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去死呢?”
少年这么说。
这么痛苦不自由的活着,不如直接死亡。
“因为只要能活着,我就要活下去。”
少女的回答毫不迟疑,这是她绝不动摇的想法。
“就算是被人当做‘RBQ’也一样?”
少年很疑惑少女活成这样为什么不去死,或者不顾一切逃出来。
“是的。”
少女也不迟疑。
“我不理解,这样不自由并且痛苦的活着,到底有什么价值。”
少年在少女面前没有掩饰自己的不理解和轻视。
“我现在依旧活着,就是最大的价值。”
少女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那么你呢?少年,你觉得自己要在怎么活?”
少女对少年的活法很好奇。
“我对自己的活法的想法很简单,不求轰轰烈烈也不求名留青史,我只希望我能自由地存活在世界上,去做自己觉得有价值的事,并且让自己活的快乐些。”
少年是这么想的。
“那你的想法注定不可能成功了。”
少女直接否决了少年的想法。
“哦,你有什么看法吗?”
少年在黑夜中清洗得看见少女的脸,在窗户后面,点着一根红色的蜡烛,露出绝美的面孔。
“你忘记两年前的《沪都公约》了吗?就算是你想要自由,也不能离开欧洲大陆。”
少女双手放在窗台上,火烛放在一边,双手撑在自己的脸上。
“我以为你会说什么呢。”
少年觉得一直昂着头对自己的脖子不好,就爬到一颗距离窗户较近的树上,让对话方便一些。
“《沪都公约》这种完全不平等的条约,有必要遵守吗?或者说,直接想办法废除这项公约不久好了吗?”
少女沉默。
之后哈哈大笑。
“我原本以为你只是天真,原来你是天真加愚蠢加脑残啊。”
“你知道你的话代表什么吗?不遵守《沪都公约》那么圣堂所有的信徒都有理由来杀死你,而世界上的其他的势力都无理由干涉,《沪都公约》可是是各国各大组织全部承认的,至于你说的想办法废除这条法案......那就更加好笑了。”
“你觉得你比一殿的殿主玄长天跟更加伟大吗?你觉得你比圣堂的光明圣使徒更加强大?还是说你比整个异族联盟更强大?那些自身拥有庞大力量和权利的人都无法废除这项条约,你又算什么呢?”
少年并不在意少女的话。
“那我比他们还要强大不就行了吗?”
少年没有对少女说谎,也没有对少女说谎,他自己就是这么想的。
认识到这一点的少女笑容敛去。
“你,离开过欧洲吗?”
少女问询少年。
“没有。”
少年不对少女撒谎。
“刚才你的那些话并没有撒谎。”
少女说。
“我没有必要对你撒谎。”
少年这么说。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啊,少年。”
少女这么说。
“哦,有什么问题呢?”
少年一副有意思的样子。
“我想可能是你看见的世界太小才这样的吧,在你的大脑里,血族就是你想象到的最强大的势力了,你看见的太少了,你的无知让你以为这个世界不过如此,你没有看见过华夏十殿的强大势力,也米有看见圣堂的霸道蛮横,也没有看见巫师的狡诈和诡异。”
“这句话才说明,你只是一个孩子,雷恩是吗?你不成熟。”
少女并没有说出自己心里全部的话。
并不是害怕少年无法承受,就算少年死了少女也无所谓,少女只是不想以后就没有别人和自己聊天了,别人可没有勇气无视慕斯的惩罚来到这里的勇气。
“如果成熟就代表着对陌生的事物心生恐惧不去挑战,我宁愿不成熟,如果成熟就代表着对固有的不公正的约束视而不见低下尊严的头,我宁愿不成熟,如果成熟就代表着臣服被驯化,我宁愿不成熟,如果成熟就代表着扭曲自己的的本我去迎合这个世界,我宁愿不成熟。”
“雷恩永远都是雷恩,如果有一天不是了,那么那个叫做雷恩的‘天真’的人就死了。”
少年在这夜色里,在月光下,看着窗户后面的少女,这么说。
少女都快睡着了。
面对少年这种无知的言论。
只有懵懂的少女才会相信并且动心吧,只是自己已经早已不是少女的年纪了。
“算了吧,少年,只是说漂亮话的话,谁不会说,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就像那个组织了‘天穹会议’的一殿殿主一样,在会议上说的在慷慨激昂,又有谁真的认同并且按照他的理念面对世界呢,还不是要互相利益交换。”
“漂亮话谁都会说,只是,这实在是太好笑了一些。”
少女毫不掩饰对少年言论的嘲讽和不屑。
“你又不了解我,怎么确定我不会这么做?”
少年这么对着窗户后的少女这么说。
“我没有必要了解你,我就是不信任你这样愚蠢的话而已。”
少女这么说。
“少年,你就是个SB。”
“那好吧,我们打个赌如何?”
少年这么对少女提议。
“什么赌?”
“赌我雷恩会不会真的有一天改变世界。”
“文字游戏吗,你对着裤裆撒尿也改变了世界,我不就输了吗。”
少女很谨慎,对一切都抱着怀疑。
“那请你说什么才算是改变世界。”
“至少是能取消《沪都公约》或者一次相当于‘红赤英格兰’(佩斯公爵联合天堂羽翼袭击圣堂英格兰分部的事件)这样级别的事件。”
少女觉得自己举例事件很宽松。
“那就这样吧,只希望我们两个都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少年这么说。
“你还没有赌注是什么呢,还有你的时间期限,没有个时间限制,按照血族的寿命,不是要等几百或者上千年吗?”
少女质疑道。
“赌注是那个人的全部。”
少年这么说。
“包括生命、尊严、人格,以及所有的一切。”
少女皱眉,绝美的面孔低下,然后对着少年说。
“那么我不赌了。”
“我无论如何都要活着,我不想死。”
少年看着决绝的少女,想了想,这么说。
“按那么就赌生命之外的一切吧,生命不在赌注之中,赢的一方也不能要求输的一方去做对生命有危险的事情。”
“我赌了。”
少女这么说。
他们的对话总是这样,要么很长,要么很简洁。
“时间限制呢?”
少女问。
“一百五十年如何?”
少年这么回答。
少女抬起星辰一般的眼睛看了看少年,浮起神秘的笑。
“这就是是自大,你不可能做到的。”
少女会这么说很正常,血族是长寿生物,这么说也不对,血族的寿命是无限的,血族的死亡不会是老死,他们的摸样永远是被初拥时的那个样子,如果是十岁被初拥,那么哪怕那个人已经一千岁了,也依旧是十岁的样子,虽然实际上已经一千多岁了。
所以少女会说少年自大,血族中地位显赫的荷鲁斯公爵已经一千多岁了,连他都对《沪都公约》没有办法,那么现在只是“婴儿”的少年,又能做什么呢。
少年看着少女,很直接的说。
“那就好,我对你有好奇的地方,需要对你观察。”
“我需要你。”
少年这么说。
“如果你真的能做到哪些事的话,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死皮赖脸的跟着你的。”
“因为那个时候你必定是个大人物,跟着你,我会安全。”
少女没有对自己的行为有一丝一毫的掩饰。
“就为了活着?你什么都愿意做?”
少年依旧不理解少女的存活方式。
“是的,只要是能够活着,我什么都做。”
少女的语气没有一丝的迟疑。
真是巨大的悲哀啊,只是不知道这是你自己寻找的悲哀还是替他人背上的十字架。
少年明白,自己是从不打赌的,自己和少女的赌,只是为了把少女从这悲哀的命运中拯救出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