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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海上遭遇战

“原比萨克号舰长临阵退缩企图投降敌军,已被我当场诛杀!”库奇拎着手里的人头对四下撒丁水手大声喊道。

这时,一个副官打扮的年轻男子走到包围圈的前面,“我们凭什么听你们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们都不知道!”

“我是王国密使,身负重要机密,只要诸位能帮助我们返回王国,我保证诸位同袍都会得到王国极其丰厚的赏赐。”库奇继续对他们周围的人群吼道。“我们已经没有选择,雷诺人已经打过来了!我们只有拼死一搏,只要等到援军到达,我们就得救了!”

“所有人回到各自的岗位!现在我命令,全舰备战!”在库奇箩卜加大棒一通胡诌后,船员们为了活命也开始快速行动了起来。

“快快快!,伸出浆,向后划!”

“魔法火炮标定敌军航线,最高射速。放!”

独眼龙和约翰逊也开始指挥着水手行动。

撒丁人开火了,由于雷诺的快巡舰还没有到达弩炮的射程,先期开火的是舰上的两门魔法火炮。然而,两门火炮连续发射了两三次都没有命中目标。魔法火炮的炮弹高高的越过雷诺战舰的桅顶,掉到了它们身后远远的海面上。最近的一发掉在了雷诺先导舰右后方一百米处,炮弹入水时产生的巨大动能在海面形成了一个十几米高的水柱。可惜这并没有威胁到雷诺战舰,它们还是沿着原来的航线快速穿插了过来。

没过多久,雷诺舰队的先导舰也进入了己方舰上弩炮的最大射程。一时间,先导舰上弩机闷响,十几支粗大的弩箭射出了右侧船舷。这些弩箭的顶端装有小型的爆裂魔晶,一般的船只挨上几发就算不沉也得瘫痪。不过,雷诺人远距离的炮击精度也不够高,十几门弩炮齐射还是只有三支弩箭掉到了撒丁王国比萨克号战舰附近。三支中只有一枚近失弹,这枚掉到比萨克舰尾的弩箭所产生的的爆炸仅仅是将一个船舵炸飞,但是并没有击伤船体。

此刻的海豚号上,众人正在战舰的二层甲板内紧张的忙碌着。布莱恩等人正忙着和船员一道,将一捆捆弩箭和一箱箱爆裂水晶抬到炮位上,再将弩箭和爆裂水晶组装起来。

爆裂水晶其实就是小块品相低劣的魔法水晶。因为魔法水晶极其不稳定,在剧烈撞击下就会发生剧烈的爆炸,所以大陆各国普遍用其制作成弩炮和魔法火炮的炮弹。

“少校!我们大概还有五百米就进入最远射程了!”从甲板上传来了武器观测员的最新测距。

“所有人听命!打开左侧炮窗!”伯爵一边通过左侧观察孔观察着海面情况,一边下令道。

“打开炮窗!”传令兵大声重复指令。

咣当,咣当。左侧的一门门炮窗被炮手们拉了起来。

透过左侧的炮窗,布莱恩可以清楚的看到撒丁人的战舰正在被炮击产生的水柱所包围。该死的海盗,今天我们就来个终结吧,为了那些可怜的人,你们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布莱恩盯着远处的撒丁战舰,狠狠的想到。

远处的比萨克号,船尾甲板处已经中弹着火,火势已经蔓延到了副桅杆的船帆上。不过此时在比萨克号上,已经没有多少人有时间去管船尾逐渐蔓延的火势了。除了甲板上操作弩炮和魔法火炮还击的水手,其他人都到底仓划桨去了。全体船员都想立即将船驶出潜水区域,然后升帆离开这个噩梦之地。

伯爵皱着眉头,望着视野里渐渐变大的敌舰,仿佛做着什么艰难的抉择。“标记射击距离七百码!”

“七百码!?”传令兵一时失神,仿佛自己听错了。

“少校,七百码是弩炮的最佳攻击距离,但也已经是敌舰火力最为凶猛的距离!”舱里负责弩炮射击的军官善意提醒道。在众人看来,靠近了打确实能给撒丁人以沉重打击,但舰体单薄的己方快巡舰也将受到对方火力的严重威胁。

“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必须赶快结束战斗!给我靠近了他们狠狠的打,务必做到一击必杀!”伯爵见众人还是一阵犯楞,用拳头猛的一拍舱壁,“还不赶快行动!等到撒丁人的增援到达,我们千里迢迢的追击不仅白费了,还会搭上被他们挟持的海象号!”

传令兵猛的一转身,对着舱里的炮手们大声喊道,“标记距离七百码!

“七百码标记!”射击军官再次大声重复指令。

海象号前面的快巡舰开火了,十几支弩箭先后从它的左侧船舱射出,直飞海岛边另一艘在浅水处搁浅坐底的撒丁战舰。撒丁战舰无法规避,只能一边艰难的还击,一边承受雷诺快巡舰的炮火洗礼。

就在这时,前面的快巡舰突然被撒丁人的魔法火炮命中。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战舰高大的主桅杆应声而断,断裂的桅杆和船帆拍进水里,将海水溅的老高。随即,它的船速以看得见的速度降了下来,整个战舰航向也受倒塌主桅杆的影响而发生严重的右偏。

“少校,剑鱼号遭受炮击中弹,主桅断裂,战舰向右偏离,目前还没有倾覆的危险!”甲板水手急匆匆的跑到二层舱室向伯爵汇报。

“我看到了!给他们打旗语,让他们撤离战场,直接返港!”考虑到这片海域靠近撒丁人近海,撒丁人的增援舰队随时会赶到,伯爵直接命令船速严重降低的剑鱼号返港。

原来,比萨克号见魔法火炮和弩炮的常规打击效果不大,便将火炮的炮弹换成了实心的链弹。比萨克号更换炮弹后,很快就取得了第一个战果。航行在海豚号前方的剑鱼号在刚刚进入己方炮击范围,发射完第一轮弩炮后,就被撒丁王国比萨克号发射的链弹击中主桅杆,而不得不赶快退出战场。

经过前面三艘雷诺快巡舰的炮击,撒丁人的比萨克号现在已经多处受创。虽然已经完成转向开始升帆撤离,但是刚刚的大火将其船尾的大部分副帆严重焚毁,船速始终快不起来。不过比萨克号凭借其战舰两侧厚重的硬木包铜装甲,还是抗住了对方炮击的大部分伤害,到现在都没有遭受毁灭性的损伤。

“少校,他们要跑!”布莱恩见比萨克号转向后,正在升帆。

“他们跑不掉的!”伯爵说的极其肯定。

“敌舰进入我方炮击范围,距离一千码!”观察员的数据再次传了下来。

“所有左侧弩炮装弹!”射击官大声吼道。

伴随着一阵金属绞盘和弹簧运作的吱呀声,左侧十几门弩炮上了弦。随后,装有爆裂水晶箭头的大型弩箭被装进了弩炮。炮手一边瞄准炮窗外越来越近的比萨克号,一边用右手虚握着弩炮击发柄,等待着射击官的开火命令。

咸腥的海风吹进了舱室,吹干了水手们手心和额头因为紧张而出的汗,但是无法冷却水手们热血沸腾的心。高速航行的战舰伴随着海面的起伏而上下颠簸,如同此时此刻布莱恩等人的心情一样。布莱恩和桑杰斯来自偏僻的小山村,从来没有经历过在他们看来如此“规模宏大”的海战。而卡特子爵是来自天空的骑士,对海军了解不多的他,对海军的战斗模式感到有些好奇和压抑。在他看来,战斗就是要真刀真枪冲上去和敌人面对面的干,作为军人就是要敢于正视鲜血在自己眼前绽放!而龟缩在船舱里相互炮击则是有些懦弱的表现。

“放心吧,待会儿有你长剑出鞘的时候!”伯爵似乎看懂了他的表情,拍了拍卡特子爵的肩膀。

“希望吧!”子爵眼里透着冷酷。

“距离八百码!”

舱室里一阵安静。

“七百五十码!”

“荣耀必将属于我们!荣耀!勇气!”伯爵开始为将士们打气。

“荣耀!勇气!”低矮的船舱里传来一阵阵气势如虹的呐喊。

“七百码!”

“打!”伯爵抽出自己的军官佩剑,向前一指,大喊一声,“给我狠狠的打!”

“急速射,放!”射击官也下令了。

“放!”

……

炮手们大叫着掰下了手里的手柄。

闪着危险光芒的爆裂水晶在一支支弩炮的携带下,如流星般划过海面,奔向了对面的比萨克号。

海豚号上的炮手们采用的是直线瞄准的方法,根本没考虑提前量和弩炮炮弹的散布范围。因为在如此近的距离内,弩炮受到海况和射程与射击精度的影响很小,基本上到了闭着眼睛打都能命中的地步。当然了,海豚号的炮手们拥有精湛的炮击技术,从对面比萨克号的中弹情况就能看出来。

此时的比萨克号甲板上到处都是被炸死船员的尸首,唯一的两门魔法火炮也已经被全数摧毁,只剩一门普通的弩炮还在还击。

嘭……

正在此刻,一枚来自比萨克号上的弩箭击中了海豚号,撒丁海军装备的弩炮比雷诺海军的弩炮整整大了一圈,可惜他们的弩箭并不安装爆裂水晶的箭头。但是巨大的弩箭还是给海豚号造成了不小的损伤,二层舱室被打出了一个大窟窿。靠近窟窿的一个炮位受到波及,两名炮手被飞溅的木屑扎伤,幸运的是他们受伤都不是很严重。一旁的桑杰斯立马将两名伤者带到一边做治疗和包扎。

海豚号猛烈的炮击彻底击毁了比萨克的尾舵,炮击在甲板上产生的大火还烧掉了主帆。没有了动力的比萨克号停在了海面上,成了粘板上的鱼肉,雷诺海军现在是想怎么宰就怎么宰。

两轮急射后,海豚号停止了炮击,因为海豚号已经超越了比萨克号,冲到了它的前方。

“赞美陛下,我们一击即中,重创了敌舰!”射击官抛掉了自己的帽子,一甩自己金黄的头发,兴奋地对舱里的炮手们宣布。

“呀哈!”“哇唔!”

“海豚号万岁!”

“万岁!”

看到炮击取得了极其好的效果,舰上的水手们都不禁高兴地大呼起来。

“他们还没有丧失继续抵抗的勇气,所以我们要将他们彻底送进海底!”伯爵决定趁热打铁,给比萨克号来上致命一击,“好了,现在我命令,左满舵!绕到敌舰的另一边继续轰击!”

大家在伯爵的眼里看到了炙热、疯狂以及必胜的信念!随即命令被坚决的执行了,甲板的水手迅速操纵着尾帆和船舵。海豚号向左急转偏离了舰队航线,绕到了比萨克号的左前方,然后降帆抛锚停在了那里。

“继续轰击!他们不投降就以我们海军的方式送他们上路!”伯爵下令。

弩机沉闷的响声再次回荡在这低矮的船舱里。

威力巨大的爆裂水晶将比萨克号的甲板炸的面目全非,吃水线上的船舷也被炸开了数个大洞。透过那些炸开的缺口,甚至可以看到船舱里面到处飞溅的木屑和火星。海豚号周围的海面上飘浮着大量的比萨克号上的船员尸首和各种杂物。而一些落水的船员或在水中拼命挣扎或趴在断木上使劲向着海岛的方向努力划动。

看到如此景象,布莱恩似乎有些不忍。

“伯爵,我们不需要那些海盗和刺客的活口吗?”

“他们会主动投降的,现在登舰只会造成我们人员的重大损失!同是军人,我同情他们,但是我更得为自己下属的生命负责!”伯爵好像是在教导布莱恩。“人有时候必须做出取舍,即使在最艰难的时候!”

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人,为自己爱的人,有时候必须做出抉择,哪怕是要有所放弃有所牺牲。布莱恩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懂了。

炮击还在继续,比萨克号的甲板基本上已经全毁了,桅杆也被炸断倒在了海里。左侧进水的比萨克号,已经有些微微倾斜,再炮击下去,它离沉没的时刻就不远了。

战斗一开始就坐底的另一艘撒丁战舰,被雷诺舰队的另外几艘快巡舰集火彻底打瘫在了那里,现在正主动向登舰的雷诺水手投降。

而在战场的这边,比萨克号上的水手也在海豚号弹药快要用完时冒死爬上甲板挂起了白旗。随即,伯爵下令停止炮击,让水手发信息命令对方船员走出船舱到甲板集合。

看来接舷战是打不起来了,卡特有些失望,自己的长剑最终还是没有机会拔出来。

没过多久,伯爵带着布莱恩和卡特子爵等人在一干水手的护卫下登上了比萨克号残破的甲板,接受撒丁人的投降。

残破的的甲板上站满了幸存的撒丁海军官兵,他们大多身上带伤且蓬头垢面,一个个衣衫褴褛或者干脆赤裸上身相互搀扶着站在甲板上等待雷诺人的受降。

一个军官模样的撒丁人,试着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军服残片,不过几次努力后发现被自己越搞越糟,索性不再管它。他摘下腰侧的军官佩刀,双手捧起,几走踱到对面一个少校军衔的海军军官面前。

“鄙人是撒丁王国北海舰队比萨克号战舰大副丘吉尔,率领比萨克号全体幸存人员向贵方投降。希望在贵方严格遵守《大陆神圣公约》,妥善安置……。”

“请等一下,大副!”伯爵没等丘吉尔说完,打断道,“在接受你们投降之前,我有两个问题。”

“阁下请讲,前提是不涉及我方的军事机密和情报,请原谅的直接。”丘吉尔还是很担心面前这些雷诺人发飙的,毕竟自己这些人的生死可是捏在人家手里的。此刻的他,被面前的梅德森伯爵盯的直冒冷汗。

“两个问题,大副。我们不是有意袭击你们,毕竟我们正在举行停战和谈。”伯爵举起自己的手指比划道,“第一,你们的船上有被我国通缉的海盗头目和叛国者,他们挟持了我们的战舰。第二,你们舰长呢,请他出来代表你们向我方投降?”

“我们尊重贵国自由行动的权利,但我不得不说这次冲突是一个误会。贵方通缉人员确实在我方船上,然而我们只是按照正常的程序将进入我方海域的外国船只扣留,包括外国军舰!”丘吉尔还在狡辩,“第二个问题,我们的舰长被那几个匪徒趁乱刺死了,除了一个缴械的以外,其他的都被我们就地处决了。”

说完,丘吉尔对着甲板上几个人一挥手,只见他们立马从船舱里拖出了几具尸首,还押出了一个人。

伯爵和布莱恩等人上前一看,押出的正是在海盗岛监牢里叛变的那个海军军官。而地上的尸首中有海盗头子库奇的,有独眼龙的,有军港内奸约翰逊的,还有那个带人屠灭了布莱恩村子的大个子也在其中。

布莱恩和桑杰斯看到躺在自己脚下的这些尸首,一时间既是愤怒又是舒畅。愤怒的是自己没能亲手杀了他们,舒畅的是一个月没到就为村子报了仇,从此不必活在仇恨中了。

“我们又见面了,大副!”伯爵看着自己面前精神已经有些恍惚的叛徒,“可惜,我没被海盗处死,你也没能得到你的荣华富贵!”

“现在告诉我,那些海盗还有没有遗漏的?是不是都在这儿了?”

“都在这里了。除了我,都受神召唤了……”那人一阵嘟哝。

“背叛者是终究不会有好下场的!”布莱恩面无表情的说道。

“从古至今都是如此!”桑杰斯添了一句。

卡特子爵点了点头,表示赞成。“真是太便宜他们了,我的剑还没出鞘呢!”

伯爵看到主要的事情办妥了,一转身走到那个比萨克号大副面前,“我,雷诺帝国皇家海军东南舰队少校梅德森·拉齐代表帝国皇家海军接收你们的投降。现在宣布对你们的处理决定,因为两国尚在和谈期间,所以我们不会将诸位带回雷诺,诸位可以返回撒丁,但是我希望诸位马上乘小艇登岛,因为接下来我们会把比萨克号彻底焚毁!”

“你们有意见吗?”布莱恩看了看当下这些撒丁人的反应,“我们不是海盗!我们会严格遵守《大陆神圣条约》,不会把你们当作奴隶卖掉,更不会要你们的命!”

丘吉尔听后心里不禁一阵苦涩,仗打到这地步,都成了人家的俘虏了,哪还敢有什么意见。随即微微一摇头,表示听从对方安排。

伯爵一看事情解决,便率众人带着那个叛徒返回海豚号。并在最短的时间里彻底焚毁了撒丁人的两艘战舰,带着夺回来的海象号同舰队返航了。只留下一众撒丁人,站在海滩上向着自己祖国的方向苦苦的眺望着等待着。

(以下内容不计入正文。关于书中的几个设定,一是《大陆神圣条约》,是几百年前的第二次神圣战争后所制定的大陆同行的条文。规范了大陆上文明种族和国家之间的战争行为,明确了那些是不能做的。例如,滥杀平民和战俘等等。二是大陆炼金术,实际上大陆已经出现了火药的配方:蜂蜜、硝石、硫磺,只是人们未能真正意识到其实蜂蜜加热后就是碳。加上大陆魔法文明盛行,所以火药在这个大陆上,基本是属于无用的东西。至于将来会咋样,后文将会慢慢提到。另外,本节中的魔法火炮其实是用魔晶做发射药和炮弹的一中武器,诸位不要被它的名字所欺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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