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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黑衣师叔

九阳宗核心地段,建有一座宫殿,名为“道阁”,里面封存有九阳宗的大部分道法秘籍和历代风云人物的游记、道法体悟玉简。宗内弟子每月月初、月中可以进入道阁,借阅利于自身修炼的秘籍和功法玉简。

道阁大殿门前立有一截残碑,上显“悟道”二字,隐为指力所书。此乃一九阳先辈所留。只见碑文写到:

无名本心存善意,一念生死万物枯;

东风岂是无情物,何苦悲风弄鼓鸣。

南来神仙颇无意,东去疏流处留情;

不生不灭真元体,同气同源道法深。

这日刚好月中,平素冷清的道阁今日变得分外热闹,无论外出历练,还是终日不出的宗内闭关弟子,多数都来到了道阁殿内。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流修炼感悟的,也有前来更换道法玉简的,当然也有无所事事四处谈笑的人,讶然此处亦是一个小型的聚会场所。只要不过分喧哗,处于殿内一角的宗门执事也不强加干涉,兀自闭目养神。

道阁共分三层,一层大殿最广,可容千人,殿内陈列的也是一些低阶功法,适合于筑基期下弟子借阅。一层区域分得仔细,实体书籍类功法归于一类,功法玉简归于一类,此二大类又各自分有数小类,有主攻功法、主防功法、辅助功法等等,不一而足。另外还有游记体悟玉简归于一类。是为三大类别。

靠近道阁大殿门口的功法书籍玉台,正有两人为争夺秘籍借阅先后发生争执,这时殿外忽然进来一人,这人身高近七尺,腰佩长剑,外罩一件酱洗泛白的蓝色道袍,目光深邃。其人站在那里,仿佛峰头松木,挺拔俊秀,隐有浩然之气。正是李元。

“这是谁啊?如此面生。好一个俊俏的公子哥。”二人忘记争抢,各自感叹。

“这是哪位师兄?我怎么从未见过。难道是新收的弟子不成。”

“管他是谁,你们看他模样,此人是我的了,你们几个可别和我争抢,上次那个铁木疙瘩就让与你们了,这次说什么老娘也不相让。”几个女弟子聚在一起,有说有笑。见李元生得好看,一个穿着暴露,面目姣好的女人出言笑道。

“什么铁木疙瘩,当初是谁说人家生来魁梧,力大无穷,是个难得的夫家郎,怎么如今变成了铁木疙瘩。”立即有人反驳于她,知道此事的附近几个女弟子闻言笑成一团。

“奇怪,他怎么来了,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啊!”此人名叫赖春,与李元是同时入宗的一批人,所以认识李元。

“什么?你认识他?”有女惊呼。

“知道他是谁吗?”

“是哪位师叔的弟子?”

众人七嘴八舌一下问个不停。赖春心性顽皮,最喜捉弄人玩。见众人心下好奇,不觉老毛病又犯了。

见聚来了七八个人,这才慢条斯理的答道:“师弟师妹们不急,我这就说。”赖春见众人一脸寻求意味,干咳一声。又才说道:“此人可是我们九阳宗的风云人物,要说此人在九阳宗的名气,就连宗主他老人家也要追其项背。”

“什么?如此夸张,他是哪路神仙啊?”

“这位有些好看的师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赖师兄正在细说这人来历,你这一打岔叫我们怎么听下去?难得这位师兄为我们解惑。我们听不听得下去关系不大,影响了赖师兄的思路就大大的不好了,你们说我说得对不对。”一个十七八岁的光头青年说道,此人努力保持身行不倒,挤到赖春身前,冲他笑笑,露出满口黄牙。

众人直接晕倒,这也是一人才啊,居然看出我们九阳宗公认的第一丑女“有些好看”眼光不是一般的毒辣。被其数落的女人神情复杂,见众人隐隐带笑的眼神,不觉有些承受不住,缓慢伸出一根粗壮的手指,恍如邻家小娘一般,指着光头青年羞涩答道:“你,讨厌。”声如破丝,概难入耳。说完右袖蒙面,夺门而去,恍如娇羞不已。众人瞬间石化。

赖春虽然入门颇早,认识的师兄弟们也多,但也没见过如此“绝色”,以其超乎常人的忍耐力几乎面临吐血的边沿。反观身边满嘴黄牙的光头青年只如未见一般,不由暗自佩服。

“兄弟,人才啊!不知如何称呼?属那一脉的?今后常往来啊。”赖春出于对人才的欠缺,礼貌问道。

“呵呵,不劳哥哥过问,不才姓孙,单名一个二字,哥哥叫我孙二就行。小弟我月前方才入宗,所以哥哥并不识我。小弟我现今属坤元一脉,哥哥但有吩咐敢不往来。”这人一口江湖习气,估计世俗是个跑江湖的。

“哦!这样孙二,以后你就跟我混了,有你的好日子过。”赖春被孙二一口一个哥哥叫着,不觉受用无限,一时起了爱才之心。

不待孙二回话,众人开始不乐意了。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眼看走了一个,如任由这二个活宝你恭维我,我恭维你,不知道要讲到何时,直叫人生起鸡皮疙瘩。“我说赖师兄,你别一个劲的认兄弟啊!我们可都等着你呢。”

赖春见群情“激愤”,只得放下孙二。言归正传,继续说道:“其实你们应该都听说过他的名字,他就是杜凡师叔一脉唯一弟子,名唤李元是也。”赖春遇到孙二这个人才,早已淡了戏弄人的心情,早早道破李元身份,拽着光头孙二一边聊去了,所谓知己难遇,大抵也就这样了。

“原来是他,他就是李元。”

“哼!一个废才而已。”

“要不是他是杜凡真人的唯一弟子,宗门碍于真人情面,早已将其除名,那里轮到此人在此丢人现眼。”

“难怪我不认识,原来是他,听说他一直在紫云殿闭关修炼,平素难以得见,今日总算是见着真人了。”

“是啊!此人闻名已久,今日才得见真面,倒是生得一幅好面相,可惜是个修道废才。”先前还争说要追求李元,穿着暴露的女人,此时一脸惋惜的道。

“唉!命运不济啊!想我赵国柱终得上天眷顾,使我丹田灵根只有四项,要是如他一般有五项的话,我还不如死了干净。”

“听说他是先天五行相克灵根体质,天生不适于修炼,此人很不幸啊。”

“听说他与余师兄、张师兄是同乡------”

“嘘------!小声点,你想死啊!这月没缴灵石嫌自己灵石多啊,要被他们听到有你好受的。”

“哦!我倒是忘了,不能把他和二位师兄相比。幸好他们没在。”

李元修炼神照真经有成,神魂强大。整个大殿范围的声响均逃不过他的耳朵。侮辱有之、小声谩骂有之、好奇有之、惋惜有之、同情有之。不出其外的都与他保持一段距离。

对于这些,李元浑不放在心上。径直越过众人来到玉简陈列玉台,正要取下玉简。却见一位黑衣中年突然挡在身前,此人与李元高矮不相上下,神情严肃。说不上有什么气势,但被对方眼光一瞪,李元只觉浑身使不出一丝力气。高手,李元心想。根据记忆估计对方属于筑基修士。

“拿来。”黑衣中年伸出大手,仿佛知道李元要问什么,又颇不情愿的说道:“弟子令牌。”

李元见这人不苟言笑,惜字如金,估计是个苦修之士,当下自身上取下一枚褐色令牌,交到对方手里。弟子与弟子是不一样的,像李元、余天明、张都这种被宗门长老级别的人亲自收录的是为亲传弟子,持有一枚褐色弟子令牌。如赖春、孙二之流则是属于宗门学徒,九阳四脉除了杜凡真人这一脉无人传授道法外,其余三脉均可拜师求道,只是传受道法的人均是一脉的首席弟子,代师传道。这类弟子持有蓝色令牌。

“噫!你是杜师兄的弟子,杜师兄什么时候有弟子了,你师傅现在何处?”

“这位师叔,我叫李元,是师傅两年前收的弟子,师傅自从两年前有事外出,至今未归,弟子亦不知道师傅在哪里。”

“喔!原来是这样。”黑衣中年确认李元是杜凡的弟子后语气明显缓和,双眼微微泛光看了一眼这个俊朗的少年,不觉发现了问题。

“我看你才炼气三层境界,是不是没有听你师傅的话,疏于修炼,以至于两年来才达到如此低的修为,有辱你师傅的名头。”黑衣中年越说语气愈加严厉。在他的眼中,不勤奋修炼的人都要受到惩罚。

李元并不害怕对方,只是觉得对方散发的气势自己有些承受不住。虽然灵魂强大,这点压迫影响不了他的思维,但身体带来的压力却是实实在在的。强忍难受李元艰难回道:“弟子没有一刻偷懒,实因自身体质有关,师叔若不信可以自己观看。”

“哼!我自然要看。要是你所言非实,定要好好惩治与你。”黑衣中年语气不善。

殿内众人见李元受挫,各自靠在一边冷眼傍观,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黑衣中年说看就看,右手从储物灵戒里拿出一件测试灵玉,朝李元身上胡乱一照。只见李元小腹以下丹田位置兀自显现五个白色圆弧光圈,散发刺目荧光。整个大殿一层都看到。只见这些光圈互为犄角,灵力沿这些光圈逆时针缓慢流转。

“噫!你居然生有五行相克灵根,异数啊!异数!难怪会有如此修为。”

“师叔识得它,可有解救之法,已度弟子修炼之苦。”李元亦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灵根外显,顾不得感叹神奇,见黑衣中年识得,慌忙询问。

只见黑衣中年陷入沉思,忽又连摇三次脑袋。“你师傅没给你说嘛?此种体质实不适于修炼,你如今修至三层已是你的大造化,不可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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