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龙看着眼前这位貌若天仙的少女,实在是有些跟不上她神一样的逻辑,难道看见漂亮的美女就要****色狼一般上前搭讪询问她的芳名么?
可是在这位眼光迷离的美女面前,逸龙话到嘴边便转弯了:“额..只是一开始我就怀疑..姑娘不是人..”
那少女顿时勃然失色,一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瞬间如发怒攻击的小猫,眯成了一条长长的细线,她微微咬着红色的嘴唇,恨不得立刻扑上前,在这可恶的家伙脸上咬下一块肉来,什么时候,敢有人在她面前这般的无理和羞辱自己!
只是..此刻她身上疲乏无比,全身娇弱无力,否则..哼!等我先恢复了伤势再来收拾他!不过,她又瞬即又为刚才自己竟然有上前去咬他的念头而感到脸红耳赤,这..这岂不是自取其屈么?
逸龙看到少女脸色变成了紫酱色,心中暗笑,连忙弓腰继续道:“我到现在都以为姑娘是这天山的神仙,所以..所以不敢冒犯..斗胆问姑娘的仙名..。若是能告诉我这个凡夫俗子..那是极好的..”
少女的脸色更是红了,随即又板起脸来训斥道:“你..真是一个油腔滑调的..家伙..”但她脸上分明表露出异样的高兴来,语气是越来越低:“你..记住了..我叫楼清辰。”
逸龙有些惶恐,这是姑娘第二次斥责他的油腔滑调了,难道自己天生就是一个流氓的胚子?看见姑娘便要调情不成。
当下正色道:“姑娘还是少说话为妙,先努力运气镇守丹田和心脉,千万不要被那剑气再上行..否则就算姑娘是仙女,恐怕也是..也是..”
岂知楼清辰柳眉倒竖,大声道:“什么姑娘姑娘的!难道我刚才给你的名字没听见么?”说完她却因为扯动了剑伤,不由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逸龙更是惶恐,连忙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少女:“是,是我的不对,楼..。清辰,不过,你也不必如此生气,所谓凡夫俗子,一般是跟不上仙女的节奏的..”
楼清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却微微挣开了逸龙的手,她有些气喘,这让她又些不能适应自己当前的状态,往日挥手之间便可地动山摇,山河变色,今日却在这个小家伙面前弱不禁风,实在是有些丢面子。
一种控制的本能油然而生,她盯着逸龙问道:“你究竟是哪国人?”
逸龙呆了一呆,觉得自己刚才那句奉承的话还确实没错,这节奏和逻辑跨度让他有些困惑:“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国人,不过应该,大约算是大衍国的人吧,如果非要划分的话。”
楼清辰看着逸龙如此困难地说出国籍之后,忽然有些高兴起来,她轻声道:“你似乎对属于哪国人并不是很在意?”
逸龙有些意外地看着神情变幻莫测的楼清辰,耸耸肩膀道:“我曾经看过《山海古经》,里面说中域大陆原本是被周朝所统一的,今日却四分五裂,兄弟之间大打出手,不过是为了权势和资源而已。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不过遭受战争伤害,成为斗争牺牲品的还是天底下无辜的平民百姓。所以,我更在意的是哪个皇帝对百姓好。其实,哪个皇帝对百姓好,哪个皇帝就能坐稳天下..”
楼清辰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点点头道:“我与你的看法大致相同,却没你看得深刻,想不到你..竟然还是一个才华出众的治国栋梁。”
逸龙哈哈大笑:“我不过是顺口胡诌几句,怎地就成了治国栋梁,我看你是伤势不轻,开始说胡话了。”
楼清辰一本正经道:“我看古往今来的许多将相大臣,眼睛里和嘴巴里盯着的不过是权、钱、名三个字,又有几人对天下老百姓在意过,你小小年纪,能有这番体验,已属相当不易了。”
逸龙顿时啼笑皆非,只觉得眼前这美貌如花的少女忽然间就成了一个老气横秋的书生,便摇头道:“在这穷山恶水,玄兽横行的地方谈论什么治国方略,似乎有些令人扫兴,不如唱唱小曲,讲讲故事,好打发你这养伤的时段?”
楼清辰顿时更加兴奋起来:“曲子就免了,我怕你唱出来更加重了我的伤势,故事也可以呆会讲,你..会写诗么?不如你写一首诗如何?”
逸龙揉揉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写诗?我..不会,倒是背了几首别人写的,你难道喜欢诗?”
“是!”
“唉,这喜欢诗的人往往是误国的,我看你前面对治理国家颇感兴趣,怎么突然又喜欢诗?似乎这跨度太大了,我都有些接受不了。”
“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扭扭捏捏的倒像是一个小姑娘,让你..呵呵,你说背了别人的诗,好罢,且背一首来听听,最好能跟我们当前的景致有些关联才对。”楼清辰笑道。
逸龙又揉揉鼻子,非常痛苦地在脑海里寻找了一番,毕竟想与此刻如此应景的诗终究还是少。
忽地他把手一拍,道:“有了,你且听这一首如何?”
“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笛中闻折柳,春色未曾看。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这厮为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首李白的《塞下曲》应景的诗得意不已,摇头晃脑,抑扬顿挫,颇有大诗人的感觉。
但那楼清辰却立时板起脸,有些不高兴道:“我让你写..不,背些诗歌,不过想听听当前美景的描写,怎么你却一天到晚打打杀杀的,好不煞风景!”
逸龙呵呵一笑,抓抓脑袋,道:“我的祖宗,我说讲故事,你非要听诗,这诗非我强项,只能随便背了一首别人的诗来应付,所以见谅,见谅!”
“哼,我看你是口是心非!”
“我怎地又口是心非了?”
“你说不在意国家,可这诗篇里却对这楼兰帝国恨之入骨,你说在意的是皇帝对百姓好不好,可我听说这楼兰帝国的皇帝对百姓不错啊,怎么就想到要下剑去斩那楼兰了?”
“额..”逸龙顿时有些张口结舌,他总不能说当年李白就是这么写的,所以他转了转眼珠道:“你不是说自己是大荒国的人么,这几年楼兰帝国暗地杀了不少大荒国的平民百姓,我以为你一定是恨那楼兰帝国的,所以想投你所好,却没想到马屁拍在了马蹄上..”
“你..我..什么马蹄乱七八糟的,你这首诗不算,重新来过一首,直到我满意为止!”
“这个..我是张郎才尽,背不出什么诗了,要不,我替你讲一个故事?”
“哼,你想蒙混过关,没门,好,你先讲一个故事,再来一首诗!”
逸龙捂着额头,觉得自己脑门上都要出汗了,怎么这美女都不讲道理呢,他想了想,便清了清喉咙,开始讲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
这故事不长,但逸龙还是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再看这楼清辰,听完后半晌也没说话,眼睛里已是微微地湿润了,良久才问道:“你所说的长城莫非是雪龙山?”
逸龙摇头道:“哪里是雪龙山,不过是一个古老的传说而已,你们女孩子怎么就喜欢对号入座呢?”
楼清辰反应极快:“原来龙兄经常讲故事给女孩子听啊。”
逸龙顿时万分后悔自己乱讲话,只好呵呵笑之,敷衍过去。
“现在故事讲,那首诗呢?”楼清辰没有再抓逸龙的小辫子,但对诗却念念不忘。
逸龙有些心虚,连忙又摇头晃脑地献上了一首李白的《关山月》: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楼清辰听他慢慢地把诗念完,赫然动容,叹息道:“没想到这世间竟然真的有鬼才,不,龙兄才应该是天上下凡的仙人才对!”
逸龙顿时汗颜不已,连连摇手道:“你误会了,我不过是嚼人舌头,背了一首古人的诗而已,怎就成了仙人?”
楼清辰苦笑道:“难道龙兄是在嘲笑我读书甚少吗?那时古人若是有这样的诗歌,早就传颂天下了,又怎等到龙兄此刻才来告诉我。”
逸龙又是张口结舌,瞪着楼清辰说不出话来,李白是诗仙当然无可争议,不过自己穿越而来,一边普及诗仙的文化,一边泡妞,是否也算是仙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