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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兵指阿登(2)

随着战火的不断延伸,德军的损失越来越大,西线只剩49个师,每个师的兵力不足编制的一半,在短短几个月内德军损失了40多万、坦克1300辆、卡车2000多辆、各种火炮2000门、飞机3500多架。

2.盟军的空降计划

希特勒在二战中犯下了数不清的错误,但他从未吸取过教训,他只会对着地图给德军规定任务,且对军事一窍不通。

而盟军同样犯了很多错误,但盟军能够不断地从失败中吸取教训。诸如诺曼底登陆、北非登陆、欧洲其他地方登陆和太平洋的联合登陆,均势不可当,其主要原因就是盟军从以往的登陆灾难中吸取了教训。比如1942年,盟军在第厄普大规模登陆,被德军港口守军击退。盟军不会再像在第厄普那种情况下实施登陆作战了。当时第厄普的岸防火力强大,而盟军又没有对海岸进行充分侦察,加上舰炮和空军的火力没有配合好,也没有足够的登陆舰将坦克装甲车随头一波登陆部队运到海岸,结果在登陆艇到达岸边时遭到了德军的疯狂屠杀。

盟军在诺曼底登陆时,虽然德军并未出现混乱,但德国最高统帅部对防御部署的意见分歧使盟军获得了很大的好处。在盟军登陆前,西线德军总司令龙德施泰特的意见是,在海岸打败盟军的登陆是不可能的,所以主张在盟军登陆以后,投入装甲部队对盟军发动反突击。而B集团军群司令隆美尔则持不同的意见,他说实际上已被打垮的德国空军无法对付占有绝对优势的盟国空军,所以德军装甲部队在集结以前肯定被盟国空军打散。

希特勒认真考虑后竟采取了折中的方案:隆美尔指挥有限的装甲部队,负责把抢摊登陆的盟军赶下海;龙德施泰特指挥一支严重削弱的预备队,负责阻止盟军突破海岸后向内陆推进。

盟军登陆后,迅速突破了岸防并朝纵深扑去。由于德军进行了有力的反击,盟军没能推进到较远的内陆。庆幸的是,德军的增援部队迟迟未能赶到诺曼底,最终使登陆战演变成消耗战。

盟军的飞机不断地向铁路、公路沿线的德军部队、装备、补给等进行狂轰滥炸,使德军的机动和补给十分困难。很快,德军就难以支撑了。盟军从海上向海滩输送部队仅仅受到运力不足的限制和恶劣天气的影响。

盟军在诺曼底的密切合作,证明了盟军最高统帅部的将领们具有使战争获得胜利的才能,盟军各国军队能够协调一致,打破了各自的民族倾向,并完全执行统一指挥。

就这样,盟军在受到一些小挫折后,于7月底从滩头阵地向内陆推进,迅速占领了法国大部分地区,在8月攻入德国本土的部分地区。

盟军拼命追击德国溃军,这也是盟军统一指挥的结果。而德军不仅没有统一指挥,而且前线指挥官们还要经常被希特勒呼来喝去。

在西欧战场上,唯一严重干扰盟军作战的是,英国空军将领们对蒙哥马利不满。英国空军元帅阿瑟·特德就是反对蒙哥马利的人之一。他认为第21集团军群司令蒙哥马利过于谨慎,迟迟不敢扩大登陆场,导致盟国空军无处开辟机场,丧失了突破的机会。

英国空军元帅哈里斯也对蒙哥马利派重型轰炸机轰炸交通目标,而没有轰炸德军地面部队和严重威胁英国安全的V—1导弹发射架感到气愤。哈里斯认为轰炸交通目标对于战役胜利的意义太小,只是无效的空中牵制而已。

这些英国内部的争吵大体上并未干扰盟军在地面打败德军的总目标。这种争吵和不满仅仅在盟军突破开始后略有增加,后来就很少了,主要是因为德军的溃败太快了。

在盟军进攻时,希特勒命令德军固守每一个阵地,严重地制约了德军的机动作战,反而帮了盟军的大忙。

盟军的机动部队忽然间占领了广大的地区,深入西欧大陆,后勤和通讯保障系统跟不上前线部队了。可见,交通和通讯对战争太重要了。越向前推进,盟军所带的供给就越少。通讯保障问题在这时也显得越来越尖锐。艾林豪威尔在与盟军统帅部、参谋人员和下级保持联络方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当战争在诺曼底地区残酷地进行时,地面作战完全由蒙哥马利来指挥,艾森豪威尔作为盟军最高司令留在伦敦这个外交和军事通讯网的中心。艾森豪威尔仅在必要时才与诺曼底指挥部联系一下。

当美军第12集团军群和英军第21集团军群不断地向内陆推进,其先头部队远离诺曼底时,艾森豪威尔竟发现自己与部队经常失去联系,无法了解战争情况。这种情况在8月17日最明显。那一天蒙哥马利要求布莱德雷的部队不要发动扇形攻势,而应保持两个集团军群的齐头并进,40个师排好队形,后勤物资统一供应。这时,盟军应该向北进攻,左翼进攻安特卫普港口方向,右翼进攻阿登高原方向,总目标是德国的鲁尔工业区和德国北部平原。

这一次各集团军将领们一致接受了蒙哥马利的指挥。于是,布莱德雷奉命执行“狭窄进攻正面战略”,但这并不符合艾森豪威尔的作战观点。

直到8月23日,艾森豪威尔才与蒙哥马利讨论“狭窄进攻正面战略”的问题。在一次军事会议上,当艾森豪威尔和将领们一致认为后勤出现危机时,蒙哥马利也就无法再劝说艾森豪威尔支持他的“狭窄进攻正面战略”了。

在此后一个星期内,后勤危机的确成了主要障碍。8月25日,盟军的两个集团军群从各自的登陆场出发,强渡塞纳河,势如破竹地向前推进。

由于艾森豪威尔对蒙哥马利的指挥十分不满,于9月1日收回了指挥权,亲自指挥地面作战,并来到在康坦丁半岛西南角格拉威尔海边的一座指挥部里。

★并不完美的盟军指挥部

盟军在格拉威尔设立了指挥部,这是一个使人感到心旷神怡的海滨胜地,几乎没有遭受过战火。然而,从通信联络的角度来讲,这里并不理想。但通信官的反对意见被艾森豪威尔否决了,因为从安逸的角度考,这里是一个比较好的住处。

格拉威尔远离前线,它与法国各地和比利时的长途通信联络经常处于中断状态。因为指挥部与伦敦大本营,以及与各个战场上的集团军之间的通讯量太大,使指挥部中很少的通讯设备严重超载了。

在9月1日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当比利时前线距离格拉威尔仅仅400英里时,即使是最紧急的命令也需要24小时才能从指挥部到达比利时前线。显然,指挥部通过通信飞机进行联络的效果也不好,因为通信飞机同其他飞机一样,信号非常容易因机械故障或者不良天气等影响而中断。若前线战况维持不变,这种通信问题还能忍受。然而,在前线情况瞬息万变的情况,这种通信障碍就显得十分危险了。

比如艾森豪威尔制定了一个沿宽广正面进攻的战略,然而它未能及时传达给各集团军的指挥官们。布莱德雷直到9月19日才接到了这一命令,但这时他早就实施了蒙哥马利的狭窄进攻计划。

艾森豪威尔的计划是第21集团军群向北进攻,而第12集团军群分散进攻。这一计划的确有很多优点。然而,但由于这个决定作出得较晚,再加上给各集团军传达命令时出现通信故障,造成以后各集团军作战的混乱。

9月4日,美军第3集团军推进到梅茨一带,而第1集团军逼近列日,英军第2集团军正准备进攻安特卫普,加拿大第1集团军正在围攻海峡的港口,向斯海尔德河河口推进,以开辟通向安特卫普港的通道。

这时出现了没有预料到的新混乱。攻占安特卫普港并保持码头的完好具有非常重要的战略意义,因为该港能够尽快改善盟军的后勤保障系统。然而,蒙哥马利没有对下属讲清这一必要性。并且艾森豪威尔在9月4日时的命令尽管要求盟军“保护”安特卫普,但没有强调尽快占领它。

当时的后勤保障非常糟糕,但蒙哥马利却根本不理睬这个问题,而是急于指挥英军越过莱茵河对岸。结果,英军第2集团军和加拿大第1集团军的司令部同样未对所属部队强调,优先开辟通往安特卫普港的通道。

尽管早在9月3日,盟军海军司令拉姆齐向艾森豪威尔和蒙哥马利提出了开辟80英里水路的紧迫性,并请求尽快占领该港。然而,蒙哥马利仍未马上进攻安特卫普港。

结果,盟军未能攻下阿尔伯特运河上通往北岸的桥梁,随着德军援兵的不断赶到,使原本一天就能结束的通道争夺战变成了持久战。这样,经过了代价极高的血战后,该港才于两个多月后的11月28日被盟军占领。在此期间,加拿大第l集团军集中兵力进攻那些遭受严重毁坏的海峡港口。英军第2集团军不断向东面进攻,准备强渡莱茵河,进攻德国本土。

德国方面,当德军在法国的战役彻底崩溃以后,疯狂从法国撤退。许多已经失去作用的驻法国军事机构和非军事机构无秩序地向莱茵河对岸逃跑。这些逃跑的德国官员在莱茵河大桥旁汇合成很大的人流,混乱不堪。

当时,德国最迫切的任务是找到强有力的将军来稳住战线。在西线的作战行动局限于诺曼底地区时,莫德尔指挥西线德军和B集团军群,勉强能够胜任。后来,盟军在法国南部登陆,又出现了一条新的战线。两条战线面临的难题都难以消除,加上希特勒迟迟不下撤退命令,而下达进攻命令时又抱着各种幻想,从而使德军的损失越来越大,最终导致德军在法国的惨败。

9月5日,龙德施泰特再次出任西线德军总司令。希特勒给他的任务就是在尽量在靠近法国的地方挡住盟军推进,坚守荷兰,并从梅斯进攻兰斯方向。龙德施泰特没有实施这种荒谬的进攻计划。

在德国边界以西地区和边界附近,龙德施泰特指挥德军挡住了盟军的攻势,这固然主要是由于艾森豪威尔本来就打算在边界上停止进攻,但很大程度上也由于龙德施泰特的正确指挥以及德军的拼死抵抗。

英军攻打下莱茵河,对德军刚刚形成的战线是一个严峻的考验。为了帮助德军第15集团军挡住势如破竹的英军第2集团军,9月初,司徒登特组建了一个新的集团军,该集团军的番号为空降第1集团军。它的任务并非空降作战,而是坚守安特卫普与马斯特里赫特之间的阿尔贝特运河。

刚开始时,司徒登特只有两个兵力较弱的师,他们只装备少量重武器和炮兵。后来,希特勒给司徒登特调去了几个反坦克歼击部队,又从荷兰、比利时调来一些后勤人员组成的分队。司徒登特的空降第1集团军还从德国防空系统中得到了20个高射炮兵连。9月15日以前,希特勒将调来一个刚组建的伞兵师。

9月3日,英军第2集团军的先头装甲部队推进到布鲁塞尔和安特卫普地区。接下来的几天,英军继续向阿尔贝特运河挺进。在阿尔贝特运河,英军遭到德军的顽强抵抗。经过英军一番血战以后,渡过了该运河,一直打到了马斯河—斯海尔德河运河。英军第2集团军发现德军防线中的弱点。9月13日,英军第2集团军在内佩尔特和海尔地区夺取了几个小型登陆场。

在追击德军的过程中,英军第2集团军迅速前出到埃因侯温、蒂恩豪特一带,准备从那里进攻韦瑟尔西北的莱茵河,但后勤保障出现了困难,英军无法实现该军事计划。

9月9日,蒙哥马利曾向艾森豪威尔请求后勤援助,艾森豪威尔同意通过空运给英军提供后勤保障。现在,蒙哥马利仍然主张推进到莱茵河对岸。

蒙哥马利制定了“慧星计划”出动机降和伞降部队抢占马斯河、瓦尔河和下莱茵河的桥梁,并通过一条狭窄的走廊将这些桥梁连成一片;1个坦克师和2个步兵师组成突击兵团,准备在机降和伞降部队的协助下夺取桥梁,并向北迅速突击,推进到阿纳姆以北的艾瑟尔河一带,并在阿纳姆地域与兹沃勒地域之间的宽大正面上强渡艾瑟尔河,最后前出至哈姆、奥斯纳布吕克,以便从北面迂回攻打鲁尔州;在内佩尔特和阿纳姆之间的走廊长度为85公里,英军两个军的任务是从马斯河-斯海尔德河运河发动攻势,并向两侧不断扩大走廊;加拿大第1集团军的任务是在英军的后面 进攻。

如果蒙哥马利的以突袭为基础的战役能够获得胜利,那么将有5座大桥落入英军手中。5座大桥为:索恩地域的威廉明娜运河大桥,韦赫尔地域的南威廉运河大桥,赫拉沃地域的马斯河大桥,奈梅亨地域的瓦尔河大桥,阿纳姆地域的下莱茵河大桥。

为了夺取这5座大桥,蒙哥马利把空降部队分为4个空降群。第1空降群计划于9月17日从英国本地出发,后3个空降群包括大部分重武器和炮兵,应于18日、19日和20日空降。让4个空降群都在9月17日空降是不可能的,因为盟军缺乏用于空降的飞机。

在实施空降作战的同时,蒙哥马利计划派一个坦克师自内佩尔特的登陆场进攻。另外,为了扩大英军的进攻正面,蒙哥马利将在两翼也组织进攻兵力。

此次战役的成功与否取决于德军的抵抗情况,这是很难判断的。但蒙哥马利估计德军的战斗力不会太高,因为德军的兵力很少,加上装备很差。同时,战役的胜负关键取决于天气情况。

执行空降作战任务的是盟军第1空降集团军。第1空降集团军由刘易斯·布里尔顿中将率领,下辖美军第18空降军(军长为李奇微少将)和英军第1空降军(军长为布朗宁中将)。美军第18空降军下辖空降作战经验丰富的第82、101空降师。英军第1空降军下辖第1空降师和第52“绿色”机降师。

第1空降集团军是盟军统帅部的一张王牌部队。从6月6日至9月5日,英军第1空降师曾经多次接受作战任务,但在最后时刻任务都被取消了。这种任务被取消的情况多达14次。

比如,第12次的“朱雀”空降作战计划,计划出动第1空降军一部以及盟军的所有其他空降师。而第13次的“朱雀Ⅱ”行动,计划去封堵亚琛至马斯特里赫特间的包围圈缺口,但这一计划被布莱德雷给否决了。

第14次的“迷恋者”空降行动,计划抢占斯海尔德河口,以便扫清盟军通向安特卫普道路上的德军。然而,这一空降行动也于9月5日被盟军取消,因为盟军于9月4日攻下了安特卫普以后,使这一空降行动已经没有必要。加上着陆区不适合空降,空军飞行员们对德军密集的防空火炮感到惊恐,担心会给航速慢的盟军运输机带来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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