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出现了采花大盗?
听说XX千金小姐惨遭毒手,连知府老爷的第几房小妾也不能幸免。人们饭后茶余的话题不免涉及到这些小道消息。更有好事者去城门的通缉令上看个热闹,也侧面证实了一点。
据说这采花大盗来无影去无踪,号称“风影子”,端的厉害,专挑名门淑暧下手。捕快几次设伏,连屁都没闻到一个,而下饵的小姐却不翼而飞。知府老爷大怒,悬赏1000两银子捉拿此贼。1000两啊?一个馒头才2文,1000两多少馒头啊.数不清楚,不要紧,反正够一辈子花的了。当下,就有几个结伴商议,四处寻访起来。
但这一切和旺财没有关系,此刻他正蹑手蹑脚的跟着青云老鼻子。很令旺财奇怪的是,这老鼻子每月总有几天消失不见,神神秘秘的也不带旺财去。莫非这老鼻子就是“风影子”?青云与风还是有点关系的。旺财联想到那老鼻子神鬼莫测的轻功,不禁八卦起来。
今夜很黑很静,天空中常常眨眼的星星们都回家睡觉了,别说什么月亮了。路上没有行人,只有路边门前挂着两个个大红灯笼有气无力的摇曳着,远处传来更夫昏昏欲睡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正是一个夜黑风高,杀人越货的好时候。但见青云老鼻子蹑到一处高墙外,鬼鬼祟祟的小眼睛四处打量了下,掏出个黑色面巾蒙上,嗖的一下,上了墙。转眼就不见了。莫非真的是这个老东西?
旺财耳根贴着墙角,很明显里面有女子的笑声。越发肯定了,要不然深更半夜的,一个大老爷们潜入一户女子的房间,还要蒙着脸,能干什么好事?
所谓有仇不报非君子,更何况是你不惹我,我也要咬你一口的旺财呢。谁叫你整天叫嚣着要拿我下锅的?
旺财刚张口只叫了一声,就嘎然而止。一只大手拧住了他的顶花皮,直直拎了进去,扔到地上!
“叫什么叫,来的倒也正好。帮我看着点,少不了你的好!”正是青云老鼻子。定睛一看,就见灯光下一油头粉面的妖娆咯咯而笑,而老鼻子从桌上扔下一只猪蹄髈,便搂着那妖娆推杯换盏起来,不时浪出一阵阵淫笑。旺财鄙视了下,原来这丫的是偷情呢。老不羞的道士!一面却也乐呵呵的叼着猪蹄去门外享受去了。
于是旺财以后的工作就多了一项,那就是望风看哨。渐渐跟老鼻子出去几次之后,旺财发现这丫的是在不是个东西,竟然有好几处老相好,连春香楼的老鸨也能勾搭上,不能不说这老鼻子有一套,口味也独特。腹诽之余,不免也做些恶作剧捉弄下老东西。最常见的是每当老鼻子正行在紧要之处时,旺财便汪汪叫几声。随后,便会看见一个衣衫不整的道人从窗户急急跃出,神色张皇。但每次都见旺财正饶有兴趣的逗弄一只耗子,当然少不了揪住旺财的顶花皮一阵好揍。
习惯了后,当然也会有意外。一次老东西正与某妇人欢好时,旺财发现那主人回来了。汪汪连叫了好几声,都不见老东西出来。后来,只听见脚步声,那老鼻子才光着屁股窜了出来,一阵埋怨。好在那妇人机灵,娇滴滴的道:“夫君连日外出,妾身心中委实不安。特寻来件道袍,估摸着也照样做上一件。早晚为夫君诵经祈福!”倒也哄住了。
当然,旺财最爱去的还要数春风楼了。能偷肚兜不说,那群妖娆一来生二回熟后,也习惯了旺财这只乖狗狗,茶点是少不了的,更让旺财喜欢的是。她们总该露出白花花的胸脯和深深的****,把胭脂水粉什么的都往旺财身上摸,而旺财也乐此不疲的配合的一身狼狈的样子,每每逗着这群妖娆前俯后仰,搂着旺财不放。旺财最中意的是其中的头牌姑娘梵琴了。那是一个清官人,擅琴。身上总是带着一股似兰非兰,似麝非麝的淡淡的清香,让旺财很是迷醉。她不喜热闹,总爱燃上一束梵香,静静的弹琴。而旺财也往往拍打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小鼓,轻轻的和着拍子。一人一狗,倒也凑趣。
一日,旺财享受完姑娘们温柔的照顾后,照例履行一只狗的责任。他百无寂寥的看着门。突然有个想法要验证下。大家都知道过去的客栈和青楼都有一个现象。那就是往往挂一牌子在门前,写着什么天字一号房之类的。这不,老鸨的房子上也有个在晃荡。旺财跃起,一把抓了下来,一看,正是“天子二十号”,然后踩着碎步跑去扯来梵琴姑娘的一瞅,“天字十二号”,不由臆想,这个很容易弄混,还是后世的阿拉伯数字简洁明了啊。
正把玩间,却不防,过来个清洁的婆婆。旺财做了坏事心虚,自然溜到一边不见了。那婆婆先是疑惑的看了看地上的牌子,嘀咕几声:“谁那么调皮,把牌子扔地上。”也没在意,又给挂上了。然而,谁也没注意,梵琴姑娘就无意间变成了“天字儿十号”了。
是夜。喧闹了一夜的春风楼渐渐沉寂下去了,疲惫的姑娘们搂着恩客早已入眠。迷蒙间。旺财听到听见一个轻轻的脚步过来。睁眼一看,一个全身黑衣蒙面的家伙,鬼鬼祟祟的挨个查看,口里嘀咕:“梵琴姑娘是在天字十二号房,一号,二号~~咦,在这里了!”
他在老鸨房间门前立定。左右环顾了一下,恩。什么人也没有,连蛐蛐都已经睡着了。掏出把明晃晃的尖刀,捣鼓了几下,就拨开了门。旺财探了探头,并不打算管闲事。反正里面还有个厉害的道士,抓淫贼的活儿还是交给他好了。旺财一想淫贼遇见道士的模样,就是一阵偷笑。
只见那黑影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就往床上摸去,嘴里还淫笑着:“小心肝,大爷来了~~”黑灯瞎火间,先是摸到了一条白花花的大腿,“咦?怎么有毛?有毛的就够劲,偶喜欢~~嘿嘿!”再往上去摸去就不对劲了。怎么有个肉肉的软软的东西?宠物?捏了捏,那玩意儿还渐渐的硬了,怎么着那么像男人的那活儿?
正疑惑间,只听一声炸雷在耳边炸响:“大胆毛贼!敢惹大爷头上!”一个赤条条的汉子就从床上跃下,伸手就往胳膊拧去。那贼汉子第一想法就是,不好!中了埋伏!当下不迟疑,抽出一把尖刀,唰唰使了开来,明亮的刀光在房间腾挪开来。
青云老鼻子也不是吃干饭的,不知从哪里抽出个拂尘,挥洒开来,迎了上去。那人更是一惊,点子扎手,看样子是个高手。当下毫不迟疑,连使几手快刀,逼退了青云几步,砰的一声,就撞破窗棂,跃了出去。
青云老鼻子怒火冲天,胡乱穿了件衣服,翻身就追了出去,口中叫喊:“兀那淫贼,哪里跑?敢动俺的女人,看我不打你个满脸桃花开!”你说,深更半夜,正软玉在怀,却发现有人偷进来准备摸她老婆,还被一个大老爷们摸了命根子,能不生气嘛~~
旺财偷在一边,看着心里只喊:“精彩,加油!使劲打。青云个老鼻子,平时吹的厉害!半天也拿他不下,快使猴子偷桃呀!”这一场大战,可以说惊天地,泣鬼神!见那贼子纵横腾挪间,刀光闪烁,翩翩然如蛟龙咋现;而青云老鼻子翻来纵去,一柄拂尘使的是滴水不露。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双方追追打打,打打停停,再追追打打。一连闹腾了半夜,也没见谁能奈何谁。那贼子的轻功,飘然如惊鸿,飞快的从屋顶上掠过,而青云老鼻子也大雪无痕,一跃就是数米高。双方一连追了数里地,翻过了几座山头。青云老鼻子就像狗一样,紧咬住不放。
天渐渐的明了,依稀的晨光中。可见那贼子摇摇晃晃,一屁股坐在地上,扯下面巾,只擦汗,露出光光的头上依稀还有几个戒疤。原来是个花和尚。而青云老鼻子衣衫不整,拄着一根松树,嘴里喘的像老牛一样。
“不打了,老子歇会!”那汉子喘道。
“你等着,大爷我喘口气,再行打过,要不是腿软,早就把你撂倒了!”,青云老鼻子宽大的袖子不停的擦着脑门的汗。
双方对视一眼,才彼此看见对方面目。那贼子一见是个道人,顿时骂道:“你个出家人,也做朝廷鹰犬,干嘛咬着老子不放?”青云老鼻子一见是个和尚,火苗腾腾直往脑门上窜:“你个花和尚,深更半夜,跑来偷老子的女人?不是讨打么?你有种别跑,再喝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不说还好,一说那贼和尚也来了气。“俺是准备采梵琴那朵鲜花儿的,谁想摸到你女人房里,还摸了个男人!晦气,晦气!呸呸~~想想就恶心~~”
青云老鼻子更是气急败坏。“你好好的不采你的花,跑妈妈的房里干什么?还说不是打她主意?”
“我进的是天字十二号房,说,你怎么在梵琴的房间?”贼和尚不乐意了,操起刀子准备再开仗。
“胡说!老子住得是天字二十号!你丫的纯粹是找揸!”青云老鼻子挺了挺拂尘。
两人对峙一阵,这才回过味来。相视良久,默然无语。糊里糊涂就打了一夜的架,而且还是冤枉架,谁还有力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