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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应急之策

高台长放下电话就往新闻部跑,可新闻部的门锁着,敲了好几下才想起,市里正开一年一度的人大、政协会议,今天下午是讨论市政府工作报告,应两会秘书处要求,新闻部所有记者都派了出去,连主任都扛机器了。高台长又去推专题部的门,还好,有人,却只有柳青青坐在电脑前。高台长问,人呢?柳青青答,不是都到两会上去了吗?高台长拍拍脑袋,骂自己脑子臭,一遇事就搅浆糊。不错,除了新闻部,还要有专题部,全部兵马倾巢而动,确是都杀上了第一线。高其实是副台长,一把台长是市人大代表,临去开会前特意叮嘱,这几天,你务必二十四小时给我坐镇指挥,电视台这一块,无论如何不能出差错出疏漏。高台长对柳青青说,那就你去,马上去高速路口,市委宣传部的章部长已经带人出发了,他们也是刚接的电话,省委宣传部的林部长去别的市检查工作,返程时突然提出要来獾子沟村给乡亲们拜年,马上就到,章部长要求,电视记者全程跟随,相关新闻今晚必须播出。柳青青踟蹰说,高台,我要不是给孩子送奶,早跟大家一块去会上了。高台长怔了怔说,哟,我还忘了这一出。对不起,那今天你也必须应应这个急,不是一脚踢出个屁来,赶裆儿(当儿)上了嘛,哪知道林大领导会抽冷子来獾子沟呀。小孩子饿个一顿两顿不当紧,告诉家里,先喂喂奶粉。我小时候,还喝过高粱糊糊呢。柳青青不好再说什么了,迟迟疑疑地去取墙角的摄相机,突然又说,高台,这台机器坏了,来不及修,早晨还是您亲自给文艺部下的命令,他们才肯把机器借给我们专题部呢。真是屋漏又遭连雨天,高台长急得在地心转圈子,转了两圈就转出了主意,说坏机器你也给我扛上,你知道机器坏了,领导们却不知道,这个景儿一定要整,样子一定要做,而且还要做好做足。你坐我的车,带上数码相机,马上出发。你扛机器做样子,让司机把关键镜头都拍下来。剩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林部长虽说是省委宣传部的副部长,却管常务,一人之下,百人千人之上,当年是獾子沟村的插队知青,对那个小山村一往情深。就因了这层关系,市委宣传部把远在深山的獾子沟村做为新农村建设的帮扶点,没少得到林部长在资金和舆论上的支持。据说,那种支持还包括本市宣传干部的使用和提拔上的。高台长知道今天落到自己头上的紧急任务是耗子哄猫,一点也大意不得的。

柳青青出发了,电话不断打回来,是司机在奉命行事,说他们的车刚到高速路口,林部长就到了;说林部长下车和章部长握过手,就驱车直奔了獾子沟;说林部长走访了几家农户,和老头老太太们又是搂又是抱的,甚是亲热,令人感动;说柳青青一直扛着机器在拍照,几个关键镜头自己也都抢拍下来了,而且用的是连拍,照相机像小机关枪一样咔嚓咔嚓连着响;说林部长还指示,你们别光知道拍照,千万不要忘了选几张满意的放大洗印好,给乡亲们送过来,也给我寄去几片;说太阳落山了,林部长没有留在村里吃晚饭,而是由章部长陪着回了市里。高台长指示司机说,那你先送柳青青回家,然后抓紧赶回台里。

采访两会的记者们已经赶回台里争分夺秒编辑制作节目了。高台长抽出照相机里的储存卡,送到新闻部去,说你们利用利用近几天市领导下乡访贫问苦的录像镜头,再把卡里的照片选出几张插进去,省委林部长去獾子沟的新闻一定要在今晚播出去,力保真假难辨,天衣无缝。记者们为难地说,一点录像资料都不给,想无缝,能吗?高台长说,把你们小时候吃奶的劲都给我使出来,尽力而为吧。

本市的新闻节目审查完,央视一套已播天气预报,再插播几分钟的广告,本市新闻就要播出了。高台长不放心的就是林部长的那条,如果让照片上的场景略有摇动,给人以记者在运动中拍录的感觉,是否会好一些?再有,把连拍的照片紧密切换,是不是也会淡化照片新闻的印象?高台长把这些意见都说了,新闻部主任说,您的这些想法我们也不是没想到,不是火烧眉毛,不容时间了嘛。

高台长一直将本市新闻看完,才把电话打出去。他估计,此时,章部长等一些领导一定还陪着林部长坐在大酒店的包房里,高档次的包房里都有电视机,请上级领导们在碰杯叙谈时观看或曰审查有自己光辉形象的新闻,这似乎已成了接待领导的规定性动作。电话响了好一阵,章部长才接了电话。

高台长问:“打扰领导了。说话方便吗?”

部长说:“我看来电显示,已经出来了。有啥话,说。”

高台长听部长的口气有点冷,心紧上来,小心地问:“刚才的新闻节目您和林部长都看了吧?还满意吗?”

章部长哼了一声,说:“就你那点小聪明,瞒得过别人,还想瞒林部长吗?你不会不知道林部长当过省台的台长吧。”

高台长的心越发提上来,说:“今天下午台里闹人荒,实在打不开点儿,没辙了,我才出此下策。林部长不没说什么吗?”

章部长说:“林部长看过新闻后的原话是,这种花活儿,跟我玩玩行,我还可夸主谋者两句聪明,但切切不可耍到党政主要领导身上去,小心砸了饭碗啊。”

高台长怔了好一阵,才问:“那您看,林部长是生了气呢,还是在开玩笑?”

部长说:“酒桌上的话,哪好辨得真假。你自己琢磨吧。”

永恒

董某未待后生晚辈称其为“老”,便抱憾归天,英年早逝。

董某生前只为市直某部门的寻常干事,从未参加过什么协会,墨迹也从未裱糊进过展厅或登于什么报刊,但这个城市中年以上的人却多知董某的字好,即使在洋洋万言檄文战表之类的长文中,他挥毫添得一字,人们也可谷中选豆般指得出来。书法是艺术,搞艺术的大凡成就点气候都必独树一帜,别具风格。董某挥毫运墨到了这个份儿上,不成“家”便也是家了。

说来也许令人不信,董某的字有此神韵,竟然得益于那个史无前例的年代。董某写字,原本就有些基础,造反派在市图书馆破“四旧”时,混乱中他火中取栗,偷抢出几本稀世的魏晋碑帖,再出手时便如得仙人指教,日见长进。工总司命他写声明,市联筹令他抄控诉,军管会找他誊通令,革委会嘱其书条例。董某不参加任何派别,却可随便哪家派势差遣,且不管文章内容如何,只是专注誊抄,一横一竖一点一捺都极尽认真,常常伏案挥毫,通宵达旦。成桶的墨汁不知让他蘸光多少,五颜六色的纸张也长河流水般在他案头汩汩而去。令其写字的各派势你胜了他败了,或颓了或兴了,得势时从未有人想起过他的功劳,失势时却不乏迁恨责怨,骂他“笔奴”。倒是后来人们对高悬墙头的各式文字看烦了看腻了,站在那里只是欣赏纸上的墨迹,不时发一声感慨,“啧,这字!”

后来董某悄然谢世,在这纷闹小城有如一弹丸卵石落入滚滚江水,并没引起什么波澜涟漪。一介书生,贫困潦倒,尽遭鄙夷,甚至连他的儿女也不屑为父的艰辛苦楚与世无争。死便死了,世上只是少了一个抄写匠人,有如一片羽毛随风飘去,终成引起人们多大的哀怜?

没想,董某辞世数年后,市里突然来了一位东洋贵客,北京陪同的书法家介绍,此人是日本国目前正走红的书道高手,凡其墨宝,尺幅万金,炙手可热。此番贵客跨洋而来,别无所求,只为收集董公遗墨,准备出版董公作品专集。小城人大惊,不知东洋人何以知董公之字。东洋客微微一笑,开口有言,竟令接待人员又是一惊,此人不仅说得一口纯正中国话,且本地乡音方言浓重得让小城人也难分仲伯。原来此人是有着二分之一华夏血统的混血,曾在中国小城生活三十余载。文革中,虽未得董公当面点教,却对董公之字极其喜爱尊崇,每每独立大字报栏前,潜心揣摩,偶得寒风刮落的残纸碎片,便珍爱如宝,带回家中临帖,百般不厌。此人后来随母移居日本,亮出颇具董公风骨的墨迹,竟很快轰动日本书坛,很多专门研究书道艺术的专家称,其字是中国书圣王羲之体与魏碑体的完美结合,已自成一家。此人之名由此鹊起,可他感恩于从未谋面的老师,决意回中国搜集董公遗墨,以补恩师毕生追求之憾缺。

外事人员陪东洋贵客至董家,董公妻子儿女因不识至宝早将先人墨迹付之一炬,难免大羞大惭,悔之莫及。又陪东洋贵客到董公曾经工作过的部门,翻箱倒柜百般寻觅,又哪得一字片纸?董公生前所书几乎都是大字报,二十余载风风雨雨的洗涮荡涤,早已荡然无存。即是偶有一二直书壁上的,也早被当作动乱残迹清理得一干二净了。有人想起,董公生前所书除了大字报,还曾给市直机关写过大大小小的办公室门牌,或玻璃或铁片或木板,总比纸张耐些岁月的摧磨,于是再查再找,竟仍是一无所获。试想,赫赫然一市首脑,前日军管会,昨日三结合,今番又党政分开,更一次名称便砸一次标牌,哪有空闲之地存放那过时的古董?

东洋客失望至极,因熟悉故土国情,亦无可奈何。恰逢暑日,口燥身燥,心如火燎,便捧了沙瓤西瓜吃了一块又一块。西瓜利尿,很快小腹饱胀,急起身去寻方便,猛抬头,眼前只觉电火石光,一股热浪从心底直冲而上,面前白牌牌上黑色二字赫然扑入眼帘――厕所!此二字非董师谁人写得出来?

二十余度春秋寒暑,当年董公笔下奔走的龙蛇何止万千?而今,竟只存这大俗不雅的两字,幸甚耶?憾甚耶?

东洋客当即请求摘下此牌,意欲携而归去。市文物办闻之,急遣人来阻。东洋客许以重金购买,文物办言称此品珍贵,绝非钱多钱少。双方苦苦争辩,最后东洋客获准拍照,而原件则留市文物办珍藏,三八线绝不肯再退让一步。

据说此块“厕所”门牌现仍珍藏于市博物馆内,并不轻易展出,只有极尊贵的客人才有幸一睹风采……

油爆小神仙

聂局长晚上八点多钟走进机关食堂炊事员值班室,对杜师傅说,给我对付一口吃的。这个时辰的小食堂早就安静下来了,锅碗瓢盆收拾得利利索索,明天中午的那顿正餐,人们上班后准备也来得及。杜师傅有些慌了,在冰柜前转圈子,问,局长想吃啥?聂局说,除了面条,随便,但要快。杜师傅从冰柜里抓出两条黄花鱼,还有一块肉,说电饭锅里的大米饭还剩一点,我给局长炒炒,再酱闷鱼,木须肉。聂局长看杜师傅已将冻得硬梆梆石头一样的鱼肉放进盆里,似要放进凉水里拔,便追上一句,鱼啊肉的就别弄了,我正忙,没时间等。

聂局下班留在机关没回家,是带几个人赶材料。这份材料明天上午要上市长办公会,事先拿给主管副市长看,副市长补充了一些意见,聂局长便带人字斟句酌地连夜修改,再打印装订,以保证明早按时呈到每位市长的面前。

聂局坐在值班室看电视里的国际新闻,就觉胃在搅,心也一阵阵慌上来。他血糖低,一日三餐不敢误时。还好,油炒米饭很快送上来,摆到局长面前的还有一盘油爆小神仙。杜师傅问,局长,这个,还行吧?

这可是好东西!当地的土特产,聂局长的最爱,偏家里的夫人讨厌,说一看这东西就恶心,所以聂局长想享此口福,就只有在招待客人的餐桌上了。

小神仙其实是一种蚕蛹,蛹至成虫有个羽化的过程,人们取了羽化成仙的成语之义,将刚挺出翅膀的小蚕蛾称为小神仙。据说这东西蛋白质的含量极高,季节性又强,所以在集贸市场上寻常难见,价格也春风一般往上猛窜,寻常百姓家已轻易不敢问津了。

聂局吃得津津有味,胃不再疼,心不再慌,却不由吃出一些疑惑。这小神仙不是鱼肉,也不似白菜萝卜,不好存放。它是活物,放上一两天,翅膀长大,就会扑棱棱地飞了,挺贵的东西,食堂里存这东西做什么?莫不是明天中午有客人?当然,这些疑惑聂局只是在心里想,一局之长,犯不上为这种小事直接跟临时聘用的炊事员对话。

第二天,聂局直接奔了市政府列席市长办公会。半宿的时间没白忙,议题顺利通过。满心高兴地回到局里,局办张主任跟他进了办公室。蓦地,聂局又想起小神仙的事,但他没明问,只问今天中午或晚上,机关食堂是否有客人?张忙摇头,还问局长是否有安排?聂局说,我随便问问,你去忙吧。

一局之长岂能是随便问问?前几月,员工们对食堂有意见,说还是那个伙食标准,吃进嘴里的东西为什么大不如前?有从部队转业回来的旁敲侧击,说我在部队时,伙食上没少出喝兵血的事!这话严重了!聂局亲自过问,并明确指示,后厨有手脚不太干净的都给我换下去。杜师傅就是在这种背景下进的机关食堂。主任还特意向聂局介绍,说老杜可是本分人,勤谨踏实,以前当过厂劳模,退休后老伴没了,儿女又在外地,光身利脚的一个人。聂局做出只管大政不理小事的姿态说,在你的职权范围之内,你就定。

午间进食堂,聂局的眼睛没闲着,特别留意人们的碗碟和那一排自助餐的菜盆,没发现小神仙,没有!昨儿那一大盘,没有一斤,也有八两,即使自己爱吃,也不过区区几筷,余下的呢?油爆过的也会长了翅膀飞啦?眼下,民间的腐败也不可小觑,连大街上罚吐痰的,被罚者若不索要罚单,还可少交几元呢。看来,老劳模也靠不住啊!

聂局沉住气,不动声色。又到月初,他突然问张主任,上个月的伙食账结了吗?张忙点头,日清月结,不敢延误。聂局说,把单子拿给我看看。张跑去财务室,将核销过的票据拿过来,还特别说明,没超标,一分没超。那些票据很清爽,除了正式发票,还有一张类似流水账的白条子,按天排列,总数后面有经手人和主管人的签字。这也正常,送菜上门的小贩又没有正式发票,不这般又如何?

还应该有更详细的清单吧?聂局问。

有,有。主任愈发惶然,急急地再跑出去,回来时就呈上了一个小学生用的演算本,翻开看,便是每日的详细清单,比如菠菜几许,付款若干,芸豆几许,付款若干。聂局一页页翻去,不时提出疑问,主任一一答了。终于翻到挑灯夜战那一天,记在那页上的最后一笔让他惊异:小神仙,0.25斤,20.00元。

聂局长用笔尖指点着问:这么大的食堂,只买了二两半小神仙,怎么吃?

主任眨眨眼,努力地想,就想起来了,说,是这样,杜师傅的老姐姐从外地来看他,特别喜欢这一口,那天,杜师傅求采购员去市场捎回一斤,准备第二天带回家给老姐姐炒了吃。没想那晚您去了食堂,又等得急,杜师傅一时不知该给局长做什么,就将他买的小神仙给您油爆了。第二天,他就给我汇报了,我说那就下了账吧。可杜师傅说,聂局长也没吃光,剩下的我带回家,回锅过过火,照样吃。这我就拣了便宜啦,还用了公家的佐料呢。

聂局心里释然了,也感动了,哈哈笑着赞许,这位老同志呀,真是难得!

当然,不乏领导艺术的聂局继续翻了几页演算本,又提了几个疑问,他才不会让他的下属意识到他的关注点只是小神仙。末了,他将演算本推回,语重心长地说,我们做工作,一定要过细,既要经得住时间的检验,也要经得住同志们的询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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