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连忙回到红帐篷,找到红嫣,此刻她已经穿戴整齐,正在对着一枚破旧的古镜的画眉,白汐惊讶上前道:“姐姐不是身体不舒服吗?为何更衣化妆?”
红嫣脸上立马露出笑容,连忙将白汐拉到自己身边,静静的说:“妹妹难道你没有听说吗?所有的歌姬舞姬都会被邀请到南宫将军的军帐前演出?”
白汐早就知晓,只是她们的身份实在太特殊。
“姐姐我们可不是歌姬舞姬哦?”
“军妓怎么了?今晚不同以往,南宫将军下令说帐内所有的女人都被邀约到他那里。”红嫣笑的很好看了。
白汐眉目愁绪满满,红嫣似乎明白她在担忧什么,而后又缓缓道:“放心好了,南宫将军既然说是军帐内所有的女人那就包括咱们两个,除非你和我不是女人,哈哈……”
白汐这才点了点头,顿了顿说:“姐姐那个南宫将军不会让他的士兵在公共场合与我们行乐吧?”
红嫣想了一下,而后说:“反正这个机会一定要把握,说不定南宫将军会指名要我们的,若真是你所说的那样,公然行乐,在他们眼皮底下做那种事,那就做呗!两个人做没观众也挺没意思的……”
“姐姐,怎么可以这样,我们是人不是动物啊!起码的尊严也要有啊!”白汐反驳道。
红嫣终于不耐烦了,她愤愤道:“你不去算了,反正我一定要去的。”
白汐不再做声,整顿衣着,也将胭脂水粉涂在脸上。
西星国的将士们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及的,他们的军纪还算是严谨,果然到了晚宴期间,各个帐外都派遣几十个人把守,灯火通明的夜晚,繁星满天,看来明日是一个好天气,这南宫将军究竟是何许人也?
白汐和红嫣二人一并被人带到了不知名的地方,这地方气氛太肃穆,让人压抑的喘气不过来,一句话也不能随便乱说,红嫣处于惊奇,朝四周打量的时候,却被活生生的抽打了几鞭子。
现在该是晚宴的时候,外面排好顺序的歌姬们依次按序出去了,只是白汐和红嫣二人痴痴等着,也不知晓等到何时被人传唤,眼见那些有名头的歌舞者都出去了,空荡荡的帐内只有她们二人,连句话都不敢说。
红嫣由于被刚开始进来的时候抽打了两鞭子,所以心里有所惧怕,不敢说什么话,尽管身体压抑,但跟个木偶一般坐着,白汐也等的不耐烦了,要杀要刮一句话也没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也不知道这些人带她们来的目的是什么?
白汐气的浑身发抖,迈着正步上前,对守卫的男子道:“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别挡住我的路,我们要离开了。”
很显然,白汐的话一点威胁都没有,那男子横着一张脸,举起手里的鞭子对着白汐道:“滚进去,不然这鞭子不长眼。”
“今日若是不让我走,我定会灭了这里的人。”白汐指着四周的士兵们说道。
“哈哈……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你一个灭我们?”不知道从那里出来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他眉头挑逗道:“今日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怎么灭人的?”
“今日若不让我离开,休怪我不客气!”白汐使出拳头指着眼前的男人。
不知惊动了什么人物,白汐竟然被带走了,只剩下红嫣一个人呆在帐内,白汐被人蒙着眼睛,就这样被带进了人群中。
四周全部是男人饮酒,他们围着火堆,四周全部是歌姬舞妓扭动着身子,白汐被这样的人群围在中间,心里满是惊恐,感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要不是脸上涂满了胭脂,她这会脸肯定红到脖子上。
“底下是何人吵吵闹闹的?”一个男子坐在最上座,四周都是将军们围着,可见此人不同寻常人。
“禀将军,此女扬言要杀掉所有士兵?”
“噢?还有谁这么大胆子,竟然在本王的帐内这么说话。上前容孤看看……”
难道此人是西星王?白汐在心底鼓捣许久,这个挨千刀的终于出现了,都是他造成她现在的惨状。
白汐被压制着上前,脸上的粉末子被揉掉一大半,化的妆全部被弄花了,看来这红嫣送的胭脂果然是廉价货。
“你到底是何人?”西星王问道。
“妓子。”白汐大声说,却迎来一阵的嘲讽笑声。
正当白汐说完自己的身份,所有人都在嘲笑,只有那个问自己的男人没有说一句话,他从容淡定的走了下来,看到他的举动,那些嘲笑的人这才停止下来,呆呆望着眼前。
“既然是妓子,为何如此嚣张?”
白汐冷漠的注视一下四周的人,而后埋头道:“各人分工不同,若是为了整个国家着想,当个妓子有何丢人?”
听了白汐的话,西星王不做声,只是让白汐抬起头,白汐久久才抬起头,以为这个变态的王上肯定是七老八十的模样,令人恶心呕吐的尊容,没想到他五官冷峻潇洒,从未有一个男子能比得上他的模样,更让白汐吃惊的是,他竟然长的如同自己的夫君希诺。
白汐惊得朝后退了几步,眼睛失色,他对她折磨的种种场景全部浮现在眼前,她目光呆滞的望着眼前的男子,半张着嘴巴,缓缓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希诺眉目沉重,微微皱眉,突然从地底下走上前来一个身着将军服装的男子,他愤恨的上前道:“大胆妓子,你可知你直视的是何人吗?”
白汐这才记得嫣红的一番话,南宫将军是从来不碰妓子的,可见他对妓子有多反感,以至于他愤怒到此种境界。
“南宫将军下去吧!将此女也带下去。”
白汐望着眼前的夫君,他们二人竟会在这样的场合的遇见,她在他的眼里始终扮演着不堪的角色,先是被和亲的公主,受辱丢掉,而后又是改嫁,再然后又是被和亲,不知却沦落到军妓的下场,在这场的场合二人相见,简直是雪上加霜。为何他不直接杀了她?
正当白汐眼睛包含泪光,却被一个凌烈的声音喊道:“站住,将此女带进宗都。
“王上此女可是一个妓子啊!如何带她进宗都?”
“孤的话你也敢违抗?难道孤连这点命令行不通?”
“是,王上!”
就这样白汐被带进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不过这次是轿子,她静静坐在轿子里,等候他们的发落,说不定希诺一开口她就会人头落地,也不知那嫣红现在怎么样了?
过了两炷香的工夫,白汐又被传唤出去,先是一个体态臃肿的妇女,她先是打量了一下白汐,而后对白汐道:“可会音律?”
白汐答道:“略知一二。”
那妇女又问:“将你所知说出来。”
正当白汐纠结的时候,她已经铺好纸张,笔墨早已备好。
白汐定了定神,朗朗上口,而后道:“律吕是表示宇宙气机的变化,一位乐师用昆仑山解谷所产十二根丝竹管并排起来,一端整齐,在竹子里面植入芦苇的灰,而后将其埋入空屋中的低下,当气象变化至一阳生时,便会吹起黄钟的宫音。”
“接着说。”
“所有人都觉得这种音乐不易懂,但是这乐声演绎着不平均的自然律,听的人也会身临其中,忘记自己所想,陷入另一种境界之中去。”
听闻白汐的话之后,那妇女便收拾好笔墨,转身离开,白汐呆呆坐在凳子上,还真是奇怪,为何要问那些东西,这些东西要不是自己小时候跟着师父,他经常贯耳引传给她,她根本不知这到底有何用处,感情这些人都是怪人。
过了没多久,白汐却被传唤出去,还是那个妇人,她面无表情道:“今日你便是我军的乐师,除了传授音乐的知识,你可以演奏乐曲。”
从一个妓子上升到乐师?白汐惊讶的望着眼前女人,不过她不用担心那个男人莫名爬在自己床上,宗都又是什么地方,她一无所知。
渐渐地,军营外面热闹声不再那么沸腾,想到大家都快散去了,可是她今晚的归宿在哪里?白汐绷紧了神经。
“姑娘,这边请!”一个身材微妙的女子走进来,对白汐轻轻道。
刚走出去,就看到那个威风凛凛的南宫将军,就是他对她不屑一顾,还时不时的讽刺她,白汐埋下头,不再看那个男人。
“你叫什么名字?”南宫将军上前问。
“妓子南妍。”白汐欠了欠身,语气温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