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黄色马褂的王上听闻自己的两个女人都让自己纳妾,便不动声色说:“爱妃们对寡人的心意,寡人记在心上,如今诺儿的事情够你操心了,这选妃的事情交给昭媛去办,无颜你先处理后宫的大小事务,免得乱了家法。”
昭媛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跌落在心底,她望着钟无颜挽着王上去了重华宫,此刻其他的妃嫔们也都相继散去了,只剩下奕轩站在昭媛的身边,昭媛缓缓起身,用手抚摸着奕轩的脸颊,语气诚恳说:“我儿的确受委屈了,不过我不会让西宫的贱人得势的,如今这希诺生死未仆,若你真找到他就杀了他。”
奕轩惊讶的望着昭媛,随后一颤道:“母后何出此言?弟弟从未有杀我之意,而且与我情同手足,我不能忘恩负义,杀掉弟弟,夺取他的地位……”
“啪……”一阵清脆的声音。
奕轩的脸上留下了五个手指印,随即昭媛很心疼的用手抚慰着奕轩的脸说:“是不是很疼,不是母后忍心打你,你要清楚,这凌朝国的一切本该属于你,你才是大王子,我们凌朝国铲除领邦小国为的就是主权统一,如今这希诺小小年纪,不堪重任,怎能如此担任大任,他凭借自己母亲的势利不仅得到毕月国的长命公主以延子嗣,如今这正是你的大好机会,你不能让母后失望。”
奕轩随即觉得痛苦至极,而后看到昭媛刚刚在众人跟前所受到的屈辱,便深深的将眼泪咽进了口里,只是艰难的点了点头。
外面的空气很新鲜,没有压抑的血腥味道,奕轩坚定的背影印在一池子水中,那一阵箫声不免让人啼哭。
“为何箫声如此悲恸,想必有难言之隐?”冷荷轻声说道。
奕轩听闻一女子的声音,便知晓是冷荷,顿时箫声停止,长吁一声道:“只不过是睹物思人罢了,何来的哀怨之说。”
冷荷看到大王子的话里面带着那一点情愫,便低声啜泣说:“这么多年以来你过得还好吗?他们没有为难你吧!若真的如同大王子的箫声这样悲痛,我的心也不会好过的。”
奕轩缓缓转过身,对着冷荷说:“天下大势所趋,不争不容便是好的,你我从小在同一师父跟前学的知识,如今我想问,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
冷荷随即答道:“生之蓄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
奕轩转身靠近冷荷,脸上流露出欣慰的表情,便答道:“郡主与我见解相似,让世间的万事万物按规律生长繁殖,我们产生万物,养育万物,而不是占为己有,心里无私欲,难道不能长久的存活吗?”
冷荷轻轻的抚慰着奕轩的脸,那帅气的五官棱角分明,让人不惜爱恋,随后冷荷道:“自小我便知晓,大王子有一腔的抱负,如今大势所趋,大王子冷静处事,实属难得,我与大王子交好多年,心存爱慕,如今嫁给诺儿也是命中注定,还望以后大王子放过希诺,不要造成亲兄弟反目成仇。”
奕轩听闻冷荷的话之后,不禁冷笑一声道:“我们的命运注定如此,还记得那一年,我与公主赏花饮酒,做了很多诗词,王上见我两个情投意合,才华大相径庭,便命人赐婚约,而今郡主学的一生好本领,嫁给诺儿,也算是一种缘分,我怎会惜旧日情分而干让人责备的事情。”
冷荷听了,眼睛不自觉湿了,忙用手指擦干净眼泪,细语道:“我虽被迫嫁给了诺儿,但心里挂念的还是大王子您,若我活着,一定不会让你和诺儿受到一点伤害,我曾答应师父不可做两难之事,如今已物是人非,在这深宫深受到两位王子的爱戴,实属我的幸事。”
奕轩听闻冷荷对自己的情义,心里一紧,似乎儿时的一切都浮现眼前,只是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便缓缓道:“今后好好保护自己,这深宫里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很多人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舒服的活着。”
冷荷原本还想说着什么,只是脚步移动,却不敢靠近,只是缓缓道:“今日赏花之事还望大王子别记在心里,如今我容颜尽毁,丑陋不堪,不便见人更别提往日情分了,大王子生的玉树临风,想必有好多的微妙女子心存爱慕之情。”
正当冷荷说话时,却被奕轩紧紧抱在怀里,他鼓足勇气,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哽咽道:“我与郡主情投意合,原本等荷儿回来,我去父王那里说明,让他把你赐给我,可惜我迟了一步,你那日进宫之时,我只能远远的观望着你,看你曼妙身材间有一股冷气,我知晓你是不情愿的,但你依然选择这一步,我的心痛如刀绞……”
冷荷也依附在奕轩的怀里,紧紧抱着奕轩说:“如今事已成定局,若来世有缘,我定会相守君一生……”
二人话未说完,就已经泣不成声,随即冷荷挣脱奕轩的怀抱说:“大王子忘记我吧,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我已是无用之人,在这宫里终究会被废除地位,若真到那时,我必会返回羽林山寻我师父,今生已缘尽,不会在贪恋红尘忆往事,只是大王子一生的伟大抱负千万不能因为妇人而葬掉一切。”
奕轩听闻冷荷的话,望着冷荷远去的背影,只恨自己当初不能竭尽全力挽留住冷荷,而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了希诺,他紧紧握住拳头,转身看到一个身影望着他,眼睛里面充满了怯懦,不免让奕轩的心紧了一下,似乎两个人的情分上辈子就注定了,只是奕轩久久不敢抬起头来对应她期许的目光。
奕轩随即转过身,背对着白汐,想起自己的弟弟生死未卜,便径直去了那以往的青山寺。
翠绿的山林让人心情忘乎所以,那一排排顶出云外的松柏似乎在嘲笑奕轩,他对着树枝上的乌鸦看了一会,然后拿出手里的剑,还未提剑,只见那乌鸦一溜烟飞不见了,看到这青山寺路途遥远,奕轩在路旁折了一枝青草,其叶子如同笋子,他连忙装进自己的布袋里,以免路上饥饿。
整个山林的路显得异常扭曲,远远看见青山寺三个字明晃晃的闪现在眼前,只是奕轩却赶着路也没有到达哪儿,心里默念,要是骑上马才会赶得到吧!想到这里风景宜人,便不再抱怨了,缓缓朝前走去。
正当奕轩行进之时,看见一条白色小蟒蛇匆匆滑过自己脚边,奕轩吓得冒了一身冷汗,随即见那小蟒蛇跑的很快,他稍微镇定下来,蹲坐在石头上,擦干了脸上的汗珠,奕轩这才记起自己身后背着一把剑,若是那蟒蛇伤到自己,他还有剑去刺伤那小白蛇来保住自己的命,只是自己看到那小蟒蛇却无伤害它的想法。
忽然奕轩听到一位女孩的笑声,他站起身朝四周张望一下,看到没有一个人影,想必是这暑热天气,自己的意念不坚定才会听到那靡靡之音,便用手朝自己的脸扇了一巴掌,瞬间他才觉得自己真正清醒过来,只见一身着白色纱裙的女子闪现在自己眼前,奕轩忙用手擦干净眼睛,以免自己看到幻觉,随即那曼妙女子只弹出头来望着他。
奕轩见此女长得清新脱俗,似乎在那仙境中一般,便埋头作揖道:“请问姑娘为何在此出现?”
正当奕轩听此女子的回答,他稍微一抬头此白衣女子便消失不见,奕轩觉察自己白日撞鬼了,但也觉得这地方是有灵性的地方,离青山寺这么近,不该出现妖鬼之说,只是越发觉得自己头发发麻,全身慎得慌。
他再次起身,朝着那白衣女子的方向望去,只见毫无动静,便知道那女子根本不是凡人,便速速整理衣衫朝着那青山寺走去。
夜幕降临了,一轮圆月挂在天际,雍舍宫的后花园里正在大摆宴席,希诺对着头顶的一轮圆月吹起了手里的萧,怀青身着一身红衣在月光下翩翩起舞,时而传来掌声与赞美声,希诺手持一杯酒对着在坐的几头人面蛇身的女子们一一敬酒,只见那雪倾刚想拿过希诺手里递过来的酒杯,却被怀青用手打翻了。
“姐姐,你为什么要打翻酒杯?如此良夜美人配这月色可不是一道明媚的风景?”
随即怀青将希诺手里的酒也一并打翻,只见地上的酒味让紫藤浑身不舒服,紫藤起身道:“姐姐,我身体不舒服先去歇息了,你们尽情玩吧!”
希诺刚想说什么,随即看到一头黑白相间斑纹蟒蛇的头部隐隐显露,希诺吓得后退几步,不敢作声,又怕打扰其他几位的雅兴,便乖乖坐在玉石凳上,继续吹起了手里的萧。
“姐姐,你平日里说我淘气,你看那凌霄妹妹不知道上哪里贪玩去了?”雪倾嘟着嘴,将自己的蛇尾甩到怀青的跟前,随即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