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时让卢植护送陈莺去圉县,自己则留下吸引吕布注意。然而刘时最终逃到了兖州东郡顿丘县渡口,还是没逃过吕布的追杀,被吕布打成重伤,折断右臂,坠入黄河中。
刘时坠入黄河之后,吕布坐船驶回渡口,找到赤兔马,回程会合部下,一同回雒阳复命。
董卓见到吕布忙问:“奉先,事情办得如何?”
吕布回答:“我将刘时追到顿丘县渡口,将他打落黄河,想必已经死无全尸。”曹操听得惊讶,也只能在心中默念希望刘时没事了。
董卓忙问:“玉玺呢?”
吕布回答:“想必已和刘时一同沉入黄河。”
董卓惊讶:“你为何不先夺得玉玺,然后再杀他?”
吕布回答:“孩儿与刘时在一叶扁舟上交手,刘时受了重伤,自知不敌,纵身跳入黄河,孩儿来不及阻止。既然没有将其生擒,又没有拿回玉玺,吕布有辱使命,甘愿领罪。”
董卓说道:“算了,奉先不必自责,先退下吧。”
李儒急止道:“慢着,吕将军,既然刘时死了,不知将军可有擒得他的夫人?”
吕布看着李儒,显得有些惊讶。“你是说,刘时还有位夫人?”
李儒一个凌厉地眼神看着曹操:“曹大人与那刘时有些交情,不知曹大人知不知道刘时有位夫人?”
曹操回答:“刘时确有一位夫人。”
李儒对董卓说道:“大人,看来,刘时早就知道有此一劫。而玉玺如此重要之物,他又怎会带在身上,定是让他夫人带走了。”
董卓看着李儒:“也就是说,只要找到刘时的夫人,便能从她手中夺回玉玺?”
董卓话音刚落,吕布已转身上前。“父亲,请容孩儿将功补过。”
董卓大喜:“好,此事就交给奉先去办,务必夺回玉玺。”
李儒却说道:“只是,我们尚不知道刘时的夫人此时身在何处?”
“刘时的夫人陈莺,此时和卢植一起,躲在圉县名士蔡邕家中。”众人应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正是韦言。
董卓问:“韦先生,你近日不是有事在身吗?为何?”
韦言回答:“私务已了,回雒阳途中经过圉县,见到卢植、陈莺和蔡邕的女儿在一起,想必是躲在蔡邕家中。”
董卓说道:“原来如此,有劳先生了。蔡邕?此人竟如此大胆,胆敢藏匿逃犯?”
曹操谏议道:“大人,这蔡邕乃是天下名士,其人博学多才,能言善辩。当下正是用人之际,大人不妨将蔡邕收为己用。”
董卓听罢,点了点头。“嗯,孟德言之有理,我也听说过此人,不如就依孟德所言,请他来雒阳为吾效力,诸位以为如何?”
李儒不敢违背董卓的意思:“既然大人想招揽蔡邕,那便不要得罪他为好。可让吕将军守在圉县城外,然后召蔡邕来雒阳相见。如果那刘时夫人真藏在蔡邕家中,见大人召蔡邕来雒阳,必会心慌逃走,届时埋伏于圉县城外的吕将军便可一举将其活捉。”
董卓又问韦言:“先生意下如何?”
韦言回答:“如果直接让吕布去蔡邕家中拿人,恐怕会和蔡邕起争执,那么日后要想招揽他,恐怕就很难了。依李儒之计,先召蔡邕来雒阳相见,大人以礼相待,再给他个一官半职,想必蔡邕不会拒绝为大人效力。而陈莺和卢植知道大人召蔡邕来雒阳,必定心慌,出逃是必然的,等他们逃出来再抓。等蔡邕答应为大人效力之后再回去,传国玉玺早已落入大人手中,他也没必要为此反悔了,一石二鸟,此计可行。”
李儒又说道:“据我所知圉县四道城门,往西通往陈留,往北通往河北,往东通往徐州,往南通往豫州。吕布说刘时当日是往北逃,而卢植故乡也在河北,所以刘时的夫人很可能会和卢植一起往北逃,去会合刘时,可惜他们不知道刘时此时已经葬身黄河。只要吕布将军亲自去守北门,定教他们插翅难飞。”
董卓大喜:“奉先不认识卢植,就让媛儿和牛辅二人陪同前往圉县埋伏。”吕布和董媛、牛辅领命而去,董卓又书信一封,令部下送去圉县交给蔡邕。如今李儒似乎对曹操起了疑心,曹洪还没有回来,如果曹操再有轻举妄动,李儒这人便不会放过这个在董卓面前表现的机会,曹操也只有在心中祝愿陈莺和卢植逃过此劫了。
陈莺在蔡琰家中,久久没有刘时消息,心中焦急。蔡琰劝道:“姐姐不要担心了,刘大哥武功那么好,说不定早就成功离开了,你要趁现在把身子养好才行。”
陈莺点点头,此时,只听得外面有敲门声,蔡琰跑出去开门。来人问:“请问,蔡邕先生在否?”
蔡琰回答:“蔡邕先生正在午睡,有事吗?”
那人拿出一封信交给蔡琰:“此乃董卓大人书信,劳烦姑娘交给蔡邕先生,告辞。”蔡琰没有机会问更多的事,他就走了,蔡琰只得关门回到屋里。
陈莺问:“昭姬,刚才是?”
蔡琰拿出信函:“刚才有个人说这封信是董卓交给我父亲的。”
陈莺大惊:“董卓?”
蔡琰点点头:“我们拆开来看看。”
陈莺说道:“此信是交给你父亲的,我们这样看,不好吧?”
蔡琰答道:“父亲正在午睡,既然是董卓的信,看看也无妨。”陈莺也没再阻止,蔡琰将信拆开。
信函上书:久闻蔡邕先生闻名天下,卓久居西凉亦知大名。卓速来好人才,今来雒阳,只求与先生一见,为卓指点迷津,望先生速来雒阳。
蔡琰看完大惊,转身急欲去寻蔡邕。正巧蔡邕醒来撞见:“昭姬,发生什么事了?”
蔡琰将书信交给蔡邕,蔡邕看罢。“我与那董卓素无往来,如今他掌握了朝中大权,逼我去见他,究竟是何目的?”原来,蔡邕并不知道董卓派人追杀刘时一家之事,一直被瞒着。
蔡琰说道:“父亲,我先扶陈莺姐姐回房歇息。”蔡邕点头应允,蔡琰便扶着陈莺回房。
回到房里,陈莺将熟睡的女儿放下。便问:“昭姬,对不起,连累你们了。”
蔡琰回答:“姐姐,董卓也许只是仰慕父亲的才华,想招揽他为己用,你不要想多了。”
陈莺说道:“可是夫君这么久都没有消息,我怕他出什么意外。”
蔡琰回答:“姐姐不要担心,刘大哥武功那么好,人又聪明,一定不会有事的,不如我们等卢大人回来再商讨一下,问问他的意见。”
黄昏,卢植归来。蔡邕和蔡琰、陈莺一同迎接。卢植忙问:“蔡先生,看你们的样子,似乎是发什么什么事?”
蔡邕将董卓的书信交给卢植:“实不相瞒,这封信是下午收到了,不知卢先生有什么看法?”
卢植看了信,众人回到屋里谈话。卢植回答:“想必是董卓身边无可用之人,想要招揽蔡先生,先生明日启程赴约便可。”
蔡邕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听说董卓此人狼子野心,若要为他效力,恐怕日后沦为千古罪人。”
卢植说道:“相信先生自有分寸,卢某昔日和董卓有些过节,此事卢某不便建议。”
蔡邕沉思半晌:“也罢,有劳卢先生了。”
散后,蔡琰带着卢植和陈莺独自交谈。蔡琰问:“董卓早不请,晚不请,偏偏此时要见父亲,我怀疑此事与刘大哥和姐姐有关。”
卢植回答:“以静远的武功,和吕布差距应该不大,此时不指定已经成功脱逃。只是董卓也没理由知道问月躲在此处,若是为了抓问月,董卓可以直接派人来,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蔡琰一脸担心:“我只是怕父亲去雒阳的话,凶多吉少。照卢先生这么说,董卓是真心想见父亲,和刘大哥无关?”
卢植安抚蔡琰:“昭姬你放心,你父亲若去,不会有事的。蔡邕先生能言善辩,不会触怒董卓,更何况就算触怒了董卓,董卓也没必要痛下杀手,他不会傻到落个害贤之名。”
蔡琰松了一口气:“但愿如此。”
卢植又说:“我们也在此打扰了多日,不能再耽搁。何况此次董卓招揽想要蔡邕先生,我们若是继续住在这里,总有一天会连累蔡邕先生。也该是时候送问月去荆州和静远会合了。”
蔡琰问陈莺:“姐姐,你的身体。”
陈莺回答蔡琰:“卢先生言之有理,这么多日,多亏了昭姬这么多日来的细心照料,我也不想让夫君久等,就依卢先生所言吧。”
蔡琰说道:“既然如此,姐姐和刘大哥会合以后,一定要想办法送信给我报平安。”陈莺点了点头,卢植也回去收拾行李。
次日,蔡邕决定不去雒阳会见董卓,并且亲自送卢植和陈莺出城。卢植和陈莺往圉县南门出城而去,而此时,埋伏于南门外草丛中的,正是牛辅和董媛。部下回报牛辅:“将军,有两个骑马的过来了。”
牛辅立即爬出草丛来看:“是卢植,想必他旁边那个就是刘时的夫人。”牛辅一挥手,树林中百余部下一涌而出。
“有埋伏,遭了,问月,你先走。”卢植说着,欲把刘勿交给陈莺。
陈莺说道:“卢先生,你年事已高,对方这么多人,让我来对付他们。”
卢植回答:“我答应静远,护送你去荆州,今才初次遇难,难不成要我卢植丢下女子,独自逃生?”
“既然如此,我们就一起突围。”二人加快,策马直冲,牛辅拦不住,急忙令部下放箭。
陈莺转身,凝聚仙力。“叶舞术。”四处树叶花草凝聚而来,形成一道屏障,挡住所有弓箭。
“想不到,问月你的武功竟也如此之高,丝毫不比静远逊色。”卢植惊讶道。
陈莺不断喘气:“卢先生过奖了,趁现在,我们快走吧。”二人快马加鞭,牛辅自然不肯就此罢休,会合董媛一起率众继续追杀二人。
与此同时,曹洪也到达荆州南郡襄阳县州牧府。急忙告知门卫:“两位大哥,劳烦通报一下刘表大人。骁骑校尉曹操从弟曹洪,有急事要见刘大人。”
守卫见曹洪连日奔波,精力疲惫,急忙去通报刘表,刘表得知,急忙让部下领曹洪相见。刘表问:“我与孟德素无交集,不知曹兄弟此来所为何事?”
曹洪回答:“不是曹操大人,是刘时。”
刘表大惊:“静远?出什么事了?”
曹洪从怀里拿出刘时的信函,交给刘表,刘表看完书信。大怒:“董贼,着实可恶。”
曹洪拱手说道:“务必请刘大人念在同宗之情,一定要救刘大哥。”
“曹兄弟请放心,我与静远亲如兄弟。”刘表令仆从为曹洪奉茶,随即又下令,召中郎将黄忠来见。
不一会儿,卫士引黄忠来见,刘表将刘时书信交给黄忠看。并谓黄忠:“黄将军,刘时与我亲如手足,今他有难。你去点一百精兵,速去接应他夫人和卢植大人,不容有失。”
黄忠领命,和曹洪一同去校场点了一百军士,准备往北出发去接应陈莺。曹洪说道:“黄将军,实不相瞒,此次来荆州,我大哥曹操并不知情,再不回去,恐他担忧。既然黄将军是刘大人帐下第一猛将,在下就不拖累黄将军了,告辞。”
黄忠也很干脆:“既如此,曹兄弟保重。”二人互相施礼道别,曹洪策马回雒阳去了。
真是想不到,一个玉玺害的刘时和陈莺劫难重重。不过庆幸的是曹洪及时到达襄阳,刘表派遣帐下第一猛将黄忠前去接应,只望黄忠能够及时救到陈莺和卢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