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禽兽不如的家伙!
旺财一边小声的嘀咕着,一边偷偷打量坐在马车前时不时点头钓鱼的家伙。看样子,这个憨货昨天晚上也不好受。换做是谁,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家家的同床共枕,恐怕也是彻夜难眠吧。
我承认,旺财这是赤果果的嫉妒,恨不得躺在床上的家伙是他自己,那样就不是禽兽不如,也不用姑娘芳心暗恼了。
难道这个家伙改邪归正了?从此要做正人君子?这恐怕要等太阳从西边出来吧。
但旺财并不用等到太阳从西边出来,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绝好的机会来揭露这个伪君子的面目。
从洛阳前往荆州,路途大约有一千多里,而那个时候的道路并不是特别发达,马车都是用木质轮,哪里经得住长途跋涉?没过几天,这个笨重的大家伙就彻底罢了工。赵重九本是公子哥出身,平时鲜衣怒马,出门都是别人驾车,哪里会整这个。他摆弄了一阵子,无奈的摊摊手,表示没有办法。幸好还有一匹驽马可以驼着小娘。一行人就这样走一阵歇一阵,迤逦而行。
一路南下,过了汉水就到了荆州地界,这里已经属于南方,不同于战火纷扰的北方。各种各样的花草杂木将这个春天打扮的如同置身于一个五彩缤纷的大花园,在怡人的春分中摇曳,犹如情人般温柔的素手,悄然的给大地铺满五颜六色的衣裳。而那奔腾的江水就宛如一条玉带,成群结队的鱼群畅游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就是最好的点缀。
梅雨总是在不经意的时间悄悄来临。刚开始总是纷纷扬扬,犹如一道细密的丝网,轻轻笼罩着翡翠的大地。随处可见阡陌纵横的水田,如同井字一般整齐排列。郁郁葱葱的秧苗如同波浪一般在风雨中浮动翻滚。
“真美呀!”小娘大叫一声,伸出皓手,扬起笑脸,尽情的享受春雨拂面的滋润,一扫这些天来的沉闷和阴霾。随后,她跃下马来,提着裙摆,赤着白生生的小脚,欢快的蹦跶来蹦跶去。
那雨渐渐的大了,纷纷扬扬一下就是一下午,众人丝毫不觉。等到入夜的晚风袭来之时,才觉得冷的直打寒颤。小娘更是不堪,尽湿的裙服丝毫掩饰不了曼妙的曲线,湿漉漉的头发俏皮的打了个卷搭在一张俏脸旁,秀巧的鼻尖上还有滴水滚落。
赵重九转过脸去,抬手往了下远方道:“前面有座破庙,眼见天色已晚,不如歇息一晚。这荒郊野外的,着凉生病了可不好!”
那是坐落在一处小山坡上偏僻的小庙。虚掩的门上,门神正咧着大嘴直笑,好几处都袀破了,翻起一道道纸边,破烂的窗棂上布满了灰尘,显然是许久都没有打扫过了。庙宇正中歪着一尊三清石像,前面还有小香炉散落着些香头。屋子很窄,角落里堆放着散落的柴火等杂物。只有路过的农夫偶尔在这里歇歇脚。但出门在外,大家也就不那么计较。
“啊切~~~”小娘皱起可爱的琼鼻,紧紧抱着身子,显然是有些受冻了。赵重九忙扒拉些干柴,草草的拢在一起,生出火来。大家都靠着着温暖的火光草草用了点干粮。
“啊切~~~”又是小娘。她颜色冻得乌青,眼睛发红,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大家。显然觉得自己有些失礼。
这轻微的声响立刻便被旺财敏锐的捕捉到了。荒郊野外,孤男寡女,衣衫尽湿,能发生什么事情呢?当然,旺财自己不算在内。
旺财脑海立马浮现出无数武侠小说里经常出现的香艳镜头。男女主角因避雨栖身同一处屋檐下,场景或是山洞或是破庙。男女主角其中必有一人生病或者中毒,然后就会紧紧搂抱一起,借着彼此的体温取暖。或者隔着熊熊的篝火,彼此脱下衣服烘干,可见彼此接近半裸的身躯和眼神中跳动的火花,然后不自觉的~~~~~
一想到这里,旺财差点没流出鼻血,环顾四周,场景很应景,再看看那个憨货,心中有面小鼓直响。你丫的怎么不动啊,这么好的机会?我不信你不动心?
赵重九即使再憨,也被这意外的,连续的喷嚏给惊动了。他皱皱眉,抬眼看了下小娘,然后在旺财的千呼万唤声中,慢慢的除下衣裳。
他脱了,袒露出胸膛!旺财心底直喊。嗯,他靠了过来,目标直取小娘?他想干嘛?莫非前戏都不要,直接霸王硬上弓,进入正题?这也太不讲情趣了吧。也不知道人家小娘受不受的了?
果然,小娘诧异的看着赵重九****着身躯,缓缓的靠了过来,心中如小鹿乱撞,砰砰直跳快要蹦了出来,一双小手紧紧的抓住衣裳,环顾胸前,似乎再说:“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喊了啊。”
旺财到底还是没有看到,赵重九一脸淫笑道:“你叫呀,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听的到~~”诸如此类的镜头,让他很是失望。那个憨货径直越过小娘,取了小娘背后角落的几根木棍,就在篝火旁搭了个木架,然后自顾自的将衣服晾上。小娘也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但旺财心中已经开始大骂。说你是憨货,你还真不客气。就算你不把握住机会,衣服也要别人先烤嘛。你没看见小娘缩成一团,像只可怜的刺猬?
旺财显然是误会了。赵重九并不是一个没有眼色的人。衣服是上好的苏州丝绸。不一会儿,就烘干了。他直直将其递过去道:“小姐,你先换上。等你衣服干了再换回来。”很合适的主意。这个时候,赵小娘也知道不是推辞的时候。
然后旺财的眼睛亮了,他期待已久的香艳场面出现了。只见火光灼跃之下,可见白玉无瑕的藕臂和光洁照人略微消瘦的锁骨,还有幔步上倒影的若影若现的起伏山岚和笔直修长的大腿。简直是要人命啊,这种诱惑远远比脱光了更香艳。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气息,就连赵重九这个憨货眼睛也直了。
等到小娘悉悉索索换好了衣服,红着笑脸出来的时候。旺财忍不住呻吟了出来。衣服很大,很宽,并不合身。然而小娘一番穿戴之后,却露出天鹅般的玉颈,更显得风姿绰约,明艳不可方物,别有另一番风味。莫非这就是********?
窜动的篝火倒映在一张鹅蛋脸上,红红的,宛如朝霞。小娘试着走了几步,嘤咛一声,昏昏欲倒。赵重九眼明手快,忙一把抄到怀里,顿时一股少女的幽香暗暗袭来,心神为之一曳。忙用手探了探小娘的额头,滚烫滚烫,暗道一声:“糟了,这么烫,肯定是发烧了!”
可怜的赵大爷哪里是伺候人的主儿,当下就慌了神,忙用求助的眼神打量旺财。旺财奸笑道:“你个呆子,发烧最忌讳受凉,你得抱的紧紧的。这番香艳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哦。”
赵重九啐了旺财一口,忙叫旺财取了毛巾蘸了凉水,搭于前额,这才好受了一些。
估摸着赵小娘几日以来,心里一直憋着慌,又淋雨着凉,再加上本身身子单薄,这才抵挡不住病魔的袭来。
发烧的人儿总是时冷时热,一会儿犹如在夏日三伏天的太阳下暴晒,一会儿又像掉进一个冰窟窿里。只见小娘秀目紧闭,嘴唇发紫,额头热汗淋漓,翻来覆去,口中呢喃有声。
旺财细细一听,却是:“好个狠心的人儿。那一天还说喜欢人家的紧,怎么转眼就不认人了呢。”
赵重九也是手足无措,累的满头大汗,只好温声安慰。“小妹,不要胡思乱想,养病要紧。”
不料小娘更是激动起来,爆出一个天大的八卦。如果刚才的话,旺财只是觉得是心里的情话儿,那么这番就把旺财震惊的里酥外嫩了。那分明是:
“既然不喜欢人家,为什么那天晚上还要抱人家?叫人家心里欢喜的很,又突然不理人家。是不是不想要我和肚子里的宝宝啦?”
什么?BB都有了!!!
旺财一把揪住赵重九,恶狠狠的道:“好呀!小子!你还吃干抹尽不认账了是吧。把人家肚子弄大了,又想一脚踹了,是吧。我是说这些天来,你个小子怎么不对劲儿呢?原来是这个念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