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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关注:七个青春人物之个案(2)

因为我想让你有个准备,对于为什么我今天不会坐在这儿不停地赞扬这个人。有两个问题我特别想问,我今天冒天下之大不韪,闹得人人都骂我也没事儿,我一定要问这两个问题:是不是一个死了的人就一定集十全十美于一身,令每个人都应该崇敬地怀念?是不是每一个男人都要如丧考妣般地追悼每一个跟他好过的女人?是不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儿永远都是男人是丑恶的?我觉得中国人有很多令人崇敬的陋习,第一个就是,死的人都是集美德于一身的,令人无限追思跟怀念的。第二个则是要保护女人的令人崇敬的陋习,所有的事儿都是男人有错,男人甚至不站出来说自己不对都不行。——高晓松坚持让记者采访前读完网友的发言。这是他这样说的原因,关于筠子。

我认为任何基于社会原因的分析,都不如我这个分析准确。为什么呢?因为任何基于社会原因的分析,比如她的经历,有千万人在年轻的时候和她一样过过不太愉快的生活,但别人没有死,是吧?有千万人在北京混着想当歌手,自己攒钱当自费歌手,没出来的还有的是,而她是个幸运的公费歌手(有公司出钱帮她做)。还有什么,父母离婚的大有人在,红颜薄命的人大有人在。每一样事情都大有人在,但只有她走这条路。——高晓松分析筠子之死,结论是不应该,不值。

3.美女走出网络来

陈帆红绝对是个美丽的女孩子,见过她的人都会发现她和梁咏琪的相似。但每次陈帆红面对羡慕的目光都只是笑笑,也许,已经拥有的人从来不知道珍惜。美丽的女孩子是很容易讨人爱的,但陈帆红是个例外。因为大多数人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陈帆红这个名字。他们知道的是菜青虫。

陈帆红是个网虫,菜青虫就是她在网上的名字。作为网虫,菜青虫并不资深,但现在她大概是名气最大的,这不仅因为她的“菜青虫之家”,更因为残疾的她夺得了首届网络小姐大赛的桂冠,因为她那个传奇的家族。

不久前,陈帆红刚刚去了瑞士洛桑,亲手把载有百万中国网民签名的申奥金盘交给国际奥委会,并随即由国际奥林匹克博物馆收藏。飞回北京的她看上去并不疲倦,美丽的脸上清晰地写着26岁女孩的青春和绚丽。她的身上有着一个美丽女孩难得的机智和书卷气。刚知道她是中国首届网络小姐的时候,以为不过是选美,但看见了陈帆红的人,都会发现自己的想法太简单了。因为陈帆红并不简单。

传奇的陈氏家族

对陈帆红来说,24是个美好的数字。因为她在24岁的时候,当选首届中国网络小姐。

也是24岁,陈帆红的爷爷陈歌辛所写的《Rose,Rose,I love you》(玫瑰,玫瑰,我爱你)成为第一首世界上流行的中国歌曲。

而陈帆红的伯父陈钢24岁时,写下了名动天下的小提琴协奏曲《梁祝》。

是巧合吗?很难说。但事实就是这样。从这个角度说陈帆红不是一个普通的网虫,她的身上积累了很多家族熏陶而成的品质。一块金子总会发光,而网络像是放大镜,陈帆红几乎是在走进网络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有朝一日会成为网络里首屈一指的人物。而现在知道陈歌辛和陈钢的人数,恐怕不及知道陈帆红的人数的零头。

陈帆红没有看过自己的爷爷,因为曲未终,人却已经不在了。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被认为写了太多脍炙人口的“黄色歌曲”的陈歌辛被发配到安徽白茅岭农场劳动教养。后来这位中国历史上罕见的音乐人没能走出那个农场。他那年只有46岁。他离开的时候儿子陈钢已经写成了《梁祝》。

陈帆红的奶奶却健在。她叫金娇丽,这个有着典型30年代大户人家小姐名字的女子,当年下嫁穷作曲家的选择,也称得起一则传奇。陈歌辛是金娇丽的老师,“他在上课时穿一件熨得平展的竹布长衫,蓝色的,已洗得微微发白了。我喜欢上了这英俊的青年,认为他‘穷’就是好。”如今已经花甲之年的金娇丽想起当年的事来,还是那么的真切。一个是大饭店经理的千金小姐,一个是高傲不羁的穷书生,但无论存在怎样令人难以想象的鸿沟,金娇丽小姐都决心跨越。有幸遇到真爱,便再也不放手,没有任何犹豫,17岁的千金小姐在上海宁波同乡会借来的陋室里嫁给了20岁的穷书生。

1935年,他们婚后的第二年,陈歌辛就创作出中国第一部音乐剧《西施》,此外,《玫瑰玫瑰我爱你》,《蔷薇蔷薇处处开》,《永远的微笑》等这些曼妙的传世美歌更是记录在乐谱上的爱情明证。陈歌辛创作的歌曲,龚秋霞、李丽华、白光、姚莉、陈娟娟等明星均爱唱,而唱他作品最多的要推金嗓子周璇。据陈歌辛自言,他的作品有三分之一是周璇唱的。周璇尊陈歌辛为师。

如今,有幸去过陈钢的家,进入那幢隐在弄堂深处的老房子的人,还能看见金娇丽老太太。虽然已经满头银丝,但一口柔软的上海话,和眼神里的光彩,还是轻易让人怀想起当年的风采绝代。在老太太那陈放着旧日的红木家具的卧室里,可以看到她和丈夫陈歌辛年轻时的合影。陈歌辛的歌曲已经随着三四十年代的往事沉积到人们的心底,猛然间看到作者当年竟是这样一个翩翩美少年,的确令人唏嘘不已。

爷爷写的很多歌陈帆红都会唱,那些歌像是午后的紫丁香,洒满阳光,又带点淡淡的忧伤,开放在一个少女的时光里。幼时的陈帆红并不太懂,只知道,自己有个非常了不起的爷爷,写了很多很好听的歌。直到长大了,才渐渐明白那些如诗的旋律,明白里面流淌着的是一个三十年代知识分子的思想。

她拖着一条腿站在网络的最高点

陈帆红的生命里写满了快乐的记忆。她的童年是自由自在的,她特别爱玩,爸爸就总是陪着。各科一直是优秀的,屡次在国内的计算机、数学、物理、化学比赛中得奖,而陈帆红却是一个贪玩又马马虎虎的小女孩,她似乎从小就是向着另一个方向发展的。学生时代从来没有得过三好学生,挂着的奖状都是钢琴比赛和体育比赛中得的。

但就在大家都认为陈帆红比较适合艺术的时候,她却在高中分班的时候毅然选择了理科。老师很不理解:“女孩子学文科比较好,理科不大适合”。就因为这句话,陈帆红的理科选定了。女孩子为什么就不能学好理科呢?后来,陈帆红由班级里的后5名上升到前10名,会考的时候得了7个A,令大家跌破了眼镜。这样,她小跑着过了黑色的七月,在她16岁那年,考上了大学。

1996年,陈帆红从浙江大学化工系毕业,进入中国兵器工业部五二研究所宁波分所表面中心,从事材料方面的研究工作。这时候摆在陈帆红眼前的天地是广阔的,已经有美国的大学寄来了录取通知书,而且提供全额奖学金,很快陈帆红就要到美国攻读化工博士了。但命运就在这时候发生了方向上的变化。

那是1996年末,一天上班的时候,因为抄近路跳一个花坛,陈帆红摔了一跤。当时很疼,她没在乎,几天后摔伤的膝盖不疼了,髋关节却疼了起来,走路也开始一拐一拐的。后来到医院拍了张片子,一看,里面竟然长了个瘤。后来陈帆红开玩笑说那个瘤是一跤摔出来的,但当时她的眼前,却是一片黑暗的。爸爸不相信,希望复查能确认是摔出来的血块,但后来医生把这个幻想粉碎了。

于是,陈帆红住进了医院。她打扮得很小,像是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在病房里她遇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朋友——王以培。他是位作家,也是邻床病人的儿子。每天下午病人午睡的时候,他们就聊天,他告诉她一定要坚持下去,要相信自己今后的生活一定会很有意思、很精彩。陈帆红很相信这个写了很多漂亮文章的叔叔的话。

手术前一天,爸爸签字去了,签好字回来说,他手一直发抖,签不下去,因为手术书上写的每一条,在爸爸看来都觉得很可怕,写的都是手术过程中会出些什么意外的条款,爸爸坐在病床边,握着她的手说:“爸爸就把你全部交给医生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陈帆红笑着点点头对爸爸说:“那你和妈妈也别这么紧张呀!”后来,爸爸又签了三次这样的字,终于不紧张了。

动过手术后的那条腿特别敏感,稍微有些震动,就会疼得不得了,每每这种时候,我就忍不住会掉下眼泪来,来探望我的亲朋好友总是站在一边陪着我掉眼泪。每一秒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很漫长,对于喜欢活蹦乱跳一刻也闲不住的我来说,这无疑是一种修身养性的过程。这个时候,网络如期而至,对于一点也动不了的陈帆红来说,可以在网络上周游世界与好多人交谈真是神奇的事。她深深地陷了进去,然后她找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1998年5月,陈帆红的“菜青虫之家”建成了,并很快从几个页面上升到一千多个页面,越来越像模像样了。而在手术五个月后,她已经可以尝试着拄着双拐行走。尽管在很多人眼中看来她是个可怜的女孩,他们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不感到痛苦、不感到自卑。是的,在健康方面陈帆红是不幸的,但是她又觉得自己是非常幸运的,遇到了那么多好的医生,认识了那么多好的朋友,更重要的,通过这样一个转折,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加理解生活了,自己的人生也因此有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切入点。一个挫折、一段磨难,没有成为逃避现实的理由。

后来,陈帆红不得不几次面对肿瘤复发的惨痛,痛苦是身体和精神双方面的,但陈帆红却越来越乐观。她的一条腿几乎是拖着的,但她却走到了网络世界的最顶端,而且越走越有信心。下面是她写下的文字,我们可以从中发现陈帆红正在坚强起来。“我一直都不以为自己是个英雄式的人物,我和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一样,面对困难也会退缩,但是,当命运只给你安排了这一条路可以走的时候,你就无法退缩,你必须走过去,否则你永远只能停留在原地。我只是在做着我应该做的事情,我可以创造一条适合自己的路,让自己的生命能够延伸开去。”

她是中国第一网络小姐

“菜青虫之家”越来越大了。因为手术,处在痛苦中的“菜青虫”多次从网络中消失,但每次又都会回来,好像虫子去冬眠了。

“菜青虫”成了网络里一条非常出名的虫子。一天吃过晚饭,忽然接到一个电话,是好朋友萱萱打来的,她说一位非洲网友J现在在宁波。陈帆红一下子就想起了这个名字,在手术前的日子里,她经常在ICQ上碰到他。J跟萱萱一起来了,他跟她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四十多岁,戴着眼睛,微黑的皮肤。J给我带来了一个非洲木雕,很漂亮,有点抽象。J把它放在床头,光滑的木质,流畅的线条,陈帆红一跟J说话,就找回了那种在网上的熟悉感。网络真是奇妙,它使两个相隔这么远的人能够相识,并能够在同一个城市见面。

知道网络小姐大赛的事是在网易上,就报名了。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是第一个报名的。当然更没想到最后的第一名也是自己。但初试的结果她却是浙江省赛区的第一名。参加决赛的时候,发生了一场风波。因为无法参加决赛的健美操表演,她这个浙江省的冠军被通知只能作为特邀选手。当外在的完美与内在的能力素质这两个标准发生冲突的时候,大赛组委会在仓促之间仍然选择了外在的完美。

交涉不成,陈帆红把自己的遭遇写成《网络与现实之门》一文,贴到了个大BBS。事情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网络会有这么大的力量,会有这么多人支持。就在11月13日这一天里,她的信箱爆掉了一个,留言本的刷新速度几乎是一秒钟一次,她的主页论坛上以“虫虫,我们支持你”为标题的帖子一篇接一篇。后来,《东方时空》还专门就此事做了专题节目。

大赛组委会终于在网上公开道歉了,健美操表演也决定取消。菜青虫又回到比赛中来了。

比赛采用的是淘汰制,共分五轮,每轮将淘汰一半的选手,留下的另一半再进入下一轮比赛,前一轮的分数不带入下一轮。最后一轮冠亚军的判定将采取评委投票制,票数多的那位将成为首届中国网络小姐。经过近六个小时的角逐,最后只剩下黑龙江网络小姐与陈帆红站在舞台上进行最后一轮冠亚军的比赛。

决出冠亚军的题目要求选手在两分钟之内以演讲形式回答:如果你当选了中国网络小姐,根据大赛规程,你要为中国互联网做一年的公益活动,而这时,你又收到了国外大学的奖学金,你是选择出国留学呢,还是选择留在国内继续做公益活动,为什么?结果这个题造就了陈帆红的胜利。她的回答更加结合实际,因为她已经创办了两个医疗网,答案已经不再是说说那样的简单。

陈帆红胜利了。她获得了第一界网络小姐大赛的桂冠。在《中国青年报》今年发起的首届“数字青年IT十大风云人物”评选活动中,陈帆红与北大计算机研究所所长王选、“海尔”总裁张瑞敏、“TCL”副总裁吴士宏等,一起被列为候选人。《中国青年报》评论说:“……陈帆红当选的珍贵之处在于它给普通人以安慰。”网友们则评论说:“菜青虫的胜利,是庶民的胜利。”没有网络,菜青虫怎么可能和那些企业家级别的大人物同堂亮相呢?不可能。

4.库尔尼科娃

安娜-库尔尼科娃出现了,此时已入夜,著名的澳网场地里灯火明亮。库尔尼科娃是迈着轻巧的步子走进来的,在女观众的惊羡和男观众口哨声里,她带着清朗如水的笑容站在底线上。她双手握拍,抓紧,然后扫一眼对面的美国女人——达文波特。

达文波特以一身出神入化的球技行走江湖,素有辣手之称,她刁狠的正手击球曾数度令格拉芙等高手蒙羞而退。达文波特是一个骄傲的女人,她对自己的一切很满意。但今天,当库尔尼科娃一身容光地出现时,她却感到了一丝恐惧,她想稳一下神,但做不到,球场周围男观众狂热的欢呼和口哨声令她心神不定。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献给对面那个青春四溢的美少女的。

库尔尼科娃之经典瞬间

库尔尼科娃总是穿得花花绿绿的,像是来选美,她以漂亮婀娜的动人姿态出现在球场上,每次似乎是来展示她的美丽,而不是球技。她的魔鬼般的诱人的身材令每一个对手嫉恨却又无可奈何。施奈德,一个很有传奇色彩的女子,竟以1∶6和3∶6败在库尔尼科娃的拍下,干脆而利落。施奈德不服,她恨恨地说:“我再也不愿碰到库尔尼科娃了,这不是在比赛,她永远是主场,全场观众甚至裁判都围着她转,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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