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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笨嘴笨舌胜过花言巧语(1)

巧言令色之辈,常常挖空心思,为谋一己之利而口蜜腹剑,甚至颠倒是非。这些人逞口舌之能,看似君子,实则小人,为世人所不齿。子曰:“巧言、令色、足恭,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匿怨而友其人,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子又曰:“巧言乱德。”逞口舌之能者最终必将露出丑陋面目,其花言巧语、不攻自破,反不如笨口拙舌者。他们心口如一,说真话,动真情;说实话,明大义;进忠言,显正气,更能立身长久。

1.真言胜过假话

孔子曰:“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先贤圣哲教我们做人要坦坦荡荡,光明磊落,说话要言为心声。但是,人们对假话早已司空见惯,套话、寒暄话和官话,一直流行。儒家说:“为尊者讳耻,为贤者讳过,为亲者讳疾。”《红楼梦》中也说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巴金先生在《再论说真话》一文里向中国人大声疾呼:“哪怕是给铺上千万朵鲜花,谎言也不会变成真理。这样一个浅显的道理,我为它却花费了很长的时间,付出了很高的代价。人只有讲真话,才能够认真地活下去。”巴金先生在《说真话之四》里明确指出:“说真话不应当是艰难的事情。我所谓真话不是指真理,也不是指正确的话。自己想什么就讲什么;自己怎么想就怎么说——这就是说真话。”

在中国漫长的历史中,“唯闻以直笔见诛,不闻以曲辞获罪”,因说真话而丢了性命的人,可以说不胜枚举;因善于逢迎拍马而步步高升的人也比比皆是。于是,许多人为了远离是非,往往采取明哲保身的处世态度,失去了讲真话的勇气和胆量。

中国有一句俗语:“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句话被大多数人奉为信条。其实人们一旦认同这种处世哲学,那么弄虚作假之风就会肆意蔓延,就会尔虞我诈,彼此之间就会产生隔阂。

说真话是一种胆识和勇气,那些弄虚作假的人不敢说真话,总为自己找出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实际上是为了掩饰胆小懦弱的本性,逃避自己的责任。

事实上,说真话有益于人的身心健康和自我实现,这在心理学上已经得到验证。《一生说真话》一文中指出说真话有三大好处:第一,说真话是天性使然,真话是一个人的本色流露。人生苦短,如果把想说的话藏在心里,那该有多憋屈!第二,说真话是一种人格的张扬,是一种人生的幸福和享受,能让人心里踏实,问心无愧。第三,只有说真话,才能让人体会到生命的意义和自我存在的价值,才能建立友谊和信任的平台。

所以,做人要坦诚,说话要真诚,要敢说真话,不说假话。社会上不乏虚伪之人,他们把说话的技巧看成是蒙骗对方并为自己牟取私利的手段。历史上的奸臣往往伪装成一副正人君子、心口如一、道貌岸然的样子。但是,虚伪的东西是经不起时间的检验,迟早要被人识破或者揭穿,最后落得悲惨的下场。所以,一个人说话如果弄虚作假,是不会得到别人的信任的,也很难获得成功。

敢于讲真话,是一个人有力量、有信心的表现。勇于讲真话的人,有一种大智大勇、不卑不亢的气魄和胆识。毫无疑问,说真话的人是一个坦诚的人,敢说真话的人是一个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人,他们都会赢得世人的信任和尊敬。

2.诚言胜过巧语

众所周知,两千多年来,中国社会留下了许多流弊,其中之一便是“诈言”。很多人把假话说成真话,瞒天过海,把“诈言”当成一种说话的技巧。事实上,这种自以为高明的“诈言”并非说话的真正技巧,虽可蒙骗一时,绝不可能蒙骗一世。因此,与其“诈言”,不如说真话,以诚待人。

三国魏明帝时,侍中刘晔深为明帝所器重。明帝想要讨伐蜀国,朝廷大臣都说:“不可。”刘晔入朝与明帝商议,不想拂明帝之意,便说:“可讨伐”;出来和朝廷大臣商议,却说:“不可。”刘晔有胆有谋,称不可出伐,并分析得头头是道,鞭辟入里,众人皆服之。中领军杨暨是明帝的亲信大臣,也十分看重刘晔,他极力反对伐蜀,每次从朝堂出来,就去拜访刘晔,刘晔都对他讲不可讨伐的道理。

后来,杨暨和明帝谈起伐蜀之事,杨暨恳切规劝,明帝说:“你是个书生,如何知晓军事!”杨暨谢罪说:“臣之言诚然不足采纳,但侍中刘晔是先帝的谋臣,腹有韬略,也说蜀不可伐。”明帝说:“可刘晔与我说蜀可伐。”杨暨说:“可以把刘晔叫来当面对质。”明帝便下诏让刘晔前来,询问刘晔,刘晔缄默不语。

后来刘晔单独晋见,明帝责备刘晔,刘晔说:“讨伐蜀国,是重大的军事机密,我得知圣意后,常常害怕说梦话泄漏出去,酿成罪过,怎敢向人说起此事?用兵之道在于诡诈,在没有行动之前,越机密越好。陛下公开泄漏出去,恐怕蜀国已经有所防备了。”

明帝听罢,觉得冤枉了刘晔,便向他道歉。刘晔出来后,又责怪杨暨说:“你诚然是正直的臣子,然而计谋不足以采纳,你没有考虑到陛下的尊严,不可不仔细想一想。”杨暨听后也向他道了歉。

后来有人对明帝说:“刘晔不尽忠心,善于琢磨皇上的心思而谄媚迎合,陛下一试便知。陛下和刘晔说话时不妨用相反的话问他,如果他的回答都与所问意思相同,那么刘晔的迎合之情必然暴露无遗。”明帝如其所言试探刘晔,果然发现他的迎合之情,因此就疏远了他。刘晔失去了明帝的宠信,于是精神失常,后来出任大鸿胪,忧虑而亡。

《傅子》曰:“巧诈不如拙诚。”确实如此,以刘晔的聪明才智和权术计谋,如果坚守道德大义,将忠信作为自己说话处事的准则,那他就有可能成为一位大贤!可是刘晔只是施展才智,不重诚恳,说话巧诈,在内失去皇帝的宠信,在外受窘于世俗的压力,最终因此累及自身,岂不悲哉!

谚语说:“真诚贵于珠宝,信实乃人民之珍。”说话真诚的人往往能以诚心换诚心,赢得别人的信任。北宋词人晏殊素以说话真诚而著称于世,受到世人的尊敬。十四岁那年,晏殊参加殿试,真宗出了一道题让他做。晏殊看罢题后,对真宗直言道说:“陛下,十天以前我已经做过这个题目了,草稿还在,烦请陛下换个题目吧!”真宗见晏殊如此真诚,觉得他为人坦荡,值得信任,便赐予他“同进士出身”。

晏殊在任期间,每逢过节,京城的文武百官都会到外面吃喝玩乐、花天酒地。晏殊因为家境贫穷,没有钱出去玩乐,所以只好呆在家里闭门读书。有一次,真宗点名要晏殊辅导太子的学业,许多大臣都大为不解。真宗解释道:“近来群臣经常出外游玩,终日笙歌夜曲,唯有晏殊每天安心读书,写文章,如此自律谨慎之人,难道不是最合适的人选吗?”然而晏殊却向真宗叩谢道:“其实我也是个喜欢游玩的人,只因囊中羞涩,所以无法出去。如果我有钱,早就出去游玩了。”真宗听后,更加赞赏晏殊说话的真诚,对他更是信任有加。

与人说话,贵在真诚。有诗云:“功成理定何神速,速在推心置人腹。”在与人交流时,如果能怀着一颗恳切至诚之心,就会动人心弦,让人感动。

说话真诚的人总是能用真挚的情感、诚恳的态度叩击人们的心灵,他们热情地讴歌真善美,无情地鞭挞假丑恶。他们至真至性,是非分明,用自己的灵魂去触摸他人的灵魂,使听者听其言,知其声,见其心。

3.实言胜过空话

有许多人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所以说话都不敢说实话,唯恐祸及自身。大家都学着说“空话”,夸大其词、故弄玄虚,以此来显摆自己的聪明才智。

殊不知,有些人说一些言之无物、言之无实的空话,只不过是耍些小聪明,只不过是“哄人”的伎俩。别人听了只会避而远之,试想,谁愿意跟信口开河、整天吹牛皮的人打交道呢?

而那些实话实说的人看起来木讷,不谙世故,不懂得讨好别人,其实这些人用自己的良心在说话。正如阿里巴巴创始人马云所说:“愚蠢的人用嘴讲话,聪明的人用脑袋讲话,而智慧的人用心讲话。”柳宗元也说:“言而无实,罪也。”那些实话实说的人,为人坦荡,说话有真心,随其天性,是真正有智慧的人。

中国有句俗语:“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似乎已经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所以,许多人为了往上攀爬,为了谋利,就难免说一些空话、大话,他们在领导面前逢迎拍马,夸夸其谈,最后却是“嘴上空有千言,腹中实无一物”,就会被人耻笑,甚至为此惹来祸端。

看过《三国演义》的人可能都会记得,诸葛亮挥泪斩马谡的时候,曾经想起刘备生前说过的话:“马谡言过其实,不可大用。”演义上的这一段话并非凭空捏造,而是有根据的。陈寿在《三国志》的《蜀志》中确曾写道:“先主谓诸葛亮曰:马谡言过其实,不可大用。”

看来,刘备对于马谡极为了解,他深知马谡就是一个好说空话的人。说大话的害处古人早已深知,所以,管子说:“言不能过其实,实不得过其名。”这就告诫人们千万不能说大话,不能说空话,不能吹牛,遇事要采取慎重的态度,说话要谨慎,要把握分寸。

明代陆灼在《艾子后语》中讲了这样一个故事:赵国有一个方士好讲大话,自称亲眼见过伏羲、女娲、神农、蚩尤、苍颉、尧、舜、禹、汤等等,以致“沈醉至今,犹未全醒,不知今日世上是何甲子也。”一日,赵王从马上跌落,伤了肋骨,大夫说:“须千年血竭敷之乃瘥。”可是,赵王下令求血却不可得。

这时,艾子言于王曰:“此有方士,不啻数千岁,杀取其血,其效当愈速矣。”王听后,大喜,遂密使人执方士,欲杀之。这才吓得方士不得不拜而泣曰:“昨日吾父母皆年五十,东邻老姥,携酒为寿,臣饮至醉,不觉言词过度,实不曾活千岁。艾先生最善就谎,王其勿听。”赵王乃叱而赦之。

所以,说话要实话实说,不能说空话、大话蒙骗别人,否则,就可能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境地。空话不实,必然助长虚情假意;空话多为假话、大话,其实就是蠢话。

还有这样一个故事:有一个竞技者,平常因为缺少勇气,被镇上的人所非难、耻笑,所以他暂时出去旅行。过了不久,他从外地回来,突然大肆自吹自擂起来,说自己如何在别的城市屡次英勇地竞赛。在罗陀斯,他参加了跳远竞赛,还打破了世界纪录。他还说,那里在场的人可以给他作证。这时旁边有一个人喊道:“嗨!朋友!如果这一切是真的,还要什么见证,你就当这里是罗陀斯,你只管跳好了!”结果证明,那个竞技者当然是在吹牛皮,说空话,所以他最后是自取其辱。

可见,一个人说话要实实在在,要实话实说,不能昧着自己的良心说一些不实的空话、大话,否则只会遭人耻笑。

4.忠言胜过蜜语

常言说:“忠言逆耳。”忠言往往是实话、真话,而真话和实话往往是揭露他人的错误、缺点或者过失,所以听起来自然显得刺耳。没有人愿意被他人指责,没有人愿意别人揭自己的短,“戳自己的脊梁骨”,所以人们虽然知道别人的忠言能帮助自己修正言行,对忠言还是会产生抵触情绪。

人们都喜欢听好话,喜欢听赞美和恭维的话,哪怕有时明知别人的甜言蜜语是口是心非,还是觉得很受用。所以,大多数人在这种人性弱点的影响下,对他人的忠言都会有一种出于本能的排斥,有的人甚至会觉得丢了面子而大发雷霆。

而有些人虚心接纳别人的忠言,看起来是极丢面子的行为,在有些人看来甚至是愚蠢的行为,实际上敢于接受忠言的人是有智慧的人。他们能广开言路,虚心听取别人的意见,对自己的行为“择其不善者而改之”,所以能不断地修正自己的行为,不断提高自己,最后取得成功。

听不进忠言的人,闭目塞听,讳疾忌医,不敢正视自身的缺点和错误。每个人都有这样或那样的缺点,这些缺点就像身体上的炎症一样,如果置之不理,那么就会愈发严重,最后可能导致全身的溃烂。一个人如果对自己的错误放任不管,那么小缺点就可能变成大缺点,小错就能酿成大错。

《召公谏厉王弭谤》一文中讲了这样一个故事:周厉王暴虐,民“不堪命矣”,于是“谤王”,王不引以为鉴,反而“使监谤者,以告,则杀之”,以至于国人敢怒而不敢言,“道路以目”。“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最后,国民再也不堪忍受周厉王的暴虐无道,纷纷揭竿而起,把周厉王赶了出去,厉王最后落个“三年乃流于彘”的下场。

人们不禁要问:假如当初厉王虚心听取召公的劝谏,广开言路,则何至于落得一个“三年乃流于彘”的悲惨下场?在《邹忌讽齐王纳谏》一文中,同样讲了一个臣子向君王劝谏的故事。可是齐王与周厉王不同,他虚心地采纳了邹忌的建议,让群臣吏民广泛进谏,最终竟然“几年之后,虽欲言而无可谏者”,而齐国也因此变得日益强大起来。

两个君王对待进谏的态度不同,结果也就不同,一个是“流于彘”,丢失国家,一个政治清明,国力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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