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南疆刚言和,小小西星国残余势力如同那野草,就算放把火烧了,也横扫不干净,朕如今逼不得已才会初次下策,灭了西星国的残余势力,大凡作战,都是以正兵作正面交战,而用奇兵去出奇制胜。”
雪倾随口道:“善于运用奇兵的人,其战法的变化就像天地运行一样无穷无尽,像江海一样永不枯竭。像日月运行一样,终而复始;与四季更迭一样,去而复来。宫、商、角、徵、羽终不过五音,然而五音的组合变化,永远也听不完;红、黄、蓝、白、黑不过五色,但五种色调的组合变化,永远看不完;酸、甜、苦、辣、咸不过五味,而五种味道的组合变化,永远也尝不完。战争中军事实力的运用不过“奇”、“正”两种,而“奇”、“正”的组合变化,永远无穷无尽。奇正相生、相互转化,就好比圆环旋绕,无始无终,谁能穷尽呢?
“爱妃所言极是,小小西星国不必如此大动干戈,按照一贯作战方法只可以奇致胜便可。”凌天冥没想到自己在花甲之际,还娶了这样一个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娇妻,不免内心一喜,但想到朝内的钟勋和那威望极高的东宫娘娘,内心不免一颤,难道他们这是在朕的身边穿插眼线。
“王上因为何事如此忧心忡忡?”雪倾一边娇嗔摊在凌天冥的怀里,一边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脸庞。
凌天冥阅人无数,他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假的,但是越是这样,他越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在操控,忽地脸色微变,声音加大道:“以后这里不准再进来,下次进来各种大刑伺候。”
雪倾万万没想到刚才对她那么温柔的男人瞬间会这样凶残的对她,肚子里也藏着一股气,她只是深深爱着这个男人,没有别的想法,为什么这样还换不回他的心,雪倾泪眼婆娑道:“王上是不信任我吗?”
话音刚落,她急步走到凌天冥的身边,把凌天冥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然后把手按在凌天冥的手上,露出委屈的泪光道:“王上你现在可以我这颗跳动的心脏吗?它的每一次跳动都是为你而存在,难道这颗心脏为王上停止了,王上会高兴的话,我也愿意这样做……”
雪倾的话显然很有说服力,凌天冥的心已经被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打动了,他也低头忍不住吻了过去,雪倾已经陷入了这样的甜蜜,方才想到自己身份悬殊,虽说贵为凌国夫人,但是自己还未完全褪去蛇妖的习性,若真的与凌天冥厮守在一起,只怕他会瞬间身亡,雪倾随即使出浑身力气将压在身上的凌天冥用手掀开,而后匆匆从榻上爬起来整整自己的衣衫,那凌天冥也知晓自己正在服药期间,他也不想让雪倾失望。
“王上,我们现在还没有到时候,这是天冥宫。”雪倾脸色微红,隐藏不了的羞涩让凌天冥爱怜不已。
在天冥宫的这一相聚,更是加深了雪倾在王上心目中的地位,虽说未和雪倾有肌肤之亲,但王上的心里已经容不下其他妃嫔了。
钟无颜在长春宫里更是醋意浓浓,虽说那雪倾是自己亲自推荐上去的,只是这狐媚女子竟然使用了什么妖术,迷得王上半步离不开她,而且连天冥宫那样的严密重地也进去过,这让钟无颜心里很是不舒服,方才一杯茶水打翻在地,几个婢女们吓得跪倒地上大气不敢出一个,就怕落得跟语蓉一样的下场。
昭媛步入长春宫,就看到地上跪着几个婢女和太监,个个脸色苍白,看到此状,昭媛也知晓这钟无颜心情不佳,钟无颜也看见昭媛竟然自己步入自己的寝宫,她稍微抬起头望了一眼昭媛头上金黄色的凤冠,不免心里又气又恼,她微微欠了欠身道:“今天这是什么风把姐姐吹来了?”话刚说完,又对着地上跪在地上的婢女和太监们怒斥道:“不长眼的狗东西,正宫娘娘来访,也不曾在宫门外候着,也不知晓把帘子拉上,这风说不定就不刮进来了。”
凡是稍会思考的人都知道,这钟无颜是指桑骂槐,她是打心底里憎恨这个女人,年轻时候跟她争宠,如今年老了还在跟她争王位,在凌朝国明眼人都知晓这正宫娘娘和西宫娘娘两个渊源极深,都是不好惹的主儿,就连权倾天下的凌天冥也对他的这两个女人管不了。
“妹妹别怪宫人们,都是姐姐我最近想妹妹想的连觉都睡不好,先前二殿下失踪想必妹妹可是操碎了心,如今这储君无人在位,奕轩也被王上迁到思爵府,难道妹妹想看到凌朝国终究被外族人所侵占才满意吗?”昭媛语气凌烈,无不威胁着钟无颜。
钟无颜站起身,思忖了许久,才道:“姐姐你着什么急,这诺儿只是在外贪玩几日罢了,哪里有姐姐说的这么严重,再者说那奕轩也奉旨去寻了,难不成这奕轩连这等小事都办不了?若真的这样,那他办事不利怎能堪当凌朝国委托的重任。”
昭媛面色平静,内心已经快要燃气火来,又听闻那钟无颜举荐的女子与王上如此亲密,恐怕又是钟无颜的阴谋,随即昭媛狠狠道:“你贵为西宫娘娘,怎么会举荐妖女去天冥宫行事?你可知晓这是犯了重罪?”
钟无颜虽然很生气,但是毕竟这事与她有关,她镇定下来思索了一会,她不能因为吃醋这等小事就让付出的事情毁于一旦,于是和颜悦色道:“姐姐只怕是找错地方来问我的罪了,你为何不去找王上追究清楚?”
昭媛在长春宫吃了闭门羹,原本还想说服钟无颜把储君的位置留给奕轩,但是钟无颜句句话都直戳了她的心脏,难免在心里暗示,若她****儿得了王位,你们都得死。
雪倾在心里非常忌讳自己的身份,她在内心是多么渴望自己能跟怀青一般,即便幻化成人型也可以尽其所能跟平凡女子一般可以生养儿女,能为自己所爱的人生一堆可爱的儿女,这是是多少女人幸福的事情,然而雪倾却永远在凌天冥的跟前抬不起头来,她每次花言巧语无不隐瞒凌天冥关于她的出身,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想多呆在这个男人身边一天,迟早会有人拆穿她的身份,并且狠心夺走她所有的一切。
但是她预期的那一天始终还是到来了。
“姐姐你怎么来了?”雪倾刚想逃走,怀青狠狠的拽住雪倾的胳膊,怀青在心底知晓如今说什么事情都迟了,只怪自己没有说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
怀青打探四周,看到周围非常安静,没有一个人影,她这才面色庄重对雪倾说:“我的傻妹妹,你怎么就不听我的劝告呢?若你的身份被人发现了,你还怎么在凌天冥的身边待下去?”
雪倾将自己的凤袍轻轻撩起,身上无不彰显着皇家的风范,显然雪倾对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非常满意,她才不会相信怀青的鬼话,说什么犯大忌之类的话,只是冷漠道:“姐姐你不必再劝了,我心意已定,现在我有名有份,而且身后也有钟无颜撑腰,没有谁可以抢走属于我的一切。”
“妹妹,你难道忘记了吗?若我们在人间伤及无辜人的性命,那羽林山的上仙会收走你我的道行,那我们这一辈子只能做一条在丛林间爬行的蛇,性命随时有可能失掉,那样的日子你我可不会回去吧?”
雪倾点点头,轻声道:“姐姐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请允许我多陪王上几日,他现在如同那乳臭未干的孩童,我两个感情深厚,只怕我突然离去对他造成影响。”
怀青也知晓雪倾的用意,事已至此,她也不用多说什么了,她们二人谈话的地界正是那废弃的园子,白汐在隔壁院落下用手挖菜,正好听到了这一番对话,不免在内心一紧,原来这二人是蛇妖,想到那凶恶的蟒蛇,白汐竟吓得将手里的篮子掉在地上,这一声响被雪倾听到,她闪出一道金光,白汐就被抓到她们跟前,雪倾看了一眼真在发颤的白汐,刚想使用自己的法力将白汐处死,怀青忙上前阻拦道:“雪倾方才你忘记了我的话?切记不可伤人。”
白汐灵敏一动,忙上前道:“两位姑娘不必担忧,你们所说之事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
怀青露出温柔的表情,走上前去拉住白汐的手道:“请问姑娘名字叫什么?”
“白汐。”
怀青忽地记起一件事,这女子不正是毕月国嫁过来的公主吗?她怎么会这般打扮在这废弃的园内只手挖菜,不免心酸,忙客气说:“公主殿下如今这般落魄,真可谓深宫不可估摸?”
雪倾也瞬间明白了,这女子就是希诺先前娶进来的女人,看到怀青不但不火上浇油,反而如此和善的对待白汐,雪倾在内心也敬佩自己这位有菩萨心肠的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