造的一些狼藉,此时,已经出来人打扫了,转眼间,又恢复道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这世界原来也是有一种规则的,就是将一切不好掩藏起来,原来出了监狱后,犯罪仍是无处不在的,犯人也可是任何人而且还是随时会出现的。
这正常人的世界啊,是有害的,随时会受伤的。
这是我目前得出的结论。
“过的好吗?看你怎么穿成这样!”安迪皱眉带着讥嘲。
“因为玩游戏输了,所以,他让我扮成女人做朋友,骗朋友,”我指着一边表情还在扭曲痛苦中的张文解释道。
暗自庆幸,刚才令人尴尬的女人形象没被他看到,不然,这货不知在心里要嘲笑道什么时候呢。
安迪眼里只看到我,似乎将周遭所有人都忽略了,不知是无意还是刻意。
我不经意间,注意到,此时的杰克神情有些不对,面色渐渐显露慌乱异样。一旁的瑞克则不以为意,那眼自始不曾从我身上移开,还带着一丝不明深意的笑。让人很不舒服。
“我想该回家了,我累了,朋友也累了,”我恹恹的看着张文说,这小子太丢人了。
张文一旁一直做出极力忍耐的样子,额头频频冒汗,抽动唇角,努力朝着我们微笑,但却连问候的话都说不出了。
看着张文强忍疼处,心底竟激不起一丝同感,关切,只是感觉危险已过,我竟然冷漠心安了。
之后说与张文,他说我是一张天使脸却长在了魔鬼上身。
“你送我回家吧,”我对安迪说,觉得这样比较安全。
“…。”
安迪没有在多说什么,之后,将我和张文送回家,便离开了。
我多少有些失落,安迪都没有和我要手机号码,也没有说以后再见面,难道,不想和我见面了吗?
回到家里,萝丝刚好打来电话,简单说了几句问安的话我便挂断了,今晚发生了太多事,我很累了,今晚发生太多事,我脑子好像一直都没停止过运转,于是径自回房间,洗漱之后,上床睡了,…躺了一会儿,‘好像有什么事被遗忘了,’
…完全将受伤的张文抛之九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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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在李雨身后,无语悲叹,这小子真不是正常人啊!
其实刚才安迪本打算送他去医院的,但李雨说困了,很累了。他也思虑着,不想李雨再出状况了,否则无法向玛卡,罗卡交代。张文只想将着惹火的小子赶紧送回家才安心,于是,拒绝了安迪的好意,但现在中尘埃落定了,才发觉,身体真的很痛。
张文有些虚脱感,无力的俯卧道沙发上。心里,暗骂,李雨这小子太没良心了!太没人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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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坐在车里,一脸平静,看不出什么心绪。车停靠在李雨家不远处,四周一片幽暗的沉寂,这里不似市区般繁华喧闹,让人心神清宁,却也隐隐疲惫伤感。如同李雨单薄寂寥的背影,总会牵出人心底最真实的感触。
这孩子很容易就会走进人的心里。
车窗缓慢降落,眼神无波无澜,看着李雨家若隐的灯光,安迪不自知的舒了口气,带着颇杂的千头万绪,说不清。
今晚,遇到李雨是个意外,……站在酒吧围栏边,一眼,下边,顶着一头乌黑短发,清瘦的身形,宽大衬衣下罩着洁白笔直纤细双腿,尽管看不清五官,尽管隔着攒动的人群,隔着闪动刺眼的灯光,但安迪的心还是如同被什么戳了一下,猛地抽动一下,呼吸都忘了。接着,不知发生了什么。
那小子挥动纤细的四肢,正与一个大块头近身搏击,动作极快,手法诡异。自第一次,在监狱里看那孩子动手,安迪就十分诧异,这小子伸手特别,不同于一般搏击打斗。似乎贝洛那货也是深有同感,满是疑惑。
这小子走到哪儿,哪儿就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