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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像鱼一样彼此微笑(2)

不论是真实的青蛙王子,还是会变王子的青蛙,说到头,它们都不过是青蛙。它们能带给别人什么呢?面对诱惑,是不是只有更清醒的认识自己,才更重要一些呢?

5.一定有个人和你一样

昨天我爬出窗口,站在十七层高的窗边看黄昏的落日。

我大声歌唱,一首接着一首唱得好兴奋,觉得世界是我的,美丽的未来即将来临。

可是,当我一爬进屋内时,就感到更深的孤寂。

我只好又爬出窗外,望着迷蒙的星光,继续大声歌唱。

我唱得口干舌燥却不忍离去,好想唱歌到天明。

——《我只为你画一张小卡片》

一个恋旧的人往往会将过往中的那些记忆当作宝藏一般悉数珍藏。我就是这样,时常回想小时候在庄稼地里玩耍的情景。那时,村中一个身材高大,筋骨都能看得分明的、瘦瘦的老爷爷总喜欢带着我玩。草编的小狗,小树枝编成的蝈蝈笼,自制的柳笛,冰棍支做的竹牌,竹签做的小船,浆纸糊的风筝……

老人的手很巧,和他在一起,我总能拥有许多意想不到的惊喜。在荒野中,那样纯净的童年很幸福,那时的日子也显得异常的快。

升入小学后,除了每年春天会缠着老人一起去放放风筝之外,其他时间几乎很少见到他。后来有一天,爸爸告诉我,以后老人不能和你一块放风筝了。我很吃惊也很不满地反问爸爸为什么,爸爸说,因为老人岁数大了,老了。或许是那时太小,根本没有过多的时间概念,亦或许是我一向都后知后觉,在我还奇怪着爸爸说的话的时候,中午上学的路上,我就在岔路口听说了他去世的消息。

那天,跟在大人们送葬的队伍后面,看到很多形形色色的人哭着、闹着,我很想模仿他们的样子,让眼泪掉出来,或者干脆大声喊上几句,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走到村外的坟地边我都很安静。

现在仍然清晰地记得埋葬老人的坟地,似乎和那时我家的庄稼地,只有一渠之隔。

那一天,送葬的人群散去之后,我拉着几个一向要好的小男孩逗留在坟地里,天黑了才回去。望着老人还很新的坟,我拉着他们学着电视里的情节,双膝跪地,喃喃自语。尽管小男孩们都很听话,但看我的样子,他们还是在胡乱地笑声中,用尽各种方式,想尽各种办法吓唬我,寄希望于让我在害怕中跑出坟地,他们也能跟着跑回去。

“您种了一辈子地,一辈子都没让自己闲下来,每天都长在地里,捯饬庄稼,现在您可以放心地歇会儿了。”在小男孩们胡乱说话间,我把送葬时听来的话,一五一十的在老人坟前说了很久。直到天黑。

时间着实是个很让人害怕的东西,它可以冲淡平静中生活的所有人心中的深刻伤痛。十几年后,长大的我告别乡村步入城镇,真正走上了为自己生活而打拼的旅程。

做着自己钟爱的工作,思考着自己喜欢的问题,我以为自己会很开心,也一直相信自己会开心。然而,当每一天拖着因为挤车而疲惫不堪的身子,走回住处时,当每一天怀着因为过多思考而混乱的心情倒在床上的时候,我对自己,对生活充满了质疑。在这个时候,我想起了曾经于旷野中带我玩耍的老爷爷。

老爷爷辛辛苦苦一生,每天披星戴月,面朝黄土背朝天。步入老年,在本该休息时,他一样选择让自己忙起来,不管别人说什么。有人说他心疼那块儿肥沃的土地不舍得让它荒了,有人说他就是一根筋总嫌赚得不够多,有人说他就是不想离开那片见证了他幼年、青年和壮年的土地……一直坚持不肯停息的原由,现在,我突然明白了,也理解了。

我们,每个人,用自己习惯的方式,习惯的脚步奔走在每天每一条自己熟悉的路上,机械的运转,麻木的微笑。我们,每个人,穷尽自己所能,耗费全身精力,努力在可能让自己快乐的路上,憧憬着突破自身局限,收获充实生活的明天。可是,当我们这台能够分辨白昼与黑夜的机器,在很有必要停下来歇息的黑夜里停滞运转的时候,占据我们所有神经的,除了辛劳后的疲惫,更多的是失控的惶恐、失重的空虚和失意的寂寞。

喧闹过后是难耐的平静,浮华背后是难言的哀伤。原来,在这个浮躁的环境里,我们每个人都很孤独;原来,我们都害怕闲下来无所事事;原来,我们都担心习惯中的清醒。就像几米漫画中,那个在夜晚引吭高歌而不敢让自己安静下来入睡的人。

天黑时因为害怕安静而不得不让自己忙起来,天亮时我们又陷入到浑噩与麻木的状态里。在每一个黑夜中辗转,在每一个白昼中昏沉,我们每个人都是一样!

6.变幻无常的美丽

他们彼此深信,是瞬间迸发的热情让他们相遇。

这样的确定是美丽的,但变幻无常更为美丽。

——《向左走向右走》

一阵妖娆蝶舞,茶在沸水中涤荡出浓郁的芬芳,生命也在这一瞬间宣告结束。一息强光,飞蛾在火烛中幻化出光鲜的红晕,身躯就在那一霎那以消散收场。他们的生命如昙花一现般短暂,却也一样如昙花一般,至少辉煌过。这是他们的选择。

面对感情,每个人都会有类似的抉择:如白开水般平淡无奇的相遇、相知、相守,或是在兜兜转转中经历轰轰烈烈的不寻常。平淡是阁楼上的对望,兜转是旋转木马上永不放弃的等待。在旁人看来,这些全是如画的风景,而自己经历起来,却都有些百转千回的无奈。

平淡的日子无风无雨,却饱含着人世的温情。是谁的歌声在回响,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听听音乐聊聊愿望,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等到以后老了坐着摇椅慢慢聊。

时常在海边看到相互搀扶着,头发花白的老夫妇。尽管老态龙钟的他们头发已经花白,容颜不再,但凡是他们走过的地方,总会惹来一阵惊讶、一片赞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谁人知道,他们这走来的一路,在平淡的岁月中,是怎样的艰辛。他们走过的人生路途定然不像此刻海边这般静谧吧。

然而,平淡如水的岁月最容易被流星涂上苍白的划痕。在某一个风轻云淡的夜晚,仰望夜空,闪着银色月光的天空异常绚丽。在一个又一个虫儿狂舞的夜晚,仰望同样的夜空,皎洁的银色却变成了黯淡的灰蒙,尽显清冷而不再销魂。

梦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于是,很多人选择了等待,等待花开,等待燕来,等待心灵深处的荡气回肠,等待梅雨季节中缠绵悱恻的爱恋,等待双宿双飞的感动。

人生有许多巧合,两条平行线也有交会的一天,等待是因为相信缘分的存在。因为经历了在严寒中苦苦等待的漫长,牛蛙分外珍惜春水的柔美;因为经历了在黑暗中蛰伏的痛苦,蚕蛹分外珍惜飞翔的自由;因为经历了在寒冷中迁徙的辛劳,候鸟分外珍惜温暖的季节。同样,因为品味了太多期盼的惶恐,拥有了太多等待的煎熬,收获的人们才会分外珍惜来之不易的姻缘。生活就是如此玄妙,情感就是如此多磨。

轰轰烈烈的青春年华,策马奔腾,红尘作伴。每一个人的生命都在潇洒中真实,在真实中绽放出值得回味的东西。这是兜兜转转等来的爱情,这是选择兜转的人,在拥有后选择的爱情状态。这样的情感注定要轰轰烈烈,这样的人生注定要在轰轰烈烈中淋漓挥洒。

两种选择,况味不同,但其中的磨难都并非弹指间就能悉数清楚。选择平淡的幸福,就要承受时光的洗礼;选择轰轰烈烈的潇洒,就要笑纳前程的磨难。我们选择什么或许并不完全由自己决定,但我们都知道,这两者各有各的独到之处。如果每一条路都要注定承担风险、直面风雨,那么,我们依然要坚信,波折的人生最充盈,变幻无常更美丽。

7.遗失了一只猫

一个人怎么可能,一生只做同样一件事,住同一间房间,睡同一张床;

看同样的街景,度过同样的春夏秋冬。

怎么可能

只对一个主人忠心,痴恋同一个人……

她不断地逃走,却不断地感到厌烦……

她就是要找回她失去的猫,一样的颜色,一样的斑纹,一样的灵魂。

——《遗失了一只猫》

据说,猫有个特点,就是喜欢游走和睡觉。走得累了,它就找个地方好好睡上一觉;睡得烦了,它就伸个懒腰,跑出去走走。它不喜欢在一样的空间里,长时间保持一样的状态,也不喜欢被主人用同样的方式,重复性的捉弄。可以说,猫儿每天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摆脱着重复产生的倦怠,并在变幻中不断找寻着新奇的方式,让自己充满生趣。

像猫一样,生活中的我们,每每也都有着这样的心理感观。我们每个人都在逃离与找寻的状态中游离,这确是事实。

醉酒,用酒精麻醉自己的神经,就像《东邪西毒》中的黄药师;游荡,在KTV中索取刺激与慰藉,就像《小武》中的叛逆青年;逃避,《花样年华》中,梁朝伟和张曼玉扮演的角色总在楼角昏暗的灯光下,用各自的借口,为自己尴尬的生活境遇开脱,回避着可能一触即发的情感,也在回避着内心的孤独。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相同的是日历上从1到30,几个不断变幻又不断重复的数字;相同的是周一到周五,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的生活、学习或工作;相同的是每一天都要重复经过的路,重复换乘的公交车,重复变换的姿势;相同的是从小到大要面对的人和事。我们在不经意中躲避着重复,却又不得不承认,我们每天面对的相同总是太多太多。

于是,太多的人在对平淡的厌恶中选择了熟视无睹。于是,太多的人在对平淡的厌恶中选择了像寻梦少年一样的出走。

那个推着眼镜在窗边张望,盼你归来的老人不再让你心存感激;那个怀抱幼子在床边微笑,嗔怪你不守时的女子不再让你心生怜爱;那个缩在大衣中嬉笑着,说你不地道的玩伴不再让你闪现关切的念头……淡让一切都变成了理所当然,平淡让人们在习以为常中只记住了拥有而忘却了珍惜,忘却了在拥有权利的同时,义务也必不可少,尽管没有人像缴税一样,对你斤斤计较,甚而制定相关法律。你不是丧失了应有的良知,而是你在平淡中忘记了时刻警醒自己,是你在平静中遗失了自我。

像寻梦少年一样叛逆的出走或是出逃,很多人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宣称不再碌碌无为,决心告别平淡无奇。习惯了在新人的笑声中徘徊,却忽略了旧人在凝望中,被风打湿双眼的痛楚;习惯了望着峰顶不断攀岩前行的状态,却忽略了跋涉途中“险以远而见者少”的风景。

出走,每个人都以为唤起了生的希望,却不知自己始终面临魂飞魄散的危险;出逃,每个人都以为拥有了飞翔的感觉,却不知自己始终面临根基不牢,被云抛落的险境。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摇身一变,成了赫赫有名的探险家,却不知自己成了名副其实的土拨鼠,始终在为那几捧粘土而挣扎。

“多年以后,一场大雨惊醒了沉睡的我,遥望远方的家门,天其实并不高,海其实也不远。”孩子可以出走,因为孩子的错误是可以被原谅的。如果你离经叛道,你还会被原谅吗?

《鲁豫有约》里,鲁豫与成龙对话。面对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谈及林凤娇面对“小龙女”事件的态度,成龙说他非常意外也非常感动。林凤娇用大度和包容,在平静中接受了一切,而成龙则在心灵的震撼中,重拾了自我。

面对平淡的生活,每个人都不过是一只猫,倦了要找个地方好好的休息,养精蓄锐,累了要给自己找寻一个空间,但你一定要记得,千万别丢了自己。

面对平淡的生活,每个人都不过在找寻一只自己喜爱的猫。拥有了白色的,时间久了就开始幻想黑色的;拥有了黑色的,厌倦了,又开始怀念失去的。而当拥有了觉醒的机会,你却发现,对那只失去的猫,尽管你喜欢过,回想起来,你却一直在最熟悉的感觉中玩味着陌生,因为你从来不曾真正用心了解。所以,千万不要在那只最钟爱的猫走失的时候,才想到珍惜。

8.亮起的那盏灯

在屋外徘徊,等你。

快乐的小窗始终冷漠。

热情的邻居小孩,频频发问。

我沉默。

想起初次见面,你转身回头的笑容。

——《照相本子》

在一个宁静的空间里,遐想出一幅唯美而有些哀伤的画面供自己思考,于是很快便沉浸在其中……

曾几何时,在你转过身,走向你的家门之时,我目送你徐行的背影,然后等你在家门口一个带着如月光一般皎洁的微笑,和我说再见。我在静谧的夜幕中望着你房间的窗口,等你的窗口亮起橘色的灯光,看你在窗口露出的微红而灿烂的笑脸,遥望你安静小屋瞬间弥漫出的无尽温暖。然后,我缓缓将脚步后退,微笑着和你依依惜别,直到你看不到我的身影,我也再看不到你的窗口,我才慢慢转身,带着愉悦快步前行……

那个时候,邻家的小姑娘总会在一旁偷偷观望,带着孩子本身的稚气和调皮,时不时闪动着大眼睛,嗤笑我们的温存。

那个时候,为了快些亮起那盏灯,为了减少我在寒风中停留的时间,也为了透过窗子再看到我的脸庞,你总是在款款走进楼道后,便加快脚步,一路小跑着奔到家门口,用最快的速度打开房门,然后屏住喘息……

那个时候,那盏亮起的灯,承载了太多有关你我的心绪,也鉴证了太多有关你我的故事。

而今,久久徘徊在你的楼下,等你把房间那盏灯亮起,等那盏灯亮起时你脉脉含情的笑脸,等那盏灯下的守望,可是,你却不肯给我半点回应。你的容颜依旧,可你却似乎距我越发遥远。从俏皮到沉默再到焦急,邻家那个小姑娘不停地问东问西,我在无言中,用苦涩的笑容告诉她答案。她的声音,你依然可以听到;她的声音,你一定能够听到,这一次,我却再也听不到你的娇羞和嗔怪……

看世间繁花落尽,义无反顾,匆忙中,一切都太过匆匆。在最美好的季节与你牵手,在你最美好的年纪里与你相知,原本以为你会是我生命中一段不朽的传奇,此刻却如梦方醒,一切都成为尘封的记忆。为了唱响人生中这首美妙的乐章,我倾注了所有,用尽了所有美丽,燃烧了所有热情,终了才发现,这不过是一首短暂的插曲……

一壶酒,啜饮花间,没有侠客的洒脱,没有文人的闲愁,在如此幽静的夜晚,过滤掉所有美好亦或凄清的情绪,亲手拂去属于过往中的那些或深或浅的印记,在最柔软的心底镌刻祝福,在最敏感的神经上用浓墨炫彩描绘绝美。既然想忘记的会愈加深刻,那么,不能忘却的,是否就是长长久久的永恒?

然后开始清醒的感激和认真的感谢。在以后的岁月,不管你飘向何处,在每一次路过你的家门口,走过你的窗前时,我都会抬起头,在仰望中为你送去祝福,并心存感激地感谢你。

我一点也不想纠缠,一点也不想多说,一点也不想怪你。感谢你曾在你人生中最灿烂的时光选择青涩的我,感谢你曾用你最美好的年华,陪我走过最落寞的季节,感谢你曾用你最多情的青春,给我最浪漫的回忆。

再一次,抬头,对望着你的窗口,默默对你,也对自己轻言:在选择分离的时候,请记得我们都曾经,发自内心的,微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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