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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回忆

S省D市

太阳火辣辣的,好像非得把人烤熟才罢休,连偶尔荡来的一阵风都是热乎乎的。一条瘦骨嶙峋的黄狗趴在街边叭叭吐着舌头,时不时忘一下街对面的包子店,不过这么热的天包子店也没有什么生意,胖老板坐在店里慢慢得摇着一只破蒲扇,咒骂着天上的太阳,害他没有生意。

街边停着一辆破捷达,车身右侧还有一大块干掉的泥巴;林木坐在驾驶座上,紧一口慢一口的抽着手上的泰山香烟,眼神迷离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好像这是世上最美味的香烟。他已经一上午没有生意了,不过他宁愿一整天都没生意,这样他才能继续坐在车里抽着他的香烟,他觉得这样悠闲的生活很适合他。

“大叔,去富江超市,快一点!”脆生生的声音,林木扭头看了下,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双明晃晃的大白腿,第二眼才是大白腿的主人,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儿“恩,脸蛋7分,身材8分,大白腿10分”林木观察着在心里给女孩儿打着分。

“大叔?大叔?”脆生生的声音打断了林木的观察,“小呢子,叫谁大叔呢?哥哥我真是青春的年纪呢。信不信我把你拉去卖了”林木故作凶状,女孩儿似乎有些吓到了,声音带了一丝哭腔“大。哥哥。”林木摸摸了自己胡子拉碴及三天没洗的脸,扯了扯身上的白背心,心中有些无奈。

“你要去哪儿?”

“我。我要去铁渣街的富江超市,我在那儿上班呢”

“你确定是铁渣街的富江超市?”林木特意咬重铁渣街三个字,脸上一副奇怪的表情;“对啊,我今天刚找的工作呢。”女孩儿不明白大叔脸上为什么是这种表情。“好咧,美女,今天凭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免费拉你一趟”林木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奇异的笑容,只见林木熟练的点火、进档、松手刹;然后拉手刹、退档、熄火。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时间不超过三秒。

“好了,美女,你到了。”林木一脸笑意的看着副驾驶的女孩儿。

“哥哥。我为我刚才的称呼道歉,但你能不能别和我开玩笑了,我真的急着去报到呢”女孩儿一脸的焦急

“你看看你右边”林木已经忍不住自己的笑了,女孩儿有些生气的扭头看向右边,富江超市四个大字挂在女孩儿旁边的小超市上面,超市店面很小,但是招牌做的挺大,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在里面买东西,还有一个西装革履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的年轻人在方便面区域这袋看看,那袋摸摸,不知道在干嘛。脸上一副放松的表情。而超市老板----一个穿着花衬衫,梳着大背头大概五十来岁的老男人正拿着手机不停的摇来摇去,一脸的失望。

女孩儿小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被热的还是怎样,也不看那林木一眼,下车往小超市跑去。林木把手上的烟头往远处一弹,开门、下车,也进入了小超市。女孩儿见他也跟进超市,低声说道“你还要干嘛?刚刚是你自己说的免费拉我,我可是一分钱也不会给你的”林木却并没有理会女孩儿,而是向超市老板走去“花叔,又在摇一摇呢,可被把身体摇垮咯”

“是木头啊,你懂啥呢,我这手机出了点问题,我看看是不是什么零件松了,好拿去修修”超市老板花叔干笑了两声

女孩儿的脸又变得红扑扑的,天气果然太热了。“原来他认识这个老板。不是来找我要钱的,好丢脸好丢脸。”“这是你新招的员工么花叔?”林木的声音打断了女孩儿的神游“啊,是啊,这是我在赶集网上新招的,叫李嫣,真人比简历上的照片还好看多了”花叔特意走到女孩儿的面前瞅着

“哈,花叔我先走了哈,顺便说一句,你新招这员工好像笨了点呐”林木说着出门向他的破捷达走去,顺便顺了收银台一包泰山。“笨点好,笨点做事踏实”花叔继续研究着照片与真人不符的问题,并没有发现他的柜台少了一包香烟。

林木已经坐在自己的破捷达驾驶座上,打开自己心“买”的泰山美美的抽上了一口,刚才花叔的一声木头又让他想起了两年前

“凭什么不准假?老牛家里被人扔蛇,爹娘被打伤,再不回去就得出人命了!”年轻的林木身着军装,却怒不可遏道。

扛着上尉军衔的指导员挺立如一棵松树,他冷静的回答:“首先,军区首长马上要老视察,老牛是连里的技术骨干,首长都知道他的名字,所以他必须在;第二点,拆迁的事情我不了解,但我知道,凡事要相信党,相信政府,军属是要受照顾的,你说的那些事情,未免夸大其词。林木,你还有三个月就可以升士官了,做事要考虑后果”

林木嗤之以鼻:“去你妈的士官,我他妈谁也不信,就信这个!”说着扬起了拳头。

指导员道:“怎么着,你还想陪老牛一起回家闹事么?”

林木道:“你说对了,我也要请假,陪老牛一起回去。”

指导员冷冷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性质的行为么?你这是当逃兵!要上军事法庭的!连长回来之前,这里我做主,你给我老实呆着,不许出营房,这是命令!”

两人恶狠狠对视,眼瞅就要打起来,老牛忽然站起来,声音低沉无比:“指导员,我不请假了。”随后快步离开。

镜头一转,军区首长视察前一天,老牛出事了,连人带车栽到悬崖下,人拉回来就不行了,大家都很纳闷,老牛是团里的技术骨干,能把卡车开到出神入化,那段路虽然多急转弯,是事故多发地段,但对老牛来说如履平地啊,就如同秋名山对拓海那样,闭着眼睛都能开,怎么可能出事,而且车辆也没什么故障,唯一的可能就是,老牛是精神恍惚,心不在蔫导致的车祸。

第二天一早,指导员刚出营房便被埋伏在一旁的林木一脚踹到在地,他还想上去踹两脚,可是人已经被战友拉住了。。

林木也因袭击上级而退伍,原本是要上军事法庭的,后来是指导员替林木求情才幸免,而林木对指导员的行为却嗤之以鼻。退伍回家后大家纷纷觉得他此事做的太傻,所以都叫他木头,而林木心里却没有后悔过,事情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样做。

“给”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林木的思绪,把他拉回了现实

车窗外的李嫣递给林木一瓶水,低着头跑回了超市。

林木看着女孩儿的背影轻轻一笑,弹飞快燃完的香烟,重新点燃一颗泰山,美美的吸了一口继续着他的悠闲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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