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好多人啊。过不去啊!”
就在契丹人热火朝天打得不亦说乎的时候,契丹大营靠北的一个山坡之上,冒出了小泰哥圆乎乎的小脑袋。他诧异的看着山下的一幕,心中却搞不明白为嘛人类还要自己打自己?但是心中颇为不悦,因为他们打死都不关泰哥的事儿,可问题是你们在哪儿打不好,偏偏挡住了他们三寻找妈妈的道路?他们已经打探的很清楚,旺财妈妈就在城中,因为这周围还云绕着他熟悉的气味。
博德大鹦鹉拍拍翅膀,降落在小泰哥的脑袋之上,偏着脑袋,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呱呱大叫。
“这有何难?我们悄悄的摸进去不就得了?”
话音未落,头上就挨了小KETTY的一下子。
“尽出馊主意!我们进去不难,可是泰哥弟弟怎么混进去,他那么大!”
那么大?
可不是嘛?(请想歪的童鞋自觉的去蹲墙角画圈圈去吧)。如今小泰哥可不能算小了。威风凛凛,体态修长,大约后世的2米,高约1.5米,不折不扣的是个猛虎了。若不是那身标志性的白毛和那副永远在小KETTY面前腆着笑脸,卑恭屈膝的模样,就是旺财站在他面前,也难以分辨这位就是那只无论吃多少而永远长不大的小白虎。这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变化,若和五彩斑斓大鹦鹉一比,那简直就是小儿科了。五彩斑斓大鹦鹉体型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但是那身绚丽无比,斑斓的羽毛如今却成了火红一片!
到底是什么情况。事情要从那天他们的吃的蛋开始说起。
小泰哥正痛着满地打滚,只觉得腹中火辣辣一片,有一个东西好像再发酵,把肚子胀的老大。就突然听见砰的一声,心中魂飞魄散。莫非肚子撑破了?而那边五彩斑斓大鹦鹉却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青,眼睛睁的大大的,好像无法忍受那股痛苦,伸长脖子,一股清冽的哀鸣响彻整个天地之间,小KETTY突然发现那长长的嘴巴竟然冒出了火!
就在这个时候,上空传来一阵悠悠的音乐之声,顿时他们俩觉得浑身舒泰,飘飘欲仙,三百六十个毛孔无一不透露出清爽的感觉。
云中变幻出龟仙人那张可恶的老脸来。
“你本身乃是四大神兽白虎之后,因出生之时,力量被封印,故而始终长不大。如今误食朱雀之蛋,激发了潜能,唤醒了神智。也该辅助明主,好生效力去吧。”
小KETTY瞅瞅五彩斑斓大鹦鹉,不对,如今应该叫火鹦鹉才对,骨碌骨碌转动眼珠子。
“那这只傻鸟,为何也变化了?莫非是朱雀之后?”
“非也,人家本来是鸟,传承了朱雀的力量,自然也有变化!这是福缘!”
“那为啥,俺也吃了好多,怎么没感觉呢?”
小KETTY好奇的按了按自己的肚子,决定将砂锅打破到底。
云彩之中,龟仙人满头黑线,但还是耐着性子没好气的解释道。
“你是猫,又不是神兽,吃了鸟蛋,你指望有什么变化。这种福缘不是谁都有的?”
但接下来一句话,顿时就把龟仙人吓的一个跟头跌落下来。
只见小KETTY摸摸后脑勺,似懂非懂的喃喃自语道。
“幸亏我们吃了。也幸亏除了鸟类和神兽外,不会有变化,不然要是人吃了。那不是满大街都是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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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人的援军是到了,而赵重九他们苦苦期盼的援军到底在哪儿呢?
中渡桥是位于河上的一座普通不能再普通的石桥,但是它是同往栾城的必经之路。河流湍急,地形险要,有易守难攻之说。
这一天,桥面上开来一支队伍,为首骑马的是一位眉发半百的老将,腰杆挺直,眼睛炯炯有神,警惕的注视着四周的动静。正是偏将王清老将军。
突然他下了马,伏在地上,侧耳听了几下,又耸耸鼻翼,疑惑的道。
“不对劲儿,你可曾问道一股羊骚味儿?”
副将疑惑的四处瞅瞅,接口道。
“没有啊?将军,莫非发现了什么?”
王老将军没有回答,只是指着对面道。
“你看此地山高桥窄,若是有埋伏,我们是进退两难啊!吩咐下去,小心戒备,以免埋伏!”
话音未落,只听一阵锣鼓齐鸣,对面山头冒出无数个脑袋,箭如雨下。
副将擎着一面盾牌,稳稳的将一支箭羽给挡住,探首道。
“将军,前面果真有埋伏,我们冲不过去,还是撤吧!”
“撤?”
老将军毛发皆张,状若鬼神,厉声道。
“你往哪里撤?若不能救援栾城,你我后路已断,早晚是个死!既然如此,还不如死的装装烈烈,杀个痛快。你忘了我们在大帅面前发的誓言了吗?”
言罢,脱去铠甲,露出膀子,挥刀往前一引,大踏步先前。
“弟兄们,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早死晚死,不就是一个死字嘛!不怕死的跟着我一起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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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之后,老将军站在对面山岗之上,咬着牙齿,拔掉肩上一支箭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地上满是死尸,而山下契丹人连滚带爬的散去。
副将气喘嘘嘘的赶将上来,顾不得抹一下脸上的血水,欣喜道。
“将军神勇,打通了!末将这就派人通知大帅,速请援兵跟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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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援军为什么还没到?”
副将连滚带爬的跑过来,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哭泣道。
“将军,撑不住了。没有援军了!我们撤吧!”
“胡说,杜大帅何等英明,如何看不透次危机?你若扰乱军心,定斩不饶!你我再冲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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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个时辰。
“将军!弟兄们都死光了!我掩护,您先撤吧!”
王清颓然的坐在一块石头之上,冷眼看着那汹涌而至的狼兵,不知什么时候,一行浊泪爬满了脸庞,甚至胡子上也沾满了亮晶晶的东西。
“大帅,你糊涂啊!为什么不派援军?”
良久,他颓然的挥挥手,道。
“我不走,死也要死在这里。你们走吧,你们已经尽力了。没有必要陪着我老头子一起死!”
副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扬起血泪斑斑的脸。
“您不走,我们也不走!”
“快走,糊涂啊。你们!老夫有件重要的事情摆脱你们。你们就是死也要冲到栾城,告诉那赵家小子,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他,没有援军,叫他早作打算,不要徒劳的送命了。告诉他,他的恩情,老夫已经还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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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之后,耶律德光站在他的面前,轻轻的合上那死不瞑目的双眼,满眼敬重,缓缓的道。
“真是可敬可佩的对手啊!可惜跟错了主子。你就放心的安息吧!”
他语气一顿。
“传令下去,好生安葬!”
落日的余晖静静的照在川流不息的河上,闪出粼粼的波光。耶律德光静静的站了一会儿,轻声道。
“我们走吧。杜小儿吓破了胆。不会有援军了!”
身边副将小声询问。
“刚刚接到萧翰将军消息,那边颇为不顺,是不是要加派点人手。”
耶律德光摆摆手,眼见那一轮红日坠落西山,轻轻的叹了口气。
“不必了!如今大势已定!拿不拿下栾城已经不重要了。杜小儿肯定认为栾城已经失陷了!告诉萧翰,我限他三天,如若拿不下来,就撤兵吧。以免徒增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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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不为人知的惨烈战斗。就如那奔腾不息的流水一般,没有溅起一点浪花,很快就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渐渐为人所淡忘了。
没有人能注意到这一场小小的战斗,没有人能够记起那个山头曾经有那么一个老将军死不瞑目!
后世的史学家当研究到这一场战役的时候,对杜重威在王清已经打通了道路而见死不救,坐等围困。丧失了最后一丝胜机,而百思不得其解。当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这一谜团,没有人注意到那小小两个字眼“王清”。
而历史只有寥寥数笔是这样记载的。
开运三年十二月,晋将王清请为大军夺桥开道,契丹军已不支,但杜重威不许大军继后,致使王清所部2000人尽皆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