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户燃廷看到西范和纪长老出现在孤老头的身后,而且每个人的手中各握着一把鲜血淋漓的宝剑之时,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感觉大事不妙。
西范看着躲在蓝色光影里的户燃廷冷声道:“你们楼兰帝国以为多出了几位玄圣高手便可以来围剿我们雪龙山?看来十五年前这场杀戮还是没有让你们长记性啊!”
户燃廷听了西范的话后顿时全身都有些颤抖:“西范,别以为十五年前你们赢了一场就得意忘形了,告诉你们,今天我们就是来找场子的,我们楼兰帝国终究要让雪龙山血债血还!”
“血债血还?是谁挑起这场杀戮?是谁激发了我们雪龙山的怒火?你以为我心中的怒火已经消除了吗?即使是喝尽你们楼兰帝国所有人的鲜血也无法消除我心中的仇恨!”
这时户燃廷的蓝色光影渐渐变得暗淡下来,西范的身形一动,便从圣湖双英的中间空隙直接穿了过去!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圣湖双英虽然此时内心忐忑不已,但见西范如此蔑视他们俩的存在,脸上当然挂不住,顿时一齐怒喝,双剑合璧,直接砍向西范的双肩!
但西范的身形极其迅捷,虽然圣湖双英的长剑凌厉无比,可是始终是差着一寸的距离。而这一寸的距离仿佛又如相隔了千山万水,怎么也够不着西范的肩膀。
圣湖双英原本是心灵相通,两人对视一眼,手腕几乎是同时一抖,两道霞光从他们的长剑喷射而出,犹如长虹贯日,一起刺向西范的后心。
他们知道如果连西范的进攻都无法挡住的话,估计回去也是没法交差了。所以只能硬着头皮拼死也要追上西范,阻挡西范的进攻。
但西范是谁?雪龙山除了孤老头,再也没有人敢说剑法能超过西范,就算是雪逍城城主尹战天也自认不如。
西范一向自负自己的剑法,但更为自负的是自己的身法。中域大陆,他的名头实际上有两个,一个是剑圣西范,另一个则是无影神行西范。
这一点户燃廷也知道,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打算圣湖双英能够拦截得了西范。他的第一反应当然是后撤。实际自从西范和纪长老一脸杀气从孤老头身后走出来的时候,他就时刻准备后撤了。
最起码他知道今天这个伏击孤老头的行动又宣告失败了。并且看情形原本潜伏在孤老头身后山谷的两位玄圣境的高手也被西范和纪长老给悄声无息地干掉,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算上在古陵镇镇被孤老头一剑消灭的三位玄圣境高手,楼兰帝国已经损失了五位玄圣境。
户燃廷很是奇怪孤老头为何动作这么迅速,难道帝国境内有间谍不成,要不然无法解释孤老头和西范出现在他们布置伏击包围圈之前。
只是现在他已经没有时间来细想这些环节,因为西范早就动手出剑了。
西范的剑太快,以致就连圣湖双英都没有看清他的手法,便看到一道白光划过,就如飓风一般将他们俩的霞光轻松卷起,一同攻向户燃廷!
那道蓝色的光影随着这三重剑影瞬间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户燃廷就如躲在乌龟壳里的乌龟,猛然间没有了坚硬的龟壳保护,似乎只有束手待毙的下场。
但他的喉咙里蓦然发出一种凄厉的嘶吼来。
这声音有些奇怪,似乎能看到户燃廷的喉咙里发出了带有七彩的光芒,而从这七彩的光芒中所迸发出的音波格外刺耳和瘆人。重重的剑影遇见这七彩的音波时便碎成了片片的残影。
西范的脸色也是一变,似乎对这户燃廷的嘶吼声有些忌讳,不再如刚才那样直面进攻,而是停下了脚步,剑势扬起,顿时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剑气,那声波撞击在剑气之上,竟然导致剑气来回荡漾。
“想不到你终于把这几声狗叫勉强练成了,也算是没有辜负我对你的期望了。”西范一脸嘲讽道。根本不在意身后的圣湖双英。
而圣湖双英因为毫无防备,正暗自羞愧被西范牵引着自己的剑光攻击向了户燃廷,蓦然间被户燃廷的那声怪异的嘶吼所笼罩,顿时摇摇欲坠。
原来户燃廷的这一声嘶吼竟是取自佛门的雷音狮子吼,练至第九层境界以后便能化声成波,犹如剑气一般伤人于十里之外。只是今日却把这这圣湖双英给吼废了。
户燃廷也是被气得七窍生烟,万分后悔这次行动带上了两个活宝。不但没有完成诱杀孤老头的任务,反而帮倒忙,索性废了就废了,眼下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当下也不顾两个活宝的死活,立即转身向后撤退。
西范冷笑一声,反转长剑,便对圣湖双英来了一个透心凉。可怜这圣湖双英,好不容易拼得一个玄圣境,却莫名冤死在这天山的冰川之上。
那户燃廷纵身跃出百丈之后,却见孤老头、西范和纪长老三人并排而立,完全没有追上来的意思,便也停下了脚步。
“你小子跑啊,怎么还是想不开,要把人头送上来祭我的长剑不成?”西范冷笑不已。
户燃廷此时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因为刚才奋力逃跑,呼出的白气在蓝色的冰川之上袅袅升起,就如一只斗败的公鸡,沮丧不堪。他现在是进退两难,原本躲在远处的主子还没有现身,可伏击的行动计划看来是完全不可行了,毕竟刚才就算是自己充当诱饵也无法吸引孤老头进入到他们设计好的伏击阵势内。
孤老头哈哈笑道:“今日还真是热闹,竟然吸引了这么多的贵客,只是你们难道越活越不成器,一心只想扮成缩头乌龟,害怕被我孤老头一剑砍了去不成?”
他的话音虽然不时特别洪亮,却如一股山风,绵长遒劲,远远地向四周扩散而去,刹那间整个山川都在回响,就连山谷里的玄兽听了都为之颤栗,纷纷避之不及。
户燃廷虽然远离孤老头,但此时内心却是大为震惊。他素来对自己练成了雷音狮子吼颇为自负,以为在声波攻击这一领域只要他说第二,便没有人敢说第一的,今日听了孤老头的传声之后,才知道自己犹如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
“哈哈哈!原来孤老头老当益壮,竟然功力精益求精,又见长进啊!”远处山谷之上顿时传来一个苍老但格外洪亮的声音,刚刚还是在十里之外,但转眼便来到了眼前,众人只是感觉眼前一花,便出现了一位秃头的白衣老者,满面红光,白色的胡须飘然而立,颇有一番得道成仙的风范。
孤老头眯着眼睛道:“原来是老不死的秃头阎典,你还留着那些徒子徒孙躲在后面干什么?难不成还贼心不死?”
阎典缓缓用手掌摸摸光滑的脑袋,笑眯眯道:“咱们多年不见,自然是要好好叙叙旧,那些徒子徒孙就留在原地候着,免得干扰了你我的雅兴。只是你也太不地道,知道我来,何必摆下这么大的阵势,不如大家都出来见个面也好,躲在东面的是是你的徒侄儿尹战天他们么?”
孤老头听了阎典的话后愣了一愣,随着阎典的话把眼光投向了东面的山谷,微微一笑:“我的徒侄儿多了去,何止是尹战天他一个么?”
阎典顿时有些疑惑:“不会吧,你孤老头一向孤家寡人,听说近日才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可以真传的小徒弟,什么时候还有其他的徒侄儿?”
孤老头呵呵笑道:“你这阎典不过是井底之蛙而已,呆会我让东面山谷的一个徒孙走出来让你掉一地的牙齿才好。”
那一直隐蔽在东面山谷的人再也不好装聋作哑,也发出一声冷笑:“两位前辈都是世外高人,何必用语言挤兑我这晚辈。”说毕人已从山谷峰顶的雪堆中一跃而出,流星一般坠落而下,赫然落在了众人面前。
他的身躯伟岸高大,一身将军铁甲闪闪发亮,面容冷峻。只是他从如此高的峰顶落下,地面竟然没有一丝的颤动。唯有他身上的雪花掉落在地,发出簌簌的轻响。
阎典顿时一震,接着有些结巴问道:“为何……逸啸恒将军也来……此地?”
西范看到此人落地时,先是大吃一惊,接着便莫名的愤怒和狂躁,他大喝一声:“你也胆敢来天山!”他二话不说,一剑便刺向他的喉咙。
西范这一剑迅疾无比,根本无迹可寻,却又夹杂着西范满腔的愤怒和不甘,所以剑势之强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纵然是一直风轻云淡的阎典也有些变色。
因为西范这一剑已经隐隐突破了玄圣的境界,似乎在剑尖之下,所有空间和领域都能瞬间被突破,无可躲避和招架!
更加可怕的是剑锋所带起的剑气凌厉无比,就算是这坚固的蓝色冰川也要被剑气开出一道长长的裂痕!
但来人并没有躲避,只是冰冷地注视着即将刺向自己喉咙的剑尖,毫不畏惧。
眼看西范的剑尖就要刺进来人的喉咙,蓦然间一只苍老的手搭在了西范的肩膀之上,西范便寸步不得进!
那只手因为用力而显得青筋凸显,在这只手的压制下,西范颤抖而狂躁的身躯渐渐冷静下来,西范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穿着将军铁甲的来者,眼神似乎要活生生地把他吞下去。
是孤老头拉住了西范石破天惊的这一剑,也只有孤老头能够拉住马上就要爆发的西范。
西范挣扎着嘶吼:“师傅,为何要阻止我?我要杀了这个畜生!”
孤老头略带怜惜地看着自己的大徒儿,沉声道:“徒儿,冷静!待为师来处理。”
穿着将军铁甲的来者是一名中年人。他转而看向孤老头,眼神里多了些欣赏和玩味。
孤老头同样也在盯着这位不速之客:“你给我一个解释,为何出现在这里,你已违背了当年的誓言。”
中年人点点头,转而看看一旁神情变得异常严肃的阎典,道:“如果我说是为了与雪龙山联盟一起对付楼兰帝国,孤老可以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