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琉璃如是遐想着千倾宇,不自觉吞了吞口水,“咕咚…”像石沉大海般,暗夜里响起了这么一声。
南琉璃尴尬了,没想到静夜里吞个口水都这么响,正踌躇着如何解释,千倾宇的声音已经传来,“饿了吗?”
南琉璃的脸腾的烧起来,有一丢丢害羞,不过还是先发制人的好,“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我又不是神又不是仙的,再说难道你不饿吗?”
终于,他从奏折中抬起头来,看向她,“我已经习惯了,倒是你,饿的脸都红了。”
“呃…这个嘛…我一饿就会脸红的!这是遗传,我们家里都这样。”说完脸更如红通通的小苹果一样。
“哦?倒是十分有趣的遗传基因。秋生!拿些吃食和提神茶。”千倾宇低下头吩咐外面道。
“是,奴才这就去。”在外面的秋生已经从打盹中快速醒来,这就是当奴才练出来的技能,能在任何时候在主子有需要的时候放下任何事情去帮助主子。
不一会,秋生就拿来薄荷香茶和几种宵夜小点心,这些其实都是南琉璃喜欢的,在琉璃公公没回来前,太子殿下夜里办公时很少需要什么,他是相当的轻松惬意,不曾想来了个不是主子的人来到这里作威作福,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瞪向内厅里大口喝茶吃点心的始作俑者,不甘不愿的退了出去。
太子摄政以来秋生本觉得太子定会招回琉璃公公,却是连琉璃公公这号人物一字未提,竟然把他提为御前总管让他大为欢喜,以为今后可以舒服安稳过他的总管生涯,可惜的是皇上一见到南琉璃,他这恩宠就已离他远去,现今品阶没有他高的南琉璃竟还让他侍候,早知如此必将他给整出宫去。
而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他已明白皇上和他不是外传的那种关系,却怎么也搞不明白皇上为何待他如此,主仆情深也不至于把南琉璃放纵到这般程度,就算现今招进的后宫秀女也不敢这样大胆的在太子面前如此吃东西喝茶,他看着暗夜里稀落的几颗星辰暗自叹息,真是同是奴才不同命。
“嗯,好吃,真好吃,这皇宫里的吃食就是不一样,我都吃不够,你说以后我要长胖了你可得负责,大半夜不睡觉让我陪你熬夜吃东西。”南琉璃含糊不清的说着这些话,因为嘴里塞了太多点心说话都不清楚。
千倾宇竟没回话,只见他好看眉凝结在一起看着一份奏折,“腾!”那份奏折摔在了地上。
“唔,咳咳,不就说了你两句,咳咳,至于嘛?”南琉璃急忙拿起手边的薄荷茶猛喝一口,心中猛道,这脾气来的也真快,吓唬本姑娘吗?本姑娘不怕。
千倾宇像把她当透明人一样始终没有开口,揉了揉眉心。
“喂,你怎么了?干嘛不理我?”南琉璃走过去瞄着他扔下的奏折。
他终于开口,却是冷淡道:“没有什么?”
然后从桌案走了出来,独自背手走向窗边对向明月思虑。
南琉璃看着他直接无语,到底是什么扰人的折子?她瞅了瞅地上摔散的折子,好奇心起,蹲下拾起仔细看了起来。
“臣启陛下令,查民间神鬼,皆无。暗查走访间臣却闻民间百姓皆信长生教,长生教使用卑鄙手段蒙蔽百姓入教,大言不惭道凡入教修长生决皆可长生不老。长生之道,始修只需念决,修至中层直至高层手段极其残忍,需要未嫁女幼童之血助其修炼,达到长生不老境界竟需未嫁女幼童各99名,简直已无人道,叩请皇上派人彻查。一品将军未成寒。”
南琉璃看明白后也气愤的把奏折扔在了地上,“真是太畜牲了!”在现代生活的她真的很讨厌这种视人命为草芥的人。
千倾宇一愣,转身过来,像决定了什么似的定定的对她道:“本殿下看你秉性纯良,现在安排你一个差事如何?”
南琉璃从刚才气愤中平复下来指着千倾宇道:“你现在才发现我的秉性纯良么?”
她又神气的甩甩头:“说!有什么事情求我?”心中却腹诽,想有事求我还要说安排我做事,真不愧是冥王怪人!
千倾宇没有理会她说的求字而是命令道:“本殿下命令你辅佐于未成寒去秘密彻查此事,把幕后指使之人查出来。”
南琉璃怎么也没想到千倾宇会安排她去查此事,惊奇道:“啊?让我去查??”
千倾宇点点头。
南琉璃可是还记得给她下迷药扔到杂役办就不管的那家伙,她才不要和他一起去呢。“不服,我抗议!”
“抗议无效。”
“你.你.你”南琉璃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什么,她对上他那张迷人的脸时,斗嘴是斗不过他的。
“嗯,此事就如此决定了。”千倾宇自顾自的回到桌案前急书批文。
“等等,等等。”南琉璃赶紧过去,到了讨价还价的时刻了。
先是嘿嘿傻笑了两声,“我们什么事都好商量嘛!”
千倾宇停了下来,因为他真的无法继续写下去,南琉璃拽住他的衣袖让他无法写好批文,“说。”
“嗯,你看我是和你一起来的现代人,你也知道我们比他们懂得要多嘛,这件事当然得是未成寒辅佐于我才会办的顺利办的快嘛,对不对?”她的两只蝶翼忽闪忽闪,闪亮亮的对准千倾宇的深潭般的双目。
千倾宇蓦然把她的手拿开低下头道,“好吧,就如你所说,我会跟未成寒商量。”
南琉璃殊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高兴的道:“太好了,看我这回怎么整回来。”
忽然发现好像哪里不对,又像模像样的对千倾宇行了个礼道:“谢太子殿下,琉璃钦差这就回去睡觉了,殿下请早点歇息。”
说完也不等又陷入深思的千倾宇回话,蹦蹦跳跳的回到千倾宇专门给她安排的小偏殿睡觉去了。
千倾宇奇怪于刚才看她的眼睛时的那种悸动,好像千万年前就已熟悉,久久不能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