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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罪魁祸首

缓缓从身后将女孩抱紧,此刻管家打扮的张三,哪里还有以往逞恶时的半分癫狂:“坚强的女孩,任何人都拥有爱的权力,既然他已经做出了决断,那么,身为女儿,你就应该对自己仅剩的亲人,报以由衷的祝福!”

可惜,张三的话音刚落,怀中少女突然将自己的脑袋做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一双怨毒的眼睛,更是死死盯着大男孩呆愕的嘴脸一眨不眨:“凭什么?凭什么他可以那么做?妈妈就是被那个恶毒的女人害死的!他怎么可以让那样的女人成为我新的妈妈?不!绝不!”

难得有机会看到张三如此不堪,一旁的小恶魔笑得前仰后合,差点背过气去:“哈哈哈!亲爱的,让你装大尾巴狼!现在装不下去了吧?人类本就是一种自私自利的动物,家中少了女人的关怀,是个男人就会渴望女性的滋润。其实,我还是挺佩服她爸爸的,居然这么长时间都没去找新的玩物,最后还跟原先的小情人结婚了,这样的男人,其实已经很难得可贵了!要是换成张三你,你指不定没过一个礼拜就去寻找新鲜猎物了吧?”

发现董楚楚的眼神越发不善,张三赶忙松开怀抱中的少女,愤然站直身子,一把将多嘴的小恶魔,强拽至墙边一角:“靠!伊亚,你有完没完,人家好好一个小姑娘,你非得把她往你们地狱带,你是几个意思?”

不屑地挖了挖自己长如妖精的耳朵,小恶魔吐气如兰,轻轻吹去指尖的丝丝灰尘:“亲爱的,这个素材可是我千辛万苦找来的!不送去地狱,难道送去天堂便宜了那个四翼鸟人?做梦吧!再说了,你徒弟早就审判过了,断定是地狱无疑。要不是她可怜你几个月都没开张,而且这个女孩执念又太重,她怎么可能会委托我把这笔生意交给你呢?”

难得遇到一个可爱的猎物,张三断然不肯轻易就让她堕入地狱深渊。

不过,还没等张三继续和小恶魔东拉西扯,画面就已经自动跳转到了新的篇章。

四周依旧还是一间巨大的房间,光是看那高贵奢华的摆设,张三就不难想象,董楚楚的家境,绝对能甩他这个每个月只有两千块固定工资的老宅男好几天街。

“爸爸!洗澡!”

如果只是听这说话的内容,张三或许只会以为是某个小丫头的撒娇罢了。但是,当他看到一个比董楚楚矮了不过大半个脑袋的姑娘,光着身子向浴室门外成年男子招手的画面时,他看惯世间荒诞的内心,还是忍不住稍稍漏了一拍。

“楚楚!胡闹!你这么大了!怎么还可以和你爸爸一起洗澡!董嘉城!出来!听见没有!”

浴室门外,一个略带皱纹的女人刚开始咆哮,浴室内,小女孩细声细气的语句就再次蹦出:“我和爸爸洗澡,关你什么事情!走开!老女人!”

瞠目结舌地看着不远处的马尾辫女孩,虽然女孩在Y欲领域创世发动的那一刻,已经再次凭空套上了那层纯洁的轻纱白裙,但是,此时此刻,她若隐若现的洁白玉体,落在张三眼里,比之第一眼见到,却是丑陋了不止千倍万倍:“楚楚!你这又是何必呢?你觉得如此作践自己,真的值吗?”

可惜,张三这边刚放弃装腔作势,董楚楚的俏脸上面,却冷不丁得爬起了一抹得意的浅笑:“你说的没错,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力,这就是我的选择,这就是我反抗的方式!”

张三转头将心痛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恶魔少女,果不其然,小恶魔赫尔诺依亚此时的嘴脸,比之刚才,更加得邪异鬼魅,美艳不可方物。

四周画面再次一转,凭借不菲的家势和比其他女孩更多的父爱,十五岁的董楚楚,不但在打扮上比之同龄的小女生要精心许多,她那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散发出的优雅端庄气质,更是让她在青春活泼的外表下,隐藏了一抹动人心魄的熟女韵味!

而反观常年坚持工作在自己岗位上的蔡姓后母,虽然从容颜上依旧还能看出以往的几分娇媚,但是,在董楚楚的青春活力面前,人老珠黄的她,除了偶尔几句自怨自艾似的唠叨外,整个家庭,留给她的,只剩下简简单单的一椅一筷!

像是已经预感到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张三原本激动的情绪,反而霎时间就变得平淡无波,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没头没脑的一问,在场一魔一鬼,却是早就心领神会。

挂着一抹强者才有的自信笑容,身穿白色丝裙的董楚楚神采奕奕:“十五岁,在浴室里,爸爸终于经受不住长年累月的诱惑,和我发生了最不应该发生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她也知道!”

“值得吗?”深深吸了一口卧室内浑浊的气体,张三本不想再问这个问题。但是,小恶魔赫尔诺依亚,却如同张三胃中的蛔虫一般,帮他索取了他此刻最想要的答案。

董楚楚惨然望向浴室的方向,像是在回忆那时的张狂,又像是在思索童年的幻想:“有什么值不值得!至少,我成功了!我让那个女人,同样尝到了我母亲曾经承受过的痛苦!我报仇了!哈哈!我报仇了!”

看着眼前状若癫狂的女孩,张三突然很想吸上两口,重新用尼古丁的气味,让自己破碎的内心,得到短暂的麻醉。

只可惜,穷困潦倒的宅男别说是那高昂的香烟,即便是只有几百块的房租,也足够让他再感心力憔悴。

虽然董楚楚已经沉寂在了报复成功后的喜悦当中,但是,画面,却依旧还在诚实得继续不停变幻。

还是一间居室,还是一个女人。蔡氏后母推开卧室的房门,看到床上一个丑陋男人的肉体和一个女人,哦,不,这一次,女人的眼神不再是惊恐,而是得意,是那种嘲笑般的张狂!

而董楚楚也没想到,她的后母,被她苦苦逼迫了三年以后,居然会丧心病狂得一下将自己的丈夫敲晕,并将一整管医用镇定剂,全部注射到她白嫩的肉体之内。

如同电影般的画面终于定格,看着被后母伪装成割腕自杀,赤身果体半跪着依偎在浴池边的少女,张三很想说些什么。

但是,当他看到与尸体只相隔仅仅十米远,那俱与浴池边冰冷尸体一模一样的女孩,依旧沉溺在报复后母成功快感中久久不能自拔,他只能无力得默默一声长叹。

天,亮了!

像是被外界的阳光刺激,原本还在狂笑不止的董楚楚猛得收敛笑容,原本动人心魄的俏脸,此时也因为过度的亢奋而变得几近扭曲:“你答应过我,要帮我报仇的!现在你看到了!现在你都亲眼看到了!是那个女人,是那个可恶的女人把我杀死,并且伪装成了自杀的模样!我已经把身体给你了,你说过会帮助我的!你不可以出尔反尔!”

看了一眼拽住自己胳膊,打扮依旧清纯的马尾辫女孩董楚楚,恢复如常的张三,再次贪婪得将无助的女孩,整个人紧紧拥入怀中。

张三不知道自己的情感是否能有一丝传递进女孩的心间,但是,此刻的他,除了无力地拥抱着受伤的女孩以外,实在找不到其他任何一个拯救她的方法。

每一个人类,生来都是最纯洁的灵物。可惜,随着岁月的渲染,即便是最天真的孩童,也可能有朝一日,提起血色匕首,将锋利的刀刃,刺入无辜者的心口。

这,便是天!

这,便是地!

这,便是人……

“呦,今天什么日子,张三,你小子怎么出来了?女朋友?”

“不是吧?小三,你总算想开了?来大叔这坐坐,有一阵子没看到你了!”

“大哥哥早!大姐姐早!”

……

一路回应着街坊四邻的问候,张三带着马尾辫女孩,缓缓行走在略感陌生的大街小巷。虽然张三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在白天散步,但是,路上遇到的熟人,却还是依旧一脸微笑的与他客气攀谈。

不得不说,身处小小的都市贫民窟,人类能领略到比居住在高档公寓多得多的快乐温馨。

“嗨,亲爱的,没想到你蜗居这么长时间,人缘还是那么好!”小恶魔可不像张三的塑料娃娃那么碍眼,塑料娃娃变成真人后,在外人看来,她除了相貌模糊不清以外,基本与普通人类无异,但是,小恶魔却是有着隐匿的天赋,只要她愿意,她完全可以让所有人都对她视而不见。

所以,在一路旁人看来,大清早出门在外的宅男张三,身边紧挨着的,只有董楚楚一个女孩。这也就无怪乎一群人都拿她来取笑张三了。大清早和陌生女孩闲庭漫步,张三昨天晚上的所作所为,那根本就是不打自招!

揉了揉微微发痛的太阳穴,张三没好气地伸手紧握恶魔翘臀:“还不走!”

对于张三这无礼的举动,小恶魔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加妖媚动人:“闲着也是闲着,我要看到这出闹剧的结尾再走!”

相处多日,对于小恶魔的习性,张三早就心知肚明。在没有得到确切的好处以前,恶魔赫尔诺伊亚断然不可能轻易从自己身边离开!

走走停停,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X市第一人民医院”几个大字,赫然出现了在董楚楚的眼前。

一想到再过不久,自己就将手刃仇人,小姑娘原本木讷的表情,终于露出一丝异彩。

看着与马尾辫及其不相符的诡异笑脸,张三原本动摇的内心,也终于在这一刻不再彷徨:“我,只是一个看客,看尽世态炎凉,看尽人间沧桑!”

“就是她!快!杀了她!”在一所单人病房内,看着默默陪伴在男人身旁的憔悴女人,依附在塑料娃娃体内的董楚楚狠厉决绝。

或许是因为一天一夜都没合眼,此刻的蔡姓后母并没有因为董楚楚突兀的惊叫声而有所异动。她只是安详地牵着自己丈夫的手,依靠在病房的一角,静静长眠。仿佛,此刻外界所发生的一切,都与她这个刚刚获得解脱的小女人,毫不相干。

默默掏出一把漆黑如墨的大口径古式手枪,张三再次开口询问身旁身穿白色丝裙的女孩:“你确定,要实现自己的愿望吗?”

“是的!杀了她!杀了这个可恶的罪魁祸首!”

“嘭!”

枪响,魂灭!

愕然看着自己父亲脑门上突然多出的巨大黑色窟窿,董楚楚憋足力气“呃呃”叫着。可是,她原本百灵鸟般的动人嗓音,此刻却骇然不能发出任何声响。

默默收回自己沾满人类污迹的血腥神器,张三将审判之统的枪口,缓缓捅进董楚楚“呃呃”惨叫的鲜红樱口:“蔡医生从医十五年,拯救生灵无数,就算她曾经真有过错,功过相抵,她依旧还拥有继续走完剩余人生的资格!董嘉城,抛妻玷女,胡作非为,判堕入冰山地狱,日夜承受寒冰穿心之苦,永世不得超生!而你,董楚楚,一切都只怪你咎由自取!正因为你做出了符合自己欲望的选择,所以,现在,你必须为自己的嫉妒,付出足够多的代价!这是七原罪的审判,你已无权狡辩!”

“嘭”的一声枪声响起,原本纯洁马尾辫女孩所站立的位置,只剩下了一俱做工精美的人形塑料娃娃。

在某个地狱的入口,一个女孩声嘶力竭得想要据理力争。但是,一只脚早已迈入了漆黑深渊的她,怎么可能还有能力,从地狱的束缚中获得最后一次忏悔的机缘?

正如她所说,选择,是她的权力!

但是,良知,却是一个堕落生物,灵魂获得救赎的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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