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时入京却因故未得授印,欲告辞而去,却被曹操留住。而何进多番不听忠言,以致被十常侍伏兵杀死。
袁绍等人在外尚不知情,久久不见何进出来。袁绍大喊:“请将军上车。”
张让等人将何进的首级从墙上掷出。并宣谕:“何进谋反,已经伏诛。其余胁从,尽皆赦宥。”
袁绍厉声大叫:“阉官谋杀大臣,诛恶党者前来助战。”何进部下吴匡便在青琐门外放起火来,袁术引军突入宫廷,只要见到阉官,不论大小,尽皆杀之。
袁绍等人杀入宫内,将十常侍赵忠、程旷、夏恽、郭胜等人赶到翠花楼下,剁为肉泥。张让、段珪、曹节、候览四人将少帝刘辩、陈留王刘协以及何太后挟持,从后宫逃走。恰好撞上辞官未去的卢植,卢植拔剑刺死段珪,救下太后,却被张让逃去。宫中大乱,四处火焰冲天,何进之弟何苗也被剁得粉身碎骨,袁绍又带人去屠杀十常侍家属。
曹操与刘时、卢植率众救火,安顿好何太后,曹操又带人去追张让等人,寻找少帝和陈留王。就在此时,刘时瞧见三人鬼鬼祟祟,身着并非汉人服饰,心想莫非是番邦细作趁乱窃取宫中机密?便直接追上去,卢植见刘时急匆匆跑了,也急忙追上去,不过曹操去追张让却没发现卢植和刘时不见了。
刘时拔剑挡在三人面前:“何方奸细?”
三人停下脚步,正是牛辅和董媛,以及董卓的大女儿董艳,虽然曾在陈留县有过一面之缘,不过时隔多年,加上正值夜晚,事态紧张,刘时并不认识二人。
三人也不回话,直接便和刘时斗上,交手三五回合。董媛寻思:“此人武功不弱,想不到宫里还有如此高手,恐怕免不了耽搁时间。”
遂对董艳说:“大姐,我和牛辅拖住他,你先走,一定要把你身上的东西带出去,交给父亲。”
董媛与牛辅奋力攻击刘时,董艳抓住空隙便跑。二人攻势猛烈,招招下杀手,刘时抽不开身。突然卢植一剑杀过来,将三人隔开。对刘时说:“静远,你脚程快,快去追,这里交给我。”
刘时回话:“先生,多加小心。”说完便去追赶董艳,四周慌乱,也没人过来帮卢植,不过卢植也并非泛泛之辈。
刘时将董艳追到建章殿,将其截住。刘时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董艳二话不说,拔刀直逼刘时。更是刀刀紧逼,二人交手二十回合,董艳手上的弯刀已经满布缺口。刘时后退三步,连舞三剑。
三道紫色剑霞横空飞梭,夜色昏暗,董艳措手不及,横刀抵挡,第一剑将手中弯刀打飞,第二剑穿透胸膛,第三剑将其冲飞,落入建章殿前的枯井之中。
刘时也顾不得那么多,毕竟董媛和牛辅的武功不弱,卢植年事已高,恐不是对手,急忙折回去帮助卢植。卢植被牛辅和董媛逼到死角,刘时跃起一剑,逼开二人,拉开距离,直接快速舞出三道剑霞。
牛辅和董媛抵挡不住,手中兵刃皆被震飞,眼花昏暗,运气抵挡,二人被剑霞割得满手伤痕。董媛见势不妙,急忙拉着牛辅逃跑。刘时扶起卢植,急忙去追。
追到宫外,正好遇到中书令李儒。卢植问:“李大人有没有见到两个穿着番邦服饰的人?一男一女。”
李儒回答:“未曾见到。”
刘时谓卢植:“先生,那我们继续追吧。”
李儒急止:“唉,刚才我从这边过来,根本没人跑过去。现在皇上和陈留王都还没找到,大臣们都在四处搜寻,我们也快去吧。”
卢植也说道:“李大人说得在理,皇上事大。”刘时点了点头,三人又寻着众大臣,一起往北邙山而去。
此时的张让,挟持着刘辩和刘协,连夜奔走北邙山。亥时时分,闻得喊声大起,大队人马追来。为首一人闵贡大呼:“逆贼休走。”张让吓得不知所措,投河而死。
刘协与刘辩不知道是什么人,不敢出来相见,便躲在河边乱草之中。一直到次日丑时,两人饥饿,相抱而哭,又怕被人发现,只得吞声。刘协说:“此地不可久留,我们得先出去,再寻活路。”
于是两兄弟将衣带结在一起,爬上岸边,满地荆棘,天色黑暗,看不到路。刘协突然说道:“皇兄,你看这边。”
只见东面道路远处,满地紫光,照亮道路。刘协惊奇:“紫气东来,此乃上苍眷顾,我们往东边顺着紫气走。”行至寅时,天空中飘起了淡淡雪花,兄弟二人挨饿受冻,终见到前面有一所庄院,院中有灯火,两兄弟便急忙走过去。
只是惊动了家犬,庄主方才开门出来看。此时已漫天飞雪,两个小孩,衣着单薄,站在雪中,虽然不知道为何六月会下雪,不过这两个孩子看来是受冻了。庄主问:“二位少年是谁家孩子?”
少帝刘辩不敢回答。刘协回答:“此乃当今皇上,遭十常侍之乱,逃难至此,吾乃皇弟陈留王是也。”话音刚落,两人从急忙从屋里出来,正是卢植和刘时,二人见状,急忙把刘辩和刘协迎入庄院。
庄主叩拜:“臣乃先朝司徒崔烈之弟崔毅,因见十常侍卖官妒贤,故隐居于此。”
卢植施礼:“皇上不必担忧,崔毅兄弟与臣乃是旧交,这位是鲁恭王之后,刘时,也算是你们的叔辈,等天亮,微臣便护送陛下回宫。”
刘协大惊:“你是汉室宗亲?”
刘时叩拜:“草民刘时,叩见陛下、陈留王。”
刘协急忙扶起刘时:“皇叔快快请起,皇叔为何自称草民,难道就没有一官半职?”
刘时回答:“此次进京,本是让大将军授印陈留县令,只因为十常侍的事,所以耽搁了。”
刘协脸上露出喜悦:“陈留是我的封地,皇叔要就任陈留县令,今后侄儿还需皇叔多多照顾。”崔毅为刘辩和刘协准备饭菜,刘协便与刘时畅谈。
此时,闵贡策马追上曹节和候览。厉声问:“天子何在。”
二人回答:“已经在半途失散,不知何往?”闵贡二话不说,手提大刀,斩杀二人,将首级悬挂于马项。又将士兵分散四下寻找,自己单独一人冒雪寻找。到达崔毅庄上,崔毅出门相见,见到闵贡马项悬挂两颗头颅。便问:“将军欲何往?”
闵贡回答:“在下闵贡,此乃十常侍曹节和候览首级,宫中十常侍祸乱,少帝失散,特来寻找。”崔毅便引闵贡去见少帝,君臣相见,抱头痛哭。待到卯时,雪才停下,准备收拾回宫,崔毅庄上有瘦马一匹送于少帝和陈留王共乘。
离开庄上不到三里,司徒王允、太尉杨彪、左军校尉淳于琼、右军校尉赵萌、后军校尉鲍信、中军校尉袁绍一行人,数百人马,迎接少帝,换了好马与少帝和陈留王骑坐,护送回宫。
众人行了不到数里,前方旌旗密布,沙尘滚滚,一支兵马到来,百官失色,少帝亦大惊。袁绍骤马上前问:“来者何人?”
对方绣旗影中,一将飞出。厉声问:“天子何在?”
少帝战栗,不敢回答。陈留王勒马上前厉声问:“来者何人?”
那人回答:“镇西将军,董卓。”
陈留王怒:“汝来保驾,还是来劫驾?”
董卓回答:“特来保驾。”
陈留王问:“既然是来保驾,天子在此,为何不下马参拜?”董卓慌忙下马,参拜在道路左边。
陈留王又说:“起来吧,护送天子回宫。”董卓才起身,整顿军马。
卢植谓刘时:“静远,这董卓并非善类,我们还是不要趟这浑水,天子既然无恙,我等就此告退吧。”
刘时对刘协说:“王爷,草民这就告辞了。”
刘协不解:“皇叔保驾有功,当回宫另行封赏,再说也好授印陈留县令,何故现在要辞去?”
刘时回答:“内子有身孕在身,即将临产,家中无人,耽误不得,望王爷见谅,封赏之事,容以后再谈。”
刘协说道:“既然如此,侄儿也不好强留皇叔,就此告辞,多多保重。”
刘时和卢植刚转身,便又被刘协拉住,刘协缓缓从胸前拿出一个荷包,交给刘时。悄悄说道:“皇叔,此乃我的王印和陈留的兵符,劳烦你替我保管,等宫中琐事处理完,我便回陈留。”
刘时推辞:“此等重要之物,怎能交到草民手里。”
刘协捂着刘时的手:“皇叔,江山社稷,危在旦夕,前面这些人,不知道藏了多少狼子野心,事情绝不会随着何国舅和十常侍的倾倒而结束,朝中忠良散去大半,如今我能信得过的人就只有皇叔了。”谁又看得出一个仅仅八岁的孩子,懂得这么多事,承担了这么多事,刘时身为叔辈,还能说些什么?接受了王印和兵符,刘协令左右将坐骑交给刘时和卢植,相互拱手辞别,刘时和卢植一同回陈留去了。
回到宫中,二兄弟见到何太后,俱各痛哭。检点宫中之时,方才发现,传国玉玺不见了。
董卓屯兵在雒阳城外,每日带铁甲马军入城,横行街市,百姓皆惶恐不安。董卓出入宫廷,略无忌惮,还将何进兄弟部下之兵尽皆收入麾下。又私谓李儒:“吾欲废帝,立陈留王,如何?”
李儒回答:“今主上年幼,不就此时行事,迟则有变。来日可在温明园中召集百官,告之废立之事,有不从者斩之。行威权之事,正是此时。”
董卓大喜,正说间。身着素衣,身背宝剑,领着董媛和牛辅二人来见,此人正是韦言。董卓问:“为何现在才来相见,你大姐呢?”
董媛回答:“我们出宫途中,被卢植和另一不知名高手截住,我们不敌,我与牛辅得李儒帮助,方才逃过一劫,大姐不知所踪。”
董卓又问:“那,传国玉玺呢?”
董媛回答:“传国玉玺在大姐身上,现在不知在何处?”
董卓大怒:“你二人去给我全力寻找董艳和传国玉玺。李儒,带人去将卢植给我抓来。”
韦言回答:“卢植已经辞官,离开雒阳。”
董卓一拍桌案:“甚是可恶。”若是董艳和传国玉玺有个三长两短,就算天涯海角,吾也绝不放过卢植这厮。
还果真应了曹操的话,乱天下者必是何进。如今董卓在雒阳就如豺狼一样,正在步入他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步伐,遭难受苦的又是天下百姓。反而更可怕的或许是韦言,原以为随着黄巾贼的覆灭,他也该消失了。没想到居然投靠了董卓,唯一知道他真实身份的陈败现在却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