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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西尔斯领主这边,由于政治上和孟比教派结成盟友,而且在国会上的各领主可以自己扩充军备的提案一致通过,他也开始迅猛的发展自己的军事实力。

巴威尔和多西蒙招募工人开始修建兵营;毕尔将约克镇的孟比教堂腾挪出来,和安丽一起开办魔法学堂,招收魔法学徒;布克和度先令则召集士兵,打造武器。

约克镇在短时间内就建立起了一直非常强劲彪悍的军队,这只军队中除了有很多参加过抵御阿挪蛇人国入侵之战的军人后裔,还有一些从北方南下的铁匠。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西尔斯来到兵营视察。士兵们在相互进行刺杀训练。西尔斯注意到一个身材矮小,却十分健壮的士兵。这个士兵身手矫健,刺杀动作狠毒,几乎招招致命,他总是拿着木棍向对方的喉部戳刺,被他击中喉部的士兵疼痛难忍,在地上翻滚的同时做呃逆状。西尔斯走到这个士兵面前和他攀谈起来:“你叫什么名字?”“翰克。”士兵回答,“你击败对手靠的是什么?”西尔斯问。“运气。”翰克答,“那你被对手击败是因为什么?”西尔斯问。“实力。”翰克答。“为什么下手这么凶狠?”西尔斯问。“这是决斗。”翰克答。“你面对的是你的战友。”西尔斯说,“我让他们在训练中受伤,总强于在战争中送命。”翰克说。“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西尔斯指着他脸上和身上的伤痕问。“这是荣耀。”翰克坚定地回答。“很好,翰克,今天起,你升任为长枪队的队长,用你的训练方法,训练所有长枪队的战士。”西尔斯委任翰克作为长枪队的队长。“遵命!大人。”翰克领命,斩钉截铁道。

这个小个子,日后便亚索国鼎鼎大名的翰克大将军。

西尔斯离开兵营,来到魔法学堂,门口一个衣冠破烂的中年正坐在魔法学堂门口,身前还放了个盒子。“来人,施舍他一点钱币和食物。”西尔斯对手下说。“大人,这个怪人来的第一天,我们就施舍他。但是他好像不领情,把食物和钱币都丢在了地上。”下人悄声对西尔斯说。“先生,我是此地的领主,请问有什么能帮助你?”西尔斯走近中年男子,低下身子坐在中年男子旁边,恭敬地说。“大人,你就是当年率领亚索军队抗击阿挪蛇人国入侵西尔斯将军?”中年男子睁大眼睛打量着西尔斯说。“正是在下。”西尔斯点头道。“将军大人,能否请教您两个问题?”中年男子问。“但说无妨。”西尔斯说。“第一个问题是,当时各领主都在避开蛇人主力,为何你要选择和蛇人主力进行决战?第二个问题是,当年你有没有完全的把握击退阿挪国蛇人军队?”中年男子问道。“国家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如果没人站出来,击败蛇人主力,各贵族领主只会消极避战,亚索国最终也会被蛇人各个击破。作为领主,我有很多种选择,但是作为亚索国的子民和孟比教忠实的信徒,我别无选择。倘若我胜,各贵族则会积极响应,倘若我败,有良知的亚索子民也会继承我的遗志,抵抗到底,这就是我选择直接迎战蛇人主力的原因。第二个问题,我可以坦诚地告诉你,即便是我在激励我的战士的时候表现出了必胜的决心,但是实力悬殊巨大,我甚至没有半分获胜的把握。”西尔斯回答。“谢谢将军阁下回答我的问题,实不相瞒,我叫雷魅,是来投奔将军阁下的,相信阁下一定知道亚索国家会面临一场大的变革,各个贵族都在跃跃欲试。”雷魅侧身将嘴巴贴在西尔斯的耳朵边上说,“我看准了星象,将军阁下的家族定会雄霸亚索。”说完从宽大的衣袖里面拿出一幅地图递交给西尔斯,接着说:“我从十四岁开始在亚索游历,经历了二十年,绘制出了这幅亚索全境图,一直在寻找我梦想中的领主大人,今天得以见到大人,我必将肝脑涂地,竭尽全力辅佐大人的家族走上雄霸之路。”“先生,快快请起,我今日能得先生辅佐,三生有幸。”西尔斯知道,仅凭这幅地图就可以断定,雷魅绝非等闲之辈,而且看他身上佩戴的饰物也可知道,他必然是一位精神魔法的大成者,胸前的迷幻漩涡吊坠,就是催眠术的最好辅助法器。

迷幻漩涡吊坠,这是精神魔法的鼻祖,捕获水晶妖之后,摘取水晶妖的活体心脏,用魔法加工雕琢的魔力坠饰。水晶妖是生活在亚索国和阿挪国交接处的迷失森林中的生物,这种生物通体晶莹,可以幻化成人形,通常都是幻化成身材婀娜的少女,它们眼神散发出的光芒摄人心魄,不经意之间就将人催眠,它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因为进入迷失森林的人基本都会因为迷路而饿死在森林里,所以很少有人能描述出水晶妖到底长得像上面样子,古典魔法书上面的记载也十分模糊。水晶妖的心脏是最难得的水晶,水晶内像是在液体流动,意志薄弱的人看久了会产生眩晕,像是这种奇异的水晶本身就具有催眠效果。被摘取心脏的水晶妖变成十八岁左右的女性,不会死亡,永不衰老,但是也无法进行催眠。那只被摘取心脏的水晶妖,最后成为了那位精神魔法大师的随从。

西尔斯不知道雷魅到底是因为什么样的机缘得到这样的神圣法器,但是相比迷幻漩涡坠饰,雷魅的本人更让西尔斯感兴趣。

这样,雷魅成为了西尔斯的首席参谋,为西尔斯制定各项战略部署和作战方针。部署的第一步就是帮安丽拿到安克镇的行政权。经过西尔斯集团会议研究决定,最终派安丽和雷魅一同去安克镇游说纳森,争取和平拿到安克镇的执政权。

安克镇,纳森的官邸,纳森很客气的招待了安丽和雷魅。由于安丽太过年轻,很快被纳森的对波西奇的吹捧迷惑住了,好在雷魅非常清楚此行的目的,他开口说:“纳森大人,实不相瞒,我陪同安丽小姐来安克镇见过大人,有一事相求。”“先生,我看你气度不凡,定是世外高人,如果有何要求,但说无妨。”纳森还是非常尊重雷魅,说:“大人,这安克镇原本是波西奇的领地,由于安丽小姐当时身在索利达服侍教皇,波西奇大人去世的时候,没有合理的法定继承人,所以拿度主教推举你作为安克镇的镇长,在当时,我认为这样的推举是是非常合理的。但是现在,安丽小姐,波西奇大人的唯一血脉回家了。而且你应该很清楚,现在亚索国的局势虽然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随时可能爆发贵族之间的大会战。你认为自己有实力能够保护安克镇的居民吗?”“先生,安丽小姐确实是波西奇大人的唯一血脉,理应拥有安克镇的执政权。虽然我能力平庸,但是我相信,我至少比一个十多岁的黄毛丫头要更有能力守护住领土。”纳森笑着辩解道。“一派胡言,我父亲当年何其矫勇善战,我虽然是一个弱女子,但是身上流淌着他的血液,岂是你这等趋炎附势的走狗所能及的!”安丽怒吼道。纳森见形势不对,大声呼喊:“卫兵!卫兵!”“喊吧,喊吧,你喊来一个我杀一个,喊来一群我便杀一群,我今天就要手刃你这个阴谋夺权小人。”安丽一边说一边拔剑,正准备起身,被雷魅按住,雷魅笑眯眯地看着慌张的纳森说:“大人,谁强谁弱,恐怕你比我清楚吧,我劝你还是保留住性命,或许拿度大人会派遣你去其他领地高就呢。”纳森慌忙说道:“好好好,我明天就卸任离职,卸任离职。”“那么,我们就此告辞!”安丽恶狠狠地瞪了纳森一眼,说,这眼神犹如荒原上的恶狼,时刻都能把纳森吞噬掉一样,吓得纳森不敢迎接安丽的目光。雷魅则笑眯眯和善地说:“告辞告辞。”两人便离去。

“雷魅先生,为什么我们进来的时候纳森的官邸戒备森严,而纳森大声呼喊的时候却都无人来救援他呢?我都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安丽不解地问。“安丽小姐,你知道的,我是个魔法师,若非必须面对,我是不喜欢看到械斗的,我只是用了一个小小的把戏,叫那些卫兵回家休息去了。魔法总是充满神秘的,相比那些电光火石的元素魔法,我只是更喜欢精神魔法而已。”雷魅先生依然笑眯眯地说。“噢,我明白了,我当时在索利达服侍教皇的时候,也听教皇偶尔谈及精神魔法,只是,我只学会了简单的元素魔法,以后还望有机会向雷魅先生学习。”安丽回应道。“哈哈哈哈,有幸能教习安丽小姐,也是在下的荣幸。”雷魅说。

第二天,纳森在安克镇议会大厅前,向所有人宣布卸任,让镇长之位于安丽。安克镇的居民无一不欢呼雀跃,拍手称快。纳森带着三四个仅有的随从,正准备离开克镇,西尔斯骑马赶到,大呼:“纳森大人,留步。”纳森回头一望,是西尔斯,心想,好歹来了一个有身份的人送我了。“你们,简直是胡闹。”西尔斯愤愤地说,镇长之职岂是你们想让就让的,想换就换的,这些必须经过国会提交议案。”西尔斯走到雷魅和安丽跟前说,顺便还对他们两人使了个眼色。“教父教训的是,女儿知错了。”安丽信誓旦旦地说,纳森说:“大人不要责怪安丽小姐和这位先生,我自知,能力有限,无法保护安克镇的居民,是我主动离职卸任的,况且安丽小姐本来就是波西奇大人的血脉,理应继承他父亲的领地的。今天能见到大人,我已经很满足了。”“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西尔斯一面继续责怪,一面把右手穿过纳森的后颈搭在纳森的肩膀上,表现出和纳森很亲密的样子,一面左手前伸,说道:“纳森大人,我教女无方,让你受委屈了。我给你赔罪,你回到索利达,定要带我向拿度大人问候。”

西尔斯连哄带骗,带着纳森和他的随从两缓缓离去,安克镇的居民则像迎接收获节一样庆祝安丽小姐的归来。

约翰带着波西奇旧部投奔安丽,打发走了纳森,西尔斯回到约克镇和安丽,雷魅回合。安丽在西尔斯的扶持和雷魅以及约翰的帮助下,很快建立了自己的军事根基,军队日渐壮大着。形势日趋规律之后,安丽将军队的指挥权委任给约翰,自己则向雷魅请教精神魔法方面的知识,西尔斯则回到约克镇继续厉兵秣马。

安克镇西边的山脉叫做宝拉山脉,宝拉山脉终年积雪,山下有成片的野果,也有清澈的溪流,宝拉山脉的山腰有一个洞穴,非常适合魔法修习,所以雷魅选定了这个地方作为他向安丽教授精神魔法的地方。两人在此一呆就是半个月,安丽的魔法资质也算优秀,所以这半个月的时间,他在精神魔法领域取得了不小的突破。现在安丽已经能够用魔法控制野猴去采集果子供两人吃食。雷魅除了教习安丽魔法,空闲的时候也会去宝拉山脉采集一种叫做鱼尾草的植物,这种长相类似鱼尾巴的草一般生长在比较寒冷的山脉上,高明的炼药师能够从中提取出精油,具有良好的镇静作用,这对修习魔法和保持冷静具有非常大的帮助。雷魅并不是素食主义者,而用魔法控制的野猴又无法捕捉到鱼类,所以雷魅也经常下山捕鱼。安丽小姐修习魔法的态度非常认真刻苦,从未离开山洞,最多走到山洞外面向东望一望,看一看她的领地和她的子民。雷魅除了教授魔法给安丽,更像一个全职仆人一样,照顾安丽的日常起居。山洞的晚上非常寒冷,虽然对于思考非常有帮助,但是安丽还是吃不消这样刺骨的寒冷。雷魅会点燃白天准备的干柴,生起大火,这样安丽便能安然睡去。雷魅每天几乎只花费很少的时间睡觉,特别是来到这个山洞之后。如果长时间没有施展法术,魔法师的精力是十分充沛的。他总是整夜整夜地守护着安丽,就这么一直望着安丽。安丽不是属于那种花容月貌的绝世美女,但是眉宇之间透露出的那股英气给人感觉带有那么点可爱的小倔强。睡深之后,眉宇之间的英气满满消散,现出了淡淡的忧愁。在雷魅看来,安丽是可怜的,少年失去父亲本来就是很沉重的打击,而且现在还要作为领袖守护自己的领土和子民,这本该是男人做的事,但是现在这些责任却深深地烙印般地扣在了她的肩上。雷魅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想着,出神地时候,安丽突然大叫:“父亲!”雷魅马上回过神来,坐到安丽身边,整理一下即将熄灭的火堆,安慰道:“安丽小姐,又做噩梦了吧。”火焰逐渐旺盛起来,安丽坐起身来,说:“雷魅先生,抱歉,您一直守护我,好不容易能打会儿盹,我却又把你惊动了。”“没关系,我只是出神了,并没有睡觉。”雷魅说。“你信仰孟比教吗?”安丽问,“孟比神会眷顾每一个教徒吗?”“孟比教是一个神圣的教派,虽然我不信仰它,但是我对它时刻充满敬畏。我相信,任何一个教派的任何一个神明,都会眷顾他虔诚的信徒。”雷魅说。“那为什么孟比神赋予我的命运却是如此的艰难!父亲死后,我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我一直告诫自己,我是波西奇领主的女儿,我需要坚强,即便经受再大的苦难,我也要去坚强的面对,所以我一直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十分强势。可是……可是为什么一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无法控制我悲伤的情绪。”安丽开始低泣道,“直到遇见雷魅大人您,直到来到这个山洞,虽然现在我还是会偶尔做噩梦,但是您的守护,让我感到了安宁。这些,并非是孟比神能带给我的。如果信仰的神灵不能带给我精神上的慰藉,那么信仰它还有何用?不如与其信仰您,雷魅先生!”安丽逐渐变得激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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